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 敢陰我?
挑釁,赤果果的挑釁,是個男人就果斷不能忍啊,詹雲熙都攥起拳頭,但也只是攥起拳頭……為宴暮夕加油,邱冰無語的瞥他一眼,內心十分糾結,要是封墨和少爺擼起袖子打一架,他知道如何處理,可現在倆人酸不拉幾的『爭風吃醋』,他實在沒轍啊。
楚長歌機智的做出低頭繫鞋帶的姿勢,這樣倆人動手,他能躲過去吧?
預想中的暴力事件並未上演。
宴暮夕眉頭都沒動一下,用那種看幼稚兒童的眼神瞅著封墨,很不屑的道,「征服?就你?誰給你的勇氣和自信?還是說……」他頓了下,上下打量著封墨,然後似笑非笑的道,「還是說你被評為女人最想征服的男人後對征服這個詞有了什麼誤解?」
封墨再次氣笑,「宴暮夕,你這是在跟我玩激將法嗎?你不知道我的脾性?你越是這麼說,我就越想跟你搶,想讓我放手,呵呵……」
宴暮夕煞有其事的唏噓了聲,「原來,你不但對征服有誤解,還不懂禮義廉恥這個詞的含義,別人若是聽了我之前的那番話,定是羞愧的無地自容、掩面而去,你倒是越挫越勇了,你無恥的這麼高調,你哥和嫂子都知道嗎?」
封墨磨了磨牙,「少拿他倆來壓我,你以為我會怕他們?」
宴暮夕挑眉問,「你不怕嗎?」
封墨傲然冷嗤,「當然,爺就壓根不知道怕這個字怎麼寫!」
宴暮夕作訝異狀,「我知道你沒讀過多少書,卻不知你原來沒文化到了這麼喪心病狂的地步,怕這個字都不會寫?長歌,你教一下他。」
中槍的楚長歌繼續努力彎腰繫鞋帶,特麼的他就是腰斷了,也不起身了,這倆都是惹不起的爺,要掐就掐個痛快,愛怎麼滴怎麼滴吧。
詹雲熙作死的舉手,「少爺,我會寫。」
封墨頓時一個眼刀子射了過去。
詹雲熙立刻就慫了。
封墨哼了聲,又看向宴暮夕,「甭在我面前顯擺你知識淵博,爺不在乎,爺是憑著一雙拳頭打天下,會不會寫字重要嗎?重要的是拳頭夠硬。」
宴暮夕問,「這麼說,要是你哥和你嫂子管束你,你也會用拳頭跟他們交流了?」
封墨鳳眸閃了閃,遲疑只是一秒,便很硬氣的道,「惹急了,爺誰也敢揍!」
宴暮夕聞言就嘆了聲,頗有些痛心疾首的味道,「我真是替你哥和你嫂子心寒啊,都說長兄如父、長嫂如母,可真正能做到這種地步的有幾個?但你哥跟嫂子不但做到了,還做到了十分好,說句讓封翰那小子嫉妒的話,他們疼你甚過自己的兒子,你不感恩倒也罷了,居然還能說出要拳腳相加的話,真是……」
封墨蹙眉,腦子裡忽然有點懵,特麼的怎麼話題拐到這裡來了?他什麼時候想對哥和嫂子拳腳相加了?他又沒瘋!草,宴暮夕又使詐。
果然,就見他說完後,拿出手機晃了晃,笑得如沐春風,「你剛才的話我都已經錄音了,會一字不落的傳給你哥和嫂子聽,想必,他們會十分欣慰。」
封墨那個氣呀,罵了聲「敢陰我?」,攥起拳頭就想揮過去。
這時,楚長歌急中生智,甩出一個冷幽默,「美食端出來了,咱們吃完再打行嗎?吃飽了才有勁!呵呵呵……」
沒一個人笑。
他也不尷尬,演員嗎,唱台獨角戲怎麼了?正好沒人跟他搶台詞,他盯著台上,又自說自話,「哎呀,這幾道菜看起來都不錯啊,臥槽,還有人做佛跳牆,誰家特麼的天天吃這個?也不怕補得流鼻血,咦?那是紅燒排骨吧,我的最愛啊,就是顏色瞅著不夠美……」
封墨就放下了手,倒不是給楚長歌面子,而是他……餓了,早上就沒吃飯,這會兒看到那些色香味俱佳的菜,肚子就抗議了。
臉上繃的很高冷,奈何肚子很誠實,發出了幾聲咕嚕,他面色就是一變,下意識的想遮掩,奈何,這種事不受控制啊,越是想遮掩,肚子叫的就越響亮,他臉黑的跟什麼似的。
楚長歌想笑,可他不敢,死死咬著口腔內壁的肉才迫使自己忍住了。
宴暮夕就不客氣了,笑得那叫一個欠揍。
封墨把牙齒咬的咯吱響。
宴暮夕笑得更歡,「沒用的,腸鳴音跟磨牙聲不一樣,但凡長耳朵的都能分辨的出來,你就不要欲蓋彌彰了。」
「噗……」這回楚長歌實在忍不了了。
詹雲熙也笑得跟發癲一樣。
連邱冰都扯了下唇角,少爺真狠,封墨肚子叫就已經很糗了,偏偏少爺還故意曲解他磨牙的目的,人家那是氣的啊,不是想用磨牙聲遮蓋肚子響。
封墨已經羞惱成怒,撂下一句,「你給爺等著!」
通常,其他人聽到這話,都會嚇的魂不附體,那是被猛獸盯上、朝不保夕的滋味,誰不知道封墨的手段?從來說一不二、有仇必報,且不達目的決不罷休,讓你不死也得脫層皮,可宴暮夕只是不置可否的微微一笑,顯然沒將他放在眼裡,「儘管放馬過來。」
詹雲熙豎起大拇指。
邱冰瞪他,低聲警告,「你唯恐天下不亂是吧?」
詹雲熙白他一眼,也低聲道,「他們自小就不對付,但你見少爺哪回吃虧過?拳頭重要,但腦子更重要啊,算了,跟你這種只會耍槍弄棒的粗人也掰扯不清,唉,你怎麼會懂我們這些聰明人的世界,嘶,臥槽,你瘋了?」
他正說著,就被邱冰的大手扣在了他的胳膊上,他疼的差點沒跪了。
邱冰冷笑,「拳頭和腦子哪個重要?」
詹雲熙,「……」
他認慫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