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 我也喝醉了
柳泊簫不偏不倚,從右手邊開始,一碗碗的盛過去,到封墨時,封墨站起來,把湯勺要了過去,「我自己來。」
柳泊簫沒堅持。
於是,他給自己盛了滿滿一碗。
封白都看不下去了,在桌子底下踢了一腳又一腳。
封墨就像是感受不到,埋頭吃著佛跳牆,一臉驚喜。
見狀,何逸川和宴鳴赫也沒勞煩柳泊簫,自己盛了,但是沒封墨那麼對自己豪爽,半碗就好,盛的太滿,實在不雅,他倆的臉皮還干不出這種事兒。
不過,喝了一口後,就羨慕起封墨來,這味道值得臉皮厚一點,於是,倆人喝完那半碗後,難得的又給自己盛了半碗,其他人亦然。
誰也甭笑話誰了。
封白喝完後,才抽出空感慨一句,「最美不過佛跳牆,將白,我怕是要背叛你了。」
東方將白不以為意的笑笑,「沒事兒,我自己都放棄自己了。」
這話出,眾人都會心一笑。
封白期待的看著柳蘇源問,「蘇師傅,我能定一壇帶回去吃嗎,想給家裡人也嘗嘗。」
柳蘇源道,「可以是可以,但得三天後。」
「三天?」
「嗯,一壇好的佛跳牆,至少三天前就得準備,極費功夫。」
封白點頭,「值得等,那就辛苦蘇師傅了,我三天後直接帶家人來吃好了。」
柳蘇源應了。
見狀,封墨補了一句,「您做的時候,這個蹄筋和冬筍能多放一點嗎?」
他特別喜歡吃。
封白簡直不忍直視他,堂弟是用來幹什麼的?除了坑就是給他丟臉的吧?
柳蘇源含笑解釋道,「佛跳牆裡面的每一樣配料都是有比例要求的,少了不宜,多了也不妥,不過,你若是這麼喜歡吃蹄筋,到時候我再做一道紅燒蹄筋好了。」
封墨對這個答覆極為滿意,向來冷厲的表情都溫和了點,還硬邦邦的道了聲謝。
封白不客氣的取笑了他兩句,大意就是,天下紅雨了,居然還會道謝。
封墨被懟的黑臉。
但宴暮夕居然沒落井下石。
何逸川略意外的挑了下眉,這是光忙著伺候女朋友,所以顧不上了嗎?
事實並不然。
宴暮夕有自己的打算,並悄悄的跟柳泊簫說了,在帝都做生意,總會有些不長眼的人來搗亂鬧事兒,尤其是目前,還跟秦家、曲家不對付,但如果封墨喜歡這裡,他就會罩著,背後再有誰想出手,就得掂量一下了,論暗處的勢力,沒人是封墨的對手。
所以,既然想拿他當護身符用,那麼給他點好吃的,也是應該的。
柳泊簫對他的『奸詐』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
這頓飯,眾人都吃的十分滿意。
看桌面上一個個的空盤子就知道了,尤其那道佛跳牆,最後連口湯都不剩下。
一壇酒也都喝的乾乾淨淨。
散場時,好幾個就都有些醉意。
柳蘇源醉的最厲害,其實,眾人並沒勸他酒,他是高興,自個兒喝了不少,林家羽把他扶去了休息室。
封白走路也有些飄,被封墨攙著離開。
何逸川和宴鳴赫的酒量都不錯,不過,喝了酒開車宴暮夕不放心,讓詹雲熙給倆人當司機,挨家送回去。
東方將白也醉了,跟柳蘇源一樣,高興的,一高興就喝的有點多,邱冰開車送他,走時,柳泊簫送他,上車前,趁四下無人,他拉著她的手反反覆覆的道,「破曉,哥今天特別的高興,為你高興,比我在國外得了大獎都高興,我回家就跟爸媽說好不好?讓他們也為你高興……」
柳泊簫自然滿口應著。
回到雅間後,就看陸雲崢和喬天賜在收拾桌面,倆人沒怎么喝,跟她一樣,算是最清醒的了,見到她,就道,「宴大少說他也醉了,去旁邊的雅間了,那兒有張沙發。」
這話是陸雲崢說的,說完還衝她曖昧的眨眨眼。
柳泊簫好笑的嗔她一眼,「那你倆忙吧,我去弄點醒酒湯。」
陸雲崢擺手,「快去吧,好好伺候人家。」
柳泊簫就當自己沒聽見,去了廚房後,簡單做了個醒酒湯,分了兩碗,一碗給林家羽,讓他端給外公,另一碗她端著,去了另一個雅間。
那個雅間裡有張寬大的沙發,宴暮夕正躺在上面,看她進來,醉意朦朧的招招手,「泊簫,你怎麼才來?我等了你好久好久……」
那語調,幽怨、委屈,撒嬌最多。
柳泊簫聽的都起雞皮疙瘩了,走過去後,把碗端給他,「喝了。」
「這是什麼?」宴暮夕問。
「醒酒湯。」
聞言,宴暮夕不接了,「我不喝。」
「為什麼?」柳泊簫不解,「喝了你就不難受了。」
宴暮夕看著她,醉態可掬的道,「我不難受,相反,我覺得這樣的醺醺然很舒坦、很愜意,不要喝醒酒湯,我不要清醒。」
說完,還跟個孩子似的搖著頭,表達他的抗議。
柳泊簫不由失笑,見他因為酒意,白皙的肌膚有些微微的紅,眼神也有幾分迷離,那模樣,當得上是魅惑無邊,她看了片刻,不得不撇開臉,才能冷靜的勸,「你喝了不少,這會兒不覺得,等酒醒後,容易頭疼,有醒酒湯就能緩解症狀了。」
「我還是不要。」
看他堅持,柳泊簫無奈,只得把碗暫時先放到一邊去,誰知剛放下,就被他抓住了胳膊,往他懷裡帶去,她不察,也沒他力氣大,於是,撲倒在他身上。
「泊簫,你又撲我!」他惡人先告狀,眼底都是狡黠得逞的笑意。
柳泊簫無語的瞪著他,「幼稚不幼稚?」
「呵呵呵,不幼稚,很有趣。」宴暮夕摟著她的腰,把她按向自己,讓倆人貼的更緊,「泊簫,聽說喝酒助興,喝醉了興致更濃,我試了下,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