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2.第532章 直升機
532.第532章 直升機
當他看到她半邊臉紅腫,帶著紅紅的手指印子時,眸色一下子沉下來,問:「誰打你?」或許連他自己都沒注意,這口吻分明是發現別人動了自己的東西,一種護短的口吻。
喬子晴卻沒回答他,只是無聲地伸手,用力拽下他托著自己臉頰的手,一點也不在乎自己手的傷口再次湧出血液。
她不說話,漠然地拿過他醫藥包里的紗布,沉默地用不方便的左手給自己的手掌包紮,儘管左手也是血跡斑斑,帶著許多細小的傷口。那是她割布條時,不小心傷到的。她現在想通了,她應該處理好傷口,沒必要為難自己。
尤岄看著她的動作,儘管笨拙,卻並不求助於自己。她的態度在告訴他,她臉的傷怎麼回事,誰打她,這都與他無關。
難道他會因為自己這個人質,而傷害自己的人嗎?儘管那個人對他並不十分重要。
簡直荒謬!
她不說,尤岄也很快想明白過來,除了自己,只有寧靜來過這裡。想到那個女人跑下樓的樣子,他倒是疏忽了。
處理好傷口後,滿室的寂靜與沉默,仿佛濃濃的刺鼻酒精味壓過了那股血腥的味道,但也沒有好聞太多罷了。
「睡吧。」尤岄坐說,然後關了檯燈。
視線內一片黑暗,喬子晴這次早先一步從床站了起來,所以他撲了空。他睜開眼睛,看著她佇立在床側的她,那抹模糊的黑影,問:「不睡?」
睡?
身邊躺著一隻隨時會撲過來的禽獸,誰睡得著?更何況所謂同床,不是夫妻也該是伴侶,她與他如何睡?仿佛連回答都懶得,喬子晴裹著被坐到床尾的椅子。
很意外,尤岄並沒有勉強。
她雖然很累,可是因為剛剛休息了一會兒,這陣精神還可以。一直撐著,不知道他睡著沒有,反正很久很久她都沒有聽到他平穩的呼吸,所以她不敢輕舉妄動。
隨著時間的流逝,外面的天色泛起魚肚白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轟隆隆機械聲。
寂靜的環境裡,那聲音由遠及近似的,分外突兀。尤岄一下子從床坐起來,與坐在椅子同時發現的喬子晴對望了一眼。只一眼,那神色便足以令喬子晴確定,這動靜不是他的人弄出來的。
這時外面的腳步聲,沉穩卻又略顯急促,然後敲門聲響起,小鐘的聲音傳來:「尤少。」嗓音凝重。
尤岄的臉色也好不到哪兒去,掀被下床,並不看喬子晴,逕直走到門邊打開門,然後他的身影消失在重新關的門板之外。
喬子晴從椅子起身,迫切地走到窗邊去拉開窗簾。外面的光線透過來,讓她不適的眯起眼睛。一條條細小水光在玻璃流動,是山裡的露水?
她不知,也無心去想,眼睛只眺遠外面的天空,企圖找到直升飛機還是別的什麼交通工具。不管是什麼,她有預感是古鈞天來了,自己歷經了一天一夜,不管是絕望還是希望,她心始終堅信古鈞天會來。
如今,是他來了嗎?
她心裡升起希冀,纏著紗布的手捂在胸口,都感覺心臟在裡面彭彭跳動,並且越來越急,幾乎要跳出胸口來。
她知道是信任,是期冀,是依賴。
尤岄去而復返折回來的時候,看到她站在窗邊眺望著外面的天空。同時,她聽到身後的聲音轉過身來時,晨光落在她充滿希冀的臉,竟也動人的美麗。
是的,美麗,那是一種神采。尤岄都不知道自己在這麼危急的關機,何以心頭會掠過這樣一個字眼。他走過來,伸手握起她的手腕,說:「跟我走。」口吻那般不容置喙。
「不。」喬子晴下意識地拒絕,想要抽回手。
她知道是古鈞天來了,所以她應該在這裡等他,等著她的丈夫,她的男人,她愛的人來解救自己,因為她說過會等他。可是尤岄的力氣她根本抵不過,感覺整條手臂被他拽下來一樣,還是被拖下了樓,來到別墅外。
走出屋子的那一刻,她才知道窗玻璃的水流是昨夜下的冬雨,地面濕濕的,空氣里都是潮濕的味道。沁涼,冷得她打了個哆嗦。
「尤少。」小鍾喊。
尤岄的腳步終於停頓下來,她才顧的打量這個院子,別墅外形並不突出,而且顯得十分陳舊。草坪沒有修剪,幾乎沒有園景可言,顯得十分蕭條。
她還沒有打量完,耳邊便響起引擎呼嘯的聲音。她巡聲看過去,便看到三輛車由車庫的方向開過來,先後停在他們面前,黑色,全部經過改裝的車輛,小鍾、子良和另一個人相繼下車。
「尤少。」他們喊,車邊轉眼便站了十幾個人,仿佛屋子裡所有的人都聚集過來了一樣。
這時,空那股轟隆隆的聲音似乎變得更大,感覺好像隨時都會有東西壓過他們的頭頂,或扔下什麼似的。喬子晴舉目四望,有雨水落進她的眼睛裡。她眨了下,將眼眶裡的水汽眨掉,視線內終於出現了一架越來越近的飛行物,她直覺是直升飛機。
心那股希冀再次升起,這時尤岄與小鍾互換了眼色,間的已經被人打開。她的視線還沒收回,腕子已經被尤岄拽著塞進車廂內。
「你做什麼?尤岄,放開!」她不管如何掙扎,還是被塞了進去。著急地爬起來,動手想要開門下車時,只聽咔嚓一聲,電控鎖將車門鎖了。
隔著車窗,她可以看到那架直升機越來越近地在別墅空盤旋,她連旋轉的螺旋槳都看得分明。不知道古鈞天在不在面,可是她知道那是他們相見的希望。
她打不開門,著急地用手拍著車窗。兩隻手全是紗布,綁帶,昨晚剛剛包紮好的,白布又有殷紅透過來,可是她感覺不到痛。
再痛,終抵不過她對古鈞天的思念。
一天一夜的不見,像是幾輩子那麼漫長。不管她曾經歷過多麼絕望和希望的時刻,其實她最擔心的是他。他不知自己的情況,不知如何的心急如焚,如何為了自己犯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