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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下藥(二更)

    雲深吃完中午飯,然後前往帝國醫院,為夏起解毒。

    劉老早已經準備好雲深需要的所有藥材。

    雲深拿了藥材煎藥,藥煎好後,直接給夏起灌了進去。

    之後,雲深拿出黑色藥膏,塗滿夏起全身。

    夏起的骨頭都斷了,她得用藥膏養好夏起的骨頭,不要留下後遺症。

    這和當初關老黑中百斬骨的毒的時候不同。

    關老黑中了毒,後遇貴人,被人簡單粗暴的解毒。解毒的人只負責解毒,完全沒考慮到骨頭的恢復情況,這才會留下後遺症,造成關老黑夜夜遭受骨痛之苦,差點連性命都要折進去。

    關老黑的病拖得太久,治療起來也是費時費力。

    不過如今有雲深在,夏起不用受關老黑曾受過的苦。

    雲深用藥膏塗滿了夏起的全身,然後又用繃帶將他綁起來,裹成一個木乃伊的樣子。

    雲深對劉老說道:「每天我會過來換藥。解毒的湯藥需要連喝七天。」

    劉老緊張地問道:「這樣就能好?」

    雲深點頭,「你們送來的很及時。七天後,餘毒清除乾淨。只等骨頭癒合,夏起就能出院。」  

    劉老很慶幸,他找雲深果然找對了。

    「謝謝,謝謝。我代夏起的父母謝謝雲小友。」

    雲深含笑說道:「劉老不用同我客氣。」

    「說聲謝謝是應該的。夏起要不是遇上你,他就要死了。他父母正忙著奪權,沒人管他,哎,這孩子也是可憐。」

    劉老心善,看不得別人吃苦受罪。

    雲深低頭笑笑,沒說什麼。

    雲深來到胡家病房。

    蔣韻守在床前,胡侃人不在,不知道去哪裡了。

    蔣韻整個人都很憔悴。胡方隨,胡倩倩一天不醒來,她一天不能安心。

    蔣韻眼巴巴地看著雲深。

    雲深說道:「關先生已經出發前往巫州,很快就能回來。夫人不用擔心。」

    蔣韻點點頭,又擦了下眼角,說道:「他們都瘦了。天天這麼昏迷著,又不能吃東西,這怎麼得了。」

    「夫人不必如此。最多還有三天,他們就能醒來。」

    「我知道。我就是看不得他們這個樣子。」

    蔣韻眼眶紅紅的。  

    雲深沉默了一會,直接問道:「怎麼沒見到胡侃?」

    蔣韻說道:「他出去了,說是和同學見面。說是同學,我估計又是狐朋狗友。這孩子,到了京州也不安分。我就擔心他在外面不懂控制自己的脾氣,會得罪人。京州權貴子弟多,強龍不壓地頭蛇,胡侃要是得罪人,還真不好處理。」

    雲深說道:「夫人不用太擔心。我看胡侃做事還算有分寸,應該不會亂來。」

    「但願如此。」蔣韻嘆了一聲。

    雲深走出病房,顧大夫正朝她迎面走來。

    顧大夫表情沉重,「小雲,你看到余家的訃告嗎?」

    雲深點頭,中午吃飯的時候,她在新聞上見到了。

    顧大夫連連嘆氣,「小餘年紀輕輕,家世又好,怎麼會出車禍離世。現在學校里都在討論,說小余接受不了打擊,才會自尋短見。我是不相信的。小余這個人,我接觸比較多,對她還是有所了解。她不像是一個會輕生的人。」

    「余大夫車禍離世,或許這是命中注定。」雲深輕聲說道。

    顧大夫搖頭,「我不信命中注定。這就是一起意外。哎,人都死了,大家還在議論紛紛,說她有可能是輕生,實在是太不尊重。小雲,我們和小余相識一場,等出殯的時候,你和我一起去一趟余家,祭奠小余。」  

    雲深問道:「顧教授親自去余家,這合適嗎?」

    長輩祭奠晚輩,似乎不太合適。

    顧大夫說道:「好歹我也教過小余,她過世,我自然該出面。小雲,你要是覺著不方便,那就算了。」

    「沒有,我沒有不方便。我聽顧教授的。」

    顧大夫點點頭,「到時候加上修大夫,我們三個人一起去余家。小余以前是修大夫的學生,出這麼大的事情,不知道修大夫會怎麼想。可惜了!」

    是啊,的確很可惜。

    有些人明明有很好的生活,卻偏偏要自尋死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余心然是未婚過世,余家只停了三天,然後出殯。

    出殯這天,雲深和顧大夫,還有修明生來到余家。

    余家在院子裡搭了靈棚,由余心然的弟弟和堂弟們招呼賓客。

    來的人都很安靜,先去靈堂祭拜余心然,然後送上奠儀。

    雲深一直跟在顧大夫,修明生身後,面無表情。

    看著遺照里的余心然,笑得靦腆羞澀,像個單純的小姑娘。可是誰能想到,笑容如此羞澀的人卻如此極端,跳樓,潑硫酸,開車撞人。  

    一樁樁,一件件,普通人一輩子都干不出一件,她一個人全乾了。

    站在余心然的靈堂前,雲深很平靜。

    余心然求仁得仁,死得其所。

    人死萬事消。

    余心然已經離世,雲深自然不再追究她潑硫酸,開車撞人的事情。

    余心然的母親老了很多,哭得很傷心,親戚朋友們都在安慰她。

    余心然的父親神情肅穆,嘴唇下拉,顯得很愁苦。這段時間,余家接連出事,余父也是操碎了心。

    余父拍拍余母的肩膀,本意是想安慰她。沒想到余母哭得更加大聲。

    雲深跟在顧大夫他們身後,面見余父余母。今天,余心然的同學也來了很多。

    余父余母對學校來的人,都很客氣。

    這個時候,唐妙茹也來到了余家。身後還跟著秦汶和秦浩。

    唐妙茹一身黑衣,先到靈堂送上一份奠儀,然後來見余父余母。

    唐妙茹小心地安慰余父,余母,讓他們保證身體。人已經過世,還是活著的人更重要。

    余母拉著唐妙茹的手,使勁的哭,「我家心然死得好慘啊。」  

    唐妙茹陪著余母一起傷心,「我都知道,你別太傷心。心然是個好姑娘,可惜我家秦潛沒福氣,娶不到這麼好的姑娘。」

    一提起秦潛,余母頓時不哭了。

    她掃了眼唐妙茹的身後,然後問道:「秦少沒來?」

    唐妙茹一臉情真意切,「他工作忙,來不了。不過他有囑咐我,讓我好好看看你們。有什麼需要儘管提。」

    「秦少真的這麼說?」余母不太敢相信。

    秦潛真要對余心然有心,兩個人也不至於拖了這麼多年,一點進展都沒有。

    唐妙茹順勢在余母身邊坐下,「知道心然去世的消息,秦潛也很難過。他還特意說,要徹查這件事。可是查了幾天,也沒查出任何線索。說到底,這就是一起意外。哎……」

    一聲嘆息,勾起了余母的傷心。

    余母擦著眼角,「怎麼可能是意外。我家心然無緣無故,開著一輛報廢車去海邊,這會是意外嗎?是不是有人約了我家心然在海邊見面,然後又害了我家心然?」

    唐妙茹說道:「不會的。出事當天,王府山莊正在舉辦宴會,那地方到處都是人。警察都問過了,沒有人見過心然。心然是一個人前往海邊,或許一開始她只是想散散心。」  

    余母泣不成聲,「這傻丫頭,哪裡不能散心,非得開個報廢車去海邊散心。」

    唐妙茹拍拍余母的背,「你多保重身體。」

    余母一邊哭,一邊點頭。

    雲深站在人群中,冷眼看著這一幕,說不出的諷刺。

    按照秦潛的判斷,這一切都是唐妙茹在背後策劃。

    余心然下定決心同她同歸於盡,說不定也是唐妙茹刺激的。余心然那人,腦子一根筋,受了刺激很容易走極端。

    最明顯的證據,就是那輛來歷不明的報廢車。

    余心然一個世家女,不可能和三教九流有來往。

    臨時去搞一輛報廢車不現實。

    最大的可能,早有人替余心然準備好了車輛。

    還有雲深的行蹤,肯定有人私下裡告訴了余心然,余心然才能準確無誤地朝雲深撞過來。

    幸虧秦潛眼疾手快。

    否則這會死的不光是余心然一人,還有雲深。

    雲深猛地抬頭。有人正盯著她看。

    是秦浩。  

    秦浩心虛,雲深一看過來,他立馬避開了雲深的目光。

    雲深冷哼一聲,秦浩敢派人綁架她,簡直是活膩了。

    唐妙茹安慰了余母,又起身同在場認識不認識的人應酬。

    唐妙茹長袖善舞,應酬人比余母強多了。

    唐妙茹也見到了顧大夫一行人,特別熱情地同顧大夫,修明生,還有雲深打招呼。感謝三人治好了秦潛的病。

    不知情的人見了,還以為唐妙茹是秦潛的生母,而不是繼母。

    雲深不動聲色的和唐妙茹說著客氣話。

    當唐妙茹轉身離開的時候,雲深的手指頭微微動了動。

    唐妙茹突然感覺腰腹有點發酸發脹,不太舒服。不過這個症狀很快消失,唐妙茹也就沒有放在心上。

    秦汶跟著秦浩來到雲深身邊。

    秦汶推推秦浩,讓秦浩說話。

    秦浩躲開雲深的目光,說道:「雲大夫,上次多虧了你救了我,謝謝!」

    雲深似笑非笑地看著秦浩,「秦二少客氣。」

    秦汶在旁說道:「雲大夫,你大人不記小人過,我哥哥以前有得罪你的地方,請你見諒。」  

    雲深裝傻,「二少有得罪我的地方嗎?我怎麼不知道。」

    秦浩沒想到,雲深竟然不知道綁架的事情,看來秦潛沒有告訴雲深。

    秦浩當即擺手,「沒有,沒有。我們以前沒有見過面,自然也沒有得罪不得罪的說法。」

    雲深挑眉,「二少說的對。」

    秦浩不想和雲深多待,趕緊拉著秦汶離開。

    離開的時候,秦浩感覺大腿根部有點癢,偷偷抓一下,又沒事了。

    這點小事,秦浩自然是轉眼就忘。

    時辰一到,余家出殯。

    賓客們紛紛啟程前往墓園,送余心然最後一程。

    葬禮結束後,雲深和顧大夫修明生一起回了學校。

    當天晚上,唐妙茹打算和秦宿溫存一番,卻發現剛剛過去十來天的大姨媽再次光臨。

    唐妙茹皺眉,她身體保養得很好,大姨媽從來都很準時。提起這麼多天來大姨媽,還是第一次。

    不管唐妙茹多麼鬱悶,還是得起身去洗手間收拾。至於溫存,徹底取消。秦宿一聽唐妙茹來了大姨媽,當機立斷跑到書房去睡。  

    唐妙茹從洗手間出來,看著空蕩蕩的床鋪,別提多鬱悶。

    唐妙茹坐在床上,秦宿這老王八蛋,什麼都好,就是某些生活習慣和觀念,讓唐妙茹感覺自己嫁了一個兩百年前的老古董。

    唐妙茹獨守空房,睡得不太好。第二天起來,精神不濟。

    唐妙茹吃過早餐後,預約了婦科醫生,然後準時前往醫院看醫生。

    醫生替唐妙茹檢查,診斷為月經不調,內分泌紊亂。開了調理月經和內分泌的藥。

    調理月經,唐妙茹理解。可是調理內分泌,醫生的意思是指她到了更年期嗎?

    唐妙茹不服老,卻也不敢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回到家,老老實實的吃藥。

    吃了藥,大姨媽的量的確少了,可是卻一直淋漓不盡,似乎永遠沒有乾淨的那一天。

    更要命的是,不管她怎麼保養,她的臉色幾乎是不可逆轉的變得發黃暗沉,

    這下子,唐妙茹徹底慌了。

    唐妙茹找到婦科醫生,質問醫生給她開的什麼藥。不僅沒有治好她的月經不調,反而還讓她整個人都變醜了。  

    正所謂一白遮百丑。膚色一旦發黃暗沉,顏值也緊跟著下降。

    想起這些天,秦宿都不肯多看她幾眼,唐妙茹就知道自己現在這副尊容,的確不太好看。

    婦科醫生覺著自己很冤枉,當初的診斷並沒有出錯。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婦科醫生也很茫然。

    婦科醫生建議唐妙茹做個大檢查,看看身體裡是不是長了什麼東西。

    唐妙茹盯著婦科醫生,「你什麼意思?」

    「夫人,你這種情況有可能是長了瘤。我建議你做一個全身檢查。」

    唐妙茹臉色繃緊,「不可能。三個月前我才做過全身體檢,一點問題都沒有。身體指標還維持在三十五歲。這麼短的時間,怎麼可能長瘤。」

    「除了癌症,我想不出別的原因。我醫術不精,請夫人見諒。」醫生乾脆認慫,不和唐妙茹爭論。

    唐妙茹一雙眼珠子左右轉動,神情驚疑不定。

    最後一咬牙,對醫生說道:「給我安排做個大檢查。」

    「我這就給夫人安排。」婦科醫生鬆了一口氣。慶幸唐妙茹沒有為難她。

    特事特辦。  

    當天給唐妙茹安排檢查,結果當天就出來了。

    唐妙茹身體裡沒有癌症,也沒有瘤子。唐妙茹的身體狀況,比絕大部分的同齡女人都要強。

    這個結果讓唐妙茹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很憤怒。

    帶下不止,膚色發黃暗沉的原因依舊沒有找到。

    唐妙茹盯著婦科醫生,她要一個說法。

    婦科醫生擦擦額頭上的汗水,緊張地說道:「夫人,我能力淺薄,實在是找不出原因。不如我安排夫人去見診斷科室的顧老。」

    「不用你安排,我會親自去見顧大夫。」

    唐妙茹狠狠地瞪了眼婦科醫生。

    婦科醫生卻如釋重負。唐妙茹好歹沒讓她負責。

    唐妙茹知道顧大夫和雲深,最近都在為胡家父女的病情忙碌。

    唐妙茹直接前往內科大樓頂樓。

    這個時候,關老黑已經順利從巫州趕了回來,正在替胡方隨,胡倩倩解蠱。

    無干人員全部被請出了病房,只留下雲深,李思行,還有一心想要見證奇蹟的顧大夫,依舊修明生。  

    修明生純粹是來湊熱鬧的。知道雲深手裡頭有一個很奇怪的病例,興沖沖地跑來。結果剛好遇上關老黑解蠱。

    修明生顧不上夏起那邊,趕緊湊到顧大夫身邊,看熱鬧。

    關老黑看著四個多餘的人,非常不滿。

    按照規矩,黑家人在耍蠱的時候,不准外姓人觀看。

    不過他已經在雲深面前破了太多次的例,也不差這一次。

    關老黑乾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當這四個人不存在。

    關老黑小心翼翼地從玉質的盒子裡取出母霸王蠱,然後用藥材引誘,讓公霸王蠱從鼻孔鑽進胡方隨的身體裡。

    接著,關老黑又從另外一個玉質的盒子裡取出公霸王蠱,小心翼翼地引導霸王蠱鑽進胡倩倩的身體裡。

    顧大夫在旁邊悄聲問道:「小雲,關先生為什麼要讓蠱蟲鑽入胡先生和胡倩倩的身體裡?」

    修明生聞言,也豎起耳朵聽雲深解釋。

    雲深壓低聲音,說道:「同生共死蠱一旦離開人體,二十秒之內必死無疑。蠱蟲一死,人也會跟著死。所以想要解同生共死蠱,只能用霸王蠱。把霸王蠱放入胡先生和胡倩倩的身體裡,霸王蠱會趁機吞噬同生共死蠱。同時,霸王蠱也會分泌蠱毒。霸王蠱的蠱毒會中和同生共死蠱的蠱毒。這就給了我們足夠的時間解毒,救人。」  

    原來如此。

    顧大夫和修明生連連點頭。

    世間萬物果然神奇。

    此刻,胡方隨的身體開始抽搐,胡倩倩緊隨其後。

    這一幕,讓所有人都跟著緊張起來。

    關老黑擺手,示意所有人不准說話。

    這個時候,霸王蠱正在吞噬同生共死蠱。萬一影響了霸王蠱,霸王蠱不會死,但是胡方隨和胡倩倩必死無疑。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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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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