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 審問
庭審開始,書記員宣讀了一些現場需要眾人遵守的紀律,審判員確定了一遍參加訴訟的相關人員是否都到齊,得到明確答覆後,正式開審。
原告方坐著的人是東方將白,請的律師是封白,被告方是秦可卿,選的律師是她信得過的人,也是帝都知名的律師,叫周常,戰績輝煌。
能看到兩大名律師精彩互斗,這也是今天旁聽的人為什麼來的這麼多的原因。
公訴人宣讀起訴書,控告秦可卿二十年前威脅倪寶珍,綁架了東方破曉,後唯恐倪寶珍將其暴露,又指使人縱火燒死了倪寶珍跟東方破曉,致使東方一家遭受了巨大的創傷和痛苦,請求追究秦可卿綁架、謀殺的罪責。
宣讀完後,是原告和被告人就起訴指控的犯罪事實進行陳述的時間。
東方將白先陳述,他今天穿著一身正式的西裝,神色凝重,「二十年前,我妹妹出生,我們一家人都喜歡的不得了,可以說是奉若珍寶,誰知道僅僅十天後,她就不見了,一起跟著不見的人還有倪寶珍,倪寶珍是我家的傭人,之前在我家已經工作了七年,與我媽關係很好,我家裡人也十分信任她,所以才會把妹妹交給她帶,沒有半點設防,誰能想到就是她抱走了妹妹呢?還是事後查了監控,才確定,我們當時也報警了,動員了所有相識的人去找,可就是找不到,兩天後,終於有了消息,只是,等我們趕到郊區的那個廢棄倉庫時,等著我們的卻是一場大火……」
他說道這裡時,聲音沉痛,無法抑制的又陷入當時的那種絕望哀傷里。
而台下,江梵詩早已聽的眼眶發紅,靠在東方蒲的肩膀上,無聲的流淚。
審判員提醒,「請原告方冷靜。」
封白清了下嗓子,咳嗽兩聲。
東方將白這才努力把那些情緒壓制下去,繼續道,「那場大火燒了一個多小時才被破滅,等我們闖進去後,只看到,只看到地上兩具燒焦的屍體,一大一小,抱在一起,早就沒了生息,我媽當場就暈了過去,此後二十多年都走不出這個悲劇,我爸為此也痛不欲生,消沉了半年才重新站起來,這件事對我們一家的打擊可以說是毀滅性的,這都是因為秦可卿,我曾經的二嬸,就為了助我二叔爭奪東方家的家主之位,而喪心病狂的設計了這一切,我請求法官大人嚴懲她這種狠毒的行為,以儆效尤。」
說道最後,他眼底的恨意傾瀉而出,盯著對面的秦可卿,一字一字的問,「當初你做這些的時候,可有過一絲一毫的心軟和猶豫?」
秦可卿身上穿著自己的一套衣服,不過外面套著犯罪嫌疑人專屬的橘黃色馬甲,手上戴著手銬,頭髮梳的很扳正,精神狀態也不錯,在聽東方將白陳述時,一直面色平靜,這會兒才露出幾分情緒,「抱歉,你說的那些指控,我都無法接受,我不知道你怎麼就這麼恨我,給我羅列了這麼多莫須有的罪名,將白,我都已經從你們東方家淨身出戶了,難道你還不能放過我?一定要趕盡殺絕嗎?」
「你……」東方將白氣的噌的站起來。
秦可卿這話無疑是在說,東方將白冤枉她,還是為了獨占整個東方家的財產,才起訴她,把她弄進監獄,不明真相的人很容易就會認同這種說法,畢竟在豪門大宅里,這種爭奪財產的手段並不稀罕。
「不見棺材不掉淚,這是還要垂死掙扎一番了。」台下,宴暮夕冷笑著嘲弄,「或許是看審判長是曲家睿,就會對她放水,呵呵。」
台上,曲家睿敲了下法槌,「請原告方坐下,保持冷靜,被告人陳述。」
「是,法官。」回應的人是秦可卿,她臉上還保持著微笑,不慌不忙,從容應對,一點沒有犯罪嫌疑人的驚慌失措,「對原告的所有指控,我都無法認同,當年,大哥和大嫂生了女兒,我和我前夫也都十分喜愛那個孩子,在老宅里,不少傭人都能作證,那些年,我們兩家也沒有什麼矛盾,我沒有綁架和謀殺的動機,當然,將白說,是因為我想幫助我前夫爭那個家主的位子,關於這點,我都很難理解,我們真想爭的話,那也是該在比賽上下功夫、玩手段,綁架個孩子有什麼用處呢?」
東方將白想開口說話,被封白攔下。
秦可卿繼續道,「還有一點我想說明,我跟倪寶珍根本不熟,我可沒那個本事去威脅她,老宅里,誰都知道她跟我大嫂關係親厚的像是一家人,她綁架孩子,說時候,我心裡是不信的,當時那個監控錄像我也看過,倪寶珍抱著孩子出了老宅的大門,那呵護的神情,並不像是綁架犯,她手裡還拎著個袋子,裡面裝的都是孩子用的東西,或許,她是有別的目的,初衷並非是綁架,只是後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意外,這才引人誤會了。」
她陳述完後,現場安靜了幾秒。
不得不說,她今天提出來的這個想法有些出乎人的意料,如果對方沒有能有效反駁的證據,很容易陷入被動。
台下,東方曦得意的笑了笑,她就知道,她媽不會認輸,一定能找到新的辯證點。
「雙方陳述完畢,律師可以提問了。」審判員道。
封白作為原告律師先行提問,他從座位上站起來,走到距離秦可卿兩米處,定定的看著她,目光仿佛能穿透人心,「被告,你說你沒有綁架的動機?」
秦可卿毫不猶豫的道,「是。」
封白道,「那你忘性可真大,看來有必要提醒你,當年你和你丈夫是如何合謀誘騙蘇家傳人手裡的菜譜了……」
周常站起來,義正言辭的道,「法官大人,我方抗議原告律師問我當事人跟此次案件無關的問題。」
曲家睿看了眼封白,公事公辦的口吻,「原告律師,你要問的話跟此次案件有關嗎?」
封白道,「有關。」
「那就……」
封白笑著打斷,「不過,我還是不問了。」
要是扯到那件事上,勢必蘇柳得出庭作證,封白事先徵求過柳泊簫的意見,柳泊簫的意思是,儘量不牽扯,畢竟,那件事翻篇了,如今宴暮夕跟秦觀潮的關係也近了一步,還是賣這個人情好了,反正,還有別的辦法去定秦可卿的罪,不是非要抓這個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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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庭審實在不了解啊,妥妥的門外漢,所以寫這個情節有些犯難,如果有不妥的地方,請多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