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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1:你搶了你姐姐喜歡的男人(2)

    蘇玉琢情況十分危急。

    除了蕭家的人和景逸,宋羨魚與蕭愛都在,顧欣顏在電話里聽說蘇玉琢出事,也趕了過來。

    顧欣顏到的時候,正看見護士拿著血袋往裡面送,她一顆心頓時揪得緊緊的,抓著蕭愛問:「這怎麼回事?你大嫂為什麼要傷害蘇蘇?」

    羅剪秋對蕭硯的非分之想,只有少數人知道,羅剪秋忽然對蘇玉琢下手,不僅顧欣顏疑雲重重,就是婚禮現場的其他人,也都一肚子不解。

    「她就是個神經病!」蕭愛兩眼含著淚,「瘋子!」

    顧欣顏:「……」

    搶救室外氣氛沉默而嚴肅。

    沒有人再說話,只有時不時響起的護士急匆匆的腳步聲。

    不知過去多久,在護士又一次送血袋進去後,出來時護士說:「傷者失血量過多,血庫里的血快用完了,這裡有沒有和傷者同血型的?跟我過來驗下血,以備不時之需。」

    言罷,護士說出蘇玉琢的血型,又問:「有嗎?」

    「我我!」蕭愛立刻舉手,「我跟蘇蘇一個血型。」

    蕭硯看向護士:「我也是。」  

    景逸身體動了一下,似乎想說話,見蕭愛和蕭硯站了出來,便沒吱聲。

    「你們跟傷者什麼關係?」

    「她是我堂嫂。」蕭愛搶先道。

    護士點點頭,又看向蕭硯,「你呢?」

    「我是他丈夫。」

    「有孩子了沒?」

    蕭硯搖頭。

    「那不行。」護士說:「丈夫給妻子輸血有可能影響以後生育,還有沒有人和傷者同血型的?」

    護士說最後一句時,掃了眼眾人。

    這時景逸才站出來,「我。」

    可能是景逸的穿著比較引人注目,尤其是他的胸前還別著新郎的胸花,護士看了看他,才問:「你和傷者的關係?」

    景逸沉默片刻,說:「沒關係。」

    「那行,你們倆跟我過來做個檢測。」

    ……

    做血液檢測需要一個過程,蕭愛和景逸坐在休息區的椅子上等結果,蕭愛始終兩眼紅紅的,景逸坐在背光的地方,深刻的面容隱藏在陰影里。  

    這時候已經快七點鐘,醫院少了白天的喧鬧,周圍十分安靜,空氣里充斥著消毒水的味道。

    「你跟小蘇關係很好?」

    景逸忽地出聲。

    「我們是同學,從大一就住一個寢室,到現在都認識快四年了。」蕭愛聲音帶著哭腔。

    「說說她平日裡什麼樣吧。」

    「平日裡?」蕭愛想了想,說:「剛認識的時候她特別高冷,不愛搭理人,跟三哥一個樣,後來發現她其實挺暖的,只不過話少。」

    「她家裡都有什麼人?」

    「只有一個爸。」蕭愛如實回答。

    景逸怔忪片刻,看向蕭愛:「沒別人了?」

    蕭愛張嘴,剛要說『沒了』,一位男醫生出來喊:「蕭愛在嗎?過來抽血。」

    「那景二叔呢?」蕭愛站起來,見男醫生往回走了,沒有叫景逸的意思,出聲問了句。

    男醫生不耐煩回頭,景逸起身站到蕭愛身後,男醫生視線觸及到他那身行頭,臉上的不耐煩頓時消失乾淨,笑容多了幾分客氣:「直系血親輸血會引發抗宿主病,雖然發病率很低,但死亡率很高,所以為了傷者安全考慮,我們不建議直系血親輸血。」  

    解釋完,男醫生朝景逸笑了一下,然後看向蕭愛:「你跟我來。」

    蕭愛被醫生嘴裡的『直系血親』震驚到,她雖不學醫,但從字面也能理解什麼意思。

    她抓住醫生的袖子,一臉的不敢相信:「你的意思是,蘇蘇和景二叔有直系血緣關係?」

    醫生用疑惑的眼神看著蕭愛,「有沒有血緣關係?你們難道不知道?」

    蕭愛:「……」

    她扭頭去看景逸,卻見對方也一臉震驚,回過神後轉身大步走開。

    「我的天哪!」蕭愛被這磅重型炸彈炸得三魂七魄都蒙掉了,護士給她抽血,一向怕疼的她對著護士尖尖的針頭一點沒害怕,心思完全在蘇玉琢和景逸的關係上。

    她特意上網搜了一下直系血親的定義,具有生與被生的關係。

    「我的天哪!蘇蘇居然是景二叔生的!」蕭愛嘴巴能塞下一顆蛋,「那蘇蘇的媽,難道就是那個讓景二叔二十多年不結婚的女人?」

    「天!竟然被我說中了,前任和現任的抉擇……景二叔不會真不結婚了吧?」

    ……

    「景二叔在啊。」宋羨魚接到蕭愛的電話,對方問她景逸還在不在醫院。  

    宋羨魚看了眼景逸的背影,如實回答。

    「啊?」蕭愛語氣里有吃驚:「景二叔不會真不結婚了吧?那喜姐怎麼辦?」

    宋羨魚奇怪:「為什麼不結婚?」

    「你知道他為什麼不走麼?」蕭愛反問,還換上神秘兮兮的聲調,宋羨魚直覺她有話要說,皺了下眉,道:「別賣關子,快說。」

    不久前,景逸匆匆跑過來,江南叫他先回去,別耽誤了婚禮,景逸卻往搶救室門口一站,一柄劍一樣立在那兒。

    他說要等蘇蘇脫離危險。

    江南說等蘇玉琢沒事了,立刻打電話告訴他,也不知道景逸怎麼想的,不管旁人如何勸,他巋然不動。

    景家那邊已經打了好幾個電話來催,可能是說不通景逸,都打到江南這兒了。

    宋羨魚意識到景逸對蘇玉琢的態度已經超出了正常範圍,卻又想不明白為什麼。

    「蘇蘇是景二叔的女兒!」手機里,蕭愛的聲音傳來。

    宋羨魚哪怕有了心理準備,還是大吃一驚:「你說什麼?」

    「你沒聽錯,蘇蘇是景二叔的女兒,剛才醫生給我和景二叔驗血,我可以輸血,景二叔卻不行,理由他們是直系血親!」  

    宋羨魚一時說不出話來。

    蕭愛語氣激動:「震驚吧?意外吧?記得我跟你說的景二叔五十出頭了還沒結婚,是因為一個女人,那個女人八成就是蘇蘇的媽,你想想看,景二叔等了她二十多年,現在出現個女兒,你說他還能和喜姐結婚?喜姐真可憐……」

    宋羨魚:「……」

    時間一點一點過。

    景彥來了。

    他把景逸叫到一邊,小聲交談一陣,景彥先是驚訝,後是為難。

    蕭愛抽完血回來沒多久,搶救室門口的人幾乎就都知道蘇玉琢和景逸的關係了,蕭家這邊一時說不清什麼感想,尤其是江南,滋味莫名,她這三兒媳婦,還真是小瞧不得。

    今天羅剪秋當著人家婚禮行兇,聽目擊者稱她是親自動的手,把蘇玉琢的背都快紮成馬蜂窩。

    羅剪秋瞧著精明又兇悍,其實色厲內荏,不然也不會做出嫁給蕭承來接近蕭硯這麼窩囊的事,怎麼敢動手傷人。

    蘇玉琢明面上是受害者,但事實也未必。

    蕭硯帶著人去倉庫救人,迅速又精準,沒多久救護車就來了,像早就準備好了似的,否則臨時撥120,救護車不可能來得那麼快。  

    江南面上沒什麼情緒,內心卻是不平靜,自從蘇玉琢嫁進來,家裡便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現在又攪和到景逸和聞人喜的婚姻中去。

    正想著,寂靜的走廊忽然響起手機鈴聲,眾人看向聲源,只見景逸從褲口袋裡掏出手機。

    電話是聞人喜打來的,此時已經八點多。

    手術室的門依然緊閉,裡面不知道是怎樣激烈的戰鬥。

    景逸往無人的地方走了幾步。

    聞人喜說:「我都知道了。」

    景彥已經給酒店那邊去了電話,把這邊情況一五一十說了。

    「對不起。」景逸說:「她生死未卜,我不能丟下她一個人在這……」

    「我明白,我……」聞人喜說話的聲音卡頓了一下,過了一陣,她的聲音才重新傳來,語調平靜,聽來似乎沒什麼異樣,她說:「還有時間,我再等等你,十點你還沒來,我就先回去了。」

    不等景逸給出回答,那邊已經掛了電話。

    景逸捏著手機,蘇玉琢飽含千言萬語的淚目和聞人喜含笑的眼睛交錯在他眼前浮現,手機這時又有電話進來。

    接通後,他聽見老母親的聲音:「你到底知不知道今天什麼日子?小喜等了你二十多年,婚禮對她來說有多重要,你知不知道?」景老夫人語氣很沖,說完緩了緩情緒,軟下聲音:「你先回來把婚禮辦了,等結束,你愛去哪兒去哪兒,沒人說你一句,行不行?」  

    景逸沒說話。

    景老夫人又道:「你又不是醫生,在那兒也沒什麼用處,結果是好是壞,該怎樣還是會怎樣,不會因你有半點不同,可是小喜不一樣,沒有你,這婚禮就進行不下去,她等你二十年受的白眼和苦楚已經夠多了,你還要她在今天變成一個笑話給外人看?」

    「我……」景逸正要開口,搶救室的門打開,裡面出來位醫生下病危通知。

    「傷者出現腎臟衰竭,隨時可能有性命危險,請家屬做好準備。」

    蕭愛第一次離死亡這麼近,嚇得兩腿發軟靠在宋羨魚和顧欣顏身上。

    其他人不約而同抽了口冷氣。

    蕭硯冰冷而緊迫的視線盯住醫生,語氣不容拒絕:「她不能有事。」

    「我們會盡力……」

    話沒說完,蕭硯衝過來抓住醫生衣領,額角暴起青筋:「我說,她不能有事!」

    「你把他衣領扯下來也沒用。」程如玉從裡面出來,拍了拍蕭硯右肩,「冷靜點,讓他先進去救人。」

    蕭硯收起一身的戾氣,左手扶在腰帶上,另一手用力搓了把臉,讓自己清醒一些,然後看向程如玉:「情況有多危及?」  

    「救人的時候沒有醫生能給出準確的答案,只能說盡最大的努力……」

    「別跟我說這些虛的。」蕭硯打斷程如玉的話,「說實話。」

    程如玉默了片刻,說:「很危險,你們做好準備。」

    言罷,他戴上口罩,回搶救室並關上了門。

    蕭硯雕塑般在原地怔了許久,忽地一拳砸在白牆上,緊跟著鮮血順著牆壁往下淌。

    「阿硯!」江南心疼不已,捧著蕭硯的手,情急地喊護士。

    蕭硯揮開她的手,眼神流露出深深的悲痛。

    「你的手流血了,快去檢查看看,有沒有傷到骨頭……」

    「不礙事。」

    「都這樣了,怎麼能不礙事,聽媽的話,給醫生檢查一下。」

    「我說了不礙事!」蕭硯聲音又冷又沉。

    江南很少看他發火,不由愣住,余有韻過來將她拉開,安慰道:「阿硯三十幾的大男人,這點傷不算什麼,等小蘇出來了再處理也一樣。」

    「……」江南沉默。

    景逸聽到蘇玉琢垂危,更是沒法走開,對電話里說:「是我對不起她。」  

    「錯過小喜,你一定後悔!」景老夫人說話,撂了電話。

    等待的時間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不知道又過去多久,裡面出來個護士如釋重負地告訴所有人:「傷者情況暫時穩住了。」

    大家都鬆了口氣。

    景逸看了看手機,離聞人喜的約定還有些時間。

    「有事及時給我電話。」

    他跟江南說了一聲,離開了醫院。

    ……

    這一晚,羅剪秋在景家婚禮上蓄意殺害蘇玉琢的消息不脛而走,哪怕蕭家和景家及羅家有意封鎖消息,媒體還是嗅到了味道,隔天,報紙上刊登出了相關的資訊。

    蕭家三兒媳是景家千金的身份,以及景逸為了她拋下新娘守在醫院的消息在上流圈傳得沸沸揚揚。

    羅家對外宣稱,羅剪秋早在一周前就被送去奧地利休養,家裡人並不知道她又回了國。

    這番話無形中告訴外人,羅剪秋所犯的事,與羅家任何人都沒關係。

    羅剪秋持刀傷人,眾目睽睽,想抵賴都抵賴不了,跳窗而逃的男人腿部中槍,掉落在六樓陽台上,無性命危險,在警方審問中,竟順帶破了一樁有名懸案。  

    牡丹花下花魁之死,也是出自他的手,並且也是羅剪秋買兇。

    此消息一出,京城媒體轟然,又是一番大肆報導,最後牽扯出蘇粉雕和蕭承的一段舊情,蕭承因此名譽降到了有史以來最低谷,連帶著他負責的影視公司股票一跌再跌,苟延殘喘一周後跌停,蕭氏集團董事會一致贊同取締嘉誠影視,身為蕭氏集團的長房長子,最終落得個被逐出集團的下場。

    羅剪秋的案子從立案,到偵破,再到訴訟,一氣呵成,羅剪秋也很快被關進拘留所等待庭審。

    時間很快到了四月初。

    從蘇玉琢受傷,到現在,過去整整一個月。

    這一個月里,她躺在病床上,人事不知,醫生說她失血過多,搶救過程中心臟停跳過,雖用心臟除顫器救回了心跳,但大腦過度缺氧,有可能會一直這麼睡下去。

    「睡了這麼久,累不累呀?」宋羨魚辦事路過醫院,想起蘇玉琢,上來看看她,一個月了,她還是那個樣子,閉著眼躺在那兒,眉目安詳,唇色蒼白。

    現在下午三點多,蕭硯不在,病房裡有兩個女護工,外加兩個從蕭硯別墅調過來的傭人。

    「你考研複試時間就在這周,再不醒來,人家可要當你棄權了。」  

    宋羨魚來時帶了束風信子,成簇的粉紅花朵,給病房添了些生氣。

    「聽小愛說,蘇伯伯一直打電話問你的情況,每次三哥都找藉口搪塞,蘇伯伯說夢到你出事了,心裡慌,要過來看你,你再睡,三哥可要兜不住了。」

    宋羨魚看著蘇玉琢毫無反應的模樣,握住她的手,「三哥找了京城最好的律師,有蕭家和景家的影響,羅剪秋肯定不會輕判,我幫你問過裴艇了,羅剪秋這情況,證據確鑿,要求判死刑不是難事,還有她收買的兇手。」

    「你高興嗎?」

    宋羨魚嘆了嘆:「你這是何苦呢?抓到兇手有這麼重要?甚至不惜賠上自己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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