第13章 五爺：他說的是真的
「葉淼，現在沒人，你還不趕緊有仇報仇。」旁邊，一個和葉淼交情比較好的男生慫恿道。
葉淼陰著臉，不語。
「阿淼，你該不會是不敢吧？」厲靖祺用手肘撞了他一下，故意激他。
「堂堂一個大男人，怕一個小菇涼，遜不遜啊。」
果不其然，激將法還是有點用的。
葉淼攥緊了拳頭，大步走向對面街頭。
其他人見狀，緊跟了上去。
看戲這種事，向來不嫌人多的。
葉九涼漫不經心地轉著撥浪鼓玩，突然察覺一股不善的氣息迎面襲來。
抬眸間，只見葉淼氣勢洶洶地朝她走來。
他的身後，還跟著幾個和他年紀相仿的男生。
來者不善。
她眼梢輕挑，紅唇勾起一抹危險的弧度。
「阿淼，你這個妹妹倒是長得不錯啊。」
陰陽怪氣的語調，帶著幾分嘲諷和蔑意。
剛剛隔著一條馬路，天又黑，厲靖祺也沒看清葉九涼的長相，現在近距離一看，眸間滑過絲絲暗光。
「我媽只生了我一個，別在這瞎說。」從小到大，葉淼打心底里瞧不起葉九涼，自然很是厭惡別人把他和葉九涼扯上關係。
話落，其他人鬨笑開來。
「三秒之內，滾出我的視線。」葉九涼眼瞼輕垂，聲音冷然地道。
囂張、狂傲。
眾人對視一眼，都是年輕小伙子，被一個小菇涼說了滾，面子裡子都掛不住。
「呦呵，葉小姐挺拽啊。」厲靖祺眯起細長眸子，看向葉九涼的眼神充滿了掠奪性。
「有葉老爺子當靠山，瞧瞧這說話的語氣都不一樣。」
「我拽關你屁事。」葉九涼眼皮子輕抬，眸間的暴戾逐漸蔓延開。
厲靖祺臉色一僵。
餘光看到身旁的朋友投來的目光，他頓時有些難堪。
他眸間划過一抹慍怒，伸手朝葉九涼襲去。
「死丫頭！」
葉九涼勾唇冷笑，葉淼突然想起什麼，急聲阻止，「靖祺，不……」
未說完的話卡在喉間，眨眼間，只來得及看見少女修長的五指化作一道殘影。
「咔嚓」一聲，骨節隱約是錯位了。
「啊－－」
殺豬般的慘叫聲響徹天際。
眾人聽得心肝一顫。
葉九涼淡定地收回手，淡眸掃向剩下的人，「你們也想嘗嘗骨節錯位的滋味，嗯？」
尾音上揚，攜著迫人的凜冽。
對上少女的冷眸，眾人默契往後退了一步。
有點慫了。
「靖祺，你沒事吧？」葉淼扶住他，問道。
厲靖祺捂著手腕，痛得冷汗直冒，目光赤紅地盯著葉九涼，「葉九涼，你知不知道我是誰，你敢傷我，我們厲家是不會放過你的。」
葉九涼挑眉，厲家？
腦海中不覺地又浮現出那張邪美的容顏，她微微分神。
然而，她這表情落在的厲靖祺眼裡，以為她是害怕了，臉上露出幾分得意，「葉九涼，只要你給跪下道歉，說不定你真誠一點，我還是可以當做這件事沒有發生過，不和你一般計較。」
葉九涼呵出冷笑，清瘦的身子緩緩站起。
見識過葉九涼剛剛殘暴的一幕，其他人都有陰影了，
紛紛往後再挪一步。
一時之間，只剩下厲靖祺和葉淼站在前頭。
「那你還是計較吧。」葉九涼不疾不徐地道。
話音未落，她反手將剩下的咖啡潑向他。
「嘩－－」
整個動作，一氣呵成。
快、狠、准！
厲靖祺低下頭，白色的襯衫上暈開一大片咖啡漬，就連臉上都被濺到星點咖啡。
不燙，但是很狼狽。
葉淼躲得快，不過一雙白色的鞋子還是被波及了。
兩人的臉色猶如調色盤般，青紫交加。
氣氛緊繃僵持著。
「主子，厲靖祺好像和人鬧事了。」衛北眼尖地看見站在街邊的厲靖祺，低著聲音道。
「而且葉家的葉淼也在。」
聞言，厲陌寒睜開眼，眸色黯了黯，「過去看看。」
「是。」
前方綠燈亮起，衛北啟動車子。
「葉九涼，你找死。」一而再地被戲耍，厲靖祺徹底怒了，沒受傷的手抓起地上的木棍便朝著葉九涼劈頭揮去。
葉淼見狀，也是愣了下，轉而一想到葉九涼囂張乖戾的行事作風，默默地站在一旁看戲。
反正他不摻和，就算葉九涼被打殘了，也不關他的事。
見厲靖祺發狠了，其他人連忙退避到一旁。
開玩笑，葉淼和葉九涼是一家人，他都不幫忙了，他們幹嘛蹚這趟渾水。
「吱－－」
千鈞一髮之際，輪胎摩擦地面發出細微的聲響。
眾人齊齊望去。
光線下，黑色的邁巴赫穩穩地停在街邊，流暢的線條，炫酷的車型，引得在場的男生們皆是一陣心動。
厲靖祺神情不耐地看了過去，不經意地掃過邁巴赫的車牌號時，面上閃過幾分驚惶。
他怎麼出現在這？
完了。
車窗緩緩降下，男人灼灼生輝的容顏闖入眾人的視野，冷峻如冰的目光令人莫名徒生膽怯。
偏偏這張臉，大家都不陌生。
厲家太子爺，厲陌寒。
葉淼一行人怔在原地，腦袋裡蹦出一個個關於厲陌寒的標籤。
行事狠戾，手段鐵血，脾氣古怪……
「五，五叔。」厲靖祺說話都不利索了，完全不見剛剛那副喊打喊殺的狠色，就像一隻溫馴的小綿羊。
厲陌寒目光下移，落在他手上的成人胳膊粗的木棍，「打架鬧事？」
冷冽的嗓音，仿佛臘月寒風過境，除卻厲靖祺之外，其他人一致低下頭沉默了。
「我，不是這樣的，五叔，她扭傷了我的手，還潑了我一身咖啡，我氣不過才會這樣。」厲靖祺手足無措地解釋道，「他們都能給我作證，是葉九涼這個臭丫頭太囂張了。」
說著，他指向葉九涼站著的方向。
厲陌寒淡眸微移，正好撞上少女睇來的目光。
四目相接，無形的較量悄悄展開。
少女明澈的眼眸如春日暖雪，隱隱摻雜著幾分疏涼，這樣的眼神，莫名有些熟悉。
記憶中，好像在哪裡見過一般。
厲陌寒深眸虛眯，不等他回想，對面的少女忽然彎了彎唇角，淺淺的笑，燦若花色。
像是一把小鉤子，從他心上輕輕撓了下。
絲絲異樣的情愫浮上心頭，厲陌寒冷眉輕蹙，「他說的是真的？」
葉九涼很是乾脆地點頭。
「為什麼打人？」他問。
一旁，衛北嘴角抖了抖。
他家主子這語氣，怎麼有種替人家小菇涼找理由的感覺。
是他想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