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2與他接吻的味道,吻合
方文山說:「海鳥和魚相愛,只是一場意外。」
她感覺自己就像海鳥,一直追隨著魚的身影。
然而魚不可能永遠停留在海面,他要回到他的海域裡去。
而海鳥卻無法潛入深海。
所以短暫的愛,只能深埋於海。
李加岑蹣跚著起身走向門口,準備離開這個她的夢結束的地方。
這時院子裡停著的那輛路虎赫然映入她的視線……
李加岑怔愣了片刻,她抬手胡亂地揉了揉眼睛,路虎依然在!
內心的悲涼一下子被剔了出去,希望重新進駐。
車在!人在!
她怎麼愚蠢到把這麼重要的細節都忘了!
既然趙又添沒有離開,那他會在哪兒?別墅的一樓她都找遍了!
她一拍腦袋,趙又添擁有的可是一座豪宅。別墅外面還有戶外客廳、餐廳、讀書區……趙又添的藏身之處眾多。
李加岑推開了那扇玻璃門,隨即外面清冷的空氣迎面而來,舒爽極了!
山頂的溫度本就比山下低幾度,尤其是這清晨,裹挾著幾分涼意,李加岑不由自主地環抱著胳膊摩挲了幾下。
一走出別墅,李加岑便尋到了趙又添的身影。
她下意識地便要抬起步子朝他走去。
然而走出幾步之後,李加岑還是停下了腳步。
只見趙又添靜靜地坐在沙發里,晨霧茫茫籠罩著他,他身上只穿著薄薄的睡衣,因為角度的關係,李加岑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的側影,略顯寂寥和孤單。
他面前的茶几上放了一瓶威士忌,裡面琥珀色的液體少了大半,李加岑注意到的時候他正抬起酒杯往嘴邊送。
看來,他已經喝了不少了。
威士忌是屬於後勁大的那種酒,趙又添喝那麼多會醉的吧。
也不知道是因為喝得太急嗆著了還是受了涼,趙又添忽然咳嗽起來,李加岑想要走過去替他拍拍背、順順氣,卻看到趙又添又繼續喝了起來。
趙又添這是在借酒消愁嗎?
李加岑還沒有異想天開地認為趙又添這是在喝酒慶祝,否則他應該邀她共飲。
所以趙又添是在惆悵什麼?
他是在苦惱自己的糾纏不清?
還是在苦惱他徹底看清了自己的感情?
其實李加岑的苦苦相逼,並非純粹為了一己私慾,她也是想幫趙又添看清他的內心。
畢竟走過了年少輕狂之後,愛上一個人對於很多人來說都是一件十分奢侈的事情。
被愛就更加奢侈了。
她願意成就趙又添的奢侈。
不過現在,趙又添惆悵的原因已經不是那麼重要了。
李加岑感到欣慰的是,剛才下的那個賭,她贏了。
這一次,老天站在了她這邊!
趙又添並沒有離開,所以她也不會把他放開。
畢竟,他現在正正經經是她的男人了!
忽然一陣冷風灌入領口,李加岑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
她趕忙回到別墅,替趙又添找了件外套,又拿了條薄毯出來。
再回來的時候,趙又添已經倒在沙發上睡著了。
他眯著眼,眉頭微皺,薄唇緊抿,臉色泛紅,似是真的喝醉了。
「趙又添。」李加岑輕輕喚了他一聲。
並未得到回應。
於是李加岑便將薄毯蓋在了他身上。
也不知道趙又添在這裡坐了多久了,他的頭髮都被晨露打濕了。
天色漸漸亮堂起來,天際的紅也一點點變得熱烈起來。
隨後溫度也不再充滿寒意。
李加岑就在趙又添的身旁坐了下來,安安分分地凝睇著他。
她忍不住伸手去描繪他的臉部輪廓,若要跟喬雋西、趙斯堯比帥,他還有一定差距。但他的冷傲卻無人能敵。李加岑覺得自己有些賤骨頭,明知道趙又添是個難以感化的人,卻偏偏對他一往情深。
她的手有些涼,趙又添的面孔在酒精的作用下有些發燙,熱感透過她指尖的神經傳遞到她的感官,勾勒出她心裡的那些起起伏伏。
茶几上那瓶威士忌的芬芳隱隱約約地從敞開的瓶口跑了出來,誘惑著李加岑的味蕾。
她終究抵不住那強烈的誘惑,拿起酒瓶往玻璃杯倒了半杯。
隨即那琥珀色的液體便灌入了她的身體,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用了趙又添喝過的那隻玻璃杯,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喝的地方剛好和趙又添下口的地方吻合,李加岑竟然品嘗出了一種與趙又添接吻的味道——甘冽、香醇,令人沉迷。
李加岑慢悠悠地品著酒,一邊欣賞著趙又添的美色。
此刻他與美輪美奐的山頂之巔的絕景融為一體,顯得那般美好。
許是這樣的時刻太溫馨太美妙了,讓李加岑原本緊張的神經徹底放鬆了下來。
畢竟一晚上睡眠不足,這會兒困意便來了。
李加岑輕輕打了個呵欠,而後靠著趙又添半躺下來。
不一會兒,她便也睡著了。
日出過後,盛夏的氣候就顯現出來了。
趙又添是被熱醒的。
意識稍稍恢復清醒之後,趙又添便感受到自己正承受著一股壓力。
垂眸一看,便看到李加岑正窩在他的胸口,睡得正酣。
趙又添擰了擰眉,她是什麼時候跑出來的?
想要伸手將她掰開,最後手卻在半空中停了下來……
明媚的陽光撫摸著她白皙紅潤的臉蛋,她精緻的眉眼此刻顯得很含蓄,終於不再具有勾魂的力量,終於不再向他放電。唇角微微上揚著,有種顧盼生輝的美感。
不知道是不是感知到了趙又添注視的目光,李加岑不滿地嘟囔了一下小嘴兒,在趙又添懷裡換了個姿勢。
這麼一動,寬鬆的衣服使得她領口大開,趙又添不經意間便瀏覽到她胸前美妙的風景,他渾身一僵,爆發出一種悶熱感。
不過很快這股燥熱便退了下來,因為趙又添還看到了李加岑鎖骨以下的一片紅艷艷的斑駁,正訴說著他凌晨時分劣跡斑斑的暴行。
趙又添的眸色暗了暗,他有這麼不知輕重嗎?
這麼一想,之前的發生的那一場銷魂蝕骨又在他腦海里放映出來,一寸寸一幕幕都那麼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