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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爭奪房產

    李思行沒有半點表情地看著高翠芬,「我還是個學生,我能幫什麼忙?」

    高翠芬笑笑,「你可不是普通的學生。你父母就你一個孩子,他們一過世,家裡所有的東西全都歸了你。」

    李忠貴重重咳嗽一聲。高翠芬也太不講究了,有這麼直接的嗎?得含蓄,含蓄!

    高翠芬不高興,含蓄個毛線。含蓄管用嗎?看看李思行這副死人樣,你要是不跟一是一,二是二說明白,他就能一直裝傻。

    李忠貴攔著高翠芬,不讓她說話,嫌丟人。

    高翠芬嘴一撇,瞪了眼李忠貴,你能你上!

    李忠貴很沒面子,心裡頭對高翠芬很不滿。不過當著李思行的面,李忠貴沒有發作。

    李忠貴看著李思行,儘量擠出來一個笑容,「思行啊,其實我們今天來找你,一是為了看望你,見你過得好,我們就放心了。二是,當初你父母過世,留了幾套房產給你。這些房產,你沒私下裡賣掉吧?」

    李思行心中很煩躁,他面無表情地搖頭,硬聲硬氣地說道:「沒有!」

    「那就好,那就好。」

    李忠貴很高興,「思行,事情是這樣。最近這兩年,老家房價暴漲。原本幾千塊一平方的房子,現在已經漲到一萬多,地段好的已經漲到兩萬。你爸媽留給你的那幾套房產,我替你打聽過,現在都能賣到一萬七八。」

    李思行疑惑地看著李忠貴,「三叔,你到底想說什麼?」

    李忠貴要臉,真要說起來找李思行的原因,他也難以啟齒。

    只是看李思行的態度,想讓李思行鬆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李忠貴一咬牙,今天乾脆不要臉。反正來之前也是這麼想的。

    李忠貴放下茶杯,「思行,事情是這樣的。你哥哥保平出了車禍,現在正躺在醫院裡。當然,我不是讓你幫忙出醫藥費。醫藥費我和你嬸嬸辛苦一點,總能想到辦法。

    關鍵在於,你哥哥保平將人給撞了。沒撞死,給撞傷了。現在對方賴著我們一家,要我們賠償。本來有保險,可是對方獅子大開口,保險根本不夠。

    還威脅說,如果不按照要求賠償,就要告你哥哥,讓你哥哥去坐牢。思行,保平才二十五歲,他要是去坐牢,那他這輩子就全毀了。

    而且保平剛談了一個女朋友,兩邊家長都見了面。只等你哥哥養好傷,就要結婚。如果這個時候你哥哥坐牢,那這門婚事肯定得吹。將來你哥哥再也娶不到這麼好的女人。思行,你也不忍心看著你哥哥一輩子就這麼毀了吧。」

    李思行的表情很淡,淡到根本看不出任何情緒。

    他看著李忠貴,問道:「三叔想讓我怎麼做?」

    李忠貴一聽,有門。頓時激動起來。

    「思行,你看你父母給你留了好幾套房子,反正你也用不上。不如先賣一套,把錢借給叔叔周轉。等將來叔叔有錢了,再還你,好不好?」

    李思行不悲不怒,冷靜地看著李忠貴。這就是他們來見自己的目的,果然是一對臭不要臉的夫妻。

    他們是不是覺著自己太傻,只要他們一開口,自己就會乖乖聽話將房子賣掉,用賣房子的錢去保住李保平。

    李思行低頭,嘲諷一笑。

    「三叔,保平哥為什麼出車禍。」

    「出車禍還能為什麼,當然是意外。」高翠芬搶先說道。

    李忠貴瞪了眼高翠芬,別插話。

    接著,李忠貴對李思行說道:「你哥怎麼出的車禍,我們沒在現場,具體情況也不清楚。反正現在苦主賴上我們家,要我們拿錢平事。思行,叔叔沒能力,付了你了哥的醫藥費,是一分錢都沒剩下,還倒欠親戚的錢。如今你哥哥那裡,全都指望你。」

    李思行抬頭看著李忠貴,「三叔,你沒在現場,不知道車禍是怎麼發生的情有可原。難道保平哥也不知道嗎?警察又是怎麼說的?」

    李忠貴臉色有些難看,對於車禍原因,似乎難以啟齒。

    高翠芬不耐煩,「問那麼多做什麼。問清楚原因,難道就能保住保平嗎?」

    李思行沒搭理高翠芬,他就盯著李忠貴一人。李忠貴不說話,李思行就陪著他沉默。反正他不缺耐心。

    「你們都說話啊,都啞巴了嗎?」

    高翠芬很討厭現在的情況,一個個全都不說話。李忠貴面有苦色,李思行漠不關心。

    高翠芬一跺腳,「思行,你想知道車禍原因。行,嬸嬸告訴你。你哥保平涉嫌酒駕,撞在了路墩上。

    偏偏當時路邊有人,一個女的,被你哥撞了。傷勢很嚴重,命保住了,但是要截肢。

    現在對方家人咬死你哥哥,若非你哥哥也受了傷需要治療,你哥哥現在已經被警察抓起來關到監獄裡。

    對方開口要五百萬,討價還價,最終講到兩百萬。只要我們肯出這筆錢,他們就不追究你哥哥的責任,還會在法官面前幫你哥哥求情。

    到時候,法官就會輕判。最多幾個月,甚至都不用進去。思行,你哥會不會坐牢,如今全看你。你不會不幫你哥哥吧。」

    李思行心頭很涼,他想讓李忠貴高翠芬滾出去,永遠不要踏足安和堂半步。

    不過李思行沒有衝動行事,不把話說清楚,這兩個人是不會罷休的。

    李思行漠然地看著李忠貴,「叔,你認為我該拿錢出來救保平哥。」

    李忠貴重重點頭:「你們是兄弟,兄弟之間就該互相幫助。」

    李思行低頭一笑,「叔,我只是一個學生,一分錢都掙不回來,你們怎麼能指望我。」

    「可是你有房子。只要賣一套房子,就能救回你哥。」李忠貴理所當然地說道。

    李思行低聲嗤笑,「三叔,三嬸,你們都這麼健忘嗎?當初我爸媽過世,你們就開始鬧。說什麼你是我爸的兄弟,你也有繼承權。行,你有繼承權,我不和你爭。

    將工廠鋪面全都賣了,還清了欠款後,剩下的錢全給了你和爺爺奶奶,就連姑媽都分了一點。我就只繼承了我爸媽名下的三套房子。

    我要是沒記錯的話,當初三叔拿了錢,就給保平哥在市中心買了一套房子。現在保平哥出事,你們可以賣了保平哥的房子,賠償給苦主。

    可是你們偏偏將主意打到我頭上,讓我賣房救人。憑什麼?我不欠你們,你們憑什麼要我賣房?三叔,三嬸,你們能要點臉嗎?」

    「你怎麼能這樣說話。」李忠貴指責李思行,「我是你親叔。」

    「保平的房子要做婚房,當然不能賣。你名下的房子,自己又不住,而且你一個人就有三套,賣一套怎麼樣。都說了是借,等以後有錢就會還給你。」

    高翠芬特別的理直氣壯,一副讓你賣房子那是看得起你的態度,讓人想要抽她。

    李思行呵呵冷笑,「三叔,三嬸,你們回吧。房子我不會賣。你們說破天,我也不會賣。」

    高翠芬急的跳腳,「李思行,那可是你哥。你怎麼這麼狠心,怎麼能眼睜睜看著你哥坐牢?」

    李思行低頭一笑,「那又不是我親哥。他酒駕,坐牢,活該!」

    高翠芬雙手叉腰,「你怎麼說話的?你這孩子,幾年不見,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將你師父叫出來,我要問問他,他平時是不是教你這樣和長輩說話。」

    李思行盯著高翠芬,「你們不配做我的長輩,我自然不用對你們客氣。」

    「你,你……老李,你看看他。這小子根本就是欠管教。果然沒有爹媽管著,人就變野了,連基本的禮貌都不懂。」

    「滾出去!」李思行突然爆發,表情猙獰,「全都給我滾出去。」

    見李忠貴和高翠芬不為所動,李思行抄起茶杯,就朝地上狠狠砸去。

    砰!

    一聲巨響,茶水四濺。

    李忠貴和高翠芬都沒能倖免。高翠芬慘叫一聲,她剛買才穿兩次的裙子。

    李忠貴指著李思行,氣得說不出話來。

    見兩人還不走,李思行一不做二不休,端起椅子就朝兩個人砸去。

    「李思行,反了你。我可是你親叔叔,你打我,那就是忤逆不孝。老子要去告你。」

    「思行,不要衝動!」孫叔著急。

    「師弟,將椅子放下。」雲深從裡間出來。

    孫可二話不說,直接上前攔住李思行,將椅子搶下來。

    李思行氣呼呼的,臉色泛白,雙目赤紅。他是怒到了極點。

    雲深伸手,按住李思行的肩膀,強迫李思行坐下來。

    「怎麼能對三叔,三嬸砸椅子。沒砸到人,那是你幸運。萬一砸到人,沒事他們也搞出點事,趁機訛上你,怎麼辦?」

    高翠芬連連點頭,前面的話很中聽,還以為雲深是替他們兩個教訓李思行。聽到後面,咦了一聲,這什麼意思啊?什麼叫訛上你?誰訛詐誰啊?有這麼說話的嗎?

    「喂,小姑娘,你誰啊?你會不會說話?」高翠芬很不高興。

    雲深含笑說道:「三叔,三嬸,初次見面,我是思行的師姐,你們叫我小雲就行。三叔,三嬸一路奔波,特意來看望思行,我們都很感動。

    像我,從小就是孤兒,我就特別羨慕思行師弟。思行師弟曾和我說,他爸爸媽媽不在了,全靠家裡的親戚幫忙。所以,當年他願意將工廠賣掉,只為了償還大家的恩情。

    但是房子不行,房子是他父母留給他的念想。他要是賣了房,那就是畜生不如。別人讓他賣房,更是禽獸不如。」

    李忠貴和高翠芬臉都綠了。雲深這是拐著彎罵他們夫妻禽獸不如。

    好啊!現在他們算是明白了,李思行全都跟雲深學的。就雲深這張破嘴,比李思行強了十倍不止。』

    高翠芬哼了一聲,「小雲,你是孤兒,沒學過禮義廉恥,我們不和你計較。這是我們老李家的事情,你讓開,這裡沒你的事。」

    雲深氣度凜然,「三嬸,你弄錯了一件事。思行是我師弟,他的事情我比誰都有資格干預。

    倒是三叔和三嬸,你們當年要了錢,如今又來逼思行賣房。怎麼看,都是相當的無恥,還臭不要臉。

    當然,你們要不要臉,我不干涉。我只是想提醒你們,別逼思行。思行不是一個人,他有我,還有師父。

    你們要是不服氣,大不了再打一次官司,我們奉陪到底。就是不知道,你們的寶貝兒子,能不能等到那一天。別官司還沒打完,你兒子就先進了監獄。」

    高翠芬氣急敗壞,「你,你在咒我家保平,我和你沒完。」

    「怎麼個沒完?是要三刀六洞,還是斷手斷腳?」

    雲深端坐椅子上,雙手搭著椅子扶手,氣場足有十米八。李忠貴兩口子在雲深面前,那就是渣渣。

    孫可適時走上來,手裡拿著一塊木頭。孫可笑眯眯的盯著李忠貴兩口子,手上使勁,轉眼間木頭變成了木屑,紛紛揚揚灑落在地上。

    李忠貴兩口子看傻了眼,「你們,你們想做什麼?」

    雲深含笑,「這話也是我想問的。請問三叔三嬸想做什麼?」

    孫可拿出匕首,打了個刀花,轉眼,就將匕首插進了桌面。匕首全部沒入桌面,只剩下刀柄在顫悠。

    這一出,將李忠貴高翠芬嚇得夠嗆。

    雲深留意兩口子的反應,挑眉一笑,「去年,有混混來店裡鬧事,訛詐我們。你們猜猜,那幾個混混是什麼下場?」

    高翠芬下意識地搖頭。

    雲深繼續說道:「八個混混,八條腿,全部骨折。」

    說完,雲深還有意無意地朝李忠貴,高翠芬的小腿上掃了眼。

    李忠貴唬了一跳。高翠芬直接後退,一直退到門邊,慘白著一張臉,簡直不能見人。

    雲深笑了起來,「三叔,三嬸,你們別害怕。這些手段,我們只用來對付上門訛詐的人。三叔,三嬸是思行師弟的親人,我們肯定要熱情款待。對了,住的地方有安排好嗎?不如今晚就住在這裡。」

    「不,不了。我們不住這裡。」高翠芬連連擺手。

    李忠貴一雙眼睛,特別地陰鬱,他盯著李思行,「思行,你不說點什麼?今天我們是來找你,不是來找你師姐。」

    這話分明是在指責雲深多管閒事。

    李思行肯定不會給李忠貴面子,「師姐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師姐剛才說的那些話,也正是我想對你說的。」

    李忠貴大皺眉頭,「思行,我們可是你的親人。你連親人的話都不聽,卻去聽一個外人的話,你像話嗎?你爸媽要是還在,他們得有多傷心。」

    李思行嘲諷一笑,「我爸媽要是在天有靈,知道自己的兒子被自己的兄弟逼成這個樣子,一定會從棺材裡爬上來,掐死你們。」

    「你,你簡直太令人失望。」

    李忠貴很難堪,很狼狽,只能用怒罵挽回自己的臉面。

    雲深出面說道「三叔,三嬸,你們要是沒事,就先回吧。師弟有些不高興,我就不留你們住下。青山縣有不少風景優美的地方,你們有空,不如出去走走。」

    「誰要看風景。」

    高翠芬哼了一聲。想要怒斥雲深,又怕雲深身邊的孫可。一時間尷尬不已。

    「我們走!」

    李忠貴終於乾脆了一次。

    高翠芬不解,小聲嘀咕,「房子的事情還沒談好,怎麼就走了。」

    「房子的事情以後再說。我們先回去。」

    李忠貴算是看明白了,繼續留下來,只是自取其辱。不如回去,另想辦法。

    討厭的人走了,李思行耷拉著頭呆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雲深拍拍他的肩膀,「振作起來,過幾天就要考試。不要為了不相干的人影響自己的的前程。」

    「我情願從來不認識他們。」

    李思行突然開口說話。

    雲深猶豫了一下,在旁邊坐下來,做一個傾聽者。

    「當年爸媽過世,所有的親戚跑了過來。不是為了送爸媽最後一程,而是為了我家的家產。」

    李思行擦擦眼角,「我爸大學畢業就和我媽一起創業,經過這麼多年,總算有了點成就。他們活著的時候,一直在盡力幫襯親戚。

    可是他們一死,當初受我父親照顧的親戚,全都變了一張臉。所有人,包括我爺爺奶奶,全都盯著我家的家產。」

    李思行說到這裡,臉上滿是寒意,心中的怒火越燒越旺。

    「我爸媽屍骨未寒,他們就坐在我家客廳里,商量怎麼分我家的家產。沒有一個人問過我的意見,也沒有人關心我爸媽的身後事。

    如果沒有師父,舅舅幫忙,就連那三套房子,他們也會搶走。為了錢,他們可以想出各種辦法,奪走原本屬於我的一切。人心,就是如此的醜陋。只是沒想到,要了錢他們還不死心,如今又盯上那三套房子。」

    李思行攥緊拳頭,他想打人。如果雲深沒有攔著他,他手中的椅子,肯定已經朝李忠貴的頭上砸去。

    只有將李忠貴砸個頭破血流,才算出了一口氣。

    李思行像是在宣告,鄭重其事地說道:「那三套房子,是我爸媽留給我的。無論如何,我也不會將房子賣掉。誰來也不管用。」

    雲深點點頭,「的確不能賣。就算要賣,也要等這件事平息之後才賣。師弟,你不要灰心,這件事他們不占理。而且你已經成年,他們無權要求你賣房。不管他們接下來還有什麼手段,你都別怕。我和孫叔都會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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