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 懂事的宴大少
「這是什麼?」東方將白的注意力果然轉移了,接過來後,並沒急著打開看,而是狐疑的盯著他問。
宴暮夕示意他打開。
東方將白頓了幾秒,這才開了,當看清那塊羊脂白玉時,眼眸倏的瞪大,聲音發緊發顫,「這是,是破曉身上的那塊,是爸親手刻得……」
他不會看錯,眼眶募的酸脹起來。
宴暮夕點點頭。
「你怎麼找到的?」東方將白緩了緩過於激動的情緒,小心翼翼的拿出來摩挲著,「是破曉的外公給你的?」
「不是,當初柳絮撿到泊簫時,這塊玉佩掉淄河水裡了,她也顧不上找,後來外公提醒了我,我才讓人去河底尋的,也合該它跟泊簫有緣,二十年了,沒有被人發現拾了去。」宴暮夕解釋著,神色之間也有幾分唏噓和感懷,「我還沒給泊簫看呢,你想拿回去,還是……」
不等他說完,東方將白就急聲打斷,「不,這是破曉的,你給她讓她貼身戴著,這白玉是古玉,很有些來歷,據說可以避邪通靈,當時爸對泊簫喜歡的不行,就去求爺爺把這塊玉給了他,他又親手刻上字,還去寺廟請大師開了光,這才戴到破曉身上,看來,這避邪一說,果不其然,破曉可不就逢凶化吉了?」
他越說,越覺得可信,簡直迫不及待的想攆著宴暮夕去給柳泊簫戴上了。
宴暮夕失笑,「好,等會兒我找個機會給她,我還想著你拿它回去給東方叔叔和江姨看看呢,你要沒這心思,就算了。」
「那個不急,你讓泊簫好生戴著。」
宴暮夕打趣一句,「沒想到,你原來還信這些,你不是無神論者嗎?」
東方將白忽然變得虔誠起來,「以前是不信,但現在信了,且以後我會一直信一下,積善行德,給破曉祈福,許她一生平安順遂。」
聞言,宴暮夕酸溜溜的道,「哥,這應該是我做的吧?」
東方將白提醒,「破曉是我妹妹,我做什麼都應該,而你?等娶到人再說吧。」
宴暮夕鬱郁的嘆了聲。
東方將白又道,「我還想設立個慈善基金會,以破曉的名字命名,專門用來資助那些輾轉各地尋找被拐孩子的父母。」
宴暮夕聽到這個,眼眸一亮,「這個好,你還可以成立這麼個組織,一個人的力量是有限的,但如果大家都發動起來,尋找的機會就大大增加了。」
東方將白撫掌,「就這麼辦,今天破曉送我寓意重逢的四喜餃子,那我就用這個來當見面禮,以後,那些尋回孩子的父母,都會感念破曉的善舉。」
宴暮夕聽到這個,又不免吃味了,他也想為泊簫這麼做好不好?結果被搶了先,「哥,基金會也算我一份好不好?我出錢,你出力……」
東方將白瞥他一眼,「不用,錢我也有。」
宴暮夕試圖瓦解他,「多多益善嘛。」
東方將白心似玄鐵,「那也不用。」
這是他給妹妹的禮物,誰想摻一腳都不行。
宴暮夕還想再磨,東方食府到了,要下車時,他忽然正色提醒了句,「我對你二叔、二嬸開刀後,那些事就勢必會被翻出來,屆時,東方家的聲譽定會受損,你儘快想對策。」
聞言,東方將白凝重的點點頭,先一步進了東方食府,不是他不想等妹妹一起,而是眾目睽睽下,他不好對柳泊簫過於親密,惹人瞎想他倒是不怕,但得顧及暮夕的面子。
他嘴上是說著給暮夕添堵的話,但心裡,早就認準這個妹夫了,只是男人的劣根性他也懂的,太過輕易的得到往往不珍惜,所以,還是要吃點苦頭才好。
……
宴暮夕當然得等著自己的女朋友,尤其是大庭廣眾之下,正是秀恩愛的好機會,然而,柳泊簫下車後就被朋友簇擁著說說笑笑,他冷不丁的插進去有點突兀啊。
邱冰提醒,「少爺,不急於一時。」
宴暮夕眸光動了動,覺得這話說的很及時、很有道理,黏的太緊也招人煩,且顯得不夠大度,他是正室啊,就得有那個胸襟氣魄,像個妾似的上躥下跳的爭寵豈不太丟臉?以後,等她光芒萬丈,追逐愛慕的人還不知道有多少,他真要都防備著,累倒是不怕、手段他也有,但他卻不捨得,因為,他知道,一勞永逸的辦法就是隔絕那些想要靠近她的人,可那樣她就成了一座孤島,他怎麼忍心呢?
他不但不會折了她的翅膀,還會助她高飛,當然,他得有那個本事看住,不管她飛多遠多高,最後都棲息在他這棵大樹上。
這麼一想,漸漸淡定了,連看到明瀾圍著自己的女朋友轉悠,也能控制著吃味不奔過去搞破壞了,大度,他得雍容大度,默念幾遍,他看著一行人走近,笑得說不出的優雅從容,「泊簫,還有幾位小哥哥、小姐姐,我們進去吧,裡面都安排好了。」
說完,轉身在前面帶路。
這樣的宴暮夕,很耐人尋味。
柳泊簫想從他臉上看出什麼來,卻一無所獲,心裡越發覺得古怪,依著他的性子,這會兒肯定會湊上來,把她身邊的幾人不動聲色的擠到邊上去,搶占最佳位置,就是含蓄點,也會讓他的屬下動手,就像吃酸菜魚那回,他不露面,卻叫詹雲熙去搗亂,現在怎麼這麼大度了?
不止她覺得古怪,陸雲崢也發現了,挽著她胳膊往東方食府走時,低聲問,「你家宴大少怎麼忽然這麼懂事了?」
她可是親身領教過宴暮夕對泊簫的占有欲的,甚至有些霸道。
柳泊簫能說什麼?「大概是長大了吧。」
「噗……」陸雲崢被這句冷幽默刺激的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