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掙扎
這四個人，卻分屬於兩個勢力，一邊是屬於白家，一邊是屬於繆老。
司凜接過容敘遞過來的那份名單，指尖摩挲遲疑在這四個名字中間，游移不定。
駱驚天那對父女，就是明晃晃的白家人，而以白梓儀和渡邊雪莉、古婀的交情，讓他們出面也不是不可能。
可司凜現在更加拿捏不準的是這個陳偉興和侯馳，這可是兩員封疆大吏啊，居然摻和進了這種事情里？這到底是個巧合，抑或是……他真的按捺不住了？
關於寶拉失蹤這件事情，司凜已經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把握，是渡邊雪莉和古婀在背後搞的鬼，而這兩人中，想必也是以渡邊雪莉這個陰險的女人為主要執行人，從派出來的主要是東倭人這一點上就可以看得出來，藍夢是他們倆手上的混淆視線的棋子。
可司凜怎麼也想像不到，昔日那個正直而威嚴的老人，居然也會摻和進這次的事情里？！
他到底是有意，還是無意？
這兩個人，真的是很碰巧的出現在這裡嗎？
陳偉興和侯馳這兩個人，司凜是都認識的，而且非常熟悉，陳偉興當年是給繆老做秘書官，後來被下放，漸漸爬到如今的位置上，而侯馳這個人，則當初是繆老的警衛員在繆老身邊熬夠了資歷之後，便跟陳偉興同一時期下放到地方，時至今日，兩人還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搭檔。
這兩個人，是繆老的絕對心腹，也是他老人家栽培出來的得力觸手，雖然他們作為本地排名靠前的幾兩位boss，出現在這裡很正常，但偏偏選擇在那個時候離開……如果他真的深信這繆老的人品和道德底線，就應該排除掉他們，不應該懷疑。
可事關自己的女兒，不容司凜不多加懷疑，尤其是當駱驚天同樣出現在這份名單上時。
司凜一直都很相信自己的直覺：他總覺得；駱驚天父女，更像是有人把他們放出來混淆視線，只為了……掩飾這兩位高位boss的離開時機。
司凜的目光一直遲疑在名單上面的名字，沉默良久，忽然看向容敘，「你怎麼覺得？」
容敘垂眸，嘴唇向兩邊扯了扯。
司凜眸光一閃，他依稀認得，這個小動作似乎是容敘糾結遲疑的表現。
司凜扭過頭，指了指鬼七，「你出去，不需要留人。」
鬼七立刻如蒙大赦，「是！」
話音落，整個人已經消失在了兩人的視線里。
看見鬼七出去了，容敘隱隱覺得有些苦澀，似乎……瞞不下去了呢。
司凜瞧著容敘這般的模樣，心中越發篤定，施施然起身，款步走到容敘的身前，忽然一把撈起容敘的衣領，將人惡狠狠的拎了起來，眼神兇惡，「說，——你到底知道些什麼！」
「我……」容敘嘶啞著嗓子，張了張嘴，卻始終什麼都不願意說。
司凜揮起拳頭，一拳砸在了容敘的鼻樑上，直接將腦袋砸得歪在了一邊，鼻血當場流淌而出，可容敘卻好像毫無察覺一般，只是任由著司凜發泄心中的怒火。
「你想隱瞞，好，我成全你！」司凜的雙眸怒火幾乎噴涌而出，幾乎是嘶吼了出來，「事關我和葉嫵，我們都可以搭上這條命，只為了保護你那個什麼見鬼的秘密！我是你兄弟，葉嫵拿你當哥哥……我們倆怎麼樣都可以！可以為了你而犧牲！——但是寶拉不行！」
說著，司凜這般高大魁梧的男人，竟然瞬間紅了眼圈，「寶拉才四歲，她是我和葉嫵的第一個孩子，也是我們最珍視、罪魁的孩子……葉嫵為了生她，差點丟了這條命！容敘，我跟葉嫵的孩子，無論是寶拉，疑惑是還在家裡的小一和小二，哪個都不能少！你別以為，就算是沒了一個寶拉，我和她還有小一和小二……寶拉是葉嫵的命！你懂不懂！」
話音落，司凜再度揮起拳頭，一拳到肉，直接將容敘的眼鏡砸飛！
「容敘，寶拉從小就尊敬你，喜歡你這個叔叔……你真的捨得看著她就在這種年紀便早早夭折嗎？你到底有沒有心，難道你昔日對寶拉的所有寵愛都是假的嗎？你私下裡偷偷讓寶拉叫你舅舅……你只是故意為了哄著我們夫妻倆玩，是不是！」
聽見「舅舅」那兩個字，容敘終於緩緩的抬起了頭，怔怔的看著暴怒到了極點的司凜，「你們……」
「我們拿你當親人、當兄弟，你卻非要看著我們家破人亡、妻離子散，是不是？你要親眼看著葉嫵去死，是不是？」司凜冷冷而笑，笑得痛苦而無奈，「渡邊雪莉那個瘋女人，還有古婀……這就是兩個瘋子！她們倆抓了寶拉，是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葉嫵！她們要是真的打過電話來，要求葉嫵自殺……」
司凜的話只說了一半，一陣響亮的電話鈴聲隨之響起，打斷了兩個人之間的爭執。
司凜沉默了一下，凜然的瞟了一眼狼狽的容敘，鬆開了手，逕自走到座機前，直接按開了免提。
電話里卻是一陣久久的沉默……
司凜勾唇冷笑，「怎麼不說話了？打這通電話，不就是想那寶拉來要挾我和葉嫵的麼？嗤，果然是個膽小鬼啊，放心——這段電話，我並沒有錄音，你也不用使用變音軟體……渡邊雪莉女士。」
在又一段長久的沉默過後，電話里終於傳來一聲嫵媚中略帶著幾分冷意的聲音，「很抱歉呢，司少，倒是讓你失望了，猜錯了喔，——懲罰嘛！就打斷她的一條腿好了。」
「——古婀。」司凜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了這兩個字，「你敢動寶拉一根汗毛，我會殺了你，一定會殺了你，無論你是不是古家大小姐！無論你背後站著的是誰！」
對方咯咯的笑了出來，「哎呦，說得人家好傷心呢，人家可是追求了你那麼久，居然連這個野種的跟汗毛都比不上嗎？」
司凜冷笑不語。
電話另外一端得瑟了一會，司凜不搭茬，對方似乎也覺得沒意思了，只能開誠布公的道，「司少也別費力氣的尋找這個野種了，你們sa就算再厲害，卻不是無孔不入的，我可以向你保證，——你絕對找不到她的下落，更何況……我只給你24個小時的考慮和準備時間。」
司凜薄唇輕啟，「說出你的要求。」
對方輕笑了一下，「我以為你會知道的啊，我要在明天晚上八點，在電視台上看到葉嫵自殺的現場直播，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你……真的那麼恨葉嫵？」司凜磨牙，眼神冷冽刺骨，「不如換我來——」
「——不行！」對方猛烈拒絕，甚至聲音都有些刺耳，很快的又緩和下了語氣，甜笑了一聲，「我知道你和葉嫵情深意篤，願意代替那個女人去死呢，可惜……如果換做是你先死的話，葉嫵卻不一定會願意為你而死，與其看著你死亡，我更加喜歡看著葉嫵那般悄無聲息的死去。」
「其實，你是更加想看著我痛苦吧？」司凜冷笑不已。
對方暢快而笑，「不得不說一句，司少，我真的是越來越喜歡你了呢啊！好像真的捨不得你了，怎麼辦？你要不要考慮在葉嫵死後，轉投到我這裡？」
「無恥。」司凜從牙縫裡擠出這兩個字。
對方似乎絲毫不在意司凜的態度，反而極為爽快的輕笑著道，「行了，不跟司少繼續聊下去了，再這麼聊下去的話，我真的怕自己會忍不住愛上司少呢，明天晚上八點，玉松市電視台3套，玉松市範圍內都可以接收得到信號，啊！對了呢，司少千萬別拿3d特效來騙我啊，也別妄想著弄個假的葉嫵——瞞不過我的人，而且，我生氣的後果會非常嚴重，嚴重到你和葉嫵都無法接受。」
說完這話，電話里傳來久久的忙音，對方掛斷了電話。
司凜看了一眼茶几上電腦上的定位系統，他之所以故意延長通話時間，就是為了想要定位對方的位置，可對方——根本不會畏懼這一點，大大方方的住進了東倭國領事館，居然還用的是領事館的電話！
「我、我去派人去領事館搜查一遍……」容敘下意識的想走出去，不願意面對這一切。
「——你是想引起國際糾紛嗎？」司凜的聲線越來越低，就好像是一座在拼命壓抑著的火山，越是壓抑，噴薄出來的那一刻，便越發的恐怖。
容敘站定了身子，整個人僵硬在那裡。
司凜微微的合上了雙眼，疲憊的用手揉了揉眉心的位置，逕自坐到了葉嫵身邊，將自己的腦袋枕在葉嫵的身上，細細摩挲，醇厚的嗓音再度響起：
「東倭國的領事館內，已經布好了天羅地網，只要我們sa的人闖進去，等待的就是東倭國拿著我們龍國的把柄，找上國際法庭，到時候，損失的是整個龍國的利益，我不能為了自己的孩子而置國家利益於不顧……更何況，寶拉也不可能在那裡的。」
容敘掙扎的望向兩人的方向。
司凜將葉嫵扶坐起，兩個人好像真的相依為命一樣，彼此靠在一起，似乎在喃喃自語般，用一種極為緩慢的語調，靜靜地道，「以後，寶拉、小一和小二就都交給你了，記得幫寶拉找個好人家嫁了，小一和小二是男孩子，要管教得嚴厲一些，他們兩個，一個跟著我的姓氏，姓司，一個跟著阿嫵的姓氏，姓葉……要讓他們肩負起自己的責任，不要把他們養得太嬌氣了……」
司凜這是在已經做好了必死的準備，在臨終託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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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有個妞問我：你是不是想寫到明年六一？窩其實真的想回答是的……但素我不敢……so，這個月完結，握拳！咳咳，儘量哈！儘量這個月的月末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