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3章：發作
昨天睡得很好的施夢綰，一早起來的時候精神也不錯。她決定今天去看看向采萍。
這幾天都跟展昊澤膩味在一起，她都沒有出過門。
早上起來，餐桌上已經擺好了早餐。這幾天施夢綰的三餐幾乎都是展昊澤負責的。
她知道不是他買的，不過在她心裡感覺是一樣的。
那年桀驁不馴的少年可是只知道等著她把早飯做好，叫他起來吃就是了。
展昊澤在陽台外面，似乎是在接電話。她聽不太清楚他在說什麼，有心想過去問，展昊澤已經掛斷了。
施夢綰看著他身上西裝革履的模樣，這一身衣服，好像不是之前放在她這裡的。
她知道他每天都起得很早，這是有人給他送過來？
「你今天要出門？」
「上班。」
展昊澤在餐桌前坐下，那兩個字算是解釋了。
施夢綰在他對面跟著坐下，她看著他的表情，想到一件事情。
「那，你晚上還回來嗎？」
展昊澤拿起筷子的手頓了一下，他看了她一眼，然後點了點頭：「回。」
施夢綰自己都沒有注意到，她的眼神因為展昊澤那一個回字而變得閃亮。
「那你早點，我今天反正也沒事，我下午去買材料來包餃子。」
吃過飯，展昊澤上班去了。施夢綰看著空下來的屋子，臉上第一次有了真實的笑意。
現在，先就這樣吧，這樣也很好。
她將碗筷收拾掉，又去浴室拿了展昊澤的衣服打算去洗。
不過真的看到他的衣服時，她才意識到，展昊澤的衣服是需要乾洗的。
把她自己的衣服洗了，把家收拾好。施夢綰拎著展昊澤的衣服下了樓，去了附近的一家乾洗店，把展昊澤留在這裡的兩身衣服給洗了。
然後去醫院裡陪了向采萍一會。過了初七，蘇青桑已經開始上班了。
她呆的醫院是林市最大的醫院，所以蘇青桑很忙。
施夢綰沒想到的是，向采萍竟然想給她做介紹。她發現醫院有個醫生不錯。
說起來那人施夢綰還見過，以前追求過蘇青桑，雖然蘇青桑一點也不知道，甚至沒看出來，但是施夢綰作為旁觀者，哪裡能不知道左弘琛喜歡的人是蘇青桑？
她被向采萍嚇到了，連向采萍讓她陪著一起吃中飯都拒絕了。
她就怕自己再留下來的話，向采萍讓蘇青桑把人帶過來，那她就真的尷尬了。
離開了醫院，她就接到蘇青桑的電話。蘇青桑笑得不行。
「你放心吧，我媽就是隨口一說。她是住院住得太無聊了。」
「我知道。不過你媽真的太熱情了。我要吃不消了。」
這麼關心她的個人問題，也是讓她壓力很大啊。
「吃不消才好呢。」蘇青桑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說不定真會遇到你的真愛呢？」
「青桑。」
「好了。不逗你了。」蘇青桑一直知道她的心結：「不過，我真的覺得，你要不要不要再等你那個大哥哥了。都這麼久了，太不靠譜了。」
「青桑。」施夢綰想說一點也不會不靠譜啊，她現在就已經遇到了，而且跟對方很好。
可是這樣的話，蘇青桑不會信的。她也不好意思說。
「行啦，我就是說說，真怎麼樣，還是靠你自己。」
蘇青桑勸過很多次，早不勸了，也不過是隨口一提。
掛了電話，施夢綰拿著手機站在那裡有點出神。
不靠譜嗎？認真想想還真的是。
展昊澤一沒說要娶她，二沒肯定她的身份。他們現在這樣，說起來感覺有些見不得光似的。
畢竟展昊澤現在似乎不太願意公開她的身份。她看起來真的有一種倒貼的味道。
她昨天要睡著之前說的話是真的，兩年，她給展昊澤兩年，也給自己兩年。
兩年時間，如果不能打動展昊澤讓他娶自己。那麼她就放棄。
可是在那之前，她總想著要給自己一個機會。她等了十幾年，找了十幾年，在以為都要沒有希望的時候，讓她找到了，遇到了。
不管她跟展昊澤最後的出路是什麼，不管是劫還是緣，她都認了。
至少，她不想讓自己的青春後悔。
她看著頭頂的藍天，天氣是真不錯，她心情其實也不錯。不管怎麼樣，她都等到了她的大哥哥，這個結果對她來說已經很好了。
有些事情，只要她努力過了，她就不後悔。
…………
陳菲菲坐在展昊澤的辦公室里。看著展昊澤的位置，目光滿是不善。
她已經等了展昊澤半個小時了，半個小時，展昊澤還沒有出現。
她騰的站了起來走到外面，看著坐在外面的樂新。
「展昊澤到底去哪裡了？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
「陳小姐，我確實不知道啊。」
「不知道？」陳菲菲冷笑一聲：「你都不知道，那你是怎麼當這個秘書的？」
樂新站在那裡，彎著腰聽陳菲菲發脾氣。
那個態度讓陳菲菲看了更來氣，她騰的站了起來，指著樂新：「你倒是說啊。展昊澤哪去了？」
樂新見過陳菲菲在展昊澤面前的樣子，跟現在這樣判若兩人。
他低著腰，神情看起來十分的恭敬：「陳小姐，展總雖然是我的老闆，但是她有什麼事，還真不需要事事跟我報備。所以我不知道他去哪裡了，是很正常的事。」
陳菲菲站了起來，恨恨的一跺腳，轉身往陳永昌的辦公室去了。
陳永昌剛開完會回來，一進辦公室就看到自己的愛女一臉不高興的樣子。
「這是怎麼了？誰惹我們寶貝生氣了？」
「還有誰？」陳菲菲站了起來：「還是是展昊澤？他都好幾天沒回家了。」
說話的時候，她上前勾著陳菲菲的手：「爸，你到底給了些什麼工作給昊哥哥啊？你看看，現在還沒到十五呢，他就忙成這樣了。」
陳永昌看著陳菲菲，目光有些複雜，也只有一下：「你不要太任性了，你也知道我安排了工作給昊澤，等他忙完，自然就回來了。」
「爸。我就想讓他陪著我。你不許再安排工作給他了。」
「你看看你。我真的是把你寵壞了。」
陳永昌說完，拍了拍她的手：「你可別忘了，昊澤現在要管的可不光是我們公司的業務，還有他自己公司的業務呢？」
「說到這個我更生氣啊。」陳菲菲噘著嘴：「我們家的公司不大嗎？昊哥哥還要去外面開公司，當初你就不應該同意昊哥哥外面開公司。」
陳永昌瞪了陳菲菲一眼：「展昊澤人才能得，他的能力就算是我不同意，你以為他就不會去外面開公司了嗎？」
想當初展昊澤不過是剛高中畢業，就找他借錢炒基金。他初時並不肯，卻沒想到自己看走了眼。
展昊澤竟然有那樣的本事，一個暑假的時間，讓他賺到了第一個一百萬。後來，他的財富這幾年更是直升機式的增長。
要不是陳家對展昊澤還有恩情在，他都覺得，展昊澤說不定會真的脫離陳家。
「爸……」
「再說了，爸也是為了你。」陳永昌的眼中閃過一抹算計，只是湧現得太快，陳菲菲沒看到：「你知道展昊澤現在手下那家科技公司值多少錢？你知道他另外投資的那個網站現在市值多少？這些以後可都是你的。」
陳菲菲咬著唇，有些擔憂的看著陳永昌：「爸，我不要什麼公司，我只要昊哥哥陪著我。」
「胡鬧。」陳永昌瞪了女兒一眼，意識到自己的態度太嚴厲了，終究還是軟下語氣：「菲菲我告訴你，展昊澤這個人，心思太深，我只是怕你吃虧。」
「那你讓昊哥哥快點跟我結婚，不就可以了嗎？」
「看看，真是女大不中留。你就這麼想快點結婚？就不想著多陪爸爸幾年？」
「爸爸，我要是嫁給了昊哥哥，他以後也還是住家裡，我不但可以陪著你，你還多了一個兒子呢。」
「你啊。」陳永昌笑了笑：「行了，你去吧，這件事情交給爸爸。放心吧，我一定會讓你昊哥哥娶你的。」
「還是爸爸最好了。」陳菲菲在陳永昌的臉上親了一記，這才轉身離開。
她走了，陳永昌叫來了自己的秘書小王：「王秘書，你查一下，這幾天展昊澤在哪裡。」
「是。」
王秘書退出去了，陳永昌想著自己的計劃，拿起電話又撥出了一個號碼。
………
施夢綰買回家之前真的去買了材料來包餃子。她回家的時候，展昊澤還沒回來。
她進了廚房將東西都放好，收拾好。餃子皮是現成的有得賣，她只要把餡拌好就行了。對她來說，也不是太難。
把菜洗乾淨，剁餡的時候，她忍不住就又想到了大哥哥。
那一年他們在一起過年。那是他們在一起的第一個年。
林市的冬天特別冷，卻不下雪。施夢綰他們住的平房附近有一家小夫妻是北方人，兩個人過年回不了家，早早的就開始準備過年的東西。，
施夢綰偶爾路過看到了，就覺得她也應該去準備一下。
「大哥哥，我們過年也包餃子好不好？」
「包餃子？」
回到家的少年脫下了身上的外套，聽到這話時擰眉：「你會？」
「會一點。」施夢綰點頭：「我看我媽包過，也幫過忙。不過，完全自己動手沒有。」
「太麻煩，別弄了。」
「大過年的，別人都吃餃子的。吃餃子更有過年的氣氛啊。」
「走吧，我們就去買材料回來怎麼樣？」
少年擰不過施夢綰，跟著她去挑材料。施夢綰真的要動手的時候，才發現根本不像自己想的那樣容易。
平時看她媽媽做這些容易得很，現在自己買了材料才發現很困難。
餡料還好，她學著拌一抖也就差不多了。咸一點或者是淡一點都可以。
可是餃子皮就讓施夢綰有些為難了，以前在家裡都是施媽媽拌好了她幫忙幫，可是自己擀麵皮的話，她還是第一次。
等她真的把麵皮揉成團，才發現要把麵皮擀成薄片很難。
她試了好幾張餃子皮，都失敗了，不是太薄，就是太厚。
少年就那樣雙手環抱在胸前看著她的動作，嗤笑一聲：「你確定，你會？」
「我……」少女窘得很，她還沒有這樣丟臉的時候：「我再試試，肯定可以的。」
少年嘲笑的看著她：「算了，你要是不會我們今天就吃別的。」
「不。我一定會的。」
施夢綰特別固執，今天可是除夕啊。除夕不就是要吃餃子的嗎？
可是施夢綰又試了一次，結果竟然又太薄了。竟然碎了，她這會臉都紅了。
「我就不信我不成功。」她骨子裡是一個非常執著的人，她固執的決定一定要成功。
重新拿起一團麵團又試了一次，這一次卻不知道怎麼的，竟然把自己的手給壓到了一下。
少年看著她的動作，伸出手直接拿過她手上的擀麵杖：「我來。」
施夢綰看著少年，怎麼也不相信他竟然會擀餃子皮：「你開玩笑的吧？還是我來好了，我多試幾遍就行了。」
少年頭也不抬，拿起小麵團用手掌一壓，然後學著施夢綰的樣子，擀了起來。
第一張，厚了，失敗了。
第二張，薄了，又失敗了。
施夢綰咬著唇，還在想著怎麼說才不打擊少年的時候，少年第三張餃子皮已經好了。
「給。」
施夢綰看著那張餃子皮，有一瞬間還以為自己眼睛出問題了。
「大哥哥。」她拿起那一小張餃子皮：「你以前擀過？」
「沒。」少年手上的動作不停，他掌握了訣竅，動作又快又好。施夢綰簡直咋舌。
少年感覺到她的目光，略一抬頭：「怎麼？不包嗎？」
「包，我包。」
施夢綰覺得這簡直不公平，她拿起那一片很均勻的餃子皮，又看看少年的動作：「你怎麼會的？」
「看你弄就會了。」
施夢綰少女俏麗的臉上滿是不滿：「我，我也看我媽做過很多啊。」
少年看了她一眼：「你矮。」
因為矮，所以使不上勁，又或者是不容易使勁。
施夢綰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我，我哪矮了？」
她雖然十三歲，但是現在已經有一米五幾了，在同齡人裡面根本不算矮好不好？
目光落在少年身上，她有些氣餒的垂下頭。
好吧，跟喬澤比起來，她確實是矮。喬澤過了一個年，又竄高不少，現在看只怕要有一米八了。
她鬱悶得很，手上包餃子的動作卻不停。她擀麵皮不會，但是包餃子還是會的。畢竟以前在家沒少幫忙。
就這樣兩個人一個人擀餃子皮，一個人包。意外的動作很快。
天將晚，在這個一無所有的小屋。兩個少年男女，一起包起了餃子。
包到一半，施夢綰看了喬澤一眼：「大哥哥，有硬幣嗎？」
「你要硬幣幹嘛？」
「包在餃子裡啊，呆會誰吃到，誰來年就運氣很好啊。」
少年看了她一眼，眼中有幾分嘲笑：「迷信。」
「怎麼是迷信呢，不都這樣嗎？」施夢綰咬著唇，想了想，又搖了搖頭：「不行不行。硬幣很髒，用花生吧。」
之前他們有買一些零食，其中就有一袋花生。
施夢綰跑去剝了兩個花生仁，取出裡面的花生仁，包在兩個餃子裡，她抬頭看喬澤：「大哥哥，我包兩個，每個裡面有兩個花生仁，這就是成雙成對，到時候我們一人一對花生仁，這樣來年我們運氣就都會很好了。」
少年不以為然，眼神更是透露出滿滿的嫌棄。
施夢綰卻興致很高，包完了以後把兩個擺在那些餃子中間：「我把它放亂了，到時候，就真的是看運氣了。」
她說得很興奮，好像就一定能像她想的那樣，一人一個似的。包好了，施夢綰拿著餃子去下鍋。
「大哥哥，你等一會，馬上就有餃子吃了。」
煮餃子的同時，施夢綰還不忘炒了兩個菜。平時沒有這麼奢侈的，但是今天是除夕，怎麼也要有點過年的氣氛吧？
餃子煮好了，菜也端上了桌。熱氣騰騰的餃子讓人看著心情都好了很多。
「大哥哥，吃餃子。」
施夢綰包餃子的水平還是可以的，雖然比不上飯店裡賣的精緻，但是都很飽滿，個頭很均勻。
喬澤看了她一眼，夾起了一個餃子咬了一口。
「怎麼樣大哥哥？味道如何？」
少年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表示肯定，接著就悶頭吃了起來。
施夢綰嘗了一個，也覺得不錯。她笑了起來：「大哥哥，我手藝不錯？我看我們可以開一個餃子館，我負責包，你負責擀餃子皮，怎麼樣？」
少年吃餃子的動作停了一下，抬頭看了她一眼：「你不是說要當服裝設計師嗎？」
施夢綰表情有瞬間的尷尬，然後一臉想當然的說：「那可以先開餃子館，賺了錢了再去學服裝設計嘛。」
少年不說話，只是安靜的吃餃子。
「大哥哥，裡面還有，你多吃點。今天可是過年呢。」
少年吃到一半，夾起一個餃子，他似乎是咬到什麼硬物，動作僵了一下。
「怎麼了？」施夢綰一下子來了精神：「你吃到花生啦？真好，大哥哥，你以後運氣一定會很好的。」
喬澤根本不信這個，不過很快的，他又吃到了第二個花生。
「大哥哥。你又吃到花生啦？你的運氣真好。」
施夢綰的眼神是純然的祝賀，沒有一點勉強。喬澤愣了一下，卻是把剩下那一粒花生夾進了施夢綰的碗裡。
「給。」
「大哥哥？」
「你不是說運氣會好？我把我的好運分給你。」
施夢綰的眼睛一下子就紅了：「大哥哥——」
「吃吧。」少年一向話不多。
施夢綰低下頭吃飯，眼淚卻是毫無預兆的掉了下來。
大顆大顆的淚水掉在碗裡，少年愣了一下。
「你……」
施夢綰咬著唇，有些說不出話來。
這小半年的時間，她可以強迫自己不去想家，不去想親人。
可是今天是除夕，到了這個時候，卻是忍不住了。
就算是奶奶再不講理，再不好，她還有媽媽有爸爸，還有她那個剛剛才幾個月的妹妹。
她離開家這幾個月，也不知道妹妹怎麼樣，也不知道她離開了，爸媽是不是還會想著把妹妹送走。
她更想媽媽，她離開家的時候，媽媽才剛出月子沒多久。她在家還能幫著媽媽幹活，可是她不在家，那些家務誰來幫媽媽做？
她越想越傷心，越想就越想家人。眼淚這會像是不要錢一樣的掉下來。
少年很少看到施夢綰流淚的樣子，兩個人認識到現在，大多數時候，施夢綰都是開朗陽光的，像現在這個樣子，很少。
他看著她，突然起身去拿來那一袋花生，取出兩個剝出來放在施夢綰的碗裡。
「什麼好運不好運的，我看都一樣。」
施夢綰剛才還在傷感的，看到少年的動作，卻是「噗哧」一聲笑了。
「大哥哥。」
她才不是那個意思，她只是——
「我，不是想吃幸運餃子。」
她吸了吸鼻子，有些不敢面對少年的眼神：「我只是想家了。」
擦乾自己眼中的淚，看著展昊澤：「我想我爸爸，媽媽，還有想我家的小妹妹了。」
「……」少年看著她，有些閃神。他的眉心緊緊的擰著，似乎想到什麼一般：「你要是實在想家，就回去吧。」
施夢綰看著他，突然就搖了搖頭：「不，我不回去。」
她很想家，可是，她不能回去，她很怕，怕她回去了，父母又會把小妹妹送走。
「大哥哥。」施夢綰把眼中的淚水擦乾，看著展昊澤：「你呢？今天是過年，你就不想你爸爸媽媽嗎？」
剛才表情還算得上是溫和的少年，臉上卻突然染上了一層陰霾。那雙眼睛此時流露出來的，是滿滿的陰鷙。
「我爸爸媽媽都不在了。」
這是在一起這麼久，施夢綰第一次聽到展昊澤提起他的父母。
她愣在那裡，看著少年眼中的漠然，心頭一陣刺刺的疼。
她突然伸出手，將少年抱住。
「沒關係的，大哥哥，從今以後，我當你的家人。」
少年沒說話，這是施夢綰第一次主動抱他，他低下頭看她。
少女剛剛從廚房出來，身上還有油煙味。他卻真的有一種家人的感覺。
伸手抱住少女，少年沒有說話，家人嘛？這個感覺，似乎不錯。
…………
開門聲讓施夢綰從回憶中回過神，發現展昊澤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