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離家出走了
第209章 離家出走了
她的手用力抓著石塊,一旦鬆手,她就會被這湍急的水流沖走。
「赫筠深……我不行,我碰不到你……」
安顏急切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水流越發的湍急起來,那嘩嘩的流水聲在安顏聽來好像就如同死亡宣告那樣可怕。
這裡只有這一塊石頭作為落腳點!
「慕安顏,你信我麼?」
安顏一愣,不明白赫筠深這是什麼意思。
她點頭。
「跳過來。」
安顏聽到這三個字,臉色瞬間煞白……
跳?
她搖頭,她不敢,她不敢的!
「勇敢一點,嗯?」赫筠深哄她,眼下她的情況糟糕至極,如果再不奮力搏一把,她會被凍死在這寒冷之中。
安顏眼眶通紅,她緊咬著下唇,唇瓣被咬破,她嘗到了那淡淡的血腥味……
「赫筠深,如果我死了……」
「沒有如果。」他不會讓她死!
「一切都有可能!」安顏的情緒有些失控,「如果我死了……」
「我陪你。」他鎮定自若的說出這三個字。
生,他陪。
死,他也奉陪到底!
安顏眨了眨那雙滿是水霧的眸,眼淚啪嗒掉落。
「不許你死,我不許你死,你不許死!」安顏著急的有些語無倫次,眼淚掉落在這冰冷的水流之中,一滴又一滴。
「不想我死,就勇敢跳過來。」
這是唯一的辦法!
三年前的她弱小到生活在他的羽翼之下,由他全權保護,三年後的她只有豐滿了自己的羽翼,才能更好的保護她自己!
從此刻開始,她必須要勇敢、要強大,才能無所畏懼。
安顏在心裡不停地告訴自己要勇敢。
有他在,她不怕的,不怕的。
安顏深吸一口氣,一點點開始放手,她用力的踩著濕滑的碎石站起身子。
當她徹底鬆手的那一刻,她閉上眼睛,忍著渾身的疼痛朝著他的方向用力躍去……
最後,她落入了一個溫暖到不能再溫暖的懷抱之中……
「赫筠深……」
安顏伸手緊緊抱著他,害怕的不停顫抖著。
她做到,她做到了!
腳下的這塊石頭要承受兩人的重量到底有點困難,赫筠深迅速將繩子綁在了她的身上。
「朝上爬。」他吻了吻她冰涼的唇,那雙深邃的利眸在這深夜之中泛著熠熠生輝的利光。
對於安顏而言,這是希望。
她點點頭,哪怕手被泡的發白,哪怕她痛的臉色煞白,她還是用著自己最大的努力抓著繩子一步一步朝上爬著。
「伍揚!」赫筠深朝上一喊,伍揚就迅速帶人開始拉繩子。
安顏到底使不上什麼力氣,她很努力地朝上爬,但這石壁太濕滑了,她整個人下滑了好幾米。
赫筠深立即伸手拖住了她,腳上的石塊已經開始鬆動了。
他蹙眉,抬腿撐住了那石壁,儘可能的將部分力道全部都移到了那石壁上。
安顏一點點被朝上拉,直到她被伍揚他們拽上去之後,他們開始拉拽著赫筠深的那根繩子!
可是突然,一陣鬆動的聲響。
一聲巨響後,那有著槍眼的石頭徹底碎掉!
當石頭碎掉的那一刻,安顏嚇得臉色煞白。
「赫筠深!」她趴在邊緣,朝著下方那湍急的水流望去,卻沒瞧見赫筠深的聲音。
「拉繩子,拉繩子啊!」安顏不停的喊叫著,那沙啞、虛弱的聲音一個勁的顫抖著。
「別怕。」赫筠深的聲音從下方傳來。
安顏聽到赫筠深的聲音後,這才鬆了一口氣,「赫筠深!你有沒有事啊?」
「死不了。」他淡淡的說著,語氣是那樣的輕巧。
約莫過了兩三分鐘後,在伍揚等人的拉拽下,赫筠深順利的爬了上來。
安顏在看到赫筠深的那一刻,虛軟的她直接撲騰進了他的懷抱里……
「赫筠深,赫筠深……」她不停的喊著他的名字,聲音顫抖著。
他將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披在了安顏身上,而後將她攔腰抱起,抱著她就朝著禁區出口的方向走去。
眾人也立即朝著禁區外走去。
好在現在是冬天,沒有碰到什麼可怕的猛獸!
安顏是被他抱出禁區的,她靠在他懷裡已經徹底失了力氣……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抵達房車的。
安顏身上濕漉漉的衣服就被他剝掉丟在了地上。
那溫暖的水流灑了下來,他伸手緊抱著她。
安顏沒有動,身子依舊不停的顫抖著。
他檢查著她滿是傷痕的小手,心疼的放在唇邊吻了吻。
「等會上藥,嗯?」
他知道她依然很害怕,他那低沉的聲音很柔,一直在哄她。
安顏點頭,但卻沒有說話。
洗好澡後,他擦乾了兩人的身子,而後用長長的浴巾包裹著她走出了浴室。
「把手伸出來。」他打開藥箱,看著安顏攥著手不肯伸出來的模樣。
他輕笑,伸手去握她的手,但她卻害怕的逃開了。
「會痛。」
「你的勇敢和堅強去哪了?」
「離家出走了。」安顏咬緊下唇,她知道拔刺是很痛的一件事情,現在她真的是一點勇氣都沒有了。
剛才那奮力一躍,就花光了她所有的勇敢和堅強了,現在她還哪來的勇氣伸手啊?
他輕呵一聲,伸手捏住了安顏的下顎,隨即便吻住了她的唇……
「唔……」安顏沒想到赫筠深會突然吻她,她瞪圓了眸子,雖然緊張、驚慌,但身子卻被他吻得發軟……
他動作迅猛,很快就握住了她纖細的手腕,將消毒水倒在了她的手掌心內……
「嘶——」安顏痛的倒抽一口涼氣,那纖細白皙的美腿胡亂蹬著,一個勁的踹他。
「我疼!赫筠深,我疼!」
當這消毒水倒在她手掌心裡的時候,她疼的眼淚都掉下來了。
「我知道。」
她疼,他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他的心也跟著收緊。
但這刺必須拔出來,她的手掌也必須上藥,再不上藥很容易感染!
安顏望著他蹙緊的眉,她緊咬著下唇,閉上眼不敢看。
他將鑷子消毒之後,開始拔她手掌心裡的刺。
不僅僅是荊棘留下來的傷,還有那鋒利的石塊留下來的傷,不同的傷混在一起,她的手掌心幾乎沒有一處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