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5什麼煙花雨?是流星雨啊!
時值八點二十,趙又添的來電提前到來。
剛好這時大家也吃的差不多了。
李加岑很想問趙又添到底他為她準備了什麼驚喜,但想起趙清妡的話,她又生生按捺住了那份好奇。橫豎,驚喜馬上就要揭曉了。
不過也有其他好奇寶寶一直在各種猜測。
「到底會發生什麼奇觀?好期待呀。李總監,咱趙醫生沒說是什麼驚喜嗎?好怕時光短暫,我會錯過那精彩一刻啊。」
「我夜觀星象,沒說今天會有什麼天文奇觀啊。該不是準備了煙火表演?半夜看煙火,應該是最有效果了。」
聽人這麼一說,李加岑心裡已經是百分之九十九同意這個答案了。
一來,賞煙花的確是一件挺浪漫的事情,依著趙又添的情商能夠想到這一點已經很不容易了。
二來,在現在的條件下,放煙花也是最符合條件的事情。
「大家只管擦亮眼睛等著瞧好了。」李加岑看了看時間,距離約定的半點半,只剩下一分鐘時間。
黑夜裡,她將一雙清澈的眸子瞪得渾圓,唯恐會錯過趙又添靜心為她準備的禮物。
時間進入最後的倒計時,十秒,九秒,八秒……三秒,兩秒,一秒——
嘭!
忽然有一道火星子從天際滑落下來,仿佛一下子將濃墨般的天幕劈成了兩半。
「看吧,我猜對了!果然是煙火!」
「不是吧?煙火應該不會就這麼點火星子。」
「什麼呀?你們看到什麼了?我怎麼什麼都沒看到?在哪兒?」
李加岑沒有錯過那剛才的一瞬,積聚已久的好奇心終於得到了釋放,原來趙又添真的是給她準備了一場煙花啊。
還記得當時在維多利亞港看幻彩詠香江表演的時候,李加岑曾抱怨了一句,「真可惜,我們來的不是時候,若是遇到重大的節日,這裡還會燃放燦爛的氣色煙花。」
沒想到趙又添竟記住了,給她在這裡安排了一場漂亮的煙花雨。
李加岑正等著越來越璀璨的煙花盛開在天空,然而緊接著還是一條拖著尾巴的火光從天際落下來,短短的一瞬,點亮了整個夜幕,但轉瞬又消失在夜空里。
「不會吧?這煙花是劣質品,怎麼總是一道光一道光地落下來?」
「不對,你看,這次一下子滑下來三道光了……」
「不是吧,我怎麼看著不像煙花?煙花是從地面沖向天空的,這好像是從雲層里掉下來的。」
「我去,這哪是什麼煙花,這是流星啊!啊,不對,這是流星雨啊!」
「媽呀!真是流星雨!沒聽新聞里有預告啊?靠,我差點要錯過這一場流星雨了!」
「趕緊許願啊!看到流星許一個願望,現在都流星雨來了,我能許一百個星願嗎?都能實現嗎?」
「我從來沒見過這麼壯觀的流星雨!」
李加岑漸漸地屏蔽掉了他們的議論。
這也是她生命里第一次見到流星!
原來這麼壯觀!
一開始,那一條拖著長長尾巴的光仿佛從遙遠的宇宙深處奔赴而來,在漆黑如墨的夜空里顯得那般鮮亮,但轉瞬即逝,只留給天空一道炫目的裂痕,隨即,連那道裂痕都開始慢慢淡化,仿佛那束光從未出現過。
隨後,流星成群結隊而來,並且隊伍逐漸壯大,直至集結成為一場流星雨,仿佛要把夜的靈魂都照亮。
李加岑目不轉睛地凝睇著,一生難得幾回見的流星雨就在眼前上演,她怎可錯過。
這場流星雨持續了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帶給大家一場絕對的視覺盛宴。
「趙又添,要出名了。」喬雋西忽然喟嘆了一句。
趙清妡聽了有些茫然,「此話怎講?」
喬雋西目光多了一分玩索的意味,但他並沒有多說,只道:「明個兒你就知道了。」
眾人都被剛才入目的天文奇觀給震撼到了,久久難以回過神來。
「天吶,真是死而無憾了。歷史上說仙女座流星雨曾經一小時爆發上萬顆,但我從來沒見過,前些年雙子座流星雨一小時爆發120顆,就已經很難得了,方才一小時內目測爆發了三四百顆,真是蔚為壯觀。」
「也不知道是哪個星座爆發的,怎麼沒氣象預告?李總監,咱趙醫生是天文愛好者?不然他是怎麼知道的?」
趙又添是天文愛好者?李加岑被問住了,她不清楚啊。趙又添從沒跟她提起過,而且她在家裡似乎並沒有看到天文望遠鏡一類的儀器。
李加岑下意識地看向趙清妡。
未及趙清妡回答,趙繼閆便搶了先,他手執著紅酒杯,一身邪魅風流,意味深長地開了腔,「我二哥可不是什麼天文愛好者。」
頓了頓,他又笑眯眯地看向李加岑,「今晚真是大開眼界,借了二嫂的光了。」
李加岑覺得趙繼閆的這句話聽著怪怪的,但未去深思。剛才她全程都在忙著拍照,拍視頻,許願……
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流星雨,她總算有幸見到。唯一的遺憾是趙又添沒能在她身旁。
想到這裡,李加岑立即撥通了趙又添的電話,「你說的驚喜是這一場流星雨嗎?你是怎麼知道今晚會爆發的?話說你在香港也能觀賞到嗎?」
「喜歡嗎?」趙又添不答反問,低沉的嗓音給這個驚喜連連的夜晚增添了無限柔情。
「嗯。」李加岑狠狠地點頭,神經依舊處於亢奮狀態未曾回歸平靜。
「那就好。」趙又添的聲音也不由自主地柔了一分。若是李加岑此刻就站在趙又添面前的話,或許能捕捉到趙又添唇角蔓出了淺淺的笑痕。
左岸的目光一直都在有意無意地追隨著李加岑,剛才流星雨的時候,李加岑看得眼裡泛光,他亦覺著欣喜若狂。
但此刻,他恍然明白了什麼,神色暗沉,喪到極致。
他默默地給自己的高腳杯里斟滿了酒,而後又默默地一飲為盡。仿佛流星雨過後的那種夜空的孤獨,深深地將他籠罩住了。
許是喝得急了,酒嗆在喉嚨口,他直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