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更 狠招
這話,欒紅顏說出來也是自虐,雖說刺激的徐曼臉色白的跟鬼一樣,她沒好受到哪兒去,二十年的無望等待讓她終於看清的事實,撕開來真是太疼了。
馮勇冷聲問,「你怎麼這麼確定?也許是你抓不住宴雲山的心,未必別人就不行。」
聞言,欒紅顏又笑起來,「是,我承認我不行,我要是行的話,還有別的女人什麼事兒?你是不是你這個表妹很有信心?覺得她長得有幾分像楚昭陽,又懷上兒子就會讓宴雲山另眼相待?呵呵,告訴你們,別做夢了,當年楚昭陽死的時候,宴雲山跪在她墳前,曾經發過誓,這輩子就只愛她一個女人,他的妻子也只會是她,宴老爺子,宴暮夕和宴明珠姐妹,還有楚家的人,都在場見證的,你要是不信,可以去打聽。」
馮勇嘲弄的勾起唇角,「男人的誓言就一定作數嗎?」
欒紅顏離開嘲弄的還擊回去,「可他發的是毒誓,且還宴老爺子還說了,如果他做不到,就收回他在宴家所有的繼承權利,屆時他將一無所有,呵呵,這招是不是很狠?女人想嫁給他,都是衝著他的身份和財富,如果他變成窮光蛋,誰還願意跟他?」
徐曼面色變了變。
馮勇看著她,若有所思,像是在判斷她這番話的真實性,「既然你知道這些,那為什麼還一直跟著他呢?」
欒紅顏自嘲道,「因為我也是近幾年才知道。」
馮勇揚眉,「我看不盡然吧?就算你說的是真的,可能住進千禧山,宴家又沒有主母,你就是無冕之王,有沒有那張結婚證,其實並不多重要。」
聽到這話,欒紅顏不惜自爆『家醜』,「無冕之王?是,我是在宴家吃穿不愁,可是,我從來沒有進過福園,更沒踏進靜園一步,那兩個院子裡的事兒,我沒有插手的資格,宴家的生意,我生的孩子也沒有管理的資格。」
馮勇終於也變了臉色。
宴怡寶聽不下去了,這話說出來難道不覺得丟臉嗎?她煩躁的走過去,扯住欒紅顏的胳膊,「媽,您跟他們說這些做什麼?」
宴怡寶頭腦簡單,宴子安卻是明白欒紅顏的心思,無非就是讓徐曼死心,別妄圖想進宴家的門,進來也撈不著什麼好處,不如拿錢打掉孩子、要一筆補償來的實在。
當然,他媽這麼做不是為徐曼著想,只是想打發了這個女人而已,準確的說,是除掉她肚子裡的孩子,跟他不謀而合,哪怕還沒生出來呢,也要把可能性給扼殺在搖籃里。
欒紅顏沒理會女兒的抱怨,看著馮勇問,「現在,你們還想把這個孩子生下來嗎?」
馮勇忽然冷笑了聲,「你肯定是不想我表妹生下來吧?」
欒紅顏倒也坦蕩,「是不想,我雖然默許了自己的男人在外面風流多情,但卻不願意看到別的女人為他生下孩子,也不止我,剛才宴暮夕,甚至宴老爺子的態度,你們也都瞧見了吧?你們之所以敢走這一步,無非就是篤定老爺子捨不得宴家的血脈流落在外,可此一時彼一時,現在的宴家,是宴暮夕說了算,他只要不答應,那麼誰說了也不管用。」
「宴總和宴老爺子都拿捏不了他嗎?」馮勇還是有些不信,「宴氏可還在宴總手裡,宴暮夕就當真一點忌憚都沒有?」
聞言,欒紅顏又笑起來,「要是換成別人,怕還真會顧慮,畢竟這權利還沒從老子手裡奪過來,怎麼都得夾著尾巴做人,可剛才宴暮夕的表現,說是反目成仇都不為過,你會怕宴雲山?簡直是笑話,還有,宴暮夕的首富之名,可不是靠著宴家的財富累積起來的,是他手裡的昭陽科技,那是他一個人的財產,跟宴家無關,你覺得,誰能拿捏的了他?」
馮勇鋒利陰冷的視線落在欒紅顏臉上,直直的盯了片刻後,忽然拽住徐曼的胳膊就往外走。
徐曼一驚,「表哥,去哪兒?」
「先回家。」
徐曼似還有些不甘,卻也不敢反抗馮勇。
等倆人離開後,宴怡寶道,「媽,您剛才跟他們說那些廢話幹什麼?我找人直接把徐曼肚子裡的那塊肉弄掉就是了,想生下來,門都沒有。」
「怡寶,胡說什麼?」宴子勉不悅的斥了聲。
宴怡寶撇撇嘴,「二哥,你就是太心軟了,沒看人家都挺著肚子上門來耀武揚威了嗎?難道我們還得忍氣吞聲的受著不成?她算什麼東西,也敢跟媽叫板,充其量就是個替身,用了手段才懷上的孩子,真當自己是盤菜了,廢了她分分鐘的事兒。」
「怡寶,越說越離譜了。」宴子勉俊美白皙的臉上因為生氣染上一抹不正常的紅暈,「什麼廢了她?這是你能說的話?」
宴怡寶翻了個白眼,不服氣的嘟囔,「有什麼不能說的?我又不是直接動手,我可以找人……」
「夠了,子勉說得對,你不准跟外面那些亂七八糟的人走的太近,萬一哪天引火燒身,誰也救不了你。」一直沉默的宴子安忽然陰沉沉的開口。
宴怡寶對他還是有幾分害怕的,不再反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