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你究竟在哪裡(3)
書房,敞亮,卻冷清。
「主上,這次泄露您的行程和暗殺您的人已經全部抓到了,您看要怎麼處理?」
書桌前,身材魁梧的男人挺直身板站著,一臉恭敬地看著坐在辦公椅上的人。
此時,如果簡洛在這裡,必定能認出坐在辦公桌的人,莫梟!
莫梟劍眉邪肆地往上挑提起,眸光淬冰,緩緩出聲,「一個不留!」
「是。」男人點了點頭,忽然看向莫梟,有些支支吾吾起來。
看出他的欲言又止,莫梟冷聲道,「有什麼話直說。」
「主上,京城那邊來了電話,安老太爺問您打算什麼時候回去一趟?」
話落,書房陷入了沉默。
良久,冷冽的聲音再次響起,「這個你不用管了,我自有決定。」
「是。」
「你先出去吧。」
男人恭敬地點了點頭,轉身腳步輕悄地離開。
半響,莫梟拉開抽屜,拿出一個懷表,銀色的懷表上雕琢著神秘的圖騰,打開裡面卻是空空如也。
指尖摩挲著懷表上的圖紋,莫梟抬頭看向窗外,似乎在出神,眸底瘋狂的思念涌動著。
「他們叫你安上校,那我叫你安,你叫我薇薇好不好?」
「安,我喜歡你,你要不要接受本小姐的追求?」
「安,我有事要先走了,過陣子我再去找你。」
「記住了,收了我的懷表,你可就是本小姐的人了,不准在外面招花惹草,等我回來的時候,我把懷表裡面的照片給你。」
女子清脆的聲音,狡黠的笑容,她的一顰一笑仿佛在眼前,伸手想要觸碰她,觸碰到的卻是毫無溫度的空氣。
莫梟回過神來,低眸看著掌心的懷表,心底深處忍不住抽痛。
薇薇,你怎麼能說話不算數……
眼角溢出一滴淚珠,順著那雕刻般的俊顏,緩緩滑落,最後墜落在懷表上的圖騰。
薇薇,你究竟在哪?
……
躲在簡清這裡過了兩天清閒的日子,怕卡恩會懷疑什麼,西婭也不敢多呆,訂了晚上的飛機直接回法國了。
她一走,最高興的當屬某位爺了,不用再看著媳婦不能親親抱抱了。
吃完飯從千食齋回來,權景吾將車停在簡清的別墅門口,牽著她在世錦豪庭里散步。
路燈拉長了兩人相牽的影子,走了一圈回來,簡清感覺撐太飽的肚子總算舒服了些。
「時間不早了,你也趕緊回去休息,明天還要上班。」簡清兩三步蹦上台階,笑眯眯地下逐客令。
權景吾走上前,伸手一拉,將她攬入懷裡,「沒良心的小東西,不打算收留我一晚?」
簡清耳尖一紅,推開他,「沒這個打算,你趕緊回去。」
權景吾拉住他的胳膊,從背後抱住她,「爺今晚賴上你了,今天收留我一晚,好不好,嗯?」
簡清歪頭,端睨他一眼,狠心拒絕道,「不要,你來了我就不能吃零食了,尤其是冰激凌。」
「嗯?你這兩天經常吃?」權景吾寒眉一蹙,捏了捏她的臉頰,「我之前有沒有說過不准多吃?」
簡清心底暗忖一聲不好,糟糕,說漏嘴了。
趕緊解釋補救道,「沒有,就吃了一點點,真的。」
權景吾眼神探究地看著她,明顯不信,放開她走上前去開門,駕輕就熟地按下自己的指紋,大門「叮」的一聲開了。
簡清站在門口,忽然有些後悔把他的指紋輸入密碼鎖里了。
權景吾進屋,徑直走進廚房,打開冰箱,便看見前幾天買的幾盒冰激凌只剩下一盒了,而且還是拆過了的。
他就知道上次不應該縱容她買這麼多冰激凌放在家裡。
關上冰箱,權景吾重新走了出去,雙手環胸,嗓音低沉地喊道,「乖寶,過來!」
簡清自覺危險,訕訕一笑,「我站在聽得見。」
她不過來,那他便過去。
健臂一伸,一把攬住那要逃跑的人兒,嘴角勾著危險的弧度,「乖寶,這可是你自己先違背約定的,這個月不准再吃冰激凌,其他零食也沒收。」
聞言,簡清面容上露出幾分菜色,討好地拉住他的胳膊,「我們再商量商量唄,就這一次,我保證下次絕對不多吃。」
對上她水潤的眸子,權景吾心底一軟,但在這件事上還是沒有鬆口,「不行,說好的一個月。」
「你討厭!」簡清輕哼一聲,推開他上樓去。
回到房間,簡清心情很是不美妙,散步回來一身汗,拿了衣服便進浴室洗漱了。
等她洗完澡出來的時候,房間裡多了某人的身影。
「你怎麼還沒走?」想到她的冰激凌還有零食,簡清悲憤了。
「在這監督你。」權景吾一邊將衣服從行李箱裡搬出,一邊往她的衣櫃裡放進去。
簡清看到他腳邊的超大的行李箱,嘴角一抖,「這個是什麼?」
他什麼時候帶行李箱來了,她怎麼不知道?
「我們約定六天時間給你考慮,現在只剩下兩天,我提前把東西搬過來讓你習慣一下。」放好衣服,權景吾拉好行李箱,放到一旁去。
簡清提醒道,「還有兩天,再說了我可沒答應說一定讓你搬過來的。」
她能不能把他丟出去?
他嘴角含笑,岔開話題,「要不然你搬去我那邊?」
這人咋那麼無賴,簡清感覺自己的小宇宙要控制不住了,「不必!」
權景吾走到她面前,伸手輕颳了下她的鼻尖,「行啦,半個月吃一次冰激凌,零食不沒收你的,還氣不氣了?」
「真的?」簡清眸光一亮。
看著她的反應,權景吾哭笑不得地彈了下她的額頭,「騙你做什麼。」
「好吧,那我就勉為其難地收留你一晚。」簡清彎了彎嘴角,很是大方地說道。
「快去洗漱,然後給我吹頭髮。」
看著她窩在被窩裡,權景吾低低一笑,拿著睡袍走向浴室。
最後,毫無疑問,景爺很是成功地留在這個房間裡,軟香在懷,睡得很是安穩。
半夜,權景吾忽然醒了,因為懷裡的人渾身冒著冷汗,唇間不斷溢出痛吟。
「乖寶……乖寶,快醒醒,哪裡難受?」權景吾開燈,坐起身將人抱進懷裡,柔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