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喬夏
再見到秦心蕊是在靳東的葬禮上,她以靳東女兒的身份披麻戴孝為他跪靈,秦初夏以侄媳的身份出現在葬禮上,可自始至終秦心蕊看都不看她一眼更別提說過一句話了。
秦初夏心情有些複雜,看來她是徹底要和他們決裂了。
以她現在的身份他們秦家的確是高攀不起,可是發生了這麼多事她連一句話都不屑說的態度還是讓秦初夏感覺特別無奈,怎麼說她也是在秦家過了四五年吧,這種突然的陌生還真是讓人覺得不爽。
正鬱悶中又見幾個穿著黑衣的人走了過來,秦初夏抬頭正好看到其中一個女人,她眉頭一動,是喬夏。
喬夏一身黑衣,她的表情有些沉重,一步步的往靈堂走去,一會過後她才走了出來。
秦初夏不知怎麼的心裡緊張了起來,她暗暗的嘆了一口氣,這都是什麼啊!
她的確想不到靳勵辰喜歡的女人就是喬夏,所以,她覺得她還是不要和她正面見到的好,以免傷心傷眼。
有句話說的好,眼不見為淨。
「我去趟洗手間。」秦初夏扔下一句話後立刻就離開。
她正好和朝靳勵辰方向走過來的喬夏擦身而過,她甚至能感覺到喬夏好像側身看她一眼的畫面,不過她沒有停留,她的承受能力還沒有那麼大,她根本就承受不住他們在一起的美好畫面。
「阿辰。」喬夏一邊朝他走去一邊打招呼。
靳勵辰的表情並沒有看到戀人所表現出來的欣喜,他的目光依然清冷平靜,「回來了。」
「嗯。」她嘆了口氣,「節哀順變。」
「謝謝。」他淡淡的回了聲。
靳勵辰心裡忍不住冷笑,節哀順變,他又沒有悲傷那來的順變?
靳東的人品在靳氏一族本來就不怎麼樣,在加上最近發生的事靳勵辰對他的印象可不是差到一點兩點,出席這場葬禮也只是表面一下而已,他可沒有好心到對自己的殺父仇人感到傷心難過。
不光是他,這些出席葬禮來的人想來也不會有幾個是真心實意的。
只是他想不到遠在雪梨的喬夏會同她父母出現在這裡,她好像和靳東也沒有熟到那裡地步吧!
喬夏看了四周依然沒有看到想看到的那個人忍不住問了句,「你老婆呢,也不向我引見引見?」
「去洗手間了。」他道。
秦初夏出來的時候就看到這麼一副畫面,靳勵辰和喬夏面對面的不知在說什麼,不過可以看出喬夏那時不時露出笑意的表情,看來她們的感情還真不錯。
她迅速的把目光收回,她這眼睛就愛多管閒事。
靳勵辰抬頭的時候就看到秦初夏恰好轉了方向朝南面過去,他的目光暗了暗,不過卻也只是那麼一瞬間的變化就又恢復了剛才的平靜。
秦初夏想不到這個轉彎居然撞到了一身孝服的秦心蕊,她剛才在靈堂里難一臉悲傷樣子她還沒有忘記,沒想到這才幾分鐘就在這裡看到她。
「初夏。」秦心蕊語氣僵硬的問候了一聲。
秦初夏面色平靜,嘴角動了動說了幾個字,「靳小姐,節哀順變。」
她們現在的身份不同了,她的身份一曝光之後就已經是在向媒體表明了她姓靳,所以喊她聲靳小姐也是應該的。
陌生的稱呼讓秦心蕊一愣,然後她垂下眼眸,「你的遭遇我聽說了,我很抱歉。」
「沒什麼,這和你沒什麼關係。」雖然她是李心若的女兒可她從來沒有想過要遷怒於她,所以她不必為了李心若的所作所為而感到抱歉。
「心蕊。」秦初夏想了想看向她,「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靳東是你親生父親了?」
秦心蕊急搖頭,「沒有,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
這件事發生得太突然了以至於她現在還處於朦朧態度,進來的人對她都是一口一個靳小姐的喊,天知道她有多討厭這個稱呼。
她不想做靳東的女兒,她不需要這些財富,她只是想再回到秦家繼續過那種歡樂的生活而已,可是她知道不可能了,因為她在秦漢山的表情上看到了從未有過的疏遠和陌生。
也是,這能怪誰。
要怪就只能怪她為什麼會是李心若的女兒。
如果李心若是個表里如一的女人能應該有多好,只可惜這些都是不可能的。她現在已經看透李心若是怎麼樣的一個人了,所以大家疏遠她也是正常的,她沒有資格感到生氣和委屈,相反她還感覺愧疚,對秦初夏這樣的受害人感到愧疚。
秦初夏嘆了一口氣,「既然這是你母親的心愿,那……總之無論在那你都要好好生活,以後要是不嫌棄的話有空可以回秦家看看,我們隨時歡迎。」
秦心蕊點點頭,「謝謝。」
秦初夏拍拍她的肩膀,「去忙吧!」
「事情好像還沒結束,你要小心點。」走之前秦心蕊善意的提醒了她一句。
秦初夏看著她離開的背影重重的嘆了口氣,她怎麼會不知道事情沒有這麼輕易的結束呢,至少李心若不會讓事情這麼輕易的結束。
如果有一天她要親手把李心若的罪行公之於眾,不知道心蕊會不會恨她?
接下來的兩天她都出現在葬禮現場,直到靳東下葬後這件事也才告了一個段落。
靳東的事情結束了,那接下來就應該輪到她們這邊主動出手了。
葬禮一結束秦漢山就和李心若去民政局的辦了離婚證,離婚是李心若主動提出來的,秦漢山也沒有絲毫猶豫痛快的答應了。
他們都明白為什麼要和對方結婚,李心若嫁給他是為了找到那紙地圖,而秦漢山娶她是有兩個理由,一個是方便調查當年孟月如的死,二是因為秦墨需要一個新的身世。
如今他們所需要的都得到了,沒了利用價值自然就不必再在一起。
李心若把手裡還沒捂熱呼的離婚證扔進包里,她隨和的對他一笑,「去那,我送你。」
秦漢山還是一如既往的臉色溫和,「不必了。」
「那我就先走了,都在南城這塊地方我想我們還是會見面的。」
秦漢山嗯了聲。
「你放心,初夏和靳勵辰還是小墨的關係我是不會說出去的,就當是這些年你是真心對待心蕊的回報吧!」說完李心若帶上了最新款的太陽鏡步姿優雅的出了民政局。
秦漢山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無奈冷笑,要他相信她,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
這個女人一向都不可靠,這些秘密可能會是他對付自己的下一步籌碼,所以他必須要先下手才行了。
上了車後的李心若也是一笑,嘴角的笑容是那麼的精明和貪婪。
秦漢山,你死定了!
秦初夏想不到喬夏居然會找上門來,要知道他們雖然同時出席了一場葬禮可卻沒有說過一句話。
她承認她是故意的在避著喬夏和靳勵辰的,她真的沒勇氣看著還忘不掉的男人和他愛的女人相處的畫面,所以這段時間她沒有回過靳家,因為她聽說喬夏一家這些天都是住在靳家。
秦初夏看著面前的完美女人笑得有些不自然,她避著她們就是不想見到她,沒想到她還親自上門來了。
喬夏這位國際級的鋼琴家她並不陌生,如今她站在自己的面前給她的感覺依然和在舞台上看到的喬夏一樣耀眼奪目,漂亮,大方,溫柔,知性,有才,有藝的大美女,在加上那強大的身世背景不愧是公認的國內第一白富美。
而這些,都是秦初夏所沒有的。
秦初夏從來沒有因為自己的外貌而特別難過的時候,可是這次站在喬夏的面前她卻產生了深深地挫敗感,挫敗到無地自容。
這幾天她一直和靳勵辰走得很近,兩人站在一起果然是難得一見的耀眼畫面,無論是外貌家世還是別的什麼他們都是那麼的般配,郎才女貌璧人一雙。
喬夏終於放下手裡的杯子對她微和一笑,「這茶真好喝。」
「謝謝誇獎,您不嫌棄就好。」秦初夏笑了笑。
「我早就想見見你了,可是這些天我看你好像挺忙的所以沒有找到機會和你碰面說說話,今天我叫阿辰一起過來可是他說有公事要處理就去公司了,所以我就一個人來了。」她面色溫和笑意暖人,「來得唐突你不會介意吧!」
「不會不會。」秦初夏面色尷尬,「這幾天我的確是忙暈了,讓你親自過來實在不好意思。」
「這沒什麼,沒打擾到你就好。」
「明天我就要回雪梨了所以想和你見一面,怎麼說你也是阿辰的老婆,來到你家沒見到你就離開實在是不禮貌的行為。」她又說。
「這麼快就要回去嗎?」她不是剛回來嗎,不用多陪靳勵辰幾天?
喬夏嘆了嘆,「我也想多呆幾天的可是沒有時間,後天我在雪梨歌劇院有一場很重要的演奏會。」
「原來是這樣,不過也沒什麼,現在交通這麼方便隨時回來都行。」
喬夏笑了笑,「說的也是。」
「對了。」喬夏說著打開手提包從裡面拿出一份東西朝她遞了過來,秦初夏正眼看後還是忍不住的動了動柳眉,是一副喜帖。
「這是?」秦初夏好奇的接過。
「我這次回來不光是因為靳叔的葬禮,更重要的是我的婚禮,我下一月就要結婚了,到時候你和阿辰可一定要來。」
秦初夏看了看喜帖上新郎的名字眉頭蹙得更深,肖恩.麥可。
這明明是一個外國人的名字啊!
「你的男朋友是個外國人?」秦初夏忍不住驚訝的問。
喬夏的面色也有些不可思議,「你不知道?」
她說這句話並不是認為自己很有名大家都必須知道她私人生活的意思,畢竟靳家的人都知道的啊,所以她以為秦初夏也是知道的。
「你男朋友不是……靳勵辰嗎?」雖然知道這樣問可能不妥可是她還是忍不住說了出來。
她一直沒有忘記靳勵辰那天說過的那些話,他說她有喜歡的女人,那個女人叫喬夏。
喬夏被她的問題也是怔了怔,她一臉迷茫的問,「誰說的?」
「靳勵辰說的。」天知道她因為這件事難過了多久,每次一想到他那天的話心裡就難受得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
喬夏突然噗呲一聲笑了,這突然的變化讓秦初夏有些莫名其妙,這是……
「所以你這兩天避著我是因為你以為我是靳勵辰的女朋友?」
秦初夏乖乖的點了一下頭,「嗯。」
喬夏有些哭笑不得,「靳勵辰那傢伙是騙你的,我早就有男朋友了,他們都知道。」
靳勵辰秦初夏假結婚的事她之前就在父母那裡聽說了,之前她一直不相信這是真的,可是現在聽她這麼一說她終於相信了,原來他們還真的是假結婚啊!
她說秦初夏這幾天怎麼一見到她和靳勵辰就躲得遠遠地,她之前還一直在納悶怎麼回事,原來她是因為她和靳勵辰的關係躲避他們的。
呃……
她為什麼感覺這個秦初夏好像還挺可愛的?
她的回答讓秦初夏怔住,半天過後她才反應過來。
噢,原來是這樣,她被騙了,被靳勵辰騙了。
該死的!
他那些話說得輕鬆可誰能知道她心情有多難受,沒想到最後這件事還是假的,這麼說她的傷心難過都是白費的了!
「你,喜歡他?」女人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秦初夏一愣,隨後淡淡一笑,「很明顯嗎?」
「特別明顯。」
像她這樣的表情她見多了,一看一個準。
不過這也沒什麼好驚訝的,畢竟靳勵辰的長像就擺在那裡,光是看他那張臉就不知道有多少女孩想入非非。
曾經有一段時間她也對靳勵辰想入非非,不過表白被他無情拒絕之後她很快就放棄了,要不然她也不會碰到適合她的肖恩。
那個少女不懷春,很正常。
跟靳勵辰接近了幾天她發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每一次抬頭她都能看到靳勵辰的目光在暗暗的看著別的方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每一次看到的都是秦初夏,這種情況她已經發現好幾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