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3番一:智商碾壓
貝七夕本來對當不當班長的確是不怎麼在意的,但是貝聿銘的話,讓她聽出了幾分輕蔑的意思。
「誰說的?我當班長當得穩著呢。」貝七夕發自內心地不想被貝聿銘看扁。
「是麼。那看來是誤傳。」貝聿銘將「誤傳」兩個字說得格外意味深長。
貝七夕心虛地抿了抿唇,「當然是誤傳。」
頓了頓,貝七夕忽然沉悶下來,她乖巧地抬眸看著貝聿銘,「哥,你說如果爺爺還在的話,他知道我當了班長會高興嗎?」
貝聿銘平靜的情緒驟然起了波紋,他盯著貝七夕看了半晌,然後無波無瀾地道:「你高興就好。爺爺希望你能高興。」
貝七夕笑了笑,語氣稀鬆平常,「我好想爺爺呀。」
每次來到貝瓦蘭廷,就分外想念。
貝聿銘望著她,沒再說話。
只是有點想要擁抱她,安慰她,但也克制住了。
「有哪些題不明白?」貝聿銘本來不想給她做講解的,他想讓她嘗嘗失敗的滋味。也好吸取教訓,從此乖乖學習。
貝七夕猶豫了一下,一想到那些題,就覺得頭暈腦脹,「好多好多。」
她本來也不是真的要讓貝聿銘給她講題的,她想利用各種威逼利誘的手段來讓貝聿銘明天幫主他作弊的。
「我們一題一題慢慢來。」貝聿銘難得如此有耐心。
然後,貝聿銘花了一個小時的時間,把貝七夕不理解的題目以最簡單明了的思路分析完了。
貝七夕發現,在貝聿銘的輔導下,這些複雜的題目她竟然都能看懂了。這比她自己學習的效率不知道高了多少倍。
「那你把相關類型的題目再做一遍,鞏固一下剛才學的知識點。」貝聿銘給貝七夕挑了一些習題來練習。
貝七夕難得這麼認真,就這麼二話不說埋頭開始做題。
「先把水果吃了,不新鮮了。」貝聿銘看到蘋果都氧化了。
貝七夕瞄了一眼,舔了舔唇,還是把目光撤回了習題上,「哥,你吃吧。」
那一瞬,貝聿銘還真是不得不高看貝七夕一眼。
「我吃不完。」
貝七夕一邊奮筆疾書,在草稿上做演算,一邊不過腦地道:「那你餵我吃吧。」
當時貝聿銘也沒有想太多,見貝七夕的確忙得挪不開手,便用水果簽給貝七夕投餵。
「謝謝。」吃了一塊芒果後,貝七夕感覺一下子被注入了許多精力,死去的腦細胞也似乎紛紛開始復活。
貝七夕在吃水果和做題的頻率中找到了一種平衡。每隔一個間隙,她便張開嘴來接受貝聿銘的投餵。而貝聿銘也在看書,以至於他沒能配合好貝七夕的節奏,貝七夕的嘴唇一不小心就碰到了他的手背,險些被咬到。
貝七夕沒怎麼在意這個小插曲,只是重新找准了芒果的位置,靈活地從水果簽上叼走了。
貝聿銘的手卻僵在那裡,遲了幾秒才收回來。
他不由自主地將目光投注在剛才貝七夕的嘴唇觸碰到的那個位置,那一瞬的溫軟觸碰仿佛驚醒了他的靈魂,他分明感覺到休眠已久的靈魂顫抖了一下。
緊接著,一種不適感席捲而來。
他感覺自己的手背變得很燙,帶著一種灼燒感,並漸漸擴散開來。
「你自己吃吧。」他放下了水果簽,起身走向洗手間,用涼水在手背上沖洗了許久。
直到手背上再也感覺不到讓他不適的那種溫度,貝聿銘才罷休。
他用毛巾將手擦拭乾淨,卻又忍不住皺了皺眉。
看來,隨著年歲的增長,他的潔癖也越發嚴重了。
第二天早上八點,所有學生都提前抵達考場,在座位上等待監考老師地到來。
貝七夕有點緊張。她想讓自己放輕鬆點,不必計較一次考試的成績。但每次一這麼想的時候,鞦韆海的那張淒悽慘慘訴苦的面孔就會隨之出現,給予貝七夕莫大的壓力。
貝七夕一個勁地剝糖往嘴裡塞。
卷子出人意料地難。
貝七夕在考場裡不停地能聽到此起彼伏的嘆息聲。
偶爾一抬頭,就能看到成片抓耳撓腮的同學,顯然都被難住了。
時間剛過一半,貝聿銘便在大家的一片哀嘆聲中交卷了。
監考老師有點驚訝,「不急著交卷,時間還充裕,難的題目隨便寫點也能得分。」
貝聿銘神色淡然,「我做完了。沒必要再浪費時間。」
全考場的人都被貝聿銘的這句話給秒殺了,深受打擊。
都……都做完了?
他們連題目都看不懂好嗎?
原本以為跟貝聿銘在一個考場考試是很幸運的一件事,現在才明白,這是一件很虐的事情。
他們的智商被貝聿銘虐得體無完膚。
所以第二場考試的時候,大家紛紛求貝聿銘手下留情。
A同學:「貝聿銘同學,能不能請你遲些交卷。你交那麼快讓我對自己的智商產生了嚴重的懷疑。」
貝聿銘:「那你可以去測一下自己的智商。」
A同學:「……」
B同學:「貝聿銘同學,如果方便的話把試卷露出來一些好嗎?答案共享啊。」
貝聿銘:「不方便。」
B同學:「……」
至此,再無人向貝聿銘套近乎。
也因此有人認為全校第一同學傲慢無禮,目中無人。
不過也有迷妹們認為貝聿銘有原則,魅力無可抵擋。她們都堅信貝聿銘的生命里一定會出現一個特別的人,讓他可以為之打破自己的原則。而她們每天都會祈禱自己能成為那個被貝聿銘特別照顧的人。
這場考的是數學,也是貝七夕的弱項。難度頗高,貝七夕做完第一道填空的時候,無比慶幸考前做了惡補。否則她恐怕連及格都危險。
然而做到應用題的時候,貝七夕忽然想不起來公式了。
這道題分值很高,由三個問題組成,貝七夕卡在了第一個問題。這便意味著如果她想不起來套用公式,那她將會一下子丟失三十分。
三十分足以讓她的名次從年級前十掉到五十名之後。
貝七夕一下子急了,但越急便越是想不出來。
她抬頭看了看,貝聿銘好像已經在做最後一道大題了,一旦他做完,很快就會交卷離開考場。
在一籌莫展的情況下,貝七夕拿筆輕輕戳了戳貝聿銘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