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第102章 醉酒
喬子晴趕緊走過去,將手杯端起來遞給她。
喬母接過,抬頭,盯著她的五官半晌,然後閉起眼睛,問:「來了。」
喬子晴看著那杯她重新擱回桌上的水杯,她眼中的失望她不是看不懂,卻也只能再次裝看不懂。她喊:「媽。」
喬母點頭,然後說:「聽說你是和古少一起回來的?」
喬子晴不明白她的意思,所以還是點頭,應:「嗯。」
喬母的精神仍不太好,不過聽著這些話語,便知道她今天是清醒的。目光盯著天花板半晌,才說:「你姐不在了,既然古少中意你,你就好好待在古家吧。你爸和古家合作的那個項目總算有所起色。」
喬子晴聽著叮囑,只點頭。
喬母身子背過去,說:「沒事就回去吧,我這裡自己能行。」
喬子晴點頭,然後站起來。她一個口令一個動作的,機械地出了病門。
喬母聽著門板關上的聲音,心不是不痛。同樣是女兒,她也不想責怪她。可是若不是當年她惹了那些人,一瞬就不會出國,更不會遭遇今天的不測。
說到底,她心裡也是不能釋懷。
喬子晴出了醫院,看著街道來來往往的車輛和人群,站在那裡許多,眸色都是茫然的。眼裡似有澀意,仰頭望向毒辣的太陽,只感覺眼眶發痛得難受。
掏出手機,撥了個號碼出去,不久,話筒那邊傳來周楠棋乍乍呼呼的聲音:「喬子晴,你死哪去了?電話也不接,人也找不到。」
喬子晴唇角終於扯出一抹勉強的弧度,儘管她看不到,回答:「這不是聯繫你了嗎?」
「怎麼?終於知道想我了?」周楠棋肉麻兮兮地逗著樂。
「是啊是啊,很想你。出來吧?我請你吃哈根達斯。」她在學校稱得上朋友的也就這一個,此時寂寞,想到可以陪自己的也許就只有她。
「好啊,我可饞死了。」周楠棋回答。
其實也不是真饞,以前兩人形影不離,現在這幾天沒見喬子晴了,她是真想她了,心裡存了好多話要對她說。
喬子晴報了地址,周楠棋也顧不得在上課,出去換了衣服,便打車去了喬子晴說的地方。
兩人見面,周楠棋就給了喬子晴一個結實的擁抱,看著她是那種特別開心特別開心的笑。最後她們也沒有去吃哈根達斯,而是找了個小菜館,兩人湊和吃了一頓當午飯。
周楠棋看著大大咧咧的,心思其實還挺細的,看出喬子晴的心情不好,便拉著她去了歡樂谷玩。
魔天輪,漂移,過山車各種刺激玩了個遍,落到地面時兩人都暈。就連鬼屋,旋轉木馬都坐了,出來時喬子晴臉上的笑還是勉強的。
外面的天色漸晚,兩人也玩累了。尤其是周楠棋覺得很挫敗,因為喬子晴完全不開心。
兩人打了車回去,司機又問:「去哪?」
「師傅,給我們找家酒吧停下就行。」喬子晴特淡定地說。
「酒吧!」周楠棋尖叫。
以為天要下紅雨了,特意看了眼窗戶外面,只有滿待的霓虹長龍。不過她嗓門太大,引得那司機側目瞧了她一眼。周楠棋頓時覺得不好意思,趕緊拉著喬子晴,問:「喬子晴,你怎麼了?」印象中的喬子晴一直滴酒不沾,是個三好學生不是嗎?
喬子晴故意揚起笑,說:「沒怎麼啊,就是想喝酒,你不想去酒吧看看是什麼樣子嗎?」
酒吧一向是成人的世界,對於她們這些未涉過的大學生而言是神秘又刺激的。尤其是周楠棋這種,對萬事好奇,又行事謹慎的。
不過顯然好奇心,又加上喬子晴的心情不好戰勝了她的那份謹慎,所以便妥協了。
夜晚的酒吧是熱鬧的,五彩的燈光在舞池裡閃爍,不時從那些瘋狂扭動肢體的人身上打過。音響震耳欲聾,真不是一般人適應的。
可是這就是酒吧,這就是夜色下,人們的狂歡。千姿百態,在這樣誰也不認識的誰的世界裡,尋找自己想要的刺激。
喬子晴挑了個台子坐下,然後要了瓶酒,周楠棋還是不敢喝的。喬子晴今天有心事,所以乾脆自己喝,褐色的酒水入口,咳得自己直咳嗽還不停止。
嗓子裡被灼得一片火辣辣的痛,當沁涼的液體入胃,她卻覺得無比的痛快。所以乾脆又倒,再喝。
「哎喲,我的姑奶奶,你這是幹嘛呀。」周楠棋見她這個喝法是真急了。
喬子晴看著她,湊近她耳邊說:「小棋,我難受。」然後目光巡了遍酒吧內,又說:「這裡不安全,你就負責看著我別出事就行。」
這副樣子似醉似清醒,真是讓周楠棋苦笑不得。
喬子晴大口大口地喝著酒,一會兒一瓶烈酒就見了底。看得周楠棋也直擔心,不過她可以聽出她說難受時的心酸,這也是她沒有阻止喬子晴的原因。
見她喝了一瓶差不多,正想拉著她離開,沒想到這姑奶奶是真醉了,看到舞池裡的人,笑著說:「我也要跳舞。」說完就掙脫周楠棋,便往舞池裡去了。
周楠棋怕她出事,馬上又跟上去,兩人拉扯間,喬子晴包里的手機就響了。
周楠棋想著自己也弄不走這酒鬼,便接了電話。
打電話的人是古鈞天,他從公司回來看到喬子晴並沒有在家裡,看看時間也不早,這才撥了她的電話。一聽她在酒吧,當即掛了電話便趕過來。
路程並不遠,車子就那樣囂張地停在酒吧大門口,便踏進去。他幾乎是一眼就瞧見了舞池中的喬子晴,她真喝多了,長得又亮眼,本身又是跳舞的,身段柔軟,動作大膽,已經成為整個酒吧的焦點。
古鈞天眼裡幾乎能噴出火來,大步走過去。
喬子晴正跳得渾然忘我,驟然感覺到一雙手由後扣住自己的腰身,轉頭就睜著朦朧的醉眼盯著古鈞天。只是太醉了,他那張俊臉在眼前晃晃忽忽的,也看不太清。
「跳得很high啊?」他問,雖然唇角帶著笑,可是任個長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他眼裡的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