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 親吻
宴暮夕抱著懷裡的人,越來越覺得躁動難耐,胸中似有一頭猛獸在不受控制的衝撞著關著它的牢籠,它叫囂著要跑出來,卻不得其門。
「泊簫……」他只能憑著本能,收緊抱著她的手臂。
臉上還帶著面具呢,被他這麼一用力,面具緊壓著臉就不舒服了,柳泊簫不得不掙扎著提醒,「宴暮夕,松鬆手,壓著面具了。」
聞言,宴暮夕這才找到幾分理智,卻也不是全然鬆開她,而是騰出一隻手來,把她的面具給摘下來了,還有他自己的,都仍在了地上。
啪的一聲,敲擊在倆人正急促跳躍的心尖上。
兩人視線膠著在一起。
屋裡的燈光很亮,能清楚的看到彼此的眼底。
他眼底涌動著渴望的暗潮、灼熱的火焰。
她眼底則是一點點的遲疑、不安,還有緊張和羞澀,她雖沒有什麼戀愛經驗,卻也不是不諳世事、單純如白紙的小姑娘,她明白他那樣的眼神意味著什麼。
她不明白的是,自己這一刻,居然沒有想到退縮。
是什麼時候起,她可以勇敢到迎接他的感情了?
「泊簫……」他又喊了一聲,這一聲就沙啞了,眸光灼灼的盯著她的唇瓣,欲望毫不掩飾,可他還是按捺著問了,「可以嗎?」
柳泊簫嗓子發緊,雙手揪著他的衣服,喃喃著反問,「如果我說不可以,你會中止嗎?」
宴暮夕喉結滾動,擠出一個句,「會,我會尊重你。」說完,緊跟上另一句,「但那是理智上,情感上……我不是不會,而是做不到了。」
這話落,他低下頭,唇準確無誤的落在了她的唇瓣上。
相貼的一剎那,柳泊簫腦子裡都是空白了,她睜著眼,看著近在咫尺的那張美顏,完全忘了該作出什麼反應,就那麼傻愣愣的一動不動。
宴暮夕其實也沒比她好到哪裡去,不過,到底是男人,有男人的本能,有些事無師自通,所以,在最初被她唇瓣的嬌軟甜美震懵了幾秒後,便開啟了品嘗的法門。
他形容不了自己此刻那種幸福的想要流淚的心情,也沒辦法用語言去描述他唇下的味道是何等不可思議的甜美,他只有順著本能,在她唇上輾轉吮吸,從溫溫柔柔、小心翼翼,到情不自禁、熱情如火,所謂的蜻蜓點水,不存在的,有的是一嘗再嘗、步步緊逼,直至徹底掠奪了她所有的氣息。
熱烈的吻,如燎原的火,一發不可收拾。
柳泊簫還是有些被動的,被動的承受著他越來越孟浪的侵犯,卻無力阻止,身子軟軟的,要靠在他懷裡才能勉力站住,她想要他停下,至少讓她也喘口氣,可在他的狂風暴雨下,擠出來的都是破碎的呻吟,這越發刺激了他的獸性,恨不得把她吞進肚子裡去。
這可把某小演員給坑苦了,這叫什麼事兒啊,在這種恐怖的環境裡,怎麼還熱辣辣的親上了?他還要不要繼續肢解表演啊?
宴暮夕停下時,已經不知道親了多久,柳泊簫只覺得唇瓣都火辣辣的疼了,她閉著眼,睫毛輕顫,靠在他懷裡貪婪的吸著氧氣。
宴暮夕也呼吸急促,不過,他放過她,不是因為喘不過氣來,而是再不停下,他就真獸性大發的想做些不可描述的事了。
身體難耐的反應,他最清楚,這會兒是半點不敢再去碰她,唯恐慾火焚身,他努力平復著自己體內的躁動,一遍遍的在她耳邊呢喃,「泊簫,泊簫……」
這世上,不是情話最撩人,而是動情後的那一聲名字,還含著未消散的情慾,沙啞、性感,直戳心底。
柳泊簫還說不出話,只摟住了他的腰。
半響後,親吻的餘味還在,不過,兩人都找回了幾分理智。
柳泊簫臉上發燙,有點抬不起頭來看他。
宴暮夕湊她耳邊輕笑,「泊簫,你的唇真甜,無與倫比的甜,是我吃過的最好的美味。」
柳泊簫不語,唇上還有點刺痛,不用看,她也能感覺到腫了,還真是沒想到,他是這樣的宴暮夕,什麼性冷淡風?全是騙人的。
腦子裡閃過他含著她的唇那股子想吃掉的熱情勁兒,心再次鼓動起來。
「泊簫,我的好不好吃?」他忍著羞澀,假裝鎮定的問。
柳泊簫還是不說話。
宴暮夕就低笑了起來,「不說就是默認了,我們都是彼此最渴望的那道絕世美味對不對?但這美味也有一樣壞處,就是吃了會上癮,且戒不掉,所以,泊簫,以後我倆誰也離不開誰了。」
柳泊簫總算開口,「你說的那是毒品好不好?」
幾分羞赧,幾分嗔惱,都在這一字一字間流轉。
宴暮夕聽的心口一盪,被壓下去的躁動又有捲土重來的架勢,他趕緊深呼吸一口,這才穩住聲音、免得自己顯得那麼不堪一擊,「你就是我的毒品,泊簫,我真的中了你的毒了,且病入膏肓,無藥可救,唯有你能,所以,我是生是死都在你的一念之間。」
柳泊簫終於從他懷裡抬起頭來,美目微瞪,「你到底看了多少情書?」
宴暮夕柔聲道,「這是我的肺腑之言,不是情書里的話。」
柳泊簫還是有點不能直視他太過春風蕩漾的眼神,撇開臉,清了清嗓子,「我們出去吧。」
宴暮夕卻站著沒動,手臂也還摟在她的腰上,含笑看著她因為親吻而變的嬌媚如海棠花的臉,篤定的道,「泊簫,你的心終於為我敞開了對嗎?」
柳泊簫默了片刻,點點頭。
見狀,宴暮夕倒是愣了下,他以為,她又要迴避開呢,卻不想,給了他個大驚喜,轉念一想,又恍然,她原也不是矯情彆扭的性格,之前對他那樣,還是因為他追求的太過突然,感情來的那麼匪夷所思,她始終對他有警惕、懷疑,迴避也是正常的。
總算是親到了,宴大少辛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