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暗夜驚魂(2)
秦初夏拼命向前,可剛走沒多遠她就看到前面已經有人在等著她了,她腳步一滯,心裡嘀咕:完了!
一時間,她的四周已經陸陸續續的出現了穿著黑衣的男人,秦初夏現在是前進不得後退不行,她只能看著他們漸漸地走近她,然後把她圍在了中間。
「你們是誰?」她面對著面前拿著槍枝的高個男人問了句。
男人不說話,只是直接用槍指著她,秦初夏一驚,難道她真的要死在了這個地方不成?
「把她抓住。」高個男對站在她左右的兩個男人語氣冰冷的說道。
秦初夏的的手立刻被兩人抓住,然後她被架著往前走,雖然是這樣可秦初夏緊繃的神經卻鬆懈了不少,至少她現在不會被打死在這裡。
秦初夏乖乖的跟他們前進,頭頂上的月亮正圓著,最近這段時間月亮都特別明亮特別圓,她們根本就用不著手電筒就能借著月光前行。
走了將近十幾分鐘的長路他們就走出了樹林,秦初夏被他們塞進了一輛黑車的後備箱裡,還來不及動一下亮光就一下消失在了她的眼前,她被關在了狹小的後備箱裡。
她拼命的大喊大叫,可惜只是徒勞。
車子迅速發動向前,不一會這裡就又恢復了如初的平靜,就好像並沒發生過什麼一樣。
狹小黑暗的空間讓秦初夏恐慌,她拼命的想壓制住心裡的緊張不安盡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她摸了身上一圈什麼東西都沒有,她的手機和那把一直沒機會用的槍不知在什麼時候已經不見了,這樣的山窮水盡讓她怎麼能靜下心來?
難道她註定今天就要死了嗎?
過了不知多久秦初夏感覺到車子好像停了下來,她的情緒一下又緊張了起來。
後備箱的蓋子被打開,柔和的燈光讓她看清了站在面前的男人,這是一個長相帥氣卻沒什麼表情的男人,她不知道這說誰,也不知道這是誰的手下。
尖銳的目光和她對望上,下一秒秦初夏就感覺頭皮一緊,她的頭髮被男人無情的拽住,她狼狽的被他拉了下來。
滾落在地上的秦初夏還沒站起來就看到男人手裡不知道何時已經提過來了一桶什麼東西,看清楚後她渾身一顫,汽油!
「你……」
還沒等她把話說出來男人就舉起汽油往她身上倒了下來,刺鼻的味道和油膩膩的液體讓她狼狽不已,她從頭到尾已經是一片濕漉漉。
秦初夏仰頭看他,男人面無表情的和她對望著,他從口袋裡掏出一把打火機後終於對她冷漠一哼。
「不要……」
秦初夏步步後退,可是圍在他四周的七八個人卻不給她逃跑的機會,她每後退一步男人就上前一步,他手裡的打火機燃了又滅滅了又燃,英俊五官上全是帶著灰暗不明的冷笑。
這種笑容比剛才的一臉冷漠還要讓人感覺可怕。
「秦初夏,一路走好。」男人語氣冰冷的說,隨後他手裡的打火機又打燃了起來。
「住手!」
千鈞一髮的時刻一個身影突然跑出來攔在了秦初夏的面前,她的聲音讓秦初夏一下就讓出了這是誰。
秦心蕊把一身汽油的秦初夏攔在身後,表情憤怒的瞪著面前的男人,「你如果想要燒死她那你也連我一併燒死吧!」
秦心蕊內心無比痛苦愧疚,要是自己不出現在這裡恐怕初夏今天就……
她討厭極了這個唯命是從鐵石心腸的男人,更惡恨那個不可饒恕的李心若,她們簡直就是十惡不赦的冷血魔鬼!
「過來。」男人一臉冷漠的朝她伸手。
「明銳,做人不能太冷血無情。」秦心蕊用炙冷臉色面對他,「你要是在不知道收手總有一天你會死得很難看!」
秦心蕊說完拉著秦初夏轉身就走,剛開始圍繞在他們身邊的黑衣人並不打算放人,可看到她難看的臉色心裡還是產生了一絲動搖,畢竟這個人可是李心若的寶貝女兒,他們接到的任務是弄死秦初夏而不是要連秦心蕊也一起賠上。
「讓開!」秦心蕊冷冷的對攔在她面前的男人沉吼一句。
明銳才不管那麼多,他伸手就要去拉秦心蕊,可他的手還沒碰到秦心蕊就見她的脖子上突然架上了一把水果刀。
秦初夏表情嚴肅的看著明銳,「你在過來一步我就殺了她!」
「初夏?」秦心蕊的聲音帶著一絲不可思議的震驚。
話音一落她就感覺自己脖子上的刀立刻就緊緊的按在了她的脖子上了,她眉宇一蹙吃疼的哼哼了聲,刀面已經在她白皙緊緻的脖子上劃出了一道紅艷的血痕。
「讓開!」秦初夏冷盯著明銳,「如果不能離開這裡我一定要這個女人和我一起死,我說到做到。」
「初夏……」秦心蕊的臉色都變了,聲音裡帶著顫動,「你不要衝動……」
「衝動?」
秦初夏的聲音在她腦後傳來,「李心若不是很厲害嗎,好啊,我就拉走你一起死,既然不能生那我也要讓李心若嘗嘗失去親人的滋味!」
「啊!」疼痛讓秦心蕊又叫了聲。
「讓開!」秦初夏的眼神如同一波死水一樣陰冷可怕。
瞥到秦心蕊的臉色明銳遲疑了,那流下來的一些紅血刺到了他的眼睛,明銳眉頭動了動,冷若冰霜的表情終於有了別的反應。
「你們後退。」他看了那幾個人淡淡道。
「可是……」其中一個有些不甘。
只有把秦初夏消滅了他們的任務才算完成,他們計劃了這麼久就是等的這一刻,就這樣讓她逃脫實在很不甘心。
後面的話還沒說出來他就感受到了一道冷冷的目光,男人默默地讓出了一條路。
有的人,光是一句話一個眼神就擁有很強大的威懾力,這個男人就是如此。
秦初夏推著秦心蕊慢騰騰的往前走,因為手裡有重要人質的原因她很順利的就走出重圍,推著秦心蕊上了一輛車然後迅速離開。
「還愣著幹什麼,追!」明銳尖銳的目光掃了他們一眼,「不要傷害到心蕊的前提給我活抓秦初夏。」
「是。」眾人領命後上車朝她們追了上去。
明銳看著那輛就要消失在轉彎處的車臉面上沒什麼表情,隨後他也上了一輛車就往反方向開去,他決定要攔住秦初夏前進的路。
「謝謝你。」一直到離開了那些人的範圍秦初夏才鬆了一口氣。
她原以為她今天就要死在那裡了,沒想到最後的時刻秦心蕊突然出現了,她原本什麼武器都沒有的,掙扎時她看到了秦心蕊放在褲子口袋裡的水果刀,她立刻就知道了秦心蕊的意思,危急時刻她來不及多想就使用了她事先安排好的這招,也就是這一招讓她撿回來了一條命。
她真的想不到秦心蕊會出現在這裡,她為了救她寧願冒著生命危險,她這是拿她的性命在打賭啊!
幸好她最後賭贏了,要不然……
秦初夏不敢想像輸的下場,不過她很確定就算是死了她也不會真的要她的命。
即使李心若做了很多傷天害理的事情,即使她很疼恨那個女人,可她真的遷怒不到秦心蕊的身上。
她從來沒有想過要對秦心蕊怎麼樣,以前如此現在也是如此。
秦心蕊淡淡一笑卻沒有說話,她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她能受到這種傷害完全是因為李心若那個蛇蠍心腸的女人,那個讓她感到難過可恥的母親,做為兇手的女兒她能說什麼?
好在自己這條命還是有點價值的,她還從來沒有一刻覺得自己這麼有用過,能幫助別人的感覺,真好。
「快點,他們追上來了!」秦心蕊蹙著眉頭急說了一句。
秦初夏掃了一眼後視鏡,果然,不遠處已經出現了那些人的身影。
「快點,快點!」只要過了這一段她們就可以回到鬧市了。
車子在小路上迅速向前,現在這條路已經不是來之前那樣的死寂無人了,而且還熱鬧得厲害驚心。
「帶手機了嗎,打電話報警!」
她這一提醒秦心蕊才想了起來,她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撥了電話,可是那邊卻一直打不通,秦心蕊忍不住氣罵了聲,這一定是李心若動的手腳。
任何電話都打不出去,這條路斷了。
「小心前面,前面有車。」秦心蕊的心差點就跳了出來,她目瞪口呆的看著漸漸朝她們逼近的一輛白色汽車。
回鬧市的唯一道路也斷了,秦初夏咬牙,她迅速轉彎往右邊更小的小路開了進去……
路越走越難走,最後連路都沒有了,這是一條還沒完全開通的交叉小路,兩人沒開進去多久就來到了一個湖邊。
「怎麼辦?」前面已經沒路了,她們被困在了這裡。
面前是一片寬敞的湖河,後面的車漸漸逼近,秦初夏眼皮子猛烈的跳著,她知道如果在被抓住這次一定就不會在有幸運的事發生了,所以她別無選擇的跳下了腳下這不知深淺湖水裡。
「撲通」一聲,秦初夏真的跳了下去。
秦心蕊看得目瞪口呆,她只能看著秦初夏立刻消失在了湖水裡。
她剛跳下去不久湖岸已經停下了那些追車,眾人看著面前這面寬敞的湖面沒什麼表情,然後就聽到明銳冷冰冰的說:「讓人把這裡全部圍住,我就不信她還能從這裡面逃出來。」
啪!
清脆的耳光聲在夜色中徘徊開來,明銳的臉猝不及防的受到了一巴掌,他冰冷的瞳孔閃過一絲驚訝,像是想不到她還有這個膽子。
秦心蕊咬牙切齒的瞪著他,隨後卻撲通一聲跪在了他的腳下哭了出來,一邊哭一邊求他放過秦初夏。
入秋的天氣已經開始涼了,何況還是呆在這不知深淺的湖水中,她在裡面隨時有呼吸困難和凍到冷到的危險,萬一她沒力氣遊了,萬一她的腿抽筋了,萬一……
本來就已經是重重危險了,如果真的再讓人把湖面包圍住那她在裡面一定必死無疑啊!
她的哭聲讓明銳一陣煩躁,二話不說就伸手把她劈暈了過去,他抱起已經沒有知覺的秦心蕊往車上走去,走前他吩咐眾人一句,「派人把這裡圍住,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是。」七八個黑衣人齊聲呼道。
靳勵辰和高子齊走出酒吧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兩點多,對於他今晚的舉動高子齊無聲暗嘆,別人去酒吧要麼是去買醉要麼是去瀟灑,他倒好,坐在一個幽暗角落裡走了一晚上的神。
要不是看著他沒什麼朋友的份上他真的不願意跟他一起出來玩,太沒勁了。
回到車裡身下的座椅還沒坐熱手機就響了,屏幕上顯示的七十多條未接來電讓他微怔,怎麼回事?
「初夏和你在一起嗎?」一按下接聽鍵那邊就傳來了秦漢山帶著不滿卻不失焦急的聲音。
「沒有。」他淡淡道。
她不是早就回去了嗎,難道她到現在還沒回家?
這麼晚她去那了,她現在和誰在一起……
想到這靳勵辰的臉一下就冷了下來。
一聽到這個回答秦漢山就掛了電話,他現在很急沒有浪費時間的理由。
「怎麼了?」他變化的臉色讓高子齊一下就想到了秦初夏,也只有她的事才會讓他這麼上心。
「下車。」
「?」高子齊懷疑自己聽錯了。
「下車,我現在有重要事情要去解決。」靳勵辰不冷不熱的又說了一遍。
站在路邊看著他迅速離開的背影高子齊忍不住罵娘,叫他出來的是他,現在把他扔下的也是他,他這是什麼命啊!
「要是下次我在和你出來我就不姓高!」高子齊第N次發誓。
凌晨時間秦家別墅依舊燈火通明,靳勵辰進來的時候發現蓆子澈居然也在,秦漢山和他的臉色都不是很好。
「初夏今晚是不是去見你了?」秦漢山的臉色全是焦急。
靳勵辰嗯了聲,「回來的中途我們分開了,她沒有回來?」
秦漢山搖搖頭,「沒有,她的手機關機了,打遍了她那幾個同事好友的電話都說沒見到她,這死丫頭也不知道去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