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1.第321章 我說過你太髒
許久，外面的走廊，一雙穿著燙鑽紅色高跟鞋的腳，踩在光可鑑人的地板上，在安靜的空間裡發出答答的聲音。最後停在古鈞天的辦公室門前，女人笑著理了理自己的頭髮，然後抬起塗了丹蔻的手，敲門。
古鈞天抬頭，就看到辦公室的門被打開，女人笑靨如花地走過來，說：「古少，這麼辛苦。」
古鈞天看著她，又下意識地望了眼窗外，問：「你怎麼還在公司？」
「哦，我忘了件重要東西在公司，正好路過回來拿嘛，就聽安保說你還在加班。」樂褚瑤回答。
大冬天的，她穿著香檳色的長裙，V領前可以露出兩指深的溝壑，後面露出半白皙的美背，一雙纖細的小腿露在外面，臉上妝容精緻。
這麼晚了，就是不知道這個「路過」的目的地是去哪？
「有事？」古鈞天問，一貫的冷漠，並沒有往她身上施捨一眼。
樂褚瑤與他相識算是很久了，看著他的反應便知道他心情不佳。可是對於他這樣的忽視，還是不甘地繞過桌面走過來，問：「昨天人家首映禮你都沒來，劉特助說你忙著結婚的事。怎麼這大周末不陪古家少奶奶，反而跑過來加班？」
她進來前，身上刻意噴了閨蜜送的一款香水，據說是新出的，有催一情的作用，就是不知是真是假。
古鈞天眉頭微皺。
她自然沒有忽略他的表情變化，可是這樣的機會實在難得，不想放棄。乾脆咬咬牙，手大膽地搭上他的肩，說：「聽說她還懷孕了，不知能不能滿足古少你呢？」如絲如媚的眼眸，裝似無意地看了他的下面一眼，既挑逗又充滿某種暗示。
古鈞天抓住搭在自己肩上她的手，收緊，目光打量下她的裝扮，唇角終於挽起一抹的弧度來，問：「怎麼，你要代替她滿足本少？」
儘管他唇角帶著笑，可是眼眸間卻出涼絲絲的氣息。了解他的樂褚瑤心裡的警鐘敲響，知道他是這招牌的發火預兆，自己不能再玩火下去，可是仍然飛蛾一般，忽略那些訊號，貪戀他的指尖落在自己臉頰上的觸感。
「只要古少喜歡，讓我幹什麼都願意。」此時此刻，就是要了她的命，她會毫不猶豫地奉上。
古鈞天眼眸中的笑意更濃，仿佛有像煙花綻放，徹底掩去了那股涼意。他身子往前傾斜，樂褚瑤已經就勢將身子低下去來。
古鈞天靠在她的耳邊，低語：「本少是很有這方面的需要。」樂褚瑤聽了心上一喜，不過又聽到他補了一句：「不過，我說過你太髒！」
太髒！
兩字落耳，簡潔，沒有任何起伏的字，清晰落地，帶著明晃晃的侮辱，讓她臉上的笑意凝結。
接著，她被握住的手鬆開，古鈞天隨手拿過辦公桌上準備的紙巾，仔細地去擦拭自己的手。
樂褚瑤看著他的動作，頭腦一陣陣地發懵。
她知，她一直都知，他看不上自己，可是猶不願意放棄心底那絲希望。仿佛不管被多少這樣侮辱多少次，都不會在意。
「我髒，難道你娶的那個女人，懷著孕跟別的男人鬼混就不髒麼？」樂褚瑤問，聲音里全是不平，以及為自己的悲哀。
古鈞天聞言，擦拭的動作一頓，看向她的眸子陰鷙，問：「你說什麼？」與剛剛說她髒不同，一字一句都如同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樂褚瑤也只是被拒後，因為羞憤才脫口而出。當接觸到他聲音里的冷意時，已大氣都不敢出。還好，這時他擱在辦公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可是即便這樣，她也沒有得到放鬆的機會。鈴聲不斷在辦公室里迴響，閃爍著藍色光線的機身嗡嗡地打著轉兒，他的視線還是子馨不瞬地落在她身上，如網一般，讓她有想逃的衝動，可是卻連腳都邁不動。
心臟緊窒，她身體裡已經蓄滿恐懼。仿佛他不做什麼，她都有可能會自己窒息而死。卻見他看了眼電話號碼，接起，舉至耳邊。
「古少，楚辭不見了。」那頭傳來甘泉的聲音。
「古少，楚辭不見了。」那頭傳來甘泉的聲音。
「怎麼回事？」聞言，他本來就陰鷙的臉，此時更加凜氣迫人。
那頭回應他的卻只有沉默，甘泉也沒有料到，楚辭會這樣憑空消失。畢竟這地方隱密，而且他行動不便……可是理由再多，依甘泉的性子失誤就是失誤，他不會較辯。
古鈞天也知道他的性子，沒有再說什麼，便掛了電話。眼眸沉寂，似是在想什麼，抬眼就瞧見樂褚瑤還站在那裡。這個女人不知被他教訓過多少次，每次安份幾天之後，就會故態萌發。他今天突然然想，是不是他縱容的次數太多？
樂褚瑤被他冰寒的眸子攫住，看到他的眸色漆黑而隱含波瀾，卻又讓人摸不著情緒，才令人更畏懼。終於承受不住心裡的壓力，慌張地往辦公室外跑去。
腳下踩的高度這時候成了累贅，推開門時不知怎麼就踩漏了，腳下一滑，整個身子就失衡地跌了下去。她手掌撐在地上想站起身，可是怎麼也使不上力。
轉頭，就見古鈞天從辦公桌前起身，手裡拎著車鑰匙朝她一步步地走過來。此時在她心中可以為之赴死的男神，已經化身為地獄裡索命的惡鬼，讓她渾身充滿恐懼。
可是越是著急越是爬不起來，只能她看著他朝自己一步步地走過來，每一步都像踩在她的心上一般，就在心弦繃緊到極致，她想她今天真是死定了。卻沒想他卻只是從她身邊踩過，睬都沒睬她一下，便離開了辦公區。
這不是放任，而是無視。
此時的古鈞天根本沒有心情去理會她，這樣的女人還不值得他費那麼多的心思。乘了電梯下樓，出門前吩咐了安保一聲，讓他們把樓上的樂褚瑤清理掉。
車子一路穿越霓虹，最終抵達療養院，他去的時候整個療養院都很靜。進入住院部大廳，目光在四處掃了眼，他並沒有乘電梯，而是選擇從樓梯走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