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2.第512章 出事
512.第512章 出事
鈴聲響起的時候，古泰看到屏幕顯示的號碼，臉並沒有任何意外。點了接聽鍵，發出低沉的一聲：「餵？」
「你要去哪？」他並沒有問他在哪？而是直截了當地問去哪，是表明他知道他離開了醫院。
古泰掀唇，本來想說去音域山，可是想到他不喜歡夏彤，便改了口，說：「隨便走走。」
古鈞天自然不會相信他隨便走走的話，不過既然他話里有所保留，古鈞天也不再問。只提醒：「爸，尤岄可能會對你不利，你哪也不要去，你馬回到醫院或直接回家。」這個時候只有這兩個地方是安全的。
古泰聞言嘆了口氣，仿佛疲憊地閉眼睛說：「他還是知道了。」那聲音里並無意外，仿佛早等著這一天似的。
「他父親真是你殺的？」古鈞天先前也只是猜測，畢竟沒有得到過證實。
古泰再睜開時，眼睛裡已經沒有先前的平和，他說：「鈞天你說，自己的養的狗如果有一天咬主人，主人會怎麼做？」
這話無疑是默認，同時也透露了他與尤岄父親曾經的關係。
「那麼我母親呢？」古鈞天的聲音沉靜地從話筒那頭傳來。
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會這以自然地問出來，沉靜，居然是沉靜，而不是歇斯底里地咆哮，或者激動。
古泰在聽到這句許時，眼珠轉動了一下，那犀利的光芒仿佛被擊碎。唇部顫抖，仿佛瞬間失聲了一般，半晌都沒有發出聲音。
「我知道她的車禍不是意外，是不是……你？」父子兩人二十年來見面只有爭吵，他總是表現的放蕩不羈，將他氣得暴跳如雷。
第一次這樣平靜的交談，居然是討論他的母親是不是被父親所殺，是不是他動的手？
古泰的唇仍然在抖，連管家都看出他的不對，仿佛四肢都不由他控制一般，臉部抽搐，令人十分害怕。
「先生——」他的詢問並剛剛出聲，外面便傳來巨大的聲響，同時車子被人撞得一震。
車子不穩，管家及時抓住安全帶，古泰也是下意識地抓住前座，才沒有跌下去。轉眼再看外面的情景，他們的車子已經被人包圍，迎面一輛紅色的貨車頭傾軋過來。
「鈞天，我愛的人一直都只有你的母親。」紅色向他傾壓過來的那一刻，他是抱著留給兒子最後一句話的決心說出來的。
古鈞天心底震動的同時，然後聽到巨大的聲響。他心極速下沉，因為意識到出了事，所以著急地大喊：「爸！」
可是那頭除了忙音，卻什麼都已聽不見。
他心裡突然很害怕，很害怕，抖著聲音再次拔那個號碼，已是關機狀態。手一抖，機身便掉到了地。
這時辦公室的門被推開，看到他的樣子一驚。走過來，撿起地的手機，看著他問：「鈞天，你怎麼了？」
古鈞天聽到她的聲音抬頭，眼睛裡明明映著喬子晴的臉，可是卻像心神均不在身體裡一般。只是那般看著，沒有動作沒有反應。
「鈞天，你別嚇我。」喬子晴伸手在他眼前晃著，見他沒有反應，便抬手摸他的臉，擔憂是因為從來都沒見過他這個樣子。
指尖觸到他臉頰的那一刻，古鈞天如觸電一般驟然驚醒。來不及向喬子晴解釋，安撫她的擔憂，而是將手機從她手裡拿過來，然後撥了自己派去跟著古泰人的電話。
「古少。」那頭的氣息粗喘。
「發生什麼事了？」他問，聲音那麼沉，握著手機的手卻在收緊，背面青筋凸顯。
「古先生，他…他坐的車子被一輛貨車撞了。」那頭回答，仿佛始料未及。
那人的報告聲音傳過來的時候，古鈞天只感覺心被投了枚炸彈般，轟地響了一聲。卻沒有真實地感覺到痛，只是一股很異、甚至是怪異的感覺，腦子在片刻間是空的，思緒有些抽離這個世界。
他閉眼睛，耳邊在嗡嗡地響起來，所以手機那頭說了什麼，他已經聽不清。只是感覺有人在不斷說話，他很努力、很努力地想去聽清，卻又分辨不出來。
喬子晴見狀踮腳拿過他手裡的手機，那頭卻已經掛斷。抬眼再瞧著古鈞天，他並不知道他那個樣子看在喬子晴眼裡，又是多麼令人擔憂。
「鈞天，到底怎麼了？你別嚇我。」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可是看著他的樣子一點都不好，所以急他所急。
古鈞天感覺到自己的手臂被人抓緊，睜開的眼眸里映著她滿臉心疼。嘴裡下意識地回答，說：「我爸被車撞了。」他聽到自己的聲音由很遠的地方傳來，一直在臨近，臨近在耳畔迴轉，然後突然醒過神來。
喬子晴聞言心底一沉，然後看到他驚蟄般瞧了自己一眼，像是剛剛醒過神來，然後手臂從她的掌心抽離，往門外走去。
「鈞天。」她一驚，喊著隨後跟出去。
兩人先後從辦公室出來，急促的腳步與臉不同尋常的表情，立即在辦公區引起不小的噪動，他們卻置若罔聞。電梯在即將關閉前，她擠身進來。
「鈞天。」喬子晴喊。
古鈞天抬眸看著她，仿佛心神還在古泰那裡都沒有歸位，只留了一半魂魄在這裡似的，她伸手抓著他的手臂。別的都沒勁，只說：「我和你去。」
古鈞天低眸看著喬子晴，有時候＂ｑｉｎｇｒｅｎ＂之間真的不需要過多的語言，只要一個眼神便能讓她解讀出，她想要和自己一起面對和承擔的意願。
古鈞天點頭，心頭似乎也漸漸鬆懈下來。
兩人一路無話地乘了電梯下樓，平時跟隨他的保鏢都在候命。這個時候喬子晴自然不會放心古鈞天親自開車，便拉他換了輛車。
司機平穩地將車子開出公司地下停車場，這片商業街高樓林立，繁華依舊，所謂的白領、金領都在每個格子間如常忙碌，包括古氏影業大樓里的每一個員工。
此時此刻，他們並不知道他們的老闆出了大事，在錦城名噪的古氏影業老闆已經出了事。其實你俯瞰這個世界時覺得自己很了不起，逝去那一刻才知道你予別人而言，其實並沒有想像那麼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