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0章 雋早,知曉
醫院裡。
早早的情況並沒有大礙,睡了一覺便醒了過來。
她驀地睜開眼,韓希朗、韓希茗和杭寧黛都坐在床邊守著她。杭寧黛一看她醒過來,欣喜的說到,「早早,你醒了?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早早匆忙搖搖頭,撐著胳膊從床上坐起來,第一句話就是問梁雋邦。
「雋邦呢?他在哪兒?」
韓希朗和韓希茗對視一眼,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早早心往下一沉,掀開被子要下床,「我要去看他,他在哪兒?」
「早早。」韓希朗上前來將早早摁住,蹙眉勸道,「你先躺下,你的身體還很虛弱,先不要管這些了……我和你小哥都在,梁雋邦那邊我們會處理。」
「處理?」早早不明白大哥為什麼用這樣的詞眼,很是不解,「你說什麼,處理什麼?我現在在問雋邦有沒有事啊!」
韓希朗蹙眉,遲疑著看了眼韓希茗。
韓希茗點點頭,對早早解釋道,「早早,這次的事故不是意外,你們的遊艇被人動過手腳……種種跡象都表明,是有人要害你……」說到這裡,韓希茗頓住了,沒有繼續往下說。
「所以呢?」早早看看兩位兄長,心裡有些明白了,「所以你們現在是什麼意思?」
「早早。」韓希茗看早早神色不對,生怕她會激動,極力勸解著,「你聽小哥說,這遊艇是梁雋邦的私人所有物,除了他自己沒有人可以接觸到。」
「哈?」早早失笑,「所以,你們的意思是,是他想要害我?」
「早早……梁雋邦是梁家的後代,梁家和我們韓家有幾代的仇怨,你無法理解,但是……」韓希茗蹙眉,這種事情真不知道該怎麼向單純的妹妹解釋。
「我知道。」
早早卻打斷了他,讓韓希朗和韓希茗都吃了一驚,早早都知道了?
早早點點頭,「你們說的事,雋邦都有告訴我,就因為這一點,雋邦上次才會跟我分手,他怕會讓我為難啊!他是絕對不會傷害的我的。如果他要傷害我,就不會吧唯一一件救生衣給我穿,就不會把我先推下海!」
早早顯得有些激動,失望的搖頭看著兩位兄長。
「我知道,你們始終都不喜歡他,可是……我現在能好好的和你們說話,是雋邦救了我!那麼危急的時刻,你們覺得,他會是在害我嗎?」
她一邊說,一邊站了起來,腳下步子有些趔趄。杭寧黛忙扶住她,「早早,小心。」
「嗯。」早早虛弱的點點頭,「我要去看雋邦,寧黛,你陪我去。」
杭寧黛點頭答應,「好。」
「早早……」韓希朗仍舊試圖攔住早早,杭寧黛回頭朝他輕輕搖搖頭,「大寶哥哥,你別說了,我也覺得,梁雋邦不像是想要害早早。」
無奈之下,韓希朗和韓希茗只有眼睜睜看著早早出了病房。
「你怎麼看?」韓希朗問弟弟韓希茗。
「嗯。」韓希茗沉吟,「看起來,梁雋邦確實不想害早早,不過大哥,你還記得父親說的小時候早早被綁架那一次嗎?這一次的情形和那一次很像。」
「你的意思是……」韓希朗頓了頓,雙生子心意相通,不需要說出口就明白了彼此所想。
兩個人對視一眼,同時嘆道,「看來,是要請父親回來了……」
相對於早早,梁雋邦則傷的比較重,他還在深切治療部里,因為身上的傷謝絕探視。早早只能隔著玻璃,站在門口看著他。
「雋邦……」早早掌心貼著玻璃,剛一開口,眼淚就掉了下來。
杭寧黛伸手輕拍著早早,「別哭,醫生不是說了沒有生命危險嗎?」
「嗚嗚。」早早靠在杭寧黛肩上小聲的抽泣,「寧黛,你不知道,他這樣為了我,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從小到大都是這樣,他總是這樣護著我,大哥小哥都不理解,雋邦真的對我很好。」
「好好,我知道、我相信!」杭寧黛安慰著早早,耐心聽著早早說她和梁雋邦以往的故事……
梁雋邦在兩天後轉到普通病房,他已經醒了過來,早早留在他身邊一直陪著他。
早早擔心了這兩天,眼睛一直是紅彤彤的,梁雋邦看到她,覺得既心疼又溫暖,止不住笑著調侃她,「怎麼了,怎麼把自己弄的這麼丑?我好容易才醒過來,你是打算把我再嚇暈過去嗎?」
「嗯?」早早一愣,聽出來他在開玩笑,揚起手敲在他胸口,「討厭死了!知不知道我都擔心死了?每次都是這樣,為什麼要讓我哭?」
梁雋邦一把握住早早的手,貼在胸口,雙眸灼灼的看著她,低低說到,「因為,我不想換成你躺在這裡,而哭的那個成了我……我很脆弱,受不了這個。」
「……」
早早一怔,一股暖流湧上心頭,她驀地張開雙臂,撲進梁雋邦懷裡。
梁雋邦薄唇輕抿,伸手撫摸著早早的髮絲,嘆道,「早早,我喜歡你,是真的。」
「嗯,我知道。」早早靠在他懷裡,悶聲點頭答應。
早早不能24小時留在這裡陪著梁雋邦,韓希朗和韓希茗都不同意她這麼做。通常她都是很晚回去,第二天清晨再過來。這天,早早還沒來,梁駱卻出現在了病房裡。
「駱叔。」
梁雋邦見到梁駱,下意識的蹙了眉。這次他破壞了梁駱的計劃,已經做好了梁駱會來找他算帳的準備。
「哼!」梁駱森冷的一笑,「駱叔?屬下可擔不起這聲稱呼,少爺您現在本事了,可以獨當一面了,屬下說的話,你還會放在心上嗎?」
「駱叔,你為什麼一定要傷害早早?她是無辜的!」梁雋邦蹙眉,表示不滿,「你要對付就對付韓承毅。」
「無辜?」梁駱冷笑,「哈?在韓承毅心裡,還有無辜這個詞?他傷害的無辜的人,難道還少了嗎?我就是要他嘗到這種痛!」
梁駱雙眸赤紅,閃耀著瘋狂的色彩,梁雋邦心生疑竇。
為什麼,梁駱會這麼恨韓家?確切的說,是恨韓承毅?
梁駱慢慢平靜下來,看著梁雋邦,隨即笑了。
「少爺,你是梁家的希望,從小教育你、培養你,為的就是讓梁家恢復到曾經的光彩,你可不要辜負老夫人對你的期待……難道,你想出入各種場合的時候,被那些富家子弟看不起嗎?」
梁雋邦狐疑的看著梁駱,不明白他又想怎麼樣,「駱叔,你……」
「少爺,你和韓家小姐,是真心相愛的,既然是真心相愛,你還怕什麼?怕流言蜚語?如果是這樣,你既辜負了韓家小姐,也沒有盡到梁家子弟的責任。」
梁駱眼中精光一閃,笑容詭異。
梁雋邦隱隱明白梁駱的意思是什麼,現在他和早早這種情況,早早是絕對離不開他了,就算他再提出一次分手,早早也一定不肯。梁駱這一計夠狠,要麼除掉早早,要麼讓早早對他死心塌地。
「駱叔……」
「少爺,如果韓家小姐是真心喜歡你,屬下相信,她不會介意用她的身份助你一臂之力!」梁駱打斷梁雋邦,把想說的話都說完了,「少爺,沒想到兜兜轉轉,最後你還是選擇了原來的路?很好,這樣更好!這樣就對了,費勁心機的接近她,不就是為了這一天?」
清晨時分,早早已經趕到了醫院,她今天來的有點早,是以梁駱和梁雋邦的對話,她都聽的清清楚楚。
早早只覺得一陣透心涼,讓她從房門口退了出來。她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對話,可是那些詞彙拼湊在一起,她怎麼可能還聽不明白?韓家小姐、身份、助他一臂之力、費盡心機的接近!
從病房出來,早早心口仿佛被人剜去了一大塊。
原來哥哥們說的沒有錯,梁雋邦對她真的是不單純的?不、不、不!早早抱著腦袋使勁的搖晃著,她不相信!梁駱的話,梁雋邦每一次為了她奮不顧身的場面在她腦海里混成一團。
一個是處心積慮、對她有所圖的梁雋邦,一個是深情款款、為她可以捨棄生命的梁雋邦,究竟哪一個才是真的?
韓希瑤,身為帝都最尊貴的名媛千金,無論嫁給誰,對方都是高攀!但是,她從來沒有想過,她會成為一個男人成功的墊腳石!早早捂住眼睛,掌心潮濕了。
「小哥哥,小哥哥……」
早早呢喃著,心底有些動搖了。她昨天才說過相信梁雋邦是真的喜歡她,可是現在,她卻不那麼確定了。她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她喜歡他。
深吸一口氣,早早站了起來,如果小哥哥希望她成為他的墊腳石,那麼……她願意。
調整好狀態,早早轉身回了病房。
「雋邦。」早早面帶著微笑走向梁雋邦,梁駱已經走了。
「早早,過來。」梁雋邦把手伸向早早,輕輕握住她。本來是戀人之間極為親昵的小動作,可是,早早卻覺得掌心、指尖都是一陣刺痛,不被他真心喜歡的想法如鯁在喉,攪的她呼吸困難且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