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9.第839章 我要吃
839.第839章 我要吃
「好啊!」慕玥白抬頭,給了他一個溫潤的微笑。!
「季教授,語冰今晚估計也不想回家去,看來還要打擾你一晚。」慕琳玥委婉的說,心想這樣好皮相,當個老師可真是可惜了。
「不要緊的,讓她在裡面好好睡吧。」季唔修溫和有禮的淡笑道。
慕家人逗留了一會,也離開了。
蕭如茵還賴在客廳的沙發不走,季唔修看了看手錶:「都十點了,你是要自己回學校,還是要我送你?」
「誰說我要走的,我要留在這裡照顧語冰!」蕭如茵底氣很足的說。
「她睡著了,不用照顧,你可以明早來。」
「那怎麼行呢,你們孤男寡女共居一室,這多不好,不行,不行,為了你們兩個人的清白,我一定要留下,我睡客廳好了。」
蕭如茵抱過一旁的靠枕,立刻在沙發臥倒,閉眼睛,假裝睡著,這麼好的留宿機會,她怎麼可能錯過!
打死都不走!
季唔修無奈的走近,來到她所躺的沙發邊:「睡這裡會冷的。」
「不要跟我說話,我已經睡著了!」
「……真的不走?」
蕭如茵搖頭了搖頭,把眼睛閉的更緊。
季唔修也是著實拿她沒有辦法,起身離開。
蕭如茵聽到腳步聲走遠,稍微睜開了一絲眼皮,咦,他去哪兒了?該不會是不管她,自己房間跟語冰一起睡了吧。
她打探過了,這裡一間臥房!
正在內心焦躁萬分捶枕頭的時候,腳步聲又傳來了,她趕緊把眼睛閉。
身蓋了溫暖的被子,一雙大掌搬起了她的頭給她墊了枕頭,他手腕的表碰到了她的臉,有點冰冰的。
「衛生間有新的毛巾跟牙刷,我去下面車裡睡,有緊急事情可以打我電話!」季唔修說完起身要走。
蕭如茵抓住他的手臂,張開眼睛:「修修,你幹嘛要去車裡睡,要不你跟我睡……呃,我意思是,跟我一起睡沙發。」
季唔修拿下她的手:「我還是去車裡睡吧,你別再鬧了!」
他起身拿了一條薄毯離開公寓。
蕭如茵噘高了嘴,很是遺憾的揪著他的被子,這傢伙也太正人君子了,兩個青春美少女擺在他眼前都不為所動,他唐僧投胎來的吧!
不過這樣的男人,真的是稀世少有了。
抱著他的被子,她在沙發吃吃的笑著。
*
慕家。
「還沒找到三少爺嗎?」一回到家,辛袁依招來管家問話。
「到處都找遍了,這車子沒開走,照理人在家啊,可車庫,酒窖,花園裡頭全都翻遍了,能找的地方全都找了。」管家回話,自己也是急著一頭的汗:「夫人,語冰小姐怎麼樣了?」
「虛驚一場,已經沒事了!」
「哦,那好,那好!」
慕謹亭蹙眉,抿緊了唇思忖:「勝宇會去哪裡了?這人在家裡頭怎麼會憑空消失了呢,太怪了,泳池,廢棄的老酒窖,湖邊都找了嗎?」
慕琳玥說:「找了,這些地方我跟大嫂剛才找了。」
「會不會步行出門了?」夏語云弱弱的說。
管家搖頭:「沒有,我去問過門衛了,也看過監控了,確實是沒有!」
「這也太怪了,那他人去哪裡了?」慕謹亭絞盡腦汁也想不到還有什麼地方。
一旁的慕玥白已經沉寂了很久,在大家都焦頭爛額的時候,他不疾不徐的開口:「我知道他在哪裡!」
大家都看向他。
「你知道?」
「那他在哪裡?」
慕玥白淡笑的看過家人:「你們放心吧,那個地方不遠,也很安全,但我們還是不要打擾他了,讓他一個人呆著吧,」他抬手打了一個呵欠:「我也累了,我要去睡了,晚安!」
他雙手插袋,提步離開。
今夜,有的人註定會在痛苦沉淪,那種不見天日,看不見希望的痛苦會像惡魔的手掌捏著他的喉嚨捏到他窒息為止,但窒息不會終結痛苦,在忘掉那個女孩之前,會一直一直痛苦下去。
享受這種美妙的感覺吧,我最親愛的弟弟!
他走出了別墅,留下還猜不到答案的家人,一個不太遠又安全的地方?
那會是什麼地方?
*
清晨,整座城市被濃霧籠罩。
夏語冰從一場綿長的夢境醒來,夢的是什麼在她醒來之後已經變的模模糊糊的,但留在心頭的感覺很平靜很空洞。
睜著眼睛躺在床一一,腦子裡隱隱約約閃過一些畫面,像一塊塊浮在水面碎玻璃,每一塊都有一個畫面。
這也是夢境的一部分嗎?
那麼恐怖那麼慘烈的夢,如果是真實的該有多可怕!
手掌抓著胸口,她覺得無法喘息。
心有餘悸。
四周又是如此的寂靜如水。
在這被濃郁厚厚籠罩,現實跟虛幻混沌的清晨,人已醒,思緒卻還沉浮在那濃霧不願醒來。
不想去辨認真假,寧可相信是一場夢,一場恐怖的噩夢,只要夢醒了一切都會好的。
房門被輕輕的開了。
蕭如茵睡眼朦朧的走到床邊,她半閉著眼睛,揉著頭髮蹲下來,迷迷糊糊的開口:「語冰啊,你想吃點什麼嗎?我給你去買。」
霎時傳入耳朵的聲音像隔斷幻境的利刃。
夏語冰的眼珠子不動,心臟的血液流的很慢很慢,喉結滾動:「我要吃——」吐了三個字,聲音像卡在喉嚨里,像是一個塞子般堵住了她呼吸,讓她發不出聲音。
剎那的清醒像是凌遲處死,那種傷口自我麻醉後的疼痛,一點點侵入她的心臟,侵入她的四肢五骸。
「語冰,你說什麼?」蕭如茵把困頓的雙眼睜大一些。
仿似過了很久,夏語冰翻身平躺,很輕的說了一句:「吃什麼都好啊!」
蕭如茵點頭:「好,那我去給你買哦,時間還早,你再睡一會。」
她起身又出去了。
房間關。
夏語冰平躺著,接受著洶湧而來的一切,那是刀子割開皮肉之後,必須要承受的痛,那是她必須要面對的悲傷,每個人總能平靜的看待別人的悲劇,卻總是無法直視自己的悲劇,在不設防的瞬間,它侵入心臟,於是想方設法的逃,拼命的逃,企圖逃出一個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