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第168章 什麼是愛？
喬子晴感覺這橦別墅就好像這個世間裡一個被獨立出來的空間，裡面除了她自己，已經沒有了任何人。
就連她自己，都像一隻沒有靈魂、不會動彈的木偶，只是待在那裡發著呆。
「子晴小姐，子晴小姐，你還好嗎？」門口傳來保姆於媽的叫聲。
於媽顯然已經知道了大概發生了什麼，可這也不是她能多嘴的，只是小心地呼喚著。
喬子晴聽到叫聲方才回過神，然後伸展開自己發僵的四肢，緩緩走過去，慢慢打開門。
「子晴小姐，少奶奶請你下去。」保姆知道此時她情緒不對，所以說得小心翼翼。
喬子晴微點了下頭，保姆退下去，她則慢慢走下去。
事情已經出了，就算再難堪總是要面對。而且這一刻，她心裡對古鈞天升起一股恨來，恨他連最後的一絲尊嚴也不給她。
為什麼？明明知道姐姐就在外面，可還要讓自己這麼難堪，這讓她如何去面對一直疼自己的姐姐啊。
喬子晴心中忐忑地下了樓，古鈞天並不在，只有喬子馨坐在沙發上，不知在想什麼……
喬子馨聽到樓上傳來腳步聲便回頭，就見喬子晴慢慢走了下來。
喬子馨起身，唇角揚起笑，說：「子晴啊，燕窩燉好了，過來嘗嘗吧。」
喬子晴看著姐姐，她已經撞到了那樣的情景，卻能裝得什麼都沒發生般若無其事，招呼她吃燕窩，可是她也看出姐姐笑得勉強。
有句話古鈞天是說對了，沒有一個女人會不在意自己的丈夫與別的女人發生這種行為，何況那個女人還是自己的妹妹。所以姐姐越是這樣，她越是感到無地自容。
她咬著唇，眼露悲傷地看著姐姐，說：「不了，時間不早，我該回去了。」
姐姐還願意維持著表面的平和，沒有抓著她的頭髮罵她不要臉，沒有拿失望的眼神看著她質問，可是姐姐越是這樣對自己，她心裡愈加自責，難受。
多年前姐姐已經為了自己受了那麼多委屈、吃了那麼多苦，現在自己還和姐姐將來的老公糾纏不清……
想到這裡，喬子晴的心情更加灰暗，加快了腳步。
沒有再給姐姐說話的機會，喬子晴到玄關處換了鞋，拎著自己的背包便跑出了別墅的大門。
喬子馨站在客廳的沙發邊，看著敞開的大門，外面黑漆漆的一片，如同她的眸色。
喬子晴離開古鈞天的別墅後便一路狂奔，她知道她錯了，她今天就不該來到這裡，可是錯已鑄成，不可能再倒回去。只是胸口仍是悶的，悶得太難受，便拼命的跑，以此發泄。
風呼呼地從耳邊刮過，經過路邊停靠的法拉利時，古鈞天按了喇叭她都沒有發現。直到她跑了很久，很久，跑到沒有力氣，彎著腰手撐在腿上喘著粗氣兒，才發現後面跟了一輛車。
事實上古鈞天早就開車出來了，而且仿佛是料定她會單獨從別墅離開，所以車子一直停在車道邊等待。
兩人就那樣站在夜色下，一個坐在車裡，一個站在路邊相望。只是望著，因為他給予的那些東西，已經沉重到她連咆哮的力氣都沒有。
「上車。」半晌，古鈞天才吐出兩個字。
喬子晴並沒有動，她抬頭看了看天空。今晚的夜色陰沉沉的，沒有半分星光，就像壓在她的心頭。她說：「古鈞天，你就不能放過我嗎？」
他們之間沒有愛與不愛的問題，以他的條件找什麼樣的沒有，可為何非單單揪著她不放？看到她一無所有，就那麼痛快？
古鈞天看著她，他等在這裡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靠近或得到，通過各種手段，卻因為她這悲傷絕望的表情而怔住。
不能放過她嗎？
不能！
但是為什麼？
胸口那個不能的答案卻那麼堅定，就是不想放手。
讓他突然想起上次在酒店的衛生間外，她也說過這樣一句，她說：「古鈞天，你說過不會愛的。」
不會愛？
對，他曾信誓旦旦地對她說過這句話。
那麼什麼又是愛呢？
他和朋友們逢場作戲，見慣了各種女人，卻從來都沒有想過與任何人談愛這個字眼，也不屑去碰。
她的問題看來是將他難住了，他抿著唇半晌都沒有回答。喬子晴不想與他糾纏，轉身便往外走。
古鈞天回神，心思雖然在翻轉，但還是一直跟著她，在沒想通之前就一直跟著。直到她招了輛計程車離去，他的車子終於停在路邊。
街燈映著紅色的車身，他坐在駕駛座上，眸色重重。半晌，他突然拿出手機給顏顯慶打電話。
「什麼事？」那頭的電話背景很吵雜，看來又是在哪兒玩呢，而且聽口吻喝得有點多。
「大慶，你說什麼是愛？」他直接問。
顏顯慶最近有點失意，因為前不久原本是要結婚的，新娘卻被人帶走了。聽了他的話不由嗤笑一聲，他說：「古鈞天，你是不是也喝多了？什麼愛不愛的，喜歡就把她搶過來，變成自己的才是實際。」
就像他，明知陸彎彎心裡沒有自己，還是願意栽在她身上，甚至不惜娶她。可是到頭來呢？她毀了婚。
他不怪她，是因為他看得出來，她對那個男人的感情很深，兩人的感情深到沒有他插足的餘地。於是他假裝大方成全他們，不想給那個女人有負擔。
可是每當這夜深人靜，他的心裡也難受啊。當真是喝得多了，看著滿包廂里紙醉金迷的男女，只感覺到更空虛和更悲哀，所以什麼愛不愛的，抓在自己手贈里的才是最實際的。最起碼，不必像他這樣痛苦。
他說：「古鈞天，別他媽跟女人談愛情。你如果放不開，就去抓住她，把她拴在你身邊，到死為止。想乾的時候就干，想操就操，這才******爽。」
這話粗，是因為喝多了。可是也是他的真實想法，假裝大度的人苦得是自己。何況像他們這樣的男人，他覺得只要願意，沒有什么女人是得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