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3、結婚手續(2)
不同於沈言那條藍色的手鍊,他這條是黑色的,這是他十八歲她送給他的生日禮物。
上面還有她親自刻上他的名字。
他眸色暗了暗,握著門把的手微微用力,推門走了進去。
「大少!」
護士正在給簡薇餵水,看見他進來,連忙恭敬地喊道。
簡薇看見他,淡淡移開視線。
「你先下去。」沈樺拿過她手上的水杯,說道。
「是。」
護士走了出去,連帶著把門關上。
「薇薇,來,我餵你。」沈樺拿著水杯,把吸管湊到她的嘴邊,簡薇偏開頭,全程漠視了他。
沈樺劍眉輕攏,放下水杯,直接在床邊坐下。
「薇薇,我知道你還怪我之前做的事情,你給我一次機會,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我保證,以後我不會再傷害你了。」
他伸手想要握住她的手,卻被她躲開了。
沈樺施施然地收回手,臉上的表情複雜難言。
「薇薇,你要怎麼樣才肯原諒我,只要你說,我一定盡力做到。」
忽地,簡薇轉過頭來,抬眸看向他,「放了我女兒還有我的外孫。」
「你怎麼知道……是阿言告訴你的?」沈樺目光倏地一沉,心底責怪起沈言來。
「沈樺,你害我昏迷了這麼多年,如今你還要害我的女兒。」簡薇冷著臉,聲音冰冷地道,「如果可以,我寧願我從來都不認識你。」
決絕的話語,殘忍地刺痛了沈樺的心。
他目光晦暗,額角的青筋爆出。
「薇薇,你當真就那麼恨我?」
「呵,難道我不該恨你嗎?沈樺,我是多麼地信任你,而你呢,卻在背後捅我刀子,還讓我和我的孩子分開那麼多年,我連我媽最後一面都沒見到,你覺得我不該恨你嗎?」簡薇咬牙切齒地質問道。
「他們是孽種,他們不是你的孩子,不是。」沈樺激動地喝道,「你是我的,你本該嫁給我的。」
簡薇看著他眼底的瘋狂,沉默不語。
沈樺無法忍受她對他的冷漠,雙手捏住她的肩膀,眸間閃著滲人的寒光,「薇薇,我們才是一對,你想要孩子,等我們結婚之後,我們會有我們自己的孩子,過去的事情我們忘記好不好,嗯?」
簡薇被他抓痛了肩膀,柳眉輕皺,她目光淡漠地看著他,半響,她幽幽開口,「沈樺,以前的你不是這樣的。」
以前的他,會寵著她讓著她,不會不顧她的想法逼她做她不喜歡的事情,也絕對不會傷害她。
沈樺目光微頓,捏著她肩膀的手不由得鬆了力度。
她直視著他的黑眸,聲音平靜地敘說著,「我認識的沈樺,他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他會無條件地寵著我和阿言,他會在我每次闖禍之後斥責我幾句,然後一轉頭就給我買蛋糕吃,我出任務的時候,他永遠是我最信任的後背。」
沈樺垂下手,跌坐在床邊。
他低著頭,看不清臉上的表情,只是他攥緊的雙手出賣了他此刻的心情。
「直到你的槍口對準我的那一刻開始,我就知道了,我認識的沈樺已經不在了,徹底消失了。」
極輕的聲音,攜著淡淡的傷感。
沈樺削薄的唇緊抿著,目光變得幽邃。
「那一槍讓我失去了記憶,也打死了我從小喊到大的樺哥哥。」簡薇聲音驟然變冷。
沈樺猛地抬起頭,看向她的眼神難掩震驚。
四目相對,無休止的沉默在兩人之間僵持著。
過了好一會兒,沈樺嘶啞著聲音開口,「薇薇,你……」
「不要這麼喊我。」簡薇寒聲打斷,「你不配。」
沈樺攥緊了拳頭,到最後,還是忍不住了,他抓過一旁的花瓶,狠狠地摔了出去。
「砰--」
精美的花瓶砸落在地,瓶身四分五裂,清水溢了出來,那嬌艷欲滴的薔薇花散落在地上。
他猛地站起身,猩紅著眼看著她,「簡薇,我對你的心意難道你真的不懂嗎,明明是我一直守護著你,為什麼你卻喜歡上了別人,我把你看做比我的命還重要,你為什麼就是看不到我的存在,我到底哪裡不如那個人?」
她永遠都不會知道當他聽到她說她有喜歡的人那一刻的感受,那種痛幾乎讓他窒息。
「沈樺,我們是有血緣關係的親人。」簡薇強調道。
「那又如何。」沈樺最討厭別人提醒他這句話,「薇薇,不管你怎麼想,這輩子你只能是我的,除了我誰都別想和你在一起。」
「夠了,我不想看見你。」簡薇偏開頭,慘白的臉色透著幾分疲憊,她懶得和一個失去理智的人爭辯。
「你走吧。」
「你好好休息,後天我就讓人來給我們辦結婚的手續。」沈樺逐漸冷靜下來,沉著聲音說道。
「沈樺,你瘋了。」簡薇眸間凝著冰霜,「我不會和你結婚的,除非我死。」
「如果你不結婚,我就殺了簡清還有簡洛。」沈樺俯下身,指尖捏著她的下顎,強迫她對上他的視線。
「包括那兩個小傢伙。」
簡薇冷冷地看著他,眸間浸透著恨意。
「滾。」
沈樺勾了勾唇,低頭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吻。
「我明天再來看你。」
他鬆開手,簡薇抽過紙巾狠狠地擦著額頭,眼底滿是厭惡。
沈樺看著她的動作,目光一沉,邁開步子離開。
他怕再呆下去,他會控制不住自己對她做出什麼事來。
「砰--」
摔門聲響起,簡薇鬆了口氣。
她看向窗外,黑壓壓的夜色讓她心情更加沉重。
……
翌日,沈言來探望簡薇時,沈樺也在。
剛踏進房間,便感覺到了一股詭異的氣氛。
沈樺坐在沙發上,簡薇靠在床上,兩人誰也不說話。
「誰讓你抱他來的?」
沈樺看到沈言懷裡的十九,快步走了過去,擋在他的身前,語氣里滿是不悅。
十九窩在沈言懷裡,奶凶地道,「老巫婆。」
聽到有孩子的聲音,簡薇轉過頭來,目光追著聲源看了過去,觸及沈言懷裡的小傢伙時,她臉上的平靜被打破。
璀璨的紫眸,還有和簡清如出一轍的容顏,無一不在告訴她沈言懷裡抱著的孩子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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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會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