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5、遲來的補償(1)
夜晚,暗香浮動。
兩小寶洗完澡,白嫩嫩的小身子在床上打滾著,簡清拿著衣服過來,看見兩小寶抱成一團,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
「十七,十九,快過來穿衣服。」
兩小寶玩得歡快,聽到簡清的聲音,麻溜地爬了過去。
簡清動作熟稔地幫兩小寶穿上衣服,拿著微濕的毛巾剛要走向浴室,忽然有人敲門。
「篤篤篤--」
簡清放下毛巾,走去開門。
門一開,阿二那張撲克牌的臉映入眼底。
「二少在書房等你。」
機械化的聲音響起,沒有半分起伏。
簡清挑眉,回眸看了兩小寶一眼,「那就麻煩你幫我看一下十七和十九。」
不給阿二反應的機會,簡清快步走了出去。
阿二愣在原地,抬頭看向床上的兩小寶,十七和十九也剛好看了過來,三人相對無言。
阿二身子一僵,神情透著幾分侷促。
「阿二叔叔。」十九忽然軟聲喊道。
阿二懵了下,然後烏龜速地挪了過去。
他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兩小寶,雙手無處安放。
良久,他憋出了一句話,「你們……乖乖坐著。」
「阿二叔叔,玩具。」十七伸出小手,抓住阿二的手,阿二黑眸一顫,高壯的身軀繃緊。
他低眸看著拉著他的手的小傢伙,嘴角輕抖。
「鬆手。」
「車車。」十七堅定地道。
最後,阿二敗下陣來,「我去給你拿。」
聞言,十七笑吟吟地鬆開手,阿二走向沙發那邊去給他們拿玩具。
簡清走到書房門口,隔著虛掩著的門,一股淡淡的茶香溢了出來,沁人的清香讓人不由得放鬆。
她推開門走了進去,沈言正在煮茶。
「來了,坐。」
沈言放下茶壺,嘴角扯出溫和的笑。
「這麼晚了,找我有什麼事嗎?」簡清在他對面坐下,眸光掃到他紅潤的臉色,眼神微閃。
沈言端了杯茶,放到她的面前,「先喝杯茶,我去拿個東西。」
簡清垂眸看著桌上精美的小茶杯,縷縷霧氣模糊了她的墨眸,看不清她眼底的情緒。
沒一會兒,沈言拿著一個文件袋走了回來。
「這個給你。」
他把文件袋遞給簡清,簡清抬眸掃了一眼,並沒有伸手接過。
「這是什麼?」
「遲來的補償,雖然我知道這些東西你都不缺,但就算是我的一點心意吧,或者就算是我這個老舅送給兩個小傢伙的禮物。」沈言把文件放在她的面前,淡聲說道。
「文件袋還有一個優盤,你回去之後再拿出來看。」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這些你收回去吧。」她知道他是為她著想,正因為如此,她不想讓他為難。
幫助他們離開,對他來說,已經是背叛了他哥,她不想讓他對沈樺更加內疚。
「拒絕的話就不要再說了,反正這些東西對我來說已經沒用了,你收著吧,如果你不願收下,就代表你還沒原諒我。」沈言彎了彎唇角,目光溫和地看著她。
「我可是很喜歡兩個小傢伙,這算是我給他們的禮物。」
簡清目光微凝,良久,她無奈點了點頭。
見她願意收下,沈言如釋重負,眼底深處閃過一抹解脫,「簡清,我已經安排好了,後天我就送你們離開。」
如果不是因為阿薇忽然醒來,他本該在明天就安排他們離開,只是現在阿薇醒了,他哥一直守在小苑裡,他想要把人用掉包計帶出來,根本不是件簡單的事情。
簡清臉色一正,「你想怎麼做?」
「後天我會謊稱我忽然犯病,然後把我哥從小苑引開,接著阿二會帶人去小苑把阿薇換出來,你和權景吾到時候去接人,安哲就先帶著十七和十九去船上等你們,到時候接到人你們立刻離開,時間有限,你們儘快。」沈言道。
「到時候我會讓科森博士跟著你們一起離開,阿二也會護送你們一起,這裡的路線他熟悉,你們跟著他一起便好。」
簡清眸光一深,「那你呢?」
「我知道你擔心我,放心吧,我自有辦法。」沈言語氣輕快地道。
簡清看著他紅潤的臉色,試探地問道,「你這兩天看著氣色不錯,身體好些了嗎?」
沈言淡定地接受她的打量,勾了勾唇,「多虧了科森博士,他已經研究出一種新藥了,只要我按時服用,就不會經常犯病了,呵呵,說不定我還能活到一百歲。」
嘖嘖,阿薇你這個女兒實在是太精明了,想要瞞她還真是難吶。
簡清說,「要不你和我們一起離開吧,我有個朋友叫白玦,他醫術很高,說不定能讓你完全痊癒。」
「呵呵,你還是想勸我和你們一起離開啊。」沈言端起一杯茶,輕啄了一口。
「這個以後再說吧」
深夜,簡清還沒入睡。
門鎖輕輕轉動了下,簡清立馬警惕起來。
她收好文件,轉頭看去,柔和的燈光下,男人惑人的俊顏映入眼底。
簡清眼底的警惕褪去,權景吾緩步走到她的面前。
「這麼晚這麼還沒睡?」
簡清撞入他的懷裡,習慣性地蹭了下,「睡不著。」
權景吾抬手輕撫著她的長髮,修長的指尖穿梭在她的發間,餘光瞥到桌上的文件袋,「沈言給的?」
「嗯。」簡清仰起頭看他,把沈言的計劃簡單和他說了下。
聽完,權景吾眸光暗了暗。
沈言這般做,怕是已經做好了和沈樺同歸於盡的準備。
「早點睡,我們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磁性的聲線,微啞,卻讓人很是安心。
簡清點頭,雙手環在他腰間不放,「嗯。」
「等你睡著我再走。」權景吾抱起她,低頭親了親她的眉眼,「睡吧。」
簡清眯了眯眸子,在他的懷裡找了個舒適的角度,沒一會兒,困意襲來,迷迷糊糊便睡著了。
……
記著沈言說會帶兩個小傢伙來看她,簡薇一大早就起了,吃完早餐,就一直在等著了。
只是,沒把沈言盼來,卻盼來了她最不想見的人。
與平日裡一貫的黑襯衫黑褲不同,今天沈樺穿了一件白色的襯衫,衣袖松松垮垮地挽起,多了幾分灑脫,少了幾分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