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命案
徐堯心裡百轉千回,被粉絲圍聚的上官燁自然是渾然不知,等終於打發了粉
絲已經是到了半個多小時以後。
劇組下午的戲份已經開拍,徐伊人自然是在他拍照的空當離開。
低著頭笑了笑,上官燁優哉游哉的抬步進去。
劇情過去了一半,丞相府的內宅漸漸傾頹,死的死傷的傷沒了好些人,宇文嬌和宇文瑞都已經悽慘離世,眼下正是輪到了苟延殘喘的大夫人。
下午第一幕的劇情,正是大夫人被宇文清親手毒死。
因為「紅杏出牆」被丞相所厭棄,兩個孩子相繼死去,大夫人最後的精神已經是瘋癲,被單獨關在丞相府的一間破落屋子裡。
雜草叢生、屋檐灰白掉漆,一日三餐也就是丫鬟隨意的扔給她兩個硬饅頭和一碗餿水,此時的大夫人,連丞相府一個丫鬟都不如,正是和宇文清的母親一開始的處境一模一樣。
等李靜化好了妝,眾人看著她頭髮蓬亂的樣子都是唏噓不已。
實在是太生動太慘了一些!
看似不知道多少天沒有洗過的衣裳,不知道在哪裡被勾破了好多處,底下的裙子都是成了一條一條的垂落著,叫花子一樣。
只穿著一隻鞋,露出的腳丫子髒兮兮,腳趾處還是血跡斑斑。
再往上看,她渾身上下一個值錢的東西都沒有,蓬亂骯髒的頭髮雜草一樣,似乎是為了更形象可憐一些,她油垢滿滿的頭髮被髮膠固定成了一撮一撮的,上面又胡亂的雜糅著,也就比雞窩差不了多少。
而她原本嫻靜美麗的一張臉也是黑乎乎、髒污的像花貓,要不是因為知道是她,徐伊人當真會以為是天橋下好些天沒有清洗的乞丐。
扮美的時候是真的美,扮丑的時候是真的丑,李靜,倒是當真也沒有一點偶像包袱。
徐伊人有些愣神的看著她,李靜溫柔的笑了起來,露出整齊潔白的牙齒,看著十分和氣而友善。
想到自己剛才直愣愣的盯著她看,徐伊人有些不好意思,也是彎著唇角笑了一下,準備好的兩人已經各就各位。
「一號機位準備,action!」
導演一聲令下,畫面里躺在簡陋床榻上的李靜重重的咳嗽了起來。
好些天沒有進食,此刻的她已然是虛弱無力、油盡燈枯,灰白的面色上連一點光彩也沒有。
屋門「吱呀」一聲響,她神色呆滯的抬眼看了過去,亮光處,徐伊人入畫。
一身水藍色的廣袖裙裾,女子輕靈秀美的樣子好似誤入凡間的仙子一般,頭上垂珠的步搖隨著她走動的步伐輕輕晃動,越來越近,李靜灰敗的臉色漸漸變得激動起來。
「小賤人!」咬牙切齒的低吼一聲,她和宇文嬌母女倆對宇文清的厭惡如出一轍。此刻,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慢慢走到身邊的女子,一雙眸子裡儘是怨毒的火焰,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了。
畫面里,徐伊人止步站到了她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眼眸是一貫的沉靜如水,靜美的面容上連一絲一毫的情緒都沒有。
整個屋子都是因為她這樣的注視慢慢的凝滯了,定定的看著猙獰又狼狽的大夫人,她似乎是若有似無的嘆息了一聲,蹲下身去,纖細白淨的手指理了理大夫人有些蓬亂的長髮,慢慢開口道:「知道母親生不如死,特地來送你一程。早些下去和大哥二姐團聚吧。」
「真的是你?!」大夫人一雙眼睛驟然圓瞪,渾身卻是一點力氣都沒有,只能伸出枯瘦如柴的一隻手緊緊抓住她一隻手腕,語調悽厲道:「是你害死了嬌兒和瑞兒。」
宇文清回到相府,怪事一樁樁一件件,她們縱然知道暗處的人就是宇文清,可是卻從來抓不住任何把柄。
瑞兒墜馬摔成了半身不遂,最後被爬到床上的毒蠍子蟄死,而嬌兒是毀容又失貞,兩個孩子先後離去,那樣悽慘的模樣自然是生生折磨著做母親的心。
謝文清沒有答話,只是唇角慢慢溢出一絲溫柔的笑容來,看著古怪極了。
李靜卻是被她的古怪所驚到,不由自主的縮了一下,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樣溫柔的笑容每每看見都會讓她覺得不寒而慄。
明明只有十六歲,可她永遠都是一副沉靜溫婉的樣子,偏偏私底下那些手段,連她一個在內宅爭鬥了二十年的婦人都是落敗。
此刻,眼看著她從廣袖裡滑落了一隻精巧的小瓷瓶,大夫人已經是條件反射的往後縮,卻是因為虛弱,也就往牆邊退了一小步。
宇文清已經打定主意從相府脫離出去,為了避免夜長夢多,想著專門送她一程,此刻俯身湊過去,一隻手捏著她的臉,伸手拔了瓶塞,就在大夫人「嗚嗚」的叫聲中將瓶子中的毒藥直接灌了進去。
大夫人猛咳著掙扎了一下,揮飛了她手中的瓶子,宇文清往後退了一下,似乎解脫一般注視著她。
來到這陌生的世界,她的命運就是被大夫人開啟的,此刻相府中的人一個一個在她手中死去,竟是慢慢的讓她產生一種說不出的複雜情緒。
畫面里,徐伊人注視著咳個不停的大夫人,唇角慢慢浮上一抹笑,可眼眸中卻是亮亮閃閃,她的神色說不上痛快,反而是悲涼居多。
李靜的唇角慢慢溢出鮮血來,同樣是注視著她,眼眸里的驚恐越發深重,她猛地起身捂住自己的胸口,又是咳出大團的鮮血來,突然無比悲涼的喊了一聲「齊天!」
身後猛地衝過去一個人影,徐伊人正是一愣,李靜的眼中突然都是淌出鮮血來,一隻乾燥的手掌遮了她的眼,手腕被人猛拽了一下,瑟瑟發抖的徐伊人落到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里。
「不要看。」急急一聲安撫落到耳邊,緊接著現場突然響起工作人員的失聲尖叫,夾雜著齊天悲愴的嘶喊,徐伊人心裡的猜測成真了。
她給李靜灌下去的是一瓶真正的毒藥,她當真是殺了人。
驚恐一陣一陣的漫上來,想起最後那樣一雙流血的眼睛,徐伊人渾身更是止不住的顫抖。
「別怕別怕。」上官燁一隻胳膊摟著她在懷裡,感受著她的恐懼和顫抖,一時間心疼到窒息,卻偏偏也是根本不知道如何來安撫她。
剛才自己就站在邊上看著兩人演戲,等李靜猛地咳起來就覺得不太對勁了,再到她噴出一口鮮血來,一時間就反映了過來。
拍戲那麼多年,這樣近距離的看著,真的吐血和假的吐血還是有些細微差別的。
此刻,齊天懷裡的李靜眼睛和唇角都是鮮血,鮮血都是順著下巴一直流到了脖頸,單是看著,他一個男人都是覺得心裡發慌。
屋子裡徹底亂了套,各種驚叫聲奔走聲不絕於耳,徐伊人被上官燁剛帶到屋子外面,就是被聞聲而來的一群人包圍了。
看著她呆呆傻傻的被上官燁扶坐在椅子上,裡面突然又是跑出來一個工作人員,失聲尖叫道:「死人了,快,快打電話叫120!」
「怎麼回事啊?」
「就是啊,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靜死了,喝了毒藥死了,伊人拿的那瓶毒藥是真的!」
「啊!」周圍一陣議論聲傳到耳邊,眾人的目光都是慢慢的落到了徐伊人的身上,一臉古怪的看著她,甚至有的都默默的退了一步。
「安靜,安靜!」秦豐臉色沉重的從屋子走了出來,目光瞥過游離狀態的徐伊人,拿著喇叭大聲開口道:「所有人呆在原地,警察到來之前不要隨意走動。再說一遍,包括群演在內所有人,都不要隨意離開。」
話音落地,看向了邊上的副手,直接開口道:「打110,報警!」
這麼大的事情,不查清楚自然是誰都脫不了干係,尤其李靜的丈夫非同一般,這件事不給一個交代,別說拍戲了,他們這些人都是前途堪憂。
拿著手機在邊上打了電話,月輝面色擔憂的到了徐伊人面前,眼看著她呆坐在椅子上,一副明顯受了驚嚇的樣子,心裡更是愁雲滿布。
「別害怕,不關你的事。」上官燁伸手拍著她的肩,徐堯和月輝俱是一臉沉重的憂色,邊上一眾演員面面相覷,完全不敢出聲。
雖說徐伊人和李靜平素無冤無仇,可無論怎麼說,那小瓷瓶可是一直揣在她的衣袖裡,而且,又是她親自給李靜灌下去的,無論如何,可都是有嫌疑的。
影視城在京郊,警察趕到自然是需要一會時間。
齊天抱著李靜呆在屋子裡,眾人圍聚在外面,整個劇組都被濃重的陰雲所籠罩。
最先到的是李靜的老公,五十多歲的男人幾乎是步伐急促的一路狂奔進門,粗吼了一聲「滾」,屋內就是一聲撕心裂肺的「小靜!」
悲愴的聲音讓外面一眾人都是忍不住的顫了一下,徐伊人更甚。
低著頭,沒有人能看清她臉上的表情,安慰都是徒勞,月輝正是心急如焚,一抬眼看見邵正澤大跨步過來。
視線里出現了修長一雙腿,徐伊人一抬頭,邵正澤已經是拉她起身,擁到了懷裡。
「哇……」的一下痛哭出聲,她一直緊繃的神經終於鬆懈,委屈的眼淚盡數落到了邵正澤的懷裡。
「乖,沒事了。」一隻手撫著她的背,男人的語調說不出的輕緩低柔,他懷裡的徐伊人卻是一直嗚嗚咽咽的哭。
給王俊遞了個眼色,邵正澤擁著她到了邊上。
剛才月輝打電話的時候他正在開會,這一路上王俊也不知道是闖了幾個紅燈,此刻看著懷裡委屈痛哭的人兒,依舊是覺得自己來遲了。
一隻手順著她的頭髮,一邊伸手去為她擦拭眼淚,等懷裡的人兒終於是慢慢排遣了情緒,再抬頭看他,眼睛已經紅紅的像兔子一樣。
兩隻手扶住她的臉,邵正澤心疼不已,緩聲安慰道:「沒事了沒事了。別怕,我在這呢?」
「不是我,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看著他抽抽搭搭的說了一句,徐伊人的眼中都是茫然,剛才最後那一幕太恐怖了些,李靜流血的眼睛縱然不去看也是一直在腦海中浮現。
心中憐惜不已,邵正澤用手指慢慢替她拭淚,眼看著她出神的盯著自己,情緒慢慢的平緩,才是將她重新擁到了懷裡,一邊低聲安慰道:「沒事沒事。別怕,我知道不關你的事。」
徐伊人伏在他懷裡慢慢放鬆,問詢趕到的孟歌和警察一起進來,看到的正是這一幕。
一直注意的自然還是劇組其他好些人,上官燁悵然若失的立在原地,想起剛才邵正澤趕到的那一幕。原本一直神經緊繃、不言不語端坐著的她,到了他懷裡卻是能驟然放鬆的大哭起來。
所謂的安全感,就是那麼一回事吧。
只有到了他面前,才能無所顧忌,才會表現出心底里的委屈和慌亂,幾個人守著一個多小時都是不頂用,邵正澤一句話,一個動作就可以。
這樣的差距,當真是讓人想起來都覺得失落。
一時間又是聯想到她說邵正澤在自己心裡是天神一樣的存在,原來,真的是一點的誇大也沒有。
他那樣的身份,每每對上她,都是事必躬親,耐心有加。
不知不覺中,那個素來高冷淡漠的男人在她面前,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幅樣子。
「所有人退到警戒線以外!」耳邊一聲高喊傳來,到場的警察迅速的將屋子整個圍了起來,神色嚴肅的一群人進進出出,現場的氣氛更是空前的壓抑。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當時我沒有在屋子裡。」
「就是聽見裡面有人喊才圍了過來的。」
「在外面就聽見裡面李靜突然喊了一句齊天,然後就聽見說死人了。」
耳邊一句句的答話聲傳到了耳邊,上官燁一回神,面前錄口供的女警察愣了一下,神色一時間溫和許多:「聽說剛才是你將徐伊人帶出來的呢,事情發生的時候你是在屋子裡面吧,能詳細描述一下當時的情況嗎?」
「她們的最後一幕是伊人給李靜餵送毒藥,我是過來探班的,剛好想看看就在屋子裡面。是因為發現李靜咳出的血跡有問題,才將伊人拉到了邊上,她當時已經嚇蒙了。」回憶著當時的情況,上官燁心裡依舊是憐惜又心疼。
「工作人員說藥瓶一直是徐伊人拿著的,也是她親手餵服的。」女警察若有所思的說了一句,復又抬頭,「你剛才稱呼她為伊人,想必兩人的感情很親近,你覺得生活中她是怎麼樣一個人?」
「你們在懷疑她?」上官燁臉色有些不太好。
「只是例行公事。事情水落石出以前,所有接觸過毒藥的人自然都有嫌疑。」女警察溫聲解釋了一句,上官燁臉色緩和些,一臉認真道:「勤奮、努力、樂觀、柔和、沉靜、善良,徐伊人是個足夠好的女孩,也不可能會作出這種事來。雖然我今天是第一次過來探班,可不用想像,也知道她肯定深受劇組眾人喜愛。她的好,和她接觸過的每個人都會了解。」
毫不掩飾的一段話更是讓錄口供的女警察詫異的看了他一眼,點點頭繼續去問下一個。
與此同時,徐伊人自然也是接受著警察的盤問。
在邊上一道冷淡銳利的目光之下,問話的年輕警察都是有些脊背發涼,語氣溫和道:「毒藥是你餵服的,事發之前有沒有察覺到什麼不對?事發當時,李靜有沒有什麼異常表現,請詳細的描述一下情況。」
「沒有什麼不對,我從道具組拿了瓷瓶,之後就一直握在手中,上戲的時候是放在衣袖裡的,中途沒有接觸過其他任何一個人。李老師也沒什麼不正常的,嗯,她就是突然喊了一聲齊天,眼睛開始流血,然後齊老師就衝過去抱她了。再然後……」
語氣頓了一下,她繼續道:「上官燁捂了我的眼睛,就沒看見什麼了。」
「平時在劇組李靜為人如何,和劇組其他人有沒有過矛盾爭執,你們關係怎麼樣?」
「李老師為人很溫柔和氣,據我所是,沒有和誰有過摩擦。作為後輩,我很敬重她,只是她在拍戲以外的時間也很少機會一直和我們呆在一起,所以關係算得上熟識,但是並不親密。除了拍戲,對她的生活不怎麼了解。」情緒慢慢平穩了下來,她說話的語氣也是平緩柔和,看著她清澈明亮的眼睛,年輕的警察莫名的就相信她的話,語氣越發溫和道:「我們就是例行公事。你也不要過於緊張,事情總會水落石出的。不過,你是最後一個接觸毒藥的人,一會可能需要和我們走一趟。」
「嗯。」徐伊人輕聲應了,邊上的邵正澤將她攬在懷裡,湊過去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
焦急趕到的兩個警官看到這一幕愣了一下,緩過神來連忙上前,開口道:「三少見諒。剛才是手下人不懂事,讓邵夫人受驚了,合該回去好好休息才是。」
話音落地,一個警官都是有些緊張的抹了一把汗。
我滴個娘咧,就算給他一千個膽子也不敢將這一位帶回局子裡面去。那哪裡是為難人家,簡直就是為難他自個。
「其他人呢?」徐伊人有些不解的看了他一眼。
一個警官乾笑一聲,開口道:「有嫌疑的自然都是要先帶回去,更詳細的盤查錄口供。」
神色一暗,徐伊人轉頭看了邵正澤一眼,後者自然是瞭然,慢慢開口道:「走正常程序吧。李靜是公眾人物,這件事對劇組和幾個公司也會有一定影響,一會我和你們一起回去一趟。」
「哎。」兩個警官相對一看,顯然沒想到他這麼好說話,都是深深的鬆了一口氣。
法醫鑑定以後發現除了服毒以外,李靜身上更是有多處淤青和傷痕,和她最為親密的老公自然也是成了盤查對象,算上最後接觸的徐伊人、齊天,道具組幾個工作人員,都是需要回警局進一步查問。
縱然知曉事情以後,環亞和京華都是第一時間去控制事態發展,還是有人不聲不響的將事情曝上了網絡。
一眾人剛是出了劇組,被安保人員攔著的一眾記者已經是爭先恐後的開口道:「徐伊人,聽說是你親手毒死了李靜,是不是真的?」
「李靜死的時候有什麼異常表現嗎?」
「你和李靜平時有無過節,關於這件事,簡單說兩句吧?」
此起彼伏按快門的聲音和記者的提問讓前面走著的幾個警官都是一頭冷汗,可偏偏娛樂記者一向最喜歡的就是渲染事態、捕風捉影,趕不得說不得,就連他們都是無力招架。
攬了攬他懷裡有些僵硬的人兒,邵正澤微微止了步子,「這件事的真相等警察調查之後自然會水落石出。各位媒體朋友們稍安勿躁……」
邵正澤語氣頓了一下,目光冷冷的從剛才誘導性問話的幾個記者臉上划過,語調沉著,一字一頓道:「在此之前,如果有哪家媒體記者憑著主觀揣測,進行誘導大眾的不實報導,隨意渲染並擴大事態影響力,環亞傳媒絕不姑息,第一時間究其法律責任。」
擲地有聲的一句話再配上他正經古板的神色,一時間正拍的不亦樂乎的媒體齊齊噤聲。
這段時間,環亞素來高冷涼薄的冷麵總裁溫和了許多,他們都是有些忘了他以前殺伐果決的手段了。
此刻目光落到他臂彎里的徐伊人身上,一時反應了過來,人家這段時間溫和了許多是因為他懷裡的姑娘,和他們,可都是連半毛錢的關係都沒有。
他們也是一時犯傻了,竟然來找這樣的爆點,沒看見圈子裡一向活躍的幾個老油條都沒有來嘛!
「邵總裁說得對。李靜是公眾人物,這件事的關注熱度本來就高,事情真相如何,警察調查以後自然會給大家一個說法。在這之前那些進行胡亂報導的、為了噓頭多加渲染來隨意導向輿論的,一經發現,我們絕不姑息。到時候為了一兩條新聞連自己都送進了局子,各位可莫要說我孟爺不近人情。」身後大跨步跟上來的男人說話更是不留情面,狹長邪魅的眸子掃視一周,好像下一刻就要將他們一個個料理了一樣。
剛才出了風頭的幾個記者一時間更是悔得腸子都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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