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中毒(2更,求訂)
遠處,一個年輕女子朝他們施施然走來。女子大約一米六五左右的身高,身材纖細。看樣子大約二十八九歲左右,穿著一身淺綠色套裙,帶著一副黑框眼鏡,看上去端莊秀美。
「王老師來了。」張秋生率先和王老師打招呼。
王老師名叫王幽芝,是張家請來的家庭教師。
王幽芝站在張秋生面前,客客氣氣地說道:「張先生,我不知道你在談事情。沒有打擾你吧。」
張秋生擺手,「沒打擾我們。王老師不用這麼客氣,你請坐。」
王幽芝沒有推辭,順勢在張秋生身邊坐下來。
「請問這位小姐怎麼稱呼?打擾你和張總談事情,真是不好意思。」王幽芝看著雲深,抬手扶了扶眼鏡。一雙眼睛躲在鏡片後面,不動聲色地打量雲深。
雲深客氣地說道:「我姓雲,王老師稱呼我小雲就可以。我剛才正和張總談事情,被張總壓得喘不過氣來。王老師來得正好,讓我可以光明正大的偷會懶,換換思路。否則,我真不知道該怎麼應付張總的刁難。」
張秋生哈哈大笑起來,「雲總,你說話真是半點不客氣。明明是你在刁難我們這些股東,這會卻變成了我在刁難你。雲總,你這麼年輕,手段卻這麼老道,讓我這個老頭子真的壓力很大啊。」
雲深低頭一笑,「張總,你年長我這麼多,過的橋比我吃的鹽都多。在你面前,我是真的壓力山大。還請張宮高抬貴手,給我一次機會。」
張秋生擺手,笑著說道:「機會都是談出來的。雲總不要著急,我們慢慢談,總能談個結果出來。」
王幽芝看著雲深同張秋生你來我往,毫無障礙的交流,心中著實好奇。
王幽芝有心試探,於是逮著機會,問道:「小雲這麼年輕,沒想到已經開始和張總談生意。真是年輕有為。」
雲深朝王幽芝看去,她含蓄一笑,「王老師可別誇我,我現在正為年齡苦惱。說起來還是王老師的工作有價值,教書育人,培養人才,工作體面又受人尊重。」
王幽芝低頭羞澀一笑,還偷偷地朝張秋生瞥了眼。只可惜張秋生根本沒往王幽芝這裡看一眼。
王幽芝輕聲說道:「我也只會教書。以前在學校做老師,學生太多,很多時候也是有心無力。現在只有悅悅和小木頭兩個學生,我所有的精力和時間可以全部用在悅悅和小木頭身上,一對一的輔導他們的功課。加上悅悅和小木頭格外聰明,讓我做老師的非常有成就感。」
說完,王幽芝朝張秋生看去,「張先生,悅悅的進度很快,我建議給她增加點難度。」
張秋生客氣地說道:「讀書方面的事情,王老師負責。」
王幽芝點頭,說道:「那我回去後,重新準備一份教案。到時候還請張先生過目。」
「老師我呢?」小木頭搶著問道。
王幽芝摸摸小木頭的頭,一臉溫柔地說道:「小木頭,早上講的課文要背下來哦。明天早上老師會檢查的。」
木頭皺皺鼻子,接著高聲說道:「老師放心,我肯定背下來。咳咳……」
木頭突然劇烈咳嗽起來。
張秋生的臉色瞬間變得無比緊張,王幽芝也一臉慌張地拍著木頭的背,同時還安慰道:「木頭不怕,拍拍就好了。」
木頭依舊在咳,無論是拍背,還是安慰,都沒辦法讓木頭的咳嗽停下來。而且木頭的咳嗽越來越嚴重,咳得撕心裂肺,十分恐怖。
張秋生當即提起電話,叫人送藥過來,同時讓家庭醫生趕緊過來。
「張先生,不如讓我試一試。或許我有辦法減輕木頭的症狀。」
雲深主動站起來。
兩個孩子剛來的時候,雲深就在觀察。悅悅臉色紅潤,氣血足,一看就是健康的孩子。木頭臉色發白,雖然很活潑,卻依舊難掩一臉病色。一看就知道這孩子身體有不足之症。
張秋生望著雲深,他在猶豫。
雲深等不了張秋生的回覆,孩子咳得太厲害,再這樣咳下去,只怕有危險。
雲深一隻手壓著紫宮穴,一手壓著強間穴,輕輕按壓。反覆幾次,木頭的咳嗽漸漸變弱。接著,雲深運起九玄心經,在木頭的背上連拍了幾下,木頭終於止住了咳嗽。
王幽芝趕緊抱起木頭,一臉心疼得不行。用臉貼貼木頭的臉頰,嘴裡小聲安慰木頭,「好了,終於好了。木頭不咳嗽了。」
王幽芝如此動情,看上去不像是師生,更像母子。
張秋生也舒了一口氣,心中後怕不已。
張秋生對雲深十分感激,「剛才多謝雲總,要不是雲總果斷出手,木頭今天又要上醫院。」
「我不要上醫院,我不要打針,我不要吃藥。」木頭依偎在王幽芝懷裡,虛弱地說道。
張秋生寵溺地說道:「好好,我們不去醫院,不打針不吃藥。」
王幽芝對張秋生說道:「張先生,木頭還有點不舒服,我先帶他回房休息。」
張秋生連連點頭,「辛苦王老師。」
王幽芝說道:「不辛苦,這都是我該做的。悅悅,和老師一起走嗎?」
悅悅搖頭,「老師,你先帶弟弟回房。我還想和爸爸多待一會。」
王幽芝溫柔地說道:「那好吧,那你記得不要吵著你爸爸做正事,好嗎?」
悅悅點頭。
王幽芝帶著木頭離開,雲深才開口說道:「張總,剛才我趁機給木頭檢查了一下,木頭似乎先天不足,後天又失調養,以至於身體越來越虛弱。」
張秋生微微眯起眼睛,「沒想到雲總懂醫。」
想到雲深之前說的隱世,張秋生心頭隱約有了猜測。
雲深謙虛道:「略懂一二。」
張秋生面容嚴肅地說道:「的確只是略懂一二。雲總剛才的判斷,只對了前面一半。他媽媽懷他的時候,出現一些情況,最後木頭早產,生下來的確有些先天不足。
不過說到後天,我們一直請最好的醫生,用最好的藥給木頭調養。剛才雲總說木頭後天又失調養,這話明顯不對。」
雲深皺眉,她的診斷不可能出錯,木頭的情況的確是先天不足,後天失調養。
不過看張秋生的態度,很明顯不相信她的判斷。
雲深乾脆問道:「張總,如果情況真像你說的,最好的醫生加上最好的藥給木頭調養,木頭的身體應該越來越強壯才對,而不是越來越虛弱。張總難道從來沒有懷疑過?」
張秋生面色難看,板著臉說道:「這個情況我們當然有留意。醫生說木頭年齡小,虛不受補。等他再大一點,情況會慢慢改善。」
雲深擲地有聲地說道:「說這話的醫生根本就是庸醫。木頭不是虛不受補,而是根本就沒補對地方。」
張秋生大皺眉頭,他不喜歡現在的感覺。雲深質疑醫生,等於是間接質疑他的判斷。
一直沉默地悅悅突然開口問道:「雲深姐姐,你有辦法治好我弟弟的病嗎?」
「悅悅,不要胡說。」張秋生輕聲呵斥。
悅悅有些委屈,她眼巴巴地望著雲深。
雲深看著悅悅,含笑說道:「我得先看過木頭的病例和用藥情況,才能給你答覆。」
張秋生皺眉,「雲總,此事關係到我的孩子,我不喜歡你拿這件事開玩笑。」
雲深正色道:「張總,我從不拿病人的身體開玩笑。如果張總信得過我,就讓我給木頭做個檢查。就算最後什麼都沒發現,也不會讓木頭的身體比現在更糟糕,你說對嗎?」
「爸爸,你就讓雲深姐姐給弟弟看看吧。弟弟每次咳嗽,我都好害怕,怕弟弟住進醫院再也回不來。」
悅悅眼巴巴地看著張秋生,滿眼期盼懇求。
張秋生皺眉沉思,他盯著雲深,問道:「雲總,你有把握治好我的兒子嗎?」
雲深面色平靜地說道:「只要不是絕症,我就有把握治好你的兒子。」
張秋生的眼睛瞬間迸發出灼熱光芒,他說道:「看在悅悅的面子上,我願意相信雲總一回。現在我就讓人將木頭的病例還有藥方送過來。」
木頭的病例和藥方都沒有問題。醫生開的藥,也是中正平和。按理這些藥應該能起到調理身體的作用,逐漸改善木頭的體質。
雲深皺眉,病例和藥方沒問題,那就剩下飲食。
張秋生叫來管家和傭人,雲深一個個詢問,木頭的飲食同樣沒問題,甚至可以說非常講究。這一點,悅悅也可以作證。悅悅每天和木頭同進同出,對木頭的飲食情況是一清二楚。
藥方沒問題,飲食也沒問題,可是木頭的身體卻越來越虛弱,雲深暗暗覺著奇怪。
雲深對張秋生說道:「張總,藥方和飲食,目前我沒有發現任何問題。所以我想再檢查一下木頭的身體。」
張秋生哼了一聲,「當然不會有問題。要是有問題,我們這些親人不可能沒有察覺。雲總,我很感謝你對木頭的關心,可你畢竟不是專業的醫生,檢查木頭的身體就沒必要了。」
雲深低頭嘲諷一笑。轉眼,雲深又恢復了平靜。她對張秋生說道:「張總,你見多識廣,肯定已經猜到我修習的是古醫。不知道你對古醫了解多少?」
張秋生面無表情地看著雲深,「了解談不上,只是聽人提過幾次。」
雲深說道:「張總,你不讓我檢查木頭的身體,我不勉強。那能否讓我檢查一下木頭的臥室?」
張秋生蹙眉,不解地看著雲深。
悅悅神助攻,「爸爸,我帶雲深姐姐去弟弟的臥室,好不好?我還想讓雲深姐姐參觀一下我的臥室。」
張秋生不忍駁女兒的面子,於是勉為其難地答應下來:「好吧。雲總,這是最後一次。如果依舊發現不了問題,以後就不要再操心我家木頭的身體。」
雲深點頭,「好,就依張總的意思。」
「雲深姐姐,我帶你過去。」
悅悅站起來,牽著雲深的手朝後院走去。
雲深自認為自己不討小孩子喜歡,卻沒想到悅悅會主動親近她。這讓雲深心裡頭湧起別樣情緒。
走過花園小門,周圍沒有一個人。悅悅突然對雲深說道:「我媽媽在生弟弟的時候死了,弟弟從來沒有見過媽媽,他好可憐。雲深姐姐,你能不能治好弟弟?我不想讓弟弟出事。」
雲深詫異,她看著悅悅,悅悅臉上有著不屬於她這個年齡的成熟和懂事。
雲深點頭,對悅悅說道:「我儘量治好你弟弟。不過首先要找到木頭的病因。」
悅悅抿唇一笑,「我相信雲深姐姐。」
悅悅帶著雲深來到二樓,木頭的臥室就在樓梯左手邊第二間。
臥室很大,裝修得很溫馨。
雲深在臥室里仔細檢查,桌面上放著一盤沒吃完的點心。雲深拿起點心,嘗了一口,感覺有三尺草的味道,可是又有點怪。
雲深問悅悅,「這點心你弟弟常吃?」
悅悅點頭,「弟弟每天不好好吃飯,就喜歡吃這種點心,偶爾我也會吃一點。」
雲深又問道:「這點心是廚房特意給木頭做的嗎?」
悅悅搖頭,「這種點心,是王老師特意為弟弟做的,別人都做不好。看弟弟喜歡吃,王老師每天都會做一點。」
雲深看著手中被咬下一半的小馬造型點心,神情若有所思。用三尺草熬湯,泡茶常見,用三尺草做點心還是第一次見到,味道竟然也不差。
王幽芝只是一個家庭教師,怎麼會想到用三尺草做點心?讓人好奇得緊。
雲深又咬了一口點心,這味道,仔細品嘗,的確有點怪怪的。
之前的感覺不是錯覺,這味道說是三尺草,又和三尺草有點細微的差別。如果雲深不是專業人士,根本分不出這兩種味道的差別。
雲深皺起眉頭,雖說三尺草性溫,有潤肺止咳的作用,可是誰會想到用三尺草做點心。再說,這裡面放的是不是三尺草汁也不能確定。
雲深放下點心,繼續檢查。
屋裡沒有問題,雲深拉開窗簾,朝外面看去。
外面是個大草坪,草坪上面建了一個小型兒童遊樂場。旁邊還種了很多花草。其中一種花草,瞬間引起了雲深的注意,那是九頭獅子草。
雲深暗暗吃驚,張家花園裡竟然有九頭獅子草。
雲深對悅悅說道:「悅悅,你帶我去下面遊樂場看看,好不好?」
「好啊!」
雲深跟著悅悅來到遊樂場,雲深走近花叢,她沒看錯,的確是九頭獅子草。
悅悅見雲深如此專注,於是問道:「雲深姐姐也喜歡貓兒眼嗎?我也喜歡,弟弟也喜歡。」
貓兒眼?
雲深頓時笑了起來,眼神卻很冷。
九頭獅子草,又稱貓兒眼,大部分的人都不知道這種植物全身都有毒性。當然,九頭獅子草的味道不太好,不用擔心會有人偷偷摘了吃。
可是,用一點點九頭獅子草同無害的三尺草配在一起,三尺草的味道會掩蓋住九頭獅子草的味道。雲深終於知道那些點心的味道來自於哪裡。難怪她會覺著點心的味道有點怪怪的。
九頭獅子草和三尺草配在一起,還會產生毒副作用。如果用量很小,用法得當的話,這種毒副作用,一般不會被人發現。
但是當毒素累積到一定程度,嚴重者就會產生呼吸困難,循環衰竭等等情況。結合木頭的身體情況,雲深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不過還需要親自驗證一番。
雲深問悅悅,「這個貓兒眼,一直都有嗎?還是最近才種的?」
悅悅想了想,說道:「好像是前兩年種的吧。那時候這裡沒有花草,王老師說太單調了,不適合木頭,於是爸爸就安排人在這裡種了一圈花草。」
又是王幽芝。
此刻,雲深不得不懷疑王幽芝。這個王老師到底什麼來路,又有什麼目的?
雲深對悅悅說道:「悅悅,關於你弟弟的病情,我已經有了初步的想法。現在我需要檢查你弟弟的身體,才能下最後的結論。悅悅,你能幫我這個忙嗎?」
悅悅盯著雲深,眼睛又大又亮,帶著疑問和好奇,「雲深姐姐保證能治好我弟弟嗎?」
雲深點頭,肯定地說道:「姐姐一定能治好你弟弟。悅悅,你願意幫我嗎?」
悅悅點頭,「只要能治好弟弟,我願意幫雲深姐姐。」
「悅悅是個好姐姐。」
王幽芝陪著木頭在棋牌室玩耍。
悅悅躲在門後看了會,心生一計,叫人將王幽芝叫走,就說爸爸那裡找王老師說話。
王幽芝得知張秋生找他,果不其然,丟下木頭就走了。
等王幽芝一走,棋牌室內只剩下木頭一個人。
悅悅帶著雲深趕緊進去。
木頭見到悅悅很高興,「姐姐,我們一起玩。」
悅悅對木頭說道:「弟弟,讓雲深姐姐和我們一起玩好不好?雲深姐姐很有本事的。」
木頭歪著頭打量雲深,過了幾秒才答應道:「好啊。」
雲深蹲下來,握住木頭的手腕,開始診脈。悅悅在一旁說話,分散木頭的注意力。
雲深一隻手按在木頭的後背氣戶穴,木頭的呼吸頓時變得急促起來。雲深運起九玄心經,她的手有規律地在木頭的後背上拍打了幾下,木頭輕咳兩聲,臉色反而變得正常了一些。
雲深又沿著木頭的經脈遊走了一圈,到此為止,雲深對木頭的病情已經有了準確的判斷。
「悅悅,帶我去見你爸爸,我有話和他說。」
悅悅緊張地看著雲深,「雲深姐姐,有結果了嗎?」
「嗯!」雲深微微點頭。
悅悅小臉一白,她先回頭對木頭說道:「弟弟,你要不要出去玩,我陪你。」
「噢耶!」木頭歡呼起來,率先沖了出去。
悅悅叫傭人追上去,她自己就跟在雲深身邊,「雲深姐姐,我弟弟的病情很嚴重嗎?」
雲深搖頭,說道:「只要查出病因,對症下藥,木頭的身體很快就能好起來。不過想要像正常孩子那樣的健健康康,還需要時間調養。」
悅悅又問雲深,「那弟弟以後還會咳嗽嗎?」
雲深笑著說道:「只要不感冒,喝水別嗆著,就不會咳嗽。」
「真是太好了,謝謝雲深姐姐。不過我還有個問題想問雲深姐姐。」
雲深伸手摸摸悅悅的頭,「你問。」
悅悅左右張望了一眼,確定周圍沒人,她才壓低聲音問道:「雲深姐姐,我弟弟的病是不是和王老師有關?」
雲深驚訝極了。好一個聰明機警的小姑娘。
雲深遲疑了一下,才說道:「這個問題等調查清楚後,應該由你爸爸親自回答你。我是外人,有些話我只能對你爸爸說。」
悅悅望著雲深,一副小大人的模樣,「雲深姐姐的顧慮我都明白。雲深姐姐不方便回答我這個問題,其實就已經證明我弟弟的病和王老師有關。」
雲深很好奇地問道:「悅悅,你怎麼會懷疑王老師?我看王老師對你,還有你弟弟都挺好的。」
悅悅微微低頭,表情有些難過。
「雲深姐姐,我很小就沒媽媽。所以我從小就學會了察言觀色。王老師對我們姐弟很好,很溫柔很和藹,可是那都是因為我爸爸。
王老師總是偷偷觀察我爸爸,她看我爸爸的眼神,我感覺好嚇人,像是要吃人一樣。可是雲深姐姐看我爸爸的眼神就不會那樣。雲深姐姐讓我有安全感。」
小孩子的心思果然最純粹,感覺也很敏銳。
雲深摸摸悅悅的頭,「你該將你的感受告訴你爸爸。」
「爸爸不會相信的,而且他還罵我,說我無事生非。雲深姐姐,這一次,請你一定幫我,將王老師趕走,好嗎?」
雲深搖頭,「悅悅,我不能答應你。王老師是你爸爸請來的家庭教師,王老師的去留,也該由你爸爸做主。你要相信,當你爸爸調查清楚真相後,他會做出正確的決定。」
悅悅滿心失望。
雲深卻笑了起來,摸摸悅悅的頭髮,小姑娘年紀不大,心眼倒是挺多的。不過雲深依舊喜歡悅悅。她在悅悅身上,仿佛看到了曾經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