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老家人上門
年後第一天開張,歸去來兮所有的位子都被預訂一空,柳泊簫正在廚房忙著做一道水煮魚,就見陸雲崢臉色不太好的跑過來,對她道,「泊簫,南城老家的人又來了。」
南城老家?自從去年被外公冷落拒絕了兩次後,他們就沒再上門了,據說一直在忙著裝修新店的事兒,今天怎麼來了?這麼想著,柳泊簫擰起眉頭,「一家人都來了?」
陸雲崢道,「那對姐妹沒來。」說完,又道,「我看他們這次來者不善,已經讓天賜先把他們帶到三樓辦公室了,怕影響到其他食客。」
柳泊簫點點頭,「你做的對。」
「那你要不要去看看?」
倆人說話間,柳蘇源和柳絮也已經聽明白了,柳絮哼了聲,「這種人,不用搭理,越搭理他們,他們就越不懂四六的,最近,可膨脹的不知道自己姓什麼好了。」
顯然,那幫人雖沒再上門,可做的那些事兒,柳絮都有聽說,此刻,語氣里是毫不掩飾的鄙夷和嫌惡。
柳蘇源遲疑的道,「不搭理也不行啊,人都來了,晾著他們只怕結果更糟,要是耍起混來,吃虧的還是咱們,我還是去一趟吧,你娘倆先忙著……」
說著,就洗手,解開圍裙。
柳絮不滿的阻攔,「爸,您去幹什麼啊?雲崢不也說了,他們來者不善,指不定又打什麼鬼主意呢,您去了擎等著吃氣吧,要去,也是我去。」
柳蘇源雖也煩那家人,卻狠不下心來真斷絕關係,畢竟是親侄子,他也在他大哥臨終前承諾過,會照看蘇茂恆一家,只是這樣的好意,並不能打動那家人,久而久之的,倒還顯得自己軟弱,被拿捏住短處一樣,柳絮如何甘心,她也不吃這一套,就想出去打發了。
柳蘇源拽住她胳膊,「幹什麼去?你給我站住。」
「爸,您不會到現在還對他們抹不開臉吧?他們就是拿捏住您這一點才會可勁的欺負吶,外面的傳言,您就一點沒聽過?他們就是沒安好心。」柳絮說的毫不留情,甚至,眼裡有很強烈的憎惡。
柳蘇源氣息一滯,頓時不知道再說什麼好。
柳泊簫這時道,「外公,媽,你們都不用去,還是我去應付吧。」
「泊簫?」柳蘇源訝異的轉頭看她,「你不是最煩這種打秋風、沒臉沒皮的人嗎?」
柳泊簫便笑道,「是討厭,不過這種時候,我出去說最合適,即便說錯了話,我是個小輩,他們也不會趁機發作、跟我計較不是?」
聞言,柳蘇源就愣了下,「可是……」
「外公,您放心吧,我心裡有數,猜得到他們今天來是想幹什麼。」
柳蘇源長嘆了聲。
柳絮沒再說要去的話,只交代一句,「如果那些人不識好歹、還是執迷不悟,你不用顧忌什麼,打也好,罵也好,就是別屈著自己。」
柳泊簫點頭後,跟著陸雲崢上了三樓。
她離開後,柳絮忿忿的道,「真是給蘇家丟臉。」
柳蘇源沒說話,默默的做菜。
……
三樓辦公室,比休息室要大的多、裝修的也氣派,林家羽年前回了m國一趟,昨天才回帝都,見到喬天賜領著三個人進來,不明所以,聽完解釋後,就很知趣的找個藉口出去了。
喬天賜不能走,他招呼著三人坐下後,又找杯子泡茶,禮貌周到,眼裡卻是淡漠疏遠的,對三人有意無意的打探,都四兩撥千斤的帶過。
柳泊簫一上三樓,就看到林家羽在外面。
林家羽微笑著指了指辦公室的門,沒多做解釋。
柳泊簫回以微笑,卻並沒急著進去,跟他聊了幾句,這才推開門。
陸雲崢怕她吃虧,陪著她一起。
辦公室里,蘇茂恆和張舒蘭坐在沙發里,蘇卓晟在他們對面,臉上已經有些不耐,看到柳泊簫進來,眼睛裡才有了亮光,「泊簫妹妹來了?」
泊簫妹妹?這稱呼,要是關係親厚的,倒也沒什麼,可他倆很熟嗎?這麼一來,就顯得蘇茂恆此人油腔滑調的,一點都不穩重。
柳泊簫不待見他,淡淡的點了下頭,就算是打過招呼了,「堂舅、堂舅媽,你們怎麼有空來了?」
她說著找了把椅子坐下,椅子比沙發高,倒是讓她有種居高臨下之感。
喬天賜在心裡暗笑,這氣勢倒是挺唬人的。
柳泊簫也的確板著俏臉,擺出一副不好說話的樣子。
見狀,蘇茂恆心裡就開始打鼓,經過這段時間的『培訓』,他也已經懂了不少帝都圈子裡的一些人情往來,自詡能跟不少有身份的人說的上話,為此,還置辦了好幾身體面的衣服,今天穿的這一身便是其中最貴的,只上身這件皮衣,就是他過去一年的全部收入,以前,他是想都不敢想的,但現在,都實現了,可此刻,在那一雙清凌凌的眼睛注視下,他卻有種無從遁形的狼狽,好像被打回了原型的妖精,等著被人來收服,心思這麼一轉,他就忘了來之前,那些人囑咐的話,只擠出個乾巴巴的笑,「這不過年了嗎,來看看二叔還有你們娘倆。」
柳泊簫不置可否,茶几上倒是放著兩盒東西,她隨意的瞥了眼,「謝謝堂舅,讓你們破費了,只是外公和我媽都在廚房忙著,實在沒法招待你們……」
蘇茂恆噎住,下意識的轉頭去看張淑蘭。
張淑蘭在心裡罵了聲慫貨,嘴上卻熱情的笑著道,「沒什麼破費的,這酒啊,是別人送的,你堂舅不捨得喝,非要帶來送給二叔。」
「是麼?那就謝謝堂舅了,但這會兒外公實在脫不開身。」
「呵呵呵,沒事兒,我們等一會兒也成。」
、柳泊簫看著張淑蘭,完全是暴發戶的行頭,穿的衣服雖是今年冬季某大牌的新款,可模特是什麼氣質和身材啊,穿在她身上,唯有悲劇二字。
白色的皮草上衣,下面搭配一條酒紅色的短裙,黑色的長筒靴,一直延伸到膝蓋以上,手腕上挎著個精緻的包,包包的商標證大刺刺的對著她。
還好,她不算太孤陋寡聞,還認識那個著名的標誌,不然,張淑蘭這番炫耀可就是『對牛彈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