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3章 調戲套路
但是,在他們四目相對的那一剎那,安顏的眼神里有著震驚,他卻依然是一臉淡定,好像他此時抱著的人就是裴聽雪似的。
他沒有認出她?
別人認不出她是慕安顏,但他不可能認不出啊!這實在是太奇怪了,難道他失憶了嗎?
他將她放在座位內後,她出聲道謝:「謝謝。」
赫筠深依舊是一臉淡定,開口說了兩個字:「不用。」
等到裴管家坐入車內後,車輛平穩的行駛在了前往納伯莊園的道路上。
這一路,安顏心裡忐忑,她並不擔心自己遭人懷疑是不是真正的裴聽雪,讓她惴惴不安的是此時坐在她身邊的這個男人。
他帶著特製的面罩,安顏沒有辦法完全看清楚他的樣子,但她卻依然肯定他就是赫筠深,不會有錯的!至於他為什麼不認她,安顏不知道是他失憶了還是他的偽裝?
如果是裝的,那他的演技也太好了吧?
安顏鼓足勇氣,準備試一試他。
「衍少爺。」她出聲喊著身邊的他,而後抬頭望向了他,和他四目相對著。
「嗯?」赫筠深很是淡定的看著安顏,這應答聲不咸不淡,這眼神更是深邃至極,完全猜不透他此時此刻的想法。
「今晚的家族會議,我想知道大致的內容,你先前應該參加過家族會議吧?」安顏說每一句話的時候,都會注意到他的情緒變化,可他從始至終都是一個表情,那就是……沒有表情!
「嗯。」他依舊冷冷的吐出一個單音節的字,「我說什麼,你就做什麼,你不必感到害怕。」
「我怎麼可能不害怕呢?我好害怕,我真的好害怕……」說完,安顏露出驚慌失措的表情,直接窩入了赫筠深的懷抱之中。
赫筠深眉頭一蹙,趁著眾人不注意,又變成了那冷冷淡淡的樣子。
「我會盡到保護你的職責。」說著,他伸手要推開安顏。
安顏卻執拗的伸手摟抱著他,說什麼也不肯鬆開,坐在前面的裴管家一直在偷笑,覺得兩人之間肯定有戲。
「你真的會保護好我嗎?你沒有騙我?」安顏話音落下,纖細的手指特地擺放在了他的胸口,故意撒嬌,「有你真好~愛你。」
「……」赫筠深依舊沒有一點表情,伸手不著痕跡的推開了安顏。
隨後,他將視線移到窗外,恨不得低咒,這個小女人到底要幹什麼!她假裝裴聽雪,一定是和裴聽雪商議過後的決定,她知不知道納伯莊園裡暗藏著多少危險?
現在又在車裡對他這樣主動,甚至撒嬌,完全是想讓他徹底瓦解偽裝的防線!
關鍵是,他還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安顏看著他的側顏,嘴角微微揚起,偷偷地笑了笑,赫筠深怎麼可能連自己的女人都認不出來?失憶?她就不相信真的會這麼狗血!
所以,他一定是裝的!她倒是要看看他還能裝到什麼時候!
抵達納伯莊園後,保鏢恭敬的將車門打開,在赫筠深準備下車的時候,安顏伸手抓住了他的手掌,很是主動的說:「抱我呀。」
她的聲音甜甜的,那雙漂亮的水眸笑起來像是個彎彎的月牙,她實在是太甜了,甜的一旁的開門的保鏢看了,那張黑黢黢的臉都有些泛紅。
看她笑的這麼甜,他強忍著心中的怒火,硬是沒有表達出來,他就像是沒事人兒似的下車,而後伸手將她從車內抱了出來,動作速度非常快。
「衍少爺的腰力真好,要是換了別人,恐怕會閃了腰呢!」
「腰力好不好,你不應該是知道的那個人。」他的語氣依舊很冷淡,偽裝的非常好。
「嗯,也是,我下次得問問衍少爺的女朋友或者是小情人們,衍少爺的腰力到底好不好,她們才是最清楚的人,衍少爺,你說是吧?」
「納伯家族繼承人要注意言行舉止。」
「是,衍少爺教訓的是。」安顏笑著點點頭。
他將她放入了輪椅內,裴管家立即準備上來推車。
「裴小姐,我好像在哪裡見過你,我們先前是不是見過面,或者說過話?我年紀大了,這記性到底是不行了。」
「裴管家,你說你年紀大了,記性不行了,我看未必。」
「小姐為何這樣說?」「你還能記得我們先前是否見過面,甚至說過話,你這記性怎麼可能不行了呢?說到底,不過是記憶出現了偏差,畢竟我們從未見過面、說過話,或許你只是遠遠地看到過我吧,畢竟爸爸和我相處的時候,
周圍不允許有任何人的出現。」
「是啊。」裴管家點點頭,但仍然盯著安顏的臉頰看,即便是她戴著面紗,他依舊盯著她看了許久。
安顏擔心裴管家會看出什麼,甚至擔心裴管家對她已經起了疑心了,到底是跟在裴聞墨身邊的管家,怎麼可能是一無是處的草包呢?
想到這兒,安顏有些擔心,握著扶手的小手也微微緊了緊。
可就在此時,赫筠深的聲音倏地響了起來:「裴管家,推她進去,別讓她吹風。」
「好的,想必大家也都等急了。」裴管家沒有再看安顏,點了點頭後,推動著輪椅朝著那金碧輝煌的別墅內走去。
安顏這下鬆了一口氣,努力調整好自己的情緒,接下來可不是調戲套路赫筠深的時候,她面對的是一個又一個的老狐狸。
等到裴管家推著她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時候,坐在沙發內和座椅內的家族眾人一個一個站起身,紛紛將視線移到了安顏身上。
安顏感覺自己被盯得渾身不自在,這一刻,她真的非常同情裴聽雪,如果是她,可能會被這些眼神嚇得渾身發抖,他們的目光著實不友好,一個個都恨不得將她撕碎,甚至將她當成「掃把星」一樣看待。「自打這個女人出現在N市之後,就沒發生過什麼好事,等到她的戶口進入納伯家族後,叔叔的身體就每況愈下,都不見好轉。」說這話的人是裴聽雪的堂哥裴之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