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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5章 你把別人攪得不得安寧,就覺得自己的家安全了?一更

    海芋小心的撐起身體,慢慢的往輪椅那邊挪,傭人已經很默契的扶著輪椅方便她坐下來。

    雖然海芋吩咐陸雋繼續練琴,但是陸雋還是站起來,小心扶著海芋坐到輪椅上去。

    陸雋個頭已經很高,到了海芋肩膀的位置,海芋側頭看了看兒子修理的整齊的頭髮,唇角微微的笑了下,在輪椅上坐下。

    「去吧。」

    陸雋點點頭,坐回鋼琴凳上,一會兒流暢似泉水叮咚的音符就響了起來。

    在這鋼琴聲中,海芋讓保姆把她推到了院子裡,然後叫傭人離開。

    她好像特別避諱別人看到這張卡片,就連陸雋,也是讓他離的遠遠的。

    鋼琴聲還在繼續,海芋微微顫抖著手指,將花枝上綁著的小卡片打開。

    ——老朋友,我想我們該見一面了。

    下面是見面的地點跟時間,但並沒有署名。

    海芋倏地一把攥緊了那張卡片,細瘦的手指似乎要把那卡片捏成粉末。而她的眼睛卻惶恐的劇烈晃動了起來。

    像是不敢相信的,她將捏皺了的卡片再度打開又看了一遍,然後將卡片撕得粉碎,手指緊緊的掐著,眼中划過陰狠的光芒,而眼底的惶恐更深刻了。  

    不可能的,她不可能知道是她,不會知道的——

    ……

    城北廢棄的公園。

    穆涼玉坐在一張斑駁生鏽的長椅上,眼前是更加荒涼的廣場。野草從裂開的縫隙里頑強的生長著,麻雀將茂密的樹木當成了家,在繁密的枝葉中鑽來鑽去,自得其樂。

    這裡幾乎無人過來,草叢中時不時的傳出不知什麼蟲子的怪叫,陰沉沉的天氣更顯得這裡陰森恐怖。

    穆涼玉手裡拿著一杯星巴克的咖啡,手指輕輕的在蓋子上敲打,發出啄木鳥似的篤篤的聲音。

    在她的旁邊放著另一杯咖啡,她似乎是在等什麼人。

    五月的風吹在身上不冷不熱,空氣中還有著青草的香味,比起市中心的灰塵味道要舒服很多。

    穆涼玉欣賞著面前別具一格的景致,耳朵微微的動了下,她似乎聽到了什麼,轉過頭去,就見一輛輪椅慢慢的行駛過來。

    穆涼玉的唇角微微的勾了起來,眸光微微一閃:「你來了。」

    海芋面色不悅,輪椅在穆涼玉面前停下,抿著嘴唇冷冷的盯著她。

    穆涼玉淡笑了下,將身側的咖啡拿了起來,遞給海芋:「還是熱的。」  

    海芋並沒有伸手去接,防備的瞪著穆涼玉。

    穆涼玉挑了下眉,將咖啡放在她輪椅的扶手上,她道:「放心,我沒下毒,就算要殺你,我也要看陸靳聲的面子,是不是?」

    「陸靳聲」三個字像是刺似的扎在海芋耳朵里,她的目光忽閃了下,惡聲惡氣的道:「你找我,到底想說什麼?」

    穆涼玉正在喝咖啡,聞言從杯沿上方看了海芋一眼。

    她緩緩的放下手,目光直勾勾的盯著海芋,像是要鑽進去。

    她道:「難道你不知道我為了什麼找你嗎?」

    「你做了那麼多事,難道我不應該來找你?」

    海芋緊繃著的神經幾乎要崩斷,手指緊摳著輪椅的扶手。

    忽而,她冷笑了下:「算起來我們已經有幾年沒有見面了,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是啊,你從日本回來,嫁給了陸靳聲以後,我們算起來已經有四五年沒有見過面……」穆涼玉頓了下,目光忽的銳利起來,「但是這並不妨礙你對我的關注,是不是?」

    海芋沒有搭理穆涼玉,只伸手拿起咖啡,揭開了上面的蓋子慢悠悠的喝了一口。  

    穆涼玉看著她,說道:「這些天,我穆涼玉的笑話,你看夠了吧?」

    海芋的手指一頓,原本要放下的咖啡又被她拿起,她掩飾的喝了一口諷刺道:「自己做的事情,還怕別人看嗎?看你笑話的,不是我一個,是全城的人吧?」

    穆涼玉扯了下唇角:「是嗎?」

    「難道不是你給我加的戲嗎?」

    「導演?」

    「編劇?」

    「你讓我公寓的保安喬裝成催債公司的人在我家門口潑油漆,又找人在門口拍下黎少彥走出公寓的身影,在網絡上曝光。這麼精密的安排,要給你一個年度最佳導演獎,還是最佳編劇獎?」

    海芋的呼吸不平穩起來,手指隨著她一句句話的吐出,慢慢的捏緊。紙杯中的咖啡水位慢慢的往上升,終於溢了出來。

    褐色的液體順著她的手指滴落,溫熱潮濕的觸感讓海芋猛的回神。

    這個時候,她也不在乎咖啡弄髒了她的白色裙褲,否認道:「穆涼玉,你難道不是為了當大明星攀上黎少彥那麼個大金主,做了還怕別人拍到嗎?真是可笑,那些狗仔盯著你拍……」她嘲諷瞥了一眼穆涼玉,「那也是你花香啊,蜜蜂不叮著你,叮盯誰?」  

    這種蜜蜂有毒,蜇到誰誰死!

    穆涼玉對海芋的冷嘲熱諷心中當然有怒火,但在這個圈子裡混久了,忍耐力也見長。

    海芋越是這樣,心裡頭就越是有鬼,她馬上就會給她打臉的。

    穆涼玉掃了一眼對方身上那一團暈染開的褐色,嗤笑了下。她不怕海芋不承認,轉頭又從長椅上拿了一隻紙袋遞給她。因為之前壓過咖啡,上面還有一個淺淺的圓印。

    「這麼激動的否認做什麼?我既然找了你,自然是有證據。」

    穆涼玉晃了下紙袋,讓海芋刻意忽略的目光不得不注視上來。海芋用力一把奪了過來,當她拆開看到裡面的東西時,臉色立即白了起來,手指也顫抖了起來。

    這些天,穆涼玉看似什麼事都沒做,但實際上,她一直的在等偵探給她答案。

    如今保安的入帳戶頭,還有他喝醉酒時候說的話都被人套了出來,都在那個紙袋中。

    另外海芋買通的那個爆料人,那個人的入帳戶頭也內。

    錄音筆在穆涼玉的口袋中,她拿出來輕輕一摁,裡面一個男人醉醺醺的聲音傳出來。

    「那個女人就是想要搞死那個大明星而已……那她倒霉咯……十萬塊,在牆上塗幾筆,小意思……」  

    穆涼玉將錄音筆摁停了,冰刀子似的目光將海芋蒼白的臉牢牢鎖住:「還要否認嗎?」

    海芋緊緊的抿著嘴唇,目光恨不得變成刀子將穆涼玉剮了,胸口劇烈的起伏了起來。

    穆涼玉看她那憤恨的神情,她這神情就已經說明了一切了。

    穆涼玉譏誚的冷笑了下,笑容中又透著無奈與憤怒。

    她深吸了口氣,拿起微涼的咖啡一口喝光了,滿心的怒火才稍微的壓制住。

    她道:「海芋,你搞這麼多事,無非就是怕我跟陸靳聲再有什麼。」

    「你看到黎少彥大婚,就害怕陸靳聲趁機要與我和好,拆散你跟他。海芋,你不是一直很自信的嗎?」

    「你不是自信用你的一雙腿,還有你的兒子牢牢把陸靳聲綁住了嗎?」

    「那個時候,你難道不是應該同你的兒子幸福的彈著鋼琴,然後看著我穆涼玉落魄的又是孤身一人嗎?」

    「你何必精心策劃這一齣戲讓別人難堪?」

    穆涼玉每說一句,就像是一把刀子在海芋身上割了一刀,海芋的臉色慘白,額頭冷汗沁出,只是那雙眼睛死死的盯著穆涼玉,牙關緊咬。  

    是,她為了陸靳聲付出了那麼多,為什麼還要整日的擔驚受怕,他們一家三口應該幸福在一起的!

    可是,就是有這個穆涼玉,這個狐狸精讓每個男人都心神不定,心心念念的都是她!

    海芋憤恨的瞪著穆涼玉,而穆涼玉在說完那些時還沒有停口的意思,繼續的自問自答。

    她點了下頭,嘲諷的笑了下道:「哦……因為你害怕陸靳聲來找我,你把我的名聲搞臭,你想讓黎少彥放不下我。」

    「你把別人攪得不得安寧,就覺得自己的家安全了,是嗎?」

    也許只有女人才能更加了解女人,所以當穆涼玉說出這些推斷的時候,海芋反而漸漸的平靜了,只是她的臉色更加的蒼白,像是透明了一般。陰沉的天空顏色映照在她的臉上,透出一股死灰般的青灰色。

    「穆涼玉,你挑選的這個男人,沒有為你離婚。我為你驗證了你的『真愛』,難道你不應該感謝我嗎?」

    海芋嘲諷的笑了起來:「不管你穆涼玉再如何漂亮,再如何耀眼,到底不過是男人們的玩物。穆涼玉,你真可悲啊……」

    海芋搖著頭,用憐憫的目光盯著穆涼玉,穆涼玉呵呵輕笑了下,同樣的看著海芋。  

    海芋臉色一變:「你笑什麼?」

    穆涼玉慢悠悠的道:「我笑什麼?我笑啊……」她抬頭看了看天,然後再盯著海芋,這時,她的臉色變得嚴肅,一字一字清晰的道:「我在想,我要不要幫你驗證一下陸靳聲對你的忠誠?」

    「如果我告訴你,陸靳聲前幾日還來找過我,給我送花呢?」

    海芋臉上的血色迅速的褪去,就連嘴唇上也毫無血色。她再也不能冷靜,驚慌的瞪著穆涼玉道:「你閉嘴!不可能!」

    「……」穆涼玉冷笑。

    海芋更加驚恐了起來,咬牙切齒的道:「你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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