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 兩個億
宴暮夕悶笑出聲,「是你先不正經的撩我。」
柳泊簫無語,跟他掰扯這種事兒,她就沒占過上風。
這時已經有人開始喊價。
「五千萬!」
「五千一百萬!」
「五千五百萬」
價格一點點的往上升,幅度不大,卻也讓大多數人望而卻步。
「你要拍嗎?」柳泊簫這次機靈了,換了個說辭。
宴暮夕揶揄的笑著看她一眼,才漫不經心的道,「我已經有一個了,湊一對也行。」
柳泊簫,「……」
富人的世界,果然是用來膜拜的。
五分鐘後,價格已經攀升到了七千萬,這時有人喊出一聲「八千萬!」。
增長幅度一下子就提升上去了,惹的不少人側目。
柳泊簫也看了一眼,一男一女,她都不認識,不過那正對著她的男人容貌倒是讓人印象很深,好像是混血,那眼睛深邃的像不見底的漩渦,鼻樑高挺,皮膚是古銅色,坐著也讓人覺得他身材定是高大挺拔的,穿著亦是不俗。
「那人是誰?」柳泊簫隨口問了句。
宴暮夕眼眸閃了閃,故意酸溜溜的道,「泊簫,你對他很好奇嗎?也是,他這長相勉強還有點吸引力,但跟我比起來,差之千里啊,你確定還想知道他的名字?」
柳泊簫聽的好笑,嗔道,「我就是隨便問問,覺得他像是混血。」
宴暮夕別有深意的道,「他的確是混血,他母親是y國人,他叫齊鎮宇,對面那個是他妹妹,但倆人不是一個媽,他妹妹叫齊雪冰,母親雖不是帝都人,但r國好歹是東方國家,所以,她的五官沒齊鎮宇那麼惹眼。」
柳泊簫聽著,好奇的問,「他們的父親是誰?」
「齊二爺。」宴暮夕慢悠悠的道,「當年在帝都也是個人物,英俊瀟灑,風流多情,不知道迷倒了多少女人……」
「嗯?我怎麼都沒聽說過他?」柳泊簫疑惑的問。
「因為他十幾年前移居國外了,後來回帝都探親也很是低調,所以現在很多人都忘了他的那些輝煌過去。」
柳泊簫「喔」了聲,不再追問。
價格已經到了八千五百萬,有兩人緊追著,似乎都極喜歡那個汝窯天青釉盤子,一點一點的往上咬著價不放,相較二人,齊鎮宇的姿態就從容多了,「九千萬!」
他一喊,價格就攀升很多,讓人咬牙又無奈。
那倆人終於有一個扛不住放棄了,另一個又往上抬了一百萬,齊鎮宇端起酒杯優雅的喝了一口,在眾人或羨慕、或揣摩、或好奇的視線里,又淡定的喊道,「一個億。」
人群中,不知道誰喊了一聲好,有些突兀,卻也算是讚揚了齊鎮宇的魄力。
柳泊簫正拿出手機,在搜索近些年汝窯天青釉瓷器在拍賣會上的價格,小一點的也得七八千萬,最高的一件,已經突破兩個億。
宴暮夕湊她耳邊低語,「猜猜我上回拍的那個天青釉盤多少錢。」
柳泊簫給了個估摸的數字,「一億五千萬左右?」
宴暮夕親了她臉一下,「聰明,一猜就中。」
「還真是啊?」
「嗯,上回是在國外拍的,不少人搶,起拍價也是三千萬。」
「那是幾年前?」
「十年。」
「……」十年前,他才十六歲,就捨得用一個多億去買個盤子回來了?她雖也喜歡古董,但還沒到這份上,好吧,也許在他眼裡,這很稀鬆平常,財富的差距,在某些時候,決定了眼光和層次。
「你再猜猜這次會是多少?」
柳泊簫試探著道,「兩個億?」
宴暮夕沖她一笑,她還沒領悟過來這個笑的內涵,就聽邱冰喊價了,「兩個億。」
柳泊簫,「……」
能再認真穩妥點嗎?
兩個億喊出來,人群中,鴉雀無聲。
有人看向邱冰,有人看著齊鎮宇。
邱冰面無表情的任人打量,而齊震宇微笑著,衝著宴暮夕的方向舉起酒杯,然後一飲而盡,他對面的女人轉過頭來,美艷的五官非常有攻擊力,帶著幾分不悅,卻在看到宴暮夕的臉時,都化為驚艷,然後起身,往這邊走過來。
齊鎮宇沒攔著,也沒再喊價。
眾人的視線落在齊雪冰身上,男人無一例外,那是一種看到尤物的火熱和蠢蠢欲動。
有人吹了聲口哨。
大廳里更顯寂靜,只聽到尖細的鞋跟踩在地板上的噠噠聲。
台上,拍賣師都暫停問話。
全場的焦點,是齊雪冰,還有齊雪冰想要搭訕的對象,宴暮夕。
宴暮夕似笑非笑,眼底閃過一抹戾氣。
可是,齊雪冰沒發現,也或者是,她太自信了,對於男人,從來都是她不想要,而沒有得不到,玫紅的抹胸裙包裹著火辣的身材,步姿妖嬈嫵媚,像一隻勾人心魄的妖精,只是那雙眼底寫滿了欲望,想跟她春風一度的人熱血沸騰,不想的,自然就渾身不適。
離著還有兩米遠時,邱冰豁然攔在了前面。
齊雪冰揚眉,撥弄了一下風情萬種的長捲髮,魅惑的香水味撲面而來,是個男人就得腿軟,可邱冰只是皺眉,「有事兒嗎?」
齊雪冰不悅,「你是誰?」
邱冰不理她,又問了一遍,「有事嗎?沒有就離我家少爺遠一點。」
聞言,人群中,不知道誰繃不住笑了聲。
齊冰雪頓時變了臉色,從來無往不利的魅力此刻居然失效了,這讓她異常羞憤,「閃開,我找你家少爺當然有事兒。」
「那就站在這裡說,我家少爺不喜歡女人靠近。」說完,邱冰這才讓開。
齊雪冰下意識的就要再往前邁步,顯然沒把邱冰的話當回事兒,但她剛抬起腿,就尖叫著往後退了兩步,一個酒杯跌落在她跟前,碎成渣渣,濺起的酒水還打濕了她的裙擺,她還從來沒受過這種羞辱,一時間憤怒的五官扭曲,恨恨的瞪著宴暮夕,「你什麼意思?」
宴暮夕淡淡的道,「手滑。」
「你……」這理由一聽就是敷衍她,齊雪冰攥緊拳,看著一地的碎玻璃渣,卻不敢再往前一步,「你好樣的,還沒有哪個男人這麼對我,我記住你了,你也記住我,我叫齊雪冰。」
這番話說得很有氣勢,倒也顯得帥氣。
奈何,宴暮夕輕蔑的呵了聲,瞬間粉碎了她的氣勢,「被你記住那真是我的不幸了,而至於你,就算我過目不忘,可惜,也不是什麼阿貓阿狗的都會記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