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更 哥哥做的蟹黃包
翌日。
柳泊簫醒過來時,發現手機掉在胸口那兒,就想到了昨晚的催眠曲,心頭不由一暖,某人調戲逗弄她的時候很可惡,但是暖起來也同樣讓人招架不住。
陸雲崢還沒有醒,她先去浴室洗涮了下,下樓時,就見喬天賜正從往外面進來,穿著一身運動裝,滿頭的汗,手裡還拎著好幾個盒子,看到她,笑著打招呼,眉目清朗,「早啊,泊簫。」
柳泊簫回應了聲,見他神色自若坦蕩,並不是強裝出來的若無其事,暗暗鬆了一口氣,語氣也跟著輕快起來,「你這是買早飯去了?」
「不是,我去樓下跑了兩圈,回來時剛好碰上東方食府的人,他說是東方少爺讓他送來的醒酒湯,還有剛出籠的蟹黃包和米粥,我就順手捎上來了。」他解釋完,掃了眼樓上,低聲問,「雲崢還沒醒嗎?」
「嗯,還沒有呢。」柳泊簫走過去,很自然的從他手裡接過東西,「我來收拾,你剛運動完,去沖一下再來吃早餐吧。」
「好……」
喬天賜轉身去了浴室。
柳泊簫拎著食盒進了廚房,先打開那碗醒酒湯看了看,內容很豐富,味道聞著清爽酸咧,醉酒後起來吃最合適不過了,她不知道雲崢什麼時候才醒,便把碗放進了保溫箱裡,又打開盛蟹黃包的盒子,眼睛不由一亮,一個個蟹黃包,變身螃蟹,肚子圓滾滾的,八條腿張牙舞爪,還有一對大鉗子,憨態可掬,十分喜人。
外公也做過幾回蟹黃包,她還記得第一次見時那種驚艷的心情,一個個蟹黃包宛如一朵朵飽滿圓潤、干瓣緊裹、含苞欲開的玉菊,美白如雪,晶瑩剔透,有種吹彈欲裂的柔嫩美感,她那時覺得外公這一手做蟹黃包的本事已經是登峰造極,以後無論看誰做都入不了眼了,但現在,打臉了,不是東方將白做的比外公做的漂亮,而是這份心思,賦予了這蟹黃包動人的意義。
她端到餐桌上後,先拍了張照片,之後給東方將白髮了個信息,「醒酒湯和蟹黃包收到,謝謝哥。」
東方將白回的很快,「乖,以後不要跟哥再說這個謝字哈,醒酒湯是別的廚師做的,但蟹黃包是哥親手包的,你嘗過了嗎?味道可還喜歡?」
「包的太漂亮了,我還沒捨得對它們下手。」
「哈哈哈,再漂亮也是給你吃的,快嘗嘗,趁熱最好吃。」
「嗯……」柳泊簫沒用筷子,直接用手捏了一個,含笑又欣賞了片刻,這才送進嘴裡,瞬間口齒間便被美味的湯汁給攻陷了
「如何?」
柳泊簫吃完一個,意猶未盡,不過先擦乾淨手,給他回信息,「湯清不膩,稠而不油、味道極為鮮美,鮮美的都讓我自慚形穢了。」
「哈哈哈,你就哄哥吧,你的手藝我又不是沒吃過,在哥這裡就不用謙虛了。」
「不是謙虛,是真心讚美你。」
「哈哈,那哥就收下了。」東方將白還真不是外放的性子,但現在被妹妹哄的心花怒放,「你快吃吧,哥不打擾你了,以後有想吃的,就跟哥說。」
「好……」
放下手機,喬天賜走過來,衝過澡換了身淺色的休閒裝,看著神清氣爽,「跟誰聊呢?宴大少?」
「不是,是將白哥。」柳泊簫給他遞過去一雙筷子,又給他盛了碗粥。
喬天賜還沒顧上問她對東方將白為什麼稱呼的那麼親昵,就被眼前看到的蟹黃包給抓去了注意力,片刻後,笑嘆,「東方食府不愧是老字號,這是蟹黃包吧?做的這麼可愛,讓人怎麼捨得吃啊。」
「你不吃,我可開動了。」柳泊簫夾起一個放自己碗裡,先吸湯汁,再吃麵皮和裡面的餡料。
喬天賜見她吃的那麼香,哪還忍得住?跟著也夾了一個,吃下的第一口眼睛就亮了,接下來,也不說話,專心的吃起蟹黃包。
見狀,柳泊簫幽幽的問,「你當著一個廚師的面,吃別人的東西這麼歡,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喬天賜笑著道,「這不是顧不上考慮嗎,蟹黃包太好吃了,等我吃完,再跟你道歉。」
「……」還能開玩笑,看來心裡沒她擔憂的那麼難受。
倆人吃完後,喬天賜很自覺的去收拾,柳泊簫接了個電話,是她外公打來的,囑咐了她幾句,濟世堂這邊一切都很順利,讓她不用掛心。
喬天賜從廚房出來,在她對面坐下,等她結束通話,若有所思的問,「泊簫,濟世堂真的能給柳姨治好病嗎?我不是質疑秦家的醫術,而是,我聽爸說過,柳姨是因為中毒才成了現在的樣子,那些毒素雖然被他清除了,可損傷的神經和組織卻是再也修復不了,目前在醫學上,我還沒聽說什麼好辦法能治療這種情況的,就是植皮的成功率也不高,想要治好,無異於是讓枯木逢春,這不符合科學。」
柳泊簫暫時還沒跟他和雲崢說東方靖跟她母親的那段孽緣,話題趕到這裡,她便道,「秦家有祖上傳下來的寶貝,具體是什麼,秦家那邊不願說,我也不好打聽,但喬爺爺說,那寶貝對我媽的病很有幫助,再輔助秦家獨門針灸療法,治癒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就算不大,也總要試試,萬一成了呢?」
「對,只要有一線希望也要試。」喬天賜對她嘴裡說的秦家寶貝很好奇,便又問道,「泊簫,你什麼時候再去濟世堂看柳姨?我跟你一起吧,柳姨住進去後,我還一次都沒去過呢。」
「下午吧。」
「好。」
她原本是想上午的,但現在,總要等陸雲崢醒過來後談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