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 一家人相處
回去的路上,東方一家四口坐一輛車。
東方將白開車,東方蒲坐副駕駛上,母女倆在後排親昵的靠在一起。
只是本該其樂融融的場景,卻因為東方冉和宴子安的事兒,讓幾人的心頭都有點沉重。
東方蒲轉過頭,慈愛的看著女兒問,「破曉,這次的事兒,暮夕是不是事先都知道?」
柳泊簫糾結的道,「不算是知道,她猜到東方冉來者不善,打電話約他見面也不壞好意,所以做了些安排,但宴子安會去,是他沒料到的。」
這跟東方蒲想的差不多,他思忖著又問,「那宴子安進了春意堂之後的事兒呢?暮夕插手了嗎?」
這話問的有些含蓄,不過柳泊簫聽的懂,便道,「沒有,不過他選擇了旁觀。」說完,又補上一句,「爸,其實我也知道這事兒,因為我當時就在他旁邊。」
東方蒲聞言笑了,「傻孩子,你以為爸是要訓斥他嗎?爸爸不會的,相反,爸覺得他這樣的態度並沒有什麼不對,東方冉是自作孽,不可活,暮夕沒有落井下石就已經很厚道了,難道還要他聖母的去拯救一個處心積慮害自己的人?她是我親侄女,我都做不到。」
聽到這話,柳泊簫多少有些訝異。
「你這是什麼表情?」東方蒲縱容的笑著,自我調侃道,「難道爸爸在你眼裡像個不明是非的老好人?」
「咳咳,不是……」柳泊簫解釋著,「我只是覺得您太心軟善良。」
「有麼?」
江梵詩哼笑道,「難道沒有嗎?你管著東方家這麼多年,誰不知道你好欺負、好說話?」
聽到自己的媳婦兒都開始數落自己了,東方蒲忙投降,「好,好,你們母女倆說的都對,但我現在改了很多了吧?」
江梵詩嗔他一眼,「還行吧,就怕哪一天你老毛病又犯了。」
東方蒲頓時哭笑不得。
柳泊簫這時笑著道,「媽,其實,暮夕也總說我過於心軟善良了,就像今天的事兒,我看到東方冉的下場時,心裡是有些不是滋味的,可能都是女生的關係吧,如果是我遭受這種傷害,我可能會生不如死……」
「破曉,不准瞎說。」江梵詩急切的打斷她。
東方蒲也一臉憂切,「破曉,不管發生什麼事兒,都要記得生命第一,有命在,才有一切,爸也不會讓別人傷害到你,你別瞎想。」
連正開車的東方將白都緊張的叮囑她,「破曉,以後晚上不要隨意出門,要去哪裡,都可以打電話給哥,哥陪你去,尤其是別跟陌生人交談……」
聽著三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柳泊簫心裡暖暖的,「爸,媽,哥,你們放心吧,我只是打個比方,我惜命的很,也懂自保,再說還有餘江和余海跟著呢,我不會有事兒的。」
江梵詩不放心的道,「你是女孩兒家,出門在外,還是要小心為上。」
柳泊簫乖巧的點著頭,「好,我都聽您的。」
江梵詩這才拍著她的手,笑起來,「乖,你剛才說到哪兒了?繼續,是不是暮夕那小子欺負你了?」
「沒有啊,媽。」柳泊簫無奈的笑著,「他當時大概見我情緒有些低落,就幫我寬心,說東方冉之所以有現在的下場,是她一手造成的,因為她明明有自救的機會,卻還是放棄了。」
「什麼意思?」江梵詩不解的問。
柳泊簫就把之前宴暮夕跟她說的那些,對三人講了一遍。
三人聽完,沉默了好一會兒。
江梵詩最先打破沉默,聲音冷沉,「那她可真是沒有半分值得人同情的了,落到今天這一步,完全是自甘墮落、咎由自取,真是給東方家丟臉。」
東方蒲則擰眉道,「我現在倒是擔心,是誰背後算計了這些事兒了,東方冉約了暮夕,她挖的坑,跳的人卻變成了宴子安,那麼也就是說,有人將計就計,把宴子安扶上位了。」
「扶上位?」江梵詩一時沒反應過來,「這不是讓他丟人現眼嗎?」
東方蒲搖搖頭,意味深長的道,「看著是丟臉了些,但好處更多,依著宴子安的身份,能娶東方冉,可算是高攀,更別說,東方冉手裡攥著宴氏的股份,據說,還不少,這對宴子安來說,無疑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倆人一旦結婚,他就有了跟暮夕爭奪的籌碼,二弟兩口子肯定會幫女婿。」
江梵詩面色微變,「那會是誰呢?」
柳泊簫倒是聽宴暮夕分析過,但畢竟還沒證據,所以她也不好開口亂傳話。
東方蒲思忖著道,「會不會是雲山?」
聞言,江梵詩篤定的道,「不會。」
「你怎麼那麼肯定?」東方蒲分析著,「宴子安畢竟也是他兒子,暮夕之前又表達出要把瑰園的那幾人攆出去的意思,他還不得為他們謀些依仗?」
江梵詩道,「他再想為瑰園的人打算,也不會動宴氏的根基,否則之前宴子安說出結婚時,他就會順勢答應了,在他眼裡,宴氏就是暮夕的,暮夕對他再不孝順,不給他好臉色,他也不會把讓一個情人生的兒子去分嫡子的家產,這是他的底線。」
東方蒲還有些不置可否。
江梵詩便又道,「阿蒲,宴雲山對昭陽……用情極深,他愛屋及烏,怎麼可能會不疼暮夕呢?」
「他疼暮夕,我不反對,但要說對昭陽用情極深……」東方蒲哼了聲,「真要有情,又怎麼會有欒紅顏的存在?還有他這些年的荒唐?」
柳泊簫聽到這裡,也好奇的追問,「媽,暮夕他爸當年對暮夕媽媽真的用情很深嗎?那為什麼會背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