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4.第264章 勸你一句
喬子晴目光瞧了遍室內,猶可以聞到很濃的酒精味。目光落在地上的水盆上,裡面還丟著一條毛巾。一些零星又模糊的畫面從腦子裡的閃過,來不及捕捉便已經消失。
門這時被人輕輕推開,她聽到動靜轉過頭,便見李嫂正小心地往裡張望。
「李嫂。」她喊,並坐起身來。
「子晴,你醒了?」李嫂開心地問。
這一動便驚醒了古鈞天,他皺起眉,看著坐起來的喬子晴。
李嫂仿佛此時才注意到兩人在一條被子裡,自己的出現並不合適。正遲疑著要不要退出去,古鈞天卻已經掀被起了身,然後徑直地走向浴室。
打開門,只看了一眼,眉心便擰成了一個川字,轉頭對李嫂說:「把裡面收拾一下。」便出了臥室,自始至終都沒有再瞧喬子晴一眼,那渾身釋放的冷意,說明著他還在生氣。
喬子晴則怔怔地看著他背影消失的門口,久久都沒有收回視線。
李嫂走過來,問:「是不是剛醒?渴不渴?要不要喝點熱水?」
「嗯。」喬子晴應,才發現稍微發聲,嗓子就嘶啞的發痛。
李嫂見了,趕緊下去給她倒了杯水上來。
喬子晴喝了些水,嗓子終於舒服一些。趁著李嫂打掃,她掀開被子,隨便裹了件浴袍下床。可能因為出了太多汗的緣故,剛一落地便感覺到頭重腳輕。
「要去衛生間?」李嫂見狀,馬上過來扶著她問。
喬子晴點頭。
李嫂攙著她走向衛生間,推開門,卻意外看到一地的積水,而且整個浴室里一片狼藉凌亂。腦子裡閃過剛剛古鈞天看到裡面皺眉的模樣,怪不得他一臉嫌棄。
「你昨天可把我們嚇壞了,多虧了古少。又是抱著你泡熱水,又是拿酒精幫你擦身。我還沒來得及收拾呢,你小心點。」李嫂叮囑。
喬子晴聞言,目光掠過飄著衣物的浴缸水面,皺眉,腦子裡似乎又有些影像或是混亂的聲音飄過,當時似乎是有些感覺,只是不太清晰。
「子晴?」李嫂喊她。
喬子晴回神,輕輕推開她的手,說:「我自己可以了。」
畢竟是她上衛生間,別人不能代替的事,李嫂便點了點頭,放開她,便出去了……
喬子晴病著,雖然退了燒,整個人還是暈暈沉沉的不舒服。古鈞天從臥室出去之後就沒有再回來,大概是在客臥里洗漱的。不久,她便聽到外面傳來引擎發動的聲音,便知道他是出去了。
李嫂端了碗粥過來,她儘管嘴裡沒有什麼味覺,還是勉強吃了一些,然後又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病來如山倒,她雖然只是高燒,也退了,可是還是覺得渾身酸疼的厲害,就這樣過了一日。
晚上,古鈞天下班回來,吃過晚飯便一直待在書房裡,直到夜很深時才回到臥室。
喬子晴白天睡了很久,晚上並沒有多少睡意。可是聽到臥室門被推開的聲音,還是下意識地閉上眼睛。
古鈞天踩著厚重的地毯走進來,他今天難得穿了件條紋的深色系襯衫,插進褲兜里的手,袖子被隨意地挽至手肘處,露出一截手臂。
臥室的大燈一直關著,只開著喬子晴這邊床頭柜上的檯燈,光線微弱,卻足以清晰地照出喬子晴的輪廓。
她眼睛微闔,長長的睫毛卷翹,在眼瞼留下一排扇形的陰影。鼻子挺翹,眉細如柳,櫻唇豐潤,五官其實一直都很精緻,臉色沒了早上剛醒來時的蒼白,看起去要好許多。
他不說話,也不動,只是站在那裡瞧著他。
喬子晴儘管閉著眼睛,都能感覺到他落在自己臉上的視線。空間太過寂靜,那種感覺仿佛連喘息都變得突兀。就在喬子晴以為自己會因為裝睡窒息而亡時,耳邊終於響起他走開的腳步聲。
她微微地喘了口氣,雖然沒有睜開眼睛,猶可以聽到敞開的浴室里傳來嘩嘩水聲。
古鈞天簡單地沖了個澡,然後掀被上床,背對她,一夜無話。
白天他去上班,晚上回來辦公,不是真的很忙,還是刻意迴避著她。而她這病雖然沒有服藥,也在李嫂的細心照料下漸漸好起來。
李嫂是與他們同在這一棟房子裡進進出出的人,自然將兩人的反應看在眼裡。這天吃過晚飯,古鈞天照舊去了樓上辦公。
喬子晴吃過飯後覺得悶,則下了樓臥在樓下看電視。看了有一會兒,便聽到古鈞天回臥室的聲音。也許是下意識里不想面對吧,時間越拖越晚。
李嫂把廚房收拾的差不多,看看表已經不早,便將所有的燈都關了,只餘下客廳的燈光,走過來,說:「子晴,很晚了,去睡吧。」
她的病才剛好而已,不宜熬夜。
「嗯,好的,李嫂,你先去睡,我馬上就上去。」喬子晴回答,目光並沒有移開電視屏幕,手上的遙控器卻一直在換台,說明並沒有什麼節目吸引她。
李嫂見狀嘆了口氣,上前來,說:「子晴,那天你暈過去了也許不知道。所以沒看到古少緊張你的樣子,但是我看在眼裡,他是真的很在乎你。」
喬子晴聞言,換台的動作頓了,心生疑慮地瞧著突然說這些話的李嫂。
李嫂也知道,她不過就是個幫傭的,這話原本輪不到她插嘴。只是從小看著喬子晴長大,是真的心疼這個孩子,不願意她錯過這樣一段感情。
她說:「子晴啊,李嫂勸你一句,這兩個人相觸,不要總擰著來。」別的話,她一個外人也不好多說。
喬子晴聽了笑,她說:「李嫂,你是不是看錯了,他那個人怎麼會緊張別人?」
不是她不相信李嫂,她不相信的是古鈞天。自兩人相識以為,他除了霸道、強迫,就是在別人面前的優越感,甚至跋扈到為所欲為,她還真沒瞧見他在乎過誰。
偏巧,這話剛落,樓梯間便傳來腳步聲。她抬眸,就見古鈞天不知何時站在那裡。大概是聽到了她的話,於是乾脆走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