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爸爸有錢(一更)
晚上九點鐘,晚餐結束。
雲諍結帳。
雲深和牧離走在前面,雲慎走在後面。
牧離問雲深,「你要回學校嗎?」
雲深點點頭,「明天要上課,我得回學校。」
「我們什麼時候能再見面?」牧離小心翼翼地問道。
雲深微微垂首,說道:「看情況吧。最近我都很忙。」
牧離有點失望,不過這都是意料中的事情。
牧離伸出手,她想抱抱雲深,又怕雲深反感。
雲深看到牧離的動作,率先後退了一步,拉開同牧離的距離。
牧離神色黯然,眼中充滿絕望。
雲深說道:「我不喜歡和別人有肢體接觸。」
牧離回過神來,雲深是在同她解釋。
牧離轉眼高興起來,「我懂,我都明白。我在外面,也不喜歡和人有肢體接觸。剛才是我太衝動,你別見怪。」
雲深微微搖頭,「你不用這麼客氣,更不需要這么小心翼翼。」
牧離笑了起來,「雲深,你有我的電話。如果你有什麼事,或者有心事想找人訴說,我隨時都在。」
雲深微微點頭,「謝謝!」
「不要同我客氣。這也是我想同你說的話。」
雲深含蓄一笑,沒有作聲。
雲慎見母女兩人交流完畢,他才走過來,「雲深,爸爸對你有很多虧欠,也很想補償你,卻不知道到底該怎麼補償你。如果你有喜歡的東西,你和我說,我買給你。要不我直接給你一張卡,無限額的。」
說著,雲慎就掏出一張黑金卡要給雲深。
雲深不要。
雲慎還一個勁的要給。
牧離一巴掌打在雲慎的手上,「閨女缺你這點零花錢花嗎?你動動腦子行不行?」
雲慎有點不知所措,「雲深,你想要什麼,要不你直接告訴我們?」
雲深本想搖頭,不過轉眼想起老喬最近遇到的難事。
雲深說道:「我最近在組建一家房地產公司,缺少很多有經驗的專業從業人員。要是你們手上有這樣的人才,能不能介紹給我?」
雲慎搶先說道:「當然能啊。牧離,你們家不是有房地產公司嗎?把你們公司的骨幹都給雲深,幫雲深把公司建起來。」
牧離瞪了眼雲慎,不懂別瞎說哈。
牧離同雲深說道:「雲深,你想組建房地產公司,手續辦齊了嗎?手裡面有沒有儲備土地?」
雲深點頭,「手續已經基本辦齊,土地也有了。現在就差人。」
牧離笑道:「光差人那簡單。我回去考察考察,爭取給你拉一個班底過來,幫你把公司的框架搭起來。」
雲深喜笑顏開,「謝謝牧……」
「牧女士。」牧離主動給雲深解圍。
雲深感激一笑,「謝謝你。」
牧離欣慰一笑,她總算能幫雲深做點什麼。
雲慎又跑出來尋找存在感,「閨女,還有我,還有我。你也給我找點事做吧。牧家有的,我們雲家都有。牧家沒有的,我們雲家也有。」
嘚瑟!牧離白了雲慎一眼。一大把年紀,就不知道穩重一點。
雲深笑了笑,說道:「雲導如果真的有心,不如給我的實驗室捐幾台儀器。」
「好啊,你要什麼儀器,我賣給你。」
雲深只是隨口一說,沒打算真讓雲慎捐儀器,卻沒想到雲慎當真了。
這會換做雲深尷尬。
雲深說道:「算了,不用了。我那實驗室什麼都弄好了,暫時不需要添置新的儀器。」
「不需要儀器,那總需要研發資金吧。要不我捐點錢給你的實驗室,就算是為醫學事業做點貢獻。」
雲深想要拒絕。
牧離卻拉住雲深,「你還是收下吧。你要是不收,晚上他該睡不著了。」
雲深眼尾一挑。
牧離暗暗點頭,雲慎就是這麼個脾氣。
雲深嘆氣,她接受了雲慎的捐款,這算什麼事?
牧離寬慰雲深,「你不必有負擔。這是他欠你的,你安心收下。」
雲深眨眨眼。
牧離沖雲深笑了笑,示意雲深安心。
雲深想了想,接受了牧離的建議。
雲慎很高興,閨女終於肯接受他的禮物。
雲慎很乾脆,直接拿出支票本,簽了一個億的支票給雲深。
雲慎將支票遞給雲深,說道:「要是不夠,你再問我要。」
「謝謝雲導。」
雲慎豪氣說道:「不用這麼客氣。我是你爸爸,我掙的錢就該給你花。你儘管花,爸爸有錢。」
雲深笑笑,收下了支票。
雲諍結帳出來,開車載雲深回學校。
雲深坐上車,雲慎囑咐雲諍一定要照顧好雲深。要是雲深在學校里受了委屈,他不找別人,他就找雲諍的麻煩。
雲諍苦著一張臉,這是要將他的價值全部壓榨出來啊。
雲諍給雲慎保證,他一定會照顧好雲深,雲慎才放過他。
雲諍發動汽車,啟程會學校。
雲慎和牧離目送他們離去,直到車子消失在夜色中。
雲慎朝牧離看去,「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自己開了車。」
雲慎問道:「你不會還記恨我吧?以後我們一家三口要經常見面,要是你每次見到我都板著一張臉,會給女兒不好的印象。」
牧離齜牙一笑,「你想多了,我沒有記恨你。我就是和你沒話說。」
雲慎瞪眼,他這麼有趣的男人,女人和他在一起怎麼可能沒話說。牧離分明是對他還存有心結。
牧離不想搭理雲慎,雲慎卻死皮賴臉的跟著。
就在牧離打算發飆的時候,雲慎的電話響起。是雲慎的老婆小游打來電話,關心雲慎的身體,實則是在查崗。
牧離藉機離開,開車離去。
雲慎應付完老婆,牧離早已經走了。
雲慎有些惆悵,不過轉眼又被找回女兒的興奮取代。
……
雲諍開車送雲深回學校。
雲深一直看著車窗外,神情寧靜。
雲諍好奇地看了幾眼,他很好奇雲深此刻的感受。
在停車場停好車,雲諍問道:「吃飽了嗎?要不要出去喝兩杯?」
雲深回頭看著雲諍,「你明天沒課?」
「有課。不過那些課程對我來說太簡單,上不上都沒關係。再說,我們只喝兩杯,不多喝。」
雲深笑了起來,「你興致不錯。」
雲諍雙手放在方向盤上面,想了想,說道:「我覺得你可能繃得太緊了,適當的放鬆沒壞處。」
「你憑什麼這麼認為?」
雲諍老實地說道:「我觀察過你。我發現你幾乎沒有業餘時間,好像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愛好。要麼上課,要麼去醫院,要麼去實驗室。就算空閒下來,你會會給自己找兩件事來做。你這樣生活,不累嗎?人需要勞逸結合,適當的放鬆,有助於提高工作效率。」
雲深微蹙眉頭,這話好熟,她好像在哪裡聽過。
不對,不是聽過,而是她曾經對秦潛說過相同的話。
如今輪到雲諍教她要學著放鬆,雲深覺著有點可笑。
雲深說道:「我習慣這樣的生活,這樣的生活讓我感到充實,有滿足感。」
「喝兩杯放鬆放鬆,也不會讓你有絲毫損失。雲深妹妹,不如接受我的建議?」
雲深想了想,「好吧,就喝兩杯。」
雲諍一臉興奮,開車直奔熟悉的夜店。
一路上雲諍沒話找話。
「雲深妹妹,我還沒問你,今天和叔叔還有牧阿姨見面,你感覺怎麼樣?他們都是很好的人,對吧。」
雲深看著車窗外面,沒搭理雲諍。
雲諍再接再厲,「叔叔和牧阿姨今天都很高興。雲深,你高興嗎?」
雲深緩緩回過頭來,看著雲諍,「我該高興嗎?」
雲諍理所當然地說道:「我認為你該高興。找回了親生父母,而且親生父母都出身豪門,還都是人生贏家,他們對都很好。這一切都值得高興。」
雲深勉強笑了笑,「今晚我的感覺不算壞。」
雲諍揣摩這句話,意思是說今晚感覺還不錯嗎?
雲深沒有多說。
雲諍則繼續揣摩。
雲諍注意到跟在車後面的幾輛車,從學校開始就跟著。
「那是我的保鏢,你不用緊張。」
雲深主動給雲諍解惑。
雲諍頓時緊張起來,「雲深妹妹,你身邊有危險嗎?是不是有人要害你?你告訴我,我抽他。」
雲深搖搖頭,那些事情她不想把雲諍牽連進來。
雲諍卻打定主意,要替雲深出力。
雲深不告訴他,他就去找雲深的保鏢打聽情況。
到了夜店門外,雲諍停好車,然後帶雲深上樓。
一路上,所有服務員都在恭敬地給雲諍躬身行禮,「雲少好!」
雲諍昂首,理都沒理這些人。
夜店經理得到消息,趕緊迎了出來,「雲少稀客啊!」
夜店經理一邊招呼雲諍,一邊好奇地打量雲諍身邊的雲深。
雲諍眼一瞪,「看什麼看?這是我妹妹。告訴你的人,招子放亮一點。得罪了我沒關係,得罪了我妹妹,我弄死他。」
「是是是。雲少放心,我保證把話傳到每個人的耳朵里。雲少,你今晚是要包間,還是就在大廳?你好久沒來,我們這裡表演的人都換了幾波。」
雲諍徵求雲深的意見,「雲深妹妹,你說坐大廳還是包間?」
「坐吧檯。」
雲深言簡意賅。
「那就吧檯。」雲諍果然要聽雲深的。
經理親自領著雲諍還有雲深來到四樓的大廳。
一走進大廳,就跟走進了盤絲洞,一水的蜘蛛精。
經理領著兩人來到吧檯,吩咐酒保好好伺候,所有消費記帳。
雲諍揮揮手,跟趕蒼蠅似得,將經理給趕走了。
雲深端著酒杯淺飲。
雲諍則大口大口地喝著,就好像很久沒喝酒,急需要酒精解饞。
時不時有路過的蜘蛛精同雲諍打招呼。
雲諍也不管認不認識,吹吹口哨,調笑兩句。
雲深冷眼旁觀。在學校里,雲諍是個溫和的學子。到了夜店,雲諍就變成了浪蕩公子,像個花心大少。
雲深問道:「你對這裡很熟?」
雲諍笑了笑,和雲深碰了杯,「以前沒事常來。最近一年來得少。」
雲深聽出,這裡面有內情,不過沒多問。
雲諍的目光在人群中掃蕩,還真讓他看到了幾張熟悉的面孔。
雲諍對雲深說道:「你在這坐著,我過去打個招呼,一會就回來。」
雲諍端著酒杯離開,雲深則看著舞台上的表演。
搖滾表演結束,接下來是個女歌手上台。
女歌手化著濃妝,雲深一開始沒認出來。直到對方開嗓唱歌,雲深才認出女歌手竟然是王幽芝。
王幽芝怎麼會在京州,又怎麼會成為這裡的駐場歌手?
雲深感到古怪,不解。
王家破產,這事她知道。但是王家靠著張家,還不至於流落街頭,最多就是日子難過一點。
而且以王幽芝的本事,就算離開家鄉,也能找一份體面的白領工作,不至於到夜店駐場。
王幽芝在上面唱歌,下面很多人在起鬨,還有人往舞台上丟東西。看樣子,顧客不認可王幽芝的表演。
說實話,王幽芝的表演也算可圈可點,只是差了點味道,不太適合夜店這種場所。
王幽芝堅持唱完三首歌,然後下台。
雲深放下酒杯,就跟了過去。
王幽芝進了員工休息室,將頭飾往桌上一丟,一臉氣惱。
旁邊的人見了,紛紛嘲笑。
有人在門口叫王幽芝,「王幽芝,你老公來接你了。叫你趕緊出去。」
王幽芝的臉色瞬間變得猙獰,眼中閃過刻骨的仇恨,厭惡,絕望,恐懼,緊張。
王幽芝拿出香菸,點菸的時候手都在哆嗦。
王幽芝猛地吸了幾口,等情緒穩定後,她才提起提包走出去。
雲深不近不遠的跟在後面,她很好奇,王幽芝的老公是誰。
王幽芝下了樓,從後門出去。
後門停著一輛計程車,一個黑矮的男人靠著車站著。
見到王幽芝出來,趕緊將王幽芝抱住,張嘴就朝王幽芝的臉上啃。
王幽芝下意識的躲避,眼中明顯是厭惡。可是過了兩秒,王幽芝又變得無比順從,像是認命了一樣,任由男人在她身上搞來搞去。
躲在黑暗中的雲深,明顯嚇了一跳。
那個抱著王幽芝啃來啃去的男人,竟然是張秋生家裡的花匠祝老三。
當初就是祝老三睡了王幽芝,害得王幽芝懷孕。王幽芝還以為孩子是張秋生的,想憑肚子裡的孩子嫁入張家。
當初得知真相,王幽芝直接提刀朝祝老三刺去,要和祝老三同歸於盡。
王幽芝恨祝老三,這一點毋庸置疑。
王幽芝性情高傲,看不上醜陋的祝老三,這一點也毋庸置疑。
可是高傲如王幽芝,竟然甘心被祝老三這樣又摟又抱。而且夜店的工作人員,還都以為祝老三是王幽芝的老公。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原本兩個人,從那件事之後應該再無來往。一年後的今天,兩個相差這麼大的人卻在一起,還以夫妻相稱。
這件事太古怪了。
雲深分明看到了王幽芝眼中的厭惡和仇恨,還有恐懼和噁心。
王幽芝永遠都不可能喜歡祝老三,更不可能臣服在祝老三身下。
那現在又是怎麼回事?
王幽芝為什麼甘心被祝老三這樣對待?別人說祝老三是她的老公,她也不反駁。
祝老三很激動,想當場來一發。
王幽芝先是反抗,被祝老三打了一巴掌,王幽芝就開始求饒。說這裡不方便,隨時都有人出來,還是先回家。並且承諾,回家後怎麼樣都行。
祝老三這才肯放開王幽芝,並且嘿嘿一笑,「這可是你說的。回家後隨便我來。到時候你要是敢不配合,我收拾你。」
王幽芝的身體明顯一哆嗦,討好的笑道:「老公,我答應你的事什麼時候沒做到。你可不能隨便動粗。」
祝老三哈哈一笑,「你乖乖的,我肯定不動粗。」
祝老三掐了把王幽芝的臉蛋,然後上了計程車。
王幽芝也趕緊上了車。
祝老三開車離去,雲深趕緊拍下車牌號碼。
雲深回到大廳。
雲諍正在找雲深,生怕雲深遇到危險。
見到雲深,雲諍才算活了過來。
「雲深妹妹,你嚇死我了。你要走,也得給我說一聲啊。」
雲深說道:「先別管那些。幫我查這輛計程車,我要知道所有信息。還有幫我問問這裡的經理,這個女人是怎麼回事?」
雲深將計程車的照片,還有王幽芝的照片都發給了雲諍。
雲諍好奇地問道:「怎麼,這車有問題?」
雲深說道:「人有問題。你先別管,先幫我查這車還有人。」
「行,我現在就打電話幫你查。」
雲諍打完電話,又叫來夜店經理。
指著王幽芝的照片,問道:「這女人什麼來歷?」
經理一臉茫然無辜,「我不知道啊。是老趙介紹來的,說是老家親戚。我見她長得挺對胃口,唱歌還行,就把人給留下了。怎麼,這女人有問題?」
「把老趙叫來,我要親自問他。」
「老趙今天休假,沒來。」
「那就打電話給他。」
電話打通,老趙在電話那頭說,王幽芝具體是什麼情況,他也不清楚。就是有一天,王幽芝突然找上他,給了他五千塊,要求他幫忙介紹工作。老趙就把她介紹到夜店上班。
至於王幽芝的私生活,老趙打聽過一次,王幽芝什麼都沒說,只讓他別過問。
那個祝老三,他也見過兩回,是個老王八蛋。王幽芝找這麼一個男人,他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感覺王幽芝像是有把柄落在了祝老三手上,不得不被祝老三糟蹋。
老趙知道的就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