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 大戲開鑼
柳蘇源出了門後,就給宴暮夕發了個信息,「少爺,你放手去做,護好泊簫就可,其他的人和事兒都不必在意,有我。」他還拎的清。
宴暮夕看了,唏噓了下,得虧柳蘇源還不糊塗,不然,他媳婦兒得多委屈啊,他幫忙都有點不情不願了,幸好,不算太失望。
接下來的兩天,宴暮夕忙了起來,都沒顧上去黏糊柳泊簫,不過電話不落下,每天早中晚各一個,每回不聊的她頭疼不撒手。
柳泊簫相對就清閒了,她在家哪兒都沒去,不是天熱不想出門,而是她火的有些令人髮指,出門就被人圍堵,實在不堪其擾,便躲在家裡研究菜譜,為最後的決賽做準備。
她已經跟外公坦白了身世,果然,外公早就清楚,且接受度很高,如今處著不但沒有她所擔心的尷尬,反而更覺自然親近了。
不過,她母親最近的反應和表現讓她有些古怪,但到底哪裡古怪,她想深究時,卻又似前方蒙著一層大霧,怎麼都看不清楚,有心問,又怕是自己想多了,只能暫時作罷。
但心裡,埋下了疑惑的種子,稍有點動靜,就免不了要思量一下,就如今天早上,她母親起的晚了,沒有跟外公一起去店裡,且出門時,裝扮似乎特意收拾了收拾,手裡還拎著一個包。
她忍不住問,「媽,您這是要去哪兒?」
柳絮站在玄關處穿鞋,聞言,頭也不抬的道,「去醫院。」
聞言,柳泊簫驚了下,急聲問,「您哪兒不舒服啊?」說著,也準備換鞋陪她一起去,「等我一下啊,媽,我去樓上拿包。」
柳絮攔住她,神色如往常一樣,只是眼底的情緒十分複雜難懂,「不用,泊簫,我一個人去就行,你出門太惹人注目了。」
「可是……」柳泊簫再不放心,看著眼前柳絮的表情,話也只能咽了回去,她太了解母親了,有了決定,就會走到底,誰勸也沒用,固執的可怕。
柳絮拍拍她的手,「不是什麼大病,就是你喬爺爺給我開的那些藥,我吃完了,從紫城一來一回的郵寄太麻煩,我去醫院再照著方子抓幾副就是。」
聞言,柳泊簫半信半疑,卻順著她的話點點頭,「那您路上注意安全,別擠公交了,打車更方便些,有什麼事兒就給我打電話。」
「嗯。」柳絮又深深看了她一眼,開門走了。
柳泊簫的心裡莫名的有些不安起來,想了想,給宴暮夕發了個信息,「我媽一個人去醫院了,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裡七上八下的,不太踏實,你身邊有人可用嗎?能不能悄悄跟上去看看?」
這會兒,宴暮夕正在來瓏湖苑的車上,看到信息,就嘆了聲,回復的很快,「好,我讓人去跟著她,保證不會出任何事兒,你就放心吧。」
柳泊簫回了倆字謝謝,不過為表誠意,還加上一個擁抱的表情包。
見狀,宴暮夕勾起唇角,「比起擁抱,我更期待以身相許。」
柳泊簫被調戲的不理他了。
宴暮夕這才收起手機,神色有幾分冷淡,問正開車的邱冰,「都準備好了?」
邱冰點頭,「是的,少爺,濟世堂那邊已經排隊約上號了,約的最後一個,不耽誤前面的人看診,也不會引起太大的動靜。」
「人呢?」
「人也都能隨時到位。」
宴暮夕「嗯」了聲,視線轉向車窗外,「那麼就差柳絮了,接上她,這齣大戲就算是正式開鑼了,至於怎麼唱下去,呵呵……」
詹雲熙克制著興奮,接口捧道,「一切都在您的掌控之中,您就是這齣大戲的總導演,兼編劇,兼男主啊,他們一定想不到,您會主動出擊,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更不會想到您能捨得所有人的顏面,更不會想到您……」
他正滔滔不絕的說著,車子停下了,柳絮遠遠的走過來,這會兒九點多,太陽已經很烈,她卻穿著深色的長褲,深色的長袖上衣,頭上戴著頂帽子,寬大的帽檐遮住了眼睛,卻遮不住花白的頭髮,她臉上還戴著個口罩,恨不得把自己都藏起來。
這樣的畫面,有些突兀,要說遮陽,也過度了些。
詹雲熙住了嘴,看著柳絮明顯步履緩慢的身影,長嘆了聲,「換誰攤上這種事兒,也會恨的咬牙切齒,對女人,尤其殘忍,我爸說,她今年才四十一啊,我媽都四十八了,看著都比她年輕好多。」
宴暮夕涼聲道,「秦可卿的藥,毀的不止是女人的容貌,還有身體,她的身體也衰敗了,猶如暮年,所以,才會看著行動遲緩。」
聞言,詹雲熙又是一嘆,「殺人不過頭點地,秦可卿是太狠了,秦家兩百多年都是治病救人,誰能想到會出這麼不肖子孫?」
說話間,柳絮終於走近。
詹雲熙走下去,給她開了車門,柳絮沒什麼情緒的道了聲謝,坐了進來,朝著宴暮夕道,「走吧。」
宴暮夕點點頭,示意邱冰開車。
一路往濟世堂駛去。
車裡的氣氛有些沉悶。
詹雲熙想找個話題緩解一下尷尬,但張了張嘴,還是沒說出口,一看柳絮就是一副不願聊天的樣子,他出聲,也不過是更自己變得更尷尬。
宴暮夕不覺尷尬,姿態坐的隨意,手裡拿著手機,漫不經心的瀏覽著網上的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