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怎麼會是她?!
莫思琪的語氣虛弱但還是有漏音的,田橙不想聽見都難。
莫思琪虛弱地說道:「……你~難道不在籠城?還是~去,去那個地方了,你一定去了,對嗎……?」
江天佑的車子緩慢開著,但是看著路況的表情依然是認真的,聲音低沉,「沒有,一會兒還有個重要的會議,等結束了就回去,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莫思琪虛弱但是聽得出來很開心,「現在好多了,那,你~現在可以過來嗎?我~想見你,就一會兒……不耽誤你開會~」
田橙安靜的替江天佑舉著電話,他的車子沿著路邊滑行直到停靠下來,兩人四目相對,田橙彎了彎唇角看著某人,依舊為他舉著電話。
而那邊的莫思琪還在等待著江天佑的電話,田橙卻喬笑笑笑的指了指電話示意江天佑回話,人莫思琪在那頭還等著的。
鏡頭深吁了口氣,淡淡的的瞪了眼田橙,自己拿過電話,沉聲說道:「現在過不來,你~好好休息。」
莫思琪的聲音里透著無盡的失落,「……那好吧~那你~忙吧,我就不打擾你了……」
江天佑斂了斂眉眼,「等等~」
那頭的電話因為這兩個字沒有掛斷,而田橙看似面無波瀾可是心還是突地沉了下,就那麼靜靜地豎著耳朵等候著他的下文,就好像他要說的話不是給電話那頭的人說的,而是給她說的。
江天佑看了眼田橙,對電話那邊說:「下午,無論如何,我都會過來一趟,讓老司令他們先回吧!我的時間不是我自己說了算的,就讓他們別等了。」
現在的電話距離田橙較遠,她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麼,江天佑的眉心鄒的越來越緊,最後抿了抿唇,說:「那件事情,我有待追查,所以,先別讓我媽知道事情的原為,可以麼?」江天佑後面的三個字,「可以麼」語氣里明顯帶著淡淡的不悅。
莫思琪淡淡的虛弱的「嗯~」了聲,江天佑以為這就完了,便準備掛電話,突然電話里傳來一聲蒼老的女人聲音,帶著抽泣的哀求聲,「天佑嗎?你要是在籠城的話,麻煩你現在過來下好麼?不是阿姨我這麼無理為難你,就算是我墊著老臉求你了,思琪從昨天醒過來到現在滴水未進……你叔叔不在還沒敢告訴他,家裡就我和老爺子,我真的擔心思琪就這麼沒了……」又是抽噎聲,周遭安靜的幾乎沒人的感覺。
江天佑抿著薄唇明顯的眸子裡全是火氣,看得出他在極力強壓著怒火。
田橙看了他一眼,繼續把玩自己的手機不再去關注他的電話內容了。
突然,江天佑低沉的聲線淡淡的說道:「莫夫人,我媽,還在病房?」
莫夫人聽著江天佑一口一個莫夫人,她心裡當然不爽,聽著也太生分了可是人家和她家姑娘到底也是沒有什麼實質上的關係,關鍵還被她家姑娘給擺了一道,如此一想莫夫人覺得挺對不住江家人的,便只好說,「你媽媽?她沒來醫院啊,我就在醫院附近和她坐了會兒吃了個便飯,沒敢讓江夫人來醫院這種晦氣的地方。再說思琪半死不活的樣子也怪嚇人的……」
江天佑深噓一口氣,看了看腕錶,「嗯,那您跟莫大小姐說聲,我安排下,馬上過來。」說完,江天佑直接掛斷電話。
江天佑靠著座位,微微側頭靠著田橙,她倒是沒什麼表情繼續一遍又一遍的刷著手機屏幕。
靜默良久之後,江天佑發動引擎,車子緩緩掉頭,前後的車子都陸續掉頭跟上。一路死寂,田橙抬頭看了眼外面的路況,是去往天佑醫院的路線,此時車內安靜的落針可聞。
田橙終於是咬了下舌尖,說道:「一會兒你把我放到地鐵口……我就不去了吧?」
江天佑瞪了眼田橙,「你昨晚自己說要和我一起去看莫思琪的。」
田橙翻了個白眼,癟著嘴良久之後嘀咕了句,「我就是那麼隨便一說,我過去真的不太好。」
江天佑認真開著車子,沉聲道:「先一起過去在說。」沒給田橙再說一個字的任何機會。
田橙說:「不是~你的~『未婚妻』人現在情緒不好麼,我萬一出現在病房裡把人給刺激的病情加重了怎麼辦?所以,我還是別給你添亂了吧~你一個人去算了吧,我昨晚就是那麼隨口一說罷了~」田橙說的及其認真。
江天佑微微蹙眉,看著近在幾米之外的天佑醫院大樓,抬手狠狠的在田橙的發頂揉了把,「……臭丫頭,你要相信人軍區大院裡長大的公主,大軍區老司令一手培養大的心裡素質不會那麼差,不會被你這樣的一個~小人精給嚇到的,嗯?!」
田橙拿掉某人的爪子,很有深意的瞪了眼某人,嘟著嘴,「您就直接說,莫思琪是將門之女,威武大氣懂事,而我就是個小家之氣的小女人得了,哼。」
某人緊緊蹙著眉心,認真看著路況,「果然是小人和小女子難養。」
田橙抬頭淡淡的看了眼某人,繼續低頭假裝玩手機。
籠城天佑醫院的病房裡,莫夫人正在苦口婆心的教導著自家的寶貝女兒。她坐在莫思琪的病床邊上,低嘆道:「……你媽我也是為你好,你們這是哪兒跟哪兒啊?這一天都是什麼事兒,嗯?我就說道他兩句你句不愛聽了,你竟然為了護著他連莫家的尊嚴都不要了。你說說你,嗯~一個大姑娘家的結婚前突然失蹤了,說走就走了,而且還是為了一個結過婚的男人,你說說你說說……他江天佑除了出身好,皮囊好,還帶著個來路不明的孩子,哼~在籠城,有錢有勢的人家多了去了,就沒見過他江天佑那麼一個唯我獨尊的傲嬌男人……」
莫夫人給莫思琪發這一頓火,完全是因為江天佑剛才在電話里不冷不熱的叫了她一聲莫夫人,別以為他們莫家都瞎子、聾子,女兒當時突然走了怎麼可能是她家思琪的原因呢。
當時,他們莫家老小坐下來討論女兒的婚姻大事時,可是莫思琪親自跟她家老爺子說要嫁給江天佑的。當時莫家的人都各種反對,因為他們都知道江司令的兒子早在三年前就結婚了,是莫思琪跟他們說江天佑離婚這件事的,而且她對江天佑的事情了解的甚至比老司令了解的多的多。
莫思琪說江天佑的那個女兒根本就不是他和蘇文麗的,當時的莫思琪也存有私心擔心家裡不願意成全騙他們說,江天佑的女兒是從孤兒院裡領回來的,其實她是知道江天佑有個小情人叫田橙這回事的。
如今自己的女兒又因為喝酒過度而舊病發作,在莫夫人的心裡這都或多或少和江天佑有關係,當時女兒放棄奮鬥了那麼多年的事業終究落了個隻身一人遠走他鄉去療傷,可眼下那人竟然連來看一眼自己的女兒都不肯,真是太過分了。
莫思琪見老媽氣的不輕,扯了扯唇角舔了下舔嘴唇,道:「媽~他就是太忙了,您就別瞎捉摸了,亂說話了,免得他來了聽見不高興了……」
莫夫人瞪了莫思琪一眼,恨鐵不成鋼的口氣,道:「就你好心被人家當成驢肝肺,自己的小命兒都快不保了,還口口聲聲替人家說話,真是腦子不好使了。」
莫思琪嘟了下嘴別過頭虛弱的睡了過去,低聲說:「他來了叫我。」
「哎~」莫夫人低嘆一聲,自言自語的說,「看他那態度,人家八成是心裡有人了,你也就別這麼耗著了,趕緊養好身體趁著年輕找個好人家嫁了吧!也不枉莫家上下,特別是你爺爺對你這麼些年來的寵愛了,莫家直系、旁系的子孫也不少了就你最得你爺爺的喜歡了,可是你現在看看,多大了還嫁不出去,現在竟然為了個二婚男人這樣子,不被你那幾個伯母和嬸兒笑話死我才怪。」
莫夫人說著,見女兒閉著眼睛也不搭理她,便低嘆道:「真不知道江家太子爺被一個什麼樣的狐狸精給迷得暈頭了。」突然,莫夫人聲音提高了點說:「哎?!琪琪~我好像看見江家的那個小孫女最近總是有個陌生的女人帶著出出進進軍區大院的,那女的是?」
「聽說是伯母給念念找的家庭老師,您就別一驚一乍的了。」莫思琪閉著眼睛說完後虛弱的說,「您別說話了,我休息會兒。」
莫思琪虛弱的嚷嚷道:「媽?您別說人家了好不......煩著呢~」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她母親知道那個田橙的真實身份,不然莫家的人會整天嘮叨她個沒完沒了的。
莫夫人被女兒給氣得不輕,當時莫家提出了很多籠城名人名流圈子的大咖名字給莫思琪選擇,可是莫思琪連看都懶得看,直接就說出了江天佑的名字,當時莫夫人第一個不願意,她知道江天佑在籠城的地位和名氣,當然他們圈子裡也有很多關於太子爺的負面消息。按理他們那個年紀的夫人們根本就沒幾個人見過那位爺的,只是莫夫人嫁的是江門之子莫思琪的父親所以兩家比較熟悉,莫夫人才對江天佑知道的比較多。
她們那些富太太們經常打牌、聚會時難免都要聊些籠城的貴圈之奇聞異事了。有兒子的當然是炫耀兒媳婦的背景和方方面面;還沒有兒媳婦的當然是要通過她們的關係打聽誰家有合適的姑娘了。而家有千金的夫人們也是一樣的心思了,所以江家就是貴圈裡的頭號豪門了。
莫夫人聽說過江天佑身後的佳麗們整天跟走馬燈似的,跟離譜的是什麼樣的都有,所以莫夫人一萬個不看好女兒的人選,可是江天佑是她自己選的別人說什麼她都不聽非他不可,所以莫老司令才讓人走了個程序跟江家打了個紅線,實質上兩家熟的不要不要的。可是莫家也是有頭有臉的,自己家的孫女要什麼有什麼怎麼可以自己提出下嫁呢。
之所以覺得莫思琪跟江天佑是下嫁,就是因為他離過婚而且還有個女兒,莫家當然覺得沒面子了,可是人莫思琪覺得無所謂啊!
莫夫人越想越生氣,狠狠地瞪了眼莫思琪的腦袋,說:「還真是個缺心眼兒的,我當時就聽說了江天佑身邊的女人走馬燈似的,各路鬼神都有,我可告訴你越是那種沒家世、沒背景什麼都沒有的女孩子她才越有心計,恨不得攀個高枝當豪門少夫人的。哎~你媽我現在是越想越生氣,這次病好了要麼和他徹底撇清,要麼有本事你就嫁給他,你自己看著辦好了……哎~」莫夫人是唉聲嘆氣的各種心疼女兒。
莫思琪聽的直鄒眉,她底弱的語氣說道:「媽……您就在這兒狠勁的嘮叨吧你,他哪裡有什么女人了,他才和那些遊手好閒的公子哥不一樣呢,人家好著呢,您不許那樣說他,會詆毀他的形象的……」
莫夫人忍無可忍,簡直是不可思議自己的女兒會如此的幼稚都快三十了好不,怎麼會這麼的天真,便生氣道:「你,行、行,你行~我是大惡人了好吧?不聽你媽我的勸說,你遲早會載個大跟頭的,哎~」
天佑醫院大門口,三輛車子一次停下,木東辰直接下車過去敲了下江天佑的車窗,車窗落下來一條縫隙。江天佑瞪了眼窗外的人,「怎麼了?」
木東辰抿了下唇,「江先生,蘭助理和紀總的電話都打我這裡了,問您幾點到會場?」
江天佑看了眼腕錶,「讓他們把我的內容放到最後面。」
田橙見木東辰離開後,對江天佑說:「不然,我在車上等你,你趕緊上樓,完了就快點別因為這些事情給公司造成不必要的麻煩,不太好~」反正她也不會真矯情也就是實話實話罷了。
江天佑解下安全帶,濃眉微鄒,看了眼田橙,「下車,跟我一起上去。」
田橙平時在江天佑的面前咋呼,可是來真的她還是挺心虛的說,便癟著嘴說道:「這~不太好吧……萬一刺激到了莫思琪……」
某人已經下車繞道田橙那邊拉開車門瞪著她,「少廢話,下車,完了還有事兒呢~」
田橙只好嘟著嘴故作委屈道:「那好吧,那我可真去了哦,萬一莫思琪看見我嚇出個三長兩短了,你可要替我擔著哦?!」
江天佑直接嗤笑著揉了揉田橙的頭,「小、人精,不許這麼可愛。」
得到極高讚揚的田橙對著某人賣了個萌萌的媚眼,說:「那你就是個千年老狐狸。」說著田橙就下了車子,說:「老狐狸,那我去給莫思琪包一束花吧!你說~她那麼高逼格的女神范兒會喜歡什麼花呢?」
「不知道,你隨便包點就是了。」江天佑說著便拿出煙盒說:「你去包花,我抽支煙。」
田橙嘀咕道:「嗯,看來有人心虛了,需要抽支煙來壯壯膽的。」
江天佑徹底被田橙的話給雷到,聽說過喝酒壯膽的可他從來都沒聽說過抽菸可以壯膽。
一大束香水百合一個果籃,木東辰替他家老大拎著果籃剛一進病房,莫思琪的就臉色好多了。莫夫人起初看見木東辰時還以為是走出病房的,可是在看見木東辰身後的江天佑時,她還是洋裝地起身滿臉堆著熱情的笑容,招呼道:「江先生來了,坐吧!」
躺在病床上的莫思琪對於老娘對江天佑的稱呼非常的不滿,可是那也不能怪莫夫人了,人家江天佑就是那麼非常官方的口氣稱呼莫夫人的好不。
隨著莫夫人招呼客人的話語剛落,在江天佑的身後出現了一大束香水百合,就那麼大刺刺的飄著清香的氣息進來了,接著便是一個比花更耐看的嬌柔女子。
莫夫人和莫思琪瞬間都愣住了,然後才齊齊的看著江天佑。
江天佑倒是依舊老神在在的伸手拉過田橙,對莫夫人介紹說:「莫夫人,給您介紹下,田橙,江家當年收養的『女兒』也是念念的親生母親。」
田橙淺笑道:「伯母您好。」再看向已經風中凌亂的莫思琪,說:「莫小姐,您好些了嗎?」
此刻的莫思琪更加的虛弱了,她躺在病床上,臉色慘白慘白的嚇人,但是她還是對著田橙木木的點了點頭,「……你~好~」
此時此刻的莫夫人已經成了豬肝臉,青紅自黑無比精彩的變幻著,她把田橙上到下的打量了個遍,良久才對田橙點了點頭,「嗯,我在大院裡見過你。坐吧。」
莫夫人聽了江天佑的介紹後回頭狠狠地瞪了眼女兒,此刻再次打量了一番田橙才覺得,這個女人的確應該是念念的親媽,倆人長得是一模一樣的大小號。不過這個女人算不上傾國傾城,只能說是耐看,要真的和她家的思琪比的話,那倒是差遠著的。
江天佑看了眼門口的木東辰,「催下院長和霍主任速度到莫小姐的病房來見我。」
無論怎麼樣,人家江天佑的那股子氣魄就在那兒放著的,莫夫人即使心裡不服氣面兒上還是沒有半點怨言的。
爾後江天佑才看向莫思琪,聲音倒是溫和,語氣也算是平靜,道:「怎麼聽說你不吃飯?是我的人工作不夠稱職,還是他們的醫術不夠高明,沒把莫大小姐伺候周到?」
什麼叫做聽說莫思琪不吃飯的,不就是剛才莫夫人在電話里說的好不。可是剛才莫夫人是背著女兒說的,所以現在也只能不吭氣了。
而莫思琪剛才頂撞了莫夫人幾句後就後悔了,她閉嘴不語的躺在病床上就在下決定,這次只要和江天佑把所有的事情說明白了如若他對她還是一丁點的想法都沒有,那麼她就竭盡全力忘記那個狠心的男人開始自己嶄新的生活。可此時此刻,一看就那個男人她就神差鬼使的心不由己了。
莫思琪知道自己所能的承受底線是什麼的,所以那一夜在皇家一號看見江天佑那樣子玩命的自我沉毀的時候,她心涼透了,那天夜裡在回家的路上她就做出了決定唯有她自己離開才可以,可她太高估自己了,最總還是沒有放過自己。
即使如此,她現在都要平復心情,堅決不能讓自己在江天佑面前失態了,更不能在田橙的面前沒有一點點的城府。
可莫思琪此刻無論怎麼平復心情,可她到底是個病人,半天也沒找到一句合適的詞來回答江天佑的問話,反而臉色差的越加離譜,就連額頭都開始冒著細密的汗漬。
還是莫夫人腦瓜子機靈些,她到底是心疼女兒的,雖然剛才話說的重了些到底是自己的女兒哪裡有不心疼的。莫夫人哭喪著臉,拿起毛巾給女兒擦拭著汗漬,低嘆一聲對江天佑說:「江先生,嚴重了~老莫最近忙的不可開交,這都是我和老爺子給慣得毛病,跟您的醫務人員沒有關係。」
莫夫人說完,抬眸淡淡的瞥了眼江天佑和田橙,說:「琪琪,這是老病復發,傷的又在距離心臟的部位,估摸著丫頭也是沒法吃東西,她也餓。」
那位不知道任何狀況的護士趕緊接過莫夫人手裡的毛巾,說「莫小姐,您這下平躺著千萬別動哦,這麼久不吃東西只能靠這些營養液了,這是第三瓶了輸完咱們就結束,完了娜塔莎大夫要來給您會診的,所以您得配合這點不然一點力氣都沒有可不行的。」
莫夫人看著莫思琪越來越白的臉,對護工說:「別跟她費那麼多的口舌了,我要不是擔心她的傷口給感染影響到心臟的話,哼,都懶得來伺候她了。」說著,莫夫人恨鐵不成鋼的瞪著莫思琪,「自己的身體自己都不愛惜,怪誰呢?」
護工蹙眉,「夫人,您就別說她了行麼,真沒見過您這麼狠心的母親,你說你在這裡就沒停的罵她,我們還怎麼工作了真是的。她這是多年前的槍傷……」
莫夫人還罵的起勁了,和護士爭得面紅耳赤,江天佑的臉色已經非常不好看了。
莫思琪弱弱地喊了聲,「媽……行了,吵死了你~」
院長和心外科的主任、專家到來後和江天佑客套了幾句便開始給莫思琪檢查。此時需要清場,閒雜人等必須離開病房,那麼突出當然算是閒雜人等之一了。
江天佑對身後不離不棄的木東辰說,「帶三小姐出去等我。」
莫夫人一聽江天佑對田橙的這稱呼心裡冷笑了,什麼三小姐了,掛名的而已,也真是夠賤念念都快四歲了,那個時候的田橙該多年輕就給江天佑生孩子,看來他們江家,籠城的第一豪門可真是夠亂的。
莫思琪躺在病床上只穿了個抹胸的淺色睡衣,外面穿的是病號服。心外科的專家直接揭開她的衣服,那白花花的一大片便都那樣暴露在外,當然醫生是看病的,可是其他人呢。其實除了莫夫人外的其他人就江天佑一人好麼。他對那些風景視而不見,他只是想確定一個事實。
莫思琪左胸上的繃帶被拆開,娜塔莎天佑醫院和國外的戰略合作單位的全球專家,她是專門來給莫思琪看病的,這是莫家老爺子對江天佑提出的唯一要求。
對於見慣了生死的全球專家來說,面前的莫思琪就是個小病。她檢查當然得動手去摸她的傷口還要看之前的各種片子之類的。
如此一番折騰結束後,莫思琪已經是滿臉的汗珠子往下滴了,這可是嚇死了莫夫人,她緊張的問醫生道:「大夫,這,我女兒是怎麼,怎麼流這麼多的汗?」
娜塔莎面無表情的說著不標準的漢語,「她估計是疼的。」說完吩咐身邊的助理,「給她先吃快速止疼藥。」
幾個助理和護士給莫思琪餵上止疼藥,包紮好她的傷口,可是要把她放好在病床上還真有點難度,現在的莫思琪根本就不能動,他們幾個女孩子哪裡敢搬動她了,萬一碰著她的傷口,這女的可不是個一般的病人,就看看她那頭髮花白的爺爺就知道普有多大了。
莫夫人一看吼了聲那幾個護士,「讓開我來。」態度不好護士也理解,哪裡有當媽的不心疼的女兒的,可是令八卦的護士門好奇的是這莫思琪不是明星麼?怎麼會胸口中槍傷?
可是愛女心切的莫夫人這一動不要緊,莫思琪的渾身都出汗了,直到她悶哼著「嘶,媽,您輕點,疼……」
自從看清楚傷口起就站在那裡沒動一下的江天佑這才有了點反應,聲音低沉,「我來。」
莫夫人給愣住了,遲遲不肯鬆手,娜塔莎生硬的漢語說:「夫人,讓我們老闆為小姐服務吧!」
莫夫人這才訕訕的站起身,可是莫思琪手抓住病床邊的鐵架子猛地一使勁自己給躺會了原位置,可是人卻徹底暈了過去。
嚇得病房裡尖叫聲彼此欺負,娜塔莎吩咐助理,「快看下她的繃帶下的傷口有沒有裂開,快。」
可是沒等助理打開繃帶,莫思琪的紗布已經滲出了斑斑血漬。
娜塔莎拍了下江天佑的肩膀,「對不起老闆,我們盡力搶救。」
江天佑眯了下眸子,「是必須。」
這下,莫夫人徹底暈倒在了病房裡,此刻兩個搶救室都在救人。
莫家老爺子和莫家的傭人、司機,還有從訪問現場趕來的莫一鳴,待莫家的大隊人馬趕來時,莫夫人已經救活了,而莫思琪還在搶救當中。
莫老爺子一看就江天佑就大著嗓門罵罵咧咧道,「好你個臭小子,今天要是把我孫女不給搶救過來老子就讓你好看,這些日子一來是不是你小子欺負我家思琪來著?啊?別以為你老子現在是司令我閒置就不敢收拾你了,誰要敢欺負了老子的孫女,哼,管你是誰了……」
莫一鳴到底是外交官,說話行事都比較注意場合,擋住老爺子對江天佑笑呵呵的說:「老爺子就這脾氣,你別和他一般見識。」
江天佑看了眼莫家的老爺子,對莫一鳴點頭,「知道。」
莫一鳴看著靠著凳子打點滴的夫人,問家裡的管家,「怎麼不讓夫人到病房打針?」
死氣擺列的莫夫人擺手,「不去,我要看著琪琪出來才放心的,你快別說他們了,坐著讓我靠會兒。」莫夫人說著就流淚了。
莫一鳴蹙眉,「怎麼才告訴我?怎麼會送到天佑的醫院?」
他們都是基本送軍區醫院的,這點人莫一鳴表示狐疑,天佑醫院是出了名的貴族醫院他們這樣大張旗鼓的來住院,會被人說閒話的。
莫夫人靠著莫一鳴,哭的稀里嘩啦道:「等你女兒活過來了問她去,我哪裡知道。」
本來已經快到接念念的時間了,田橙搞不明白的是,為什麼醫生檢查後莫思琪就送去搶救了?而且還是江天佑抱著她去的搶救室?莫夫人都暈死了過去,難不成那個莫思琪的病和江天佑有關係嗎?
江天佑不住的看著腕錶,木東辰把他的會議徹底取消,直到莫思琪出了搶救室,江天佑才對木東辰說:「送三小姐回家。」
田橙知道這個時間不能和他慪氣,便說:「那我先回去給念念輔導手工和書法了,你,忙完了早點休息。」
江天佑抬手在田橙光潔的臉上捏了捏,「嗯。」了聲,說道:「回去吧!媽,問你時就說你和我在公司呆了一下午,嗯!」
田橙抿了抿唇,「好。」
安頓好莫思琪後,院長、主任包括娜塔莎都對莫家的人說,莫小姐不會有生命危險,就是要配合治療,多多靜養,只要這次治療痊癒恢復的好的話就不會再有後遺症了。
莫夫人總算是放心了,她堅決要留在女兒的病房裡打點滴,這樣她才可以放心。
院長和主任及其娜塔莎請莫家老爺子和莫一鳴及其他們的老闆江天佑,還有下班後被叫來的楚軍北、紀魏琛。歐陽帆幾位老闆到會議室里詳細座談。
娜塔莎拿著莫思琪所有的X光拍攝圖片做著病情分析解析和接下來的治療方案。
而坐在下面的江天佑和楚軍北都陷入了一片模糊的戰亂里。
那是一次是江天佑軍旅生涯的最後一次戰役,他和楚軍北是總指揮官。
在南疆的邊境地帶要搗毀一個名為KC的境外勾結境內的黑勢力倒賣珠寶和國寶的集團。他們打扮成邊境商人出入在南疆的各大高級場所。
那夜為了引蛇出洞,他們住的是南疆的一個涉外星級酒店。
楚軍北的人發現幾個牧民打扮的人鬼鬼祟祟的從酒店的側門離開。局跟蹤果然發現是他們追緝的那伙人。江天佑得到楚軍北的消息下了命令行動。
至少圈在酒店的範圍內總比到南疆那麼大的空曠地帶動手要容易的多,更何況對手都是狡猾的亡命之徒,趁著黑夜一網拿下這夥人後,剩下的人就好辦了,楚軍北也同一了江天宇的意思,便悄悄展開了行動。
寂靜的只聽得到由遠而近的腳步踩在落葉上的沙沙聲。江天佑他們拿掉耳機豎起耳朵聆聽那些盡力不走出聲音的腳步聲。
由於是秋冬季的夜晚,那些牧民的打扮的人在分高月冷的夜裡更加看不清他們的臉,江天佑和楚軍北的人從兩側包圍,但都在耳麥里告訴對方寧可錯抓都不要放過一個,保證在沒有槍聲的前提下把人給制服住。
可是眼看著他們就要溜出酒店的側門了,江天佑的一個手下那個塑料瓶子放到了路邊的草坪里,他觀察到那些人只走有草的地方,果然他們中有個人踩到了他們提前布置好的瓶子,在草地上一滑,此人「嗷~」一聲低叫摔倒在了地上。
他們一起的所有人都在一瞬間拔出槍向四面尋找目標,他們扶起自己的人邊往出走邊防備著。
江天佑接到守在外圍的楚軍北的消息,「老大,開始行動,外面有可疑人員走動,讓弟兄們注意安全。」
江天佑的狙擊手第一個瞄準的就是被那些人一直護在中間的人,「嘭~嘭」不太大的兩聲撩倒了兩個人。他們開始還擊了。
兩邊還沒正式開火時,就聽見側門的外面一聲「啊……那麼什麼人……」一陣女子的尖叫聲。
緊接著便是對方的一個黑人嘰里呱啦說了一句M國的語言。他的手裡拎著一個人,通過月光和不明亮的酒店外圍的燈光可疑辨認的來是個女的。
而黑人江天佑和楚軍北的人喊道:「……你們已經傷了我們很多人了,現在放下武器,都趴下,我就保證人質得到安全……」
那黑人看他們不放武器,便勒著人質的脖子說:「江天佑,我知道是你帶的人,你們掌握了我們的行蹤,同樣我也掌握著你們的行蹤,如果你硬要和我們拼,那麼我就用這位小姐實驗了我們身上帶的毀滅性武器,咱們全都完蛋。」
江天佑通過耳麥問楚軍北,「他們哪裡來的的人質?」
楚軍北,「就是我們剛才發現的那個可疑人,她在附近徘徊好久了,說不定這是一個詐,或許是他們自己人……」
江天佑氣的罵娘,「想辦法把人給救下來,飯桶。」
江天佑的指揮口號是可以錯抓但絕不可以錯殺,這一場戰役結束了,他的軍旅生涯也就結束了,絕不可以出什麼叉子。他和他的一個狙擊手,兩人配合著繞到敵人的後面,和楚軍北的人四面合圍對著黑人四面同時開槍。黑人和他自己身上的毀滅性武器到底滾到他們自己人那邊。
而女人質如果是真人質,那麼她會想辦法逃生的,如果是他們的人肯定會和江天佑他們的人開火,這便是最後決定殊死一搏了。
只見那人質在地上滾著,喊了聲,「……小心。」接著便是「隆~」一聲巨響,濃煙四起……
江天佑和楚軍北他們大多數都被爆炸後的彈片傷到了,好在都穿的是作戰服,江天佑的左臂的大胳膊處只是被淺淺的劃了條口子,但是已經有血液流出來了。
楚軍北讓人保護老大先離開,剩下的人跟著他全部拿下。
當時夜裡的酒店已經混亂了,里外都逃跑的人,大多數人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是跟著大家逃命似的逃離酒店。
兩邊徹底交火開戰了,直到半個小時候後戰火熄滅,楚軍北的人抓了好多人對方活著的,死了的來不及算帳。
江天佑看著抓來的幾個活人,那雙鷹隼的眼神掃視了一遍抓來的人,吩咐道,「全部帶回基地,把嘴給我撬開都要審出我們要的東西來。」
一位身穿作戰服的軍人正在給江天佑和楚軍北匯報他們從一個最年輕的黑人混血兒身上掏出的一個微小型磁碟。說是差點被那雜碎給咽肚子裡了。
江天佑和楚軍北倆都看了看,說,當場鑑定真假,他們狡猾萬一掉包,必須要拿到真的不讓如此大的動靜拿不到他們的東西,沒法給上面交差。
技術人員當場鑑定,其他人還在搜索和封鎖戰場,都忘記了剛才的那個人質的事情了。
突然一個身影騰空飛了過來,瞪著大大的眼珠子一把推開認真查看晶片的江天佑,「小心~」
一發子彈「嗖」飛過來打在了女子的左胸上側,她直直地倒在了江天佑的一個貼身警衛的懷裡。所有人舉起槍把江天佑和楚軍北圍了個水泄不通,而對著江天佑開槍的人正在一直躺在他身後裝死的一個黑人。
「快,叫直升機,軍醫…..」
楚軍北命令,「把現場給我狠狠地掃射一邊……」
一陣轟天暗地的槍聲四起,把那些屍體打得真叫個死無葬身之地。
娜塔莎問江天佑第三遍,「江先生,您還有什麼意見和建議?江先生……」
紀魏琛戳了下江天佑和楚軍北,「娜塔莎問你們倆話了,怎麼都發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