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腦子是一個好東西,我希望你也有
顧祈言根本就不屑於轉身,他背著顧邢禹,抬手就抓住了他握著塑料叉子的手。
手腕兒上就像是被鐵鉗給扣住了一樣,顧邢禹覺得自己的手都要廢了。
還不待他把手中的叉子給放開。
顧祈言直接就著顧邢禹的這個姿勢,手一用力,就把這把塑料的叉子直直地插進了牆上的裂縫當中!
顧邢禹當即愣在了原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因為按照普通人的臂力,這塑料的叉子戳在牆上,肯定會變得四分五裂。
可是顧祈言這變態的力道,竟然能把這叉子直直地打進牆壁的裂縫中。
顧邢禹顫抖著往後退了兩步,握著自己的手腕兒不知道應該說什麼才好。
他和顧祈言的區別就在於,剛才那一擊,他只能讓顧祈言受一點皮外傷。
可是顧祈言卻能把那叉子直接穿透他的頭顱!
顧邢禹哆哆嗦嗦地往後躲避著,看顧祈言的眼神就像是看一個怪物。
他幾乎確信,這個男人絕對不是顧祈言。
在他的心中,顧祈言就是一個懦夫!
在他的陰影下,根本就沒辦法翻身。
冷冷地看了顧邢禹一眼,顧祈言伸手把那叉子從牆上掰了下來。
清脆的響聲中,塑料的叉子只剩下後面半截,呈現在顧邢禹的眼前。
這只是一個很普通的斷裂叉子,可是卻讓顧邢禹像是受到了極端的恐嚇一般,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腦子是一個好東西。」顧祈言把這斷裂的叉子扔到了顧邢禹的腳邊,並沒有說出下面的潛台詞。
【如果你不需要,那麼我並不介意幫你拿掉它。】
這句話超越了任何一句恐怖的話語。
更何況前一秒顧祈言才以那樣的姿態向顧邢禹展示了,他一隻手就能夠把他殺死。
直到顧祈言徹底離開了這裡,顧邢禹都還癱軟地坐在地上,根本就沒辦法從這衝擊中平復過來。
「魔鬼……他就是個魔鬼……」
顧邢禹的心中籠罩上了一個新的陰影——顧靖言。
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麼樣的來頭。
顧祈言一邊悠閒地往外走,一邊打電話聯繫顧靖夜給他安排的人,遠程告訴他們應該怎麼做。
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在顧老爺子的宴會上,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了。
一道陽光從走廊盡頭的窗戶照射了過來,顧祈言眯了眯眼。
暗黑的眼眸和深黑色的發,在這光亮中似乎都染上了一層金色。
緊跟在顧祈言身後的陳默和秦清卻並沒有覺得絲毫的溫暖。
這溫暖的光亮照射在顧祈言的身上,仿佛像是被他周身的暗色給吞噬了一般,從他們的眼中,只能看到一片陰影。
眼前的老闆越來越陌生,可是陳默和秦清卻說不出來到底是哪裡不對勁。
只能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和表情,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後。
啟程回到了御景城,陳默提前下車等候著顧祈言,便聽到門口的警衛走出來問道:「老闆,有一位姓夏的小姐在裡面等候您。」
顧祈言挑了挑眉,一下子就猜到這位夏姓的小姐是誰了。
「今後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不能踏進御景城。」顧祈言深黑的眼眸里沒有任何的情緒。
「是。」警衛的語氣中帶著些許的猶豫,「太太現在還沒有回來,她……也需要向您請示和通報嗎?」
畢竟顧祈言說的是「任何人」。
陳默在一旁聽得火冒三丈,正要吐槽:這特麼說些什麼胡話,太太回來怎麼還需要通報呢?
可是,陳默卻聽顧祈言道:「當然。」
不光是陳默,就連秦清都頓住了腳步。tqR1
顧祈言神色如常地繼續往裡面走,他似乎在考慮怎麼應對這個女人。
陳默和秦清將心中異樣的情緒強行壓了下去,只當是太太到現在還沒找到,老闆心情不好。
韓笑笑的電話在這個時候適時地打了過來,陳默立刻到一邊去把她離開後發生的事情全都給她複述了遍。
其中包括和顧邢禹的那一段兒,雖然陳默並沒有全程跟著,可是大概能夠猜到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確定,顧祈言跟顧邢禹單獨相處之後,出來的表情並沒有任何的波動?甚至還有一點開心?」韓笑笑扶著額頭,總覺得事情往最糟糕的方向發展了。
陷入了沉默,韓笑笑決定拜託顧靖夜帶她一起去顧老爺子的壽宴。
顧祈言這一邊,夏安暖知道桑梚不在家裡,她刻意在這裡等候著他回來。
在知道了蘇熠北和顧邢禹的打算之後,夏安暖再也不能這樣坐以待斃了。
於是她趁著這家裡的「女主人」不在,專程在這裡蹲守著顧祈言。
夏安暖倒是不會覺得不好意思,她大喇喇地坐在客廳裡面,還吩咐唐姨給她端茶倒水。
張姨和小太太這麼久了還沒有回來,唐姨難免有一些心神不寧。
她端著茶水走過來的時候,差一點就踩到桃桃的貓尾巴。
「喵——」的一聲,桃桃從地上躥了起來,差點就跳到了夏安暖的身上。
「啊!!哪裡來的野貓!!」夏安暖驚嚇一聲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生怕桃桃碰到自己,「這種野貓怎麼可以放在家裡?不會得病嗎?」
她就怕桃桃一不小心劃傷自己,到時候她還要去打針。
就在這個時候,顧祈言從玄關走了進來,他看到夏安暖的時候,眼神冷淡,並沒有做過多的表示。
「祈言!我被這野貓給嚇死了……」夏安暖仿佛一下子把之前顧祈言對自己的「侮辱」翻篇了,她衝過去就差撲到顧祈言的身上。
不著痕跡地退後了一步,顧祈言低垂著視線對上了桃桃那雙滴溜溜的貓眼。
這貓兒的眼睛不可抑制地讓他想到了某個和它相似的女人。
就在唐姨彎腰準備把桃桃抱起來的時候,顧祈言唇角一抿,冷聲道:「把這貓弄出去。」
「祈言!」夏安暖進來一看到這隻貓就知道它是桑梚的所屬物,現在顧祈言把它趕出去了,難道是為了「她」嗎?
唐姨愣了愣,想要詢問顧祈言她家小太太去哪兒的話生生地吞進了肚子裡,她抱著桃桃往後院兒走去。
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要被趕到冷颼颼的外面,桃桃趴在唐姨的肩頭上,細細的嗓子衝著顧祈言的背影叫了叫。
可是這平日裡還會俯身來摸摸自己腦袋的男主人,今天卻沒有回應它一絲一毫,甚至連這背影看上去都是那樣的陌生。
「祈言!你一定要幫幫我!」夏安暖見顧祈言不動聲色,只能自己先開口了,「蘇熠北和顧邢禹他們想要聯手對付你,因為我曾經跟你的關係,他們把我也算計在裡面,我應該怎麼辦……」
夏安暖並不敢把話說得太明白,她今天才得知,蘇熠北要在顧老爺子的壽宴上宣布娶桑婉那個醜女人為妻。
那麼她一直以來費盡心思是為了什麼??
到頭來什麼名分都沒有!
現在她也只能指望和她同樣境遇的顧祈言了。
桑梚現在下落不明,不管她是生是死,夏安暖都確信,顧祈言肯定會有反擊。
畢竟他對這土丫頭確實上了心。
「蘇熠北要娶桑家的大女兒?」顧祈言坐在沙發上,修長的腿交疊在一起。
他就這樣隨口問著,仿佛就在問一件跟自己毫無關係的事情。
區區6%的股權,蘇熠北竟然要娶那個容貌盡毀的女人?
顧祈言眼裡滿是不屑。
「是!」夏安暖光是想想都委屈,她居然還不如一個毀容的醜女人。
她跟了蘇熠北這麼多年,竟然連個暖床的都算不上,夏安暖的驕傲不允許自己受到這樣的待遇。
「無妨。」顧祈言根本就不把這事情放在眼裡,他唇邊的笑意很是玩味。
他倒要看看,蘇熠北拿到了這6%股權,能不能吞得下口。
夏安暖被顧祈言這眼裡的意味給震懾住了,她還是頭一次在這個男人身上看到如此的魄力。
一直以來,夏安暖都認為顧祈言太過於仁慈了,所以才會在跟蘇熠北對上之後連連敗退。
可是夏安暖不懂,之前的顧祈言之所以退讓,是因為從來都不在乎。
「如果沒有其他事情,你可以先回去準備。」顧祈言站起身來就要往樓上走,他對夏安暖的態度,讓後者心痒痒的。
並沒有拒絕,也並沒有接受,這是願意給她一次機會的意思嗎?
夏安暖衝著顧祈言修長的背影道:「祈言!你今天如果沒有女伴的話,我可以陪你一起!」
抬了抬手,顧祈言依舊是沒有任何的表示。
他的神情慵懶高貴,仿佛一切都不被他看在眼裡。
就算是這樣的顧祈言,也讓夏安暖看得一陣心神蕩漾,越是被他這樣對待,越是忍不住心動。
顧祈言走到寬敞的衣帽間,掛著的禮服全都不合他的眼。
只要是往日裡顧祈言偏好喜歡的東西,他全部都不喜歡。
包括女人和衣服。
在角落裡選了一件菸灰色的新式禮服,「顧祈言」站在穿衣鏡前,把額發梳得一絲不苟。
幽深的眼眸襯得他整個人像是一塊吞噬了所有光亮的黑曜石一般。
深不可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