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對不起,我不想等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死是活,只覺得自己像是個行屍走肉那般,靈魂被狠狠抽離,她除了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外,唯一的感覺就是痛。
赫毅卿站在不遠處看著躺在床上的安顏,忽的就笑了起來。「慕安顏,你和筠深根本就不適合在一起,這是你們的第二個孩子,你依然沒能保住他,你們在一起,從一開始就是錯的,如果你當初不和筠深在一起,現在這一切也就不會發生了,你還沒想明白嗎?你和
筠深根本就是有緣無分,這兩個孩子就是最好的例子!」
赫毅卿的這一番話像是針扎一樣刺入了安顏的心裡。
這種血流如注的感覺,大抵只有安顏一個人知道有多痛了。
她感覺自己被狠狠折磨著,痛得苦不堪言。
赫毅卿看著安顏纖細的背影,笑的越發的狡猾奸詐,他再次出聲警告著安顏,「慕安顏,我希望你想清楚,早點離開筠深,這樣無論是對他還是對你,都好!」
赫毅卿話音落下不足三秒鐘,他冷冷地聲音再次響起,「我是筠深的父親,我現在是以他父親的名義請求你離開他,你們不合適,慕安顏,我還是那句話,如果你繼續留在筠深身邊,你會害死他的!」
語畢後,赫毅卿轉身朝著外面走去,門「砰」地一聲合上了。
安顏躺在床上,發顫的極為厲害,她的臉色越發的難看起來,那種絞痛感就像是夢魘那樣如影隨形,安顏無法擺脫那種痛苦,只能硬著頭皮承受。
——還能等我麼?
他那低沉滿是安撫的嗓音在安顏的耳畔響起。
安顏嘴角微微揚起,苦笑起來。
對不起,我不想等了。
……
此時,位於灣市郊區的廢舊倉庫內。
赫筠深丟下了被砸壞的椅子,望著那爆裂的屏幕,他渾身上下充斥著冷冽的寒光,眼神迸發出的冰冷視線充斥著怒意。
「哥,趕快回去救小嫂嫂吧!」赫璽久看著俊顏冷沉的赫筠深,也是十分擔憂安顏的安危。
赫筠深那鋒利的視線倏地就移到了伍揚的身上。
「查到了麼?」
伍揚點頭,「赫總,這次真的好奇怪,對方沒有使用反偵察、反追蹤手段,輕而易舉的就讓我們找到了,我懷疑有詐。」
伍揚跟著赫筠深這麼多年下來,該有的警覺肯定是有的。
對方能夠先後綁架兩人,就說明他們絕對是有一定能力的,這樣有能力的組織,不可能傻到讓他們輕而易舉的追蹤到他們的地址。
伍揚懷疑對方是設了埋伏,想將他們一網打盡。
赫筠深的眉頭微擰,那薄唇微啟,冰冷的嗓音隨即道出:「我問你地點!」
「在距離景江市六公里的一處即將拆遷的舊公寓裡。」
在得到具體地址的那一刻,赫筠深宛如一陣風沖了出去,他打開了主駕駛的車門,從主駕駛的座位內將駕駛員拉出來後,直接駕駛著車輛朝著機場趕去……
即便是有詐,即便是萬劫不復,即便是血流成河,他也是非去不可!
現在生死未卜的,是他拿生命去愛的女人!
她現在所受的每一分痛苦,對於他來說都是如同烈火焚燒一樣的痛,像是有人狠狠抽掉了他身上的根骨,讓他跌入深淵,日暮途窮。
慕安顏,傷你者,我定要將他挫骨揚灰!
……
「吱呀——」破舊房間的門再次打開。
安顏的下身早就被鮮血染紅浸濕,她躺在那張床上一動不動,痛到連翻身的力氣都沒有了。
這一整晚,她都是在折磨中度過。
「你先把衣服換了吧,我再請個醫生給你檢查一下,你這樣很容易感染的。」
安顏聽到從身後傳來的溫和聲響,身子微微怔住了。
在這種地方,還會有好人存在嗎?
即便是有,她也不會去冒險相信了。
安顏一動不動,充耳不聞,佯裝著什麼都沒有聽見的樣子。
方曙望著安顏的背影,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而後邁步走到了安顏的面前。
「你難道不想再要孩子了嗎?一旦感染,你以後受孕的機率就會更低的,這是你第二次流產了吧?你再不好好保護你自己,以後會習慣性流產的,最後得不償失的還是你自己,你難道不想做媽媽了嗎?」
安顏那渙散的眸一點點有了焦距。
她將視線移到了方曙的身上,唇瓣乾澀的開裂,聲音微啞,「為什麼要幫我?」
「我不想看他繼續造孽下去,如果可以,我想替他攢點福報。」
安顏望著她,聽她口中說著的那個「他」,大抵就是剛才那個戴面具的男人。
她望著方曙,用盡全身力氣推開了她,這一推,又是一陣劇烈的疼痛,安顏痛的倒抽涼氣。
「你是他身邊的人,你不可信。」
在這樣的情況下,安顏無法相信任何人,這裡每一個人對於安顏來說,都是宛如毒蛇猛獸一樣的存在。
「我是他身邊的人,我也不需要你信任我,你只要知道我不會害你就行,這是我的衣服,你不嫌棄的話就穿上,等下我再找個醫生給你檢查。」
「你喜歡他。」安顏看著眼前的方曙,很是篤定的出聲。
方曙沒有避諱,很是坦白的點頭承認,「是,我喜歡他。」
「他……到底是誰?」安顏深吸一口氣,忍著疼痛出聲問她。
方曙一下子陷入了沉默。
安顏扯動嘴角,有些無力的說:「當我沒有問……你是向著他的,怎麼可能會告訴我他是誰呢?」
「他不過是一個可憐人。」方曙說完,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我去給你叫醫生,你快把衣服換了吧。」
安顏望著方曙遞來的寬鬆衣褲,看著她真摯的眼神,她說了一聲:「謝謝。」
方曙朝著安顏笑了笑,而後迅速朝著破舊房間外走去。
等到方曙離開後,安顏真的沒有力氣,動作極為緩慢的穿上衣服,看到那沾染著鮮血的褲子,安顏的眼淚又一次撲簌簌的滑落而下。她攥著沾染鮮血的褲子,手微微顫抖著,近乎絕望的再次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