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一更 車禍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這話從宴暮夕嘴裡說出來,便再也沒有商量的餘地,秦觀潮明白,但最後還是忍不住艱澀的問了一句,「能用秦家的規矩處置嗎?」
宴暮夕道,「我給過你們一次機會了。」
上次,便看在楚長歌的情面上,放了秦明月一馬,讓秦家人自己處置,可結果呢?她不知悔改,那這次,就換他來。
秦觀潮抿緊唇,不再言語。
宴暮夕拉著柳泊簫的手轉身離開。
秦長風忽然喊了一聲,「你想怎麼做?」
宴暮夕腳步一頓,頭也不回的道,「她怎麼做的,我就怎麼還回去,秦家最好別插手,不然,我會遷怒。」
秦長風身子晃了下,等著倆人不見了身影后,一拳打在床上,無地自容又悔恨自責。
「爸……」
「是我的錯,是我沒把明月教好,都是我的錯……」秦長風聲音哽咽,看著昏迷中的女兒,喃喃道,「觀潮,你說再讓長歌去求個情……」
「不行。」秦觀潮想也不想的打斷,「爸,長歌的情分在上回就用了。」
「可是你妹妹……」
「她該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了。」
「觀潮……」
「我回去了。」
秦觀潮漠然的說完這一句,毫不遲疑的離開了病房,走遠了些後,拿出手機撥了出去,響了幾聲,那邊接起來,聲音淡淡,「有事兒?」
秦觀潮道,「我想知道,你會怎麼收拾東方曦。」
宴暮夕呵了聲,「這話怎麼說?」
「今晚的事兒,明月是有錯,錯在對喬天賜痴心妄想,她害的喬天賜自殘了十幾下,你要教訓她,我不攔著,但主謀不是她。」
「你又怎麼確定主謀就是東方曦呢?」
「除了她,還有別人嗎?」
宴暮夕輕飄飄的道,「還不清楚。」
「你沒有她的證據?」
「是沒有,那個下藥的服務生已經抓住了,他也全招了,是有人指使他給喬天賜下藥,但對方是誰,他自己都不清楚,就是個拿錢辦事的。」
「你的意思是……就這麼放過東方曦了?」
「錯,便是沒有證據,我認定是誰,就是誰,哪怕冤枉了她,她也都受著。」
這話,實在很狂妄。
柳泊簫聽著,卻只覺得爽快,按照她以前的三觀,黑白分明,什麼壞事兒都沒幹過,對那些囂張跋扈、眼裡沒有是非的人相當厭惡,可現在呢,看他這副樣子,居然還覺得挺帥。
那頭,秦觀潮默了片刻,不帶任何情緒的道,「那你收拾的狠一點。」
聞言,宴暮夕挑了下眉,「不心疼?那不是你表妹嗎?」
秦觀潮冷笑,「我的表妹不會一次又一次的這麼禍害我妹妹。」
宴暮夕嗤了聲,「你說的沒錯,不過,蒼蠅不叮無縫的蛋,東方曦要是有你這樣的心性,會做出這些蠢事?」
秦觀潮道,「所以,你也可以教訓明月,我無話可說。」
宴暮夕掛了電話。
柳泊簫問,「你想怎麼收拾東方曦?」
宴暮夕高深莫測的道,「車禍。」
柳泊簫心裡一跳,卻沒再追問。
……
翌日,柳泊簫一醒過來,就給喬天賜打電話,那邊接的很快,聲音聽著有些虛弱,不過帶著幾分笑意,「泊簫,起來了?」
「你怎麼樣?」
「挺好的,剛喝了點粥。」
「醫生查房了嗎?」
「嗯,查了,已經沒什麼事了,其他的,都是皮外傷,養幾天就好。」
他輕描淡寫的說著,柳泊簫卻心酸的不行,「天賜,你對自己怎麼就那麼狠?十幾下啊,你怎麼下的去手?」
喬天賜嘆了聲,「不然呢?難道要我把秦明月當解藥嗎?」
柳泊簫失語。
「換成是你,泊簫,你也會這麼做的,心裡有了人,寧願死,也不會背叛她。」
柳泊簫心裡更酸了,「天賜,雲崢都不知道。」
喬天賜淡淡的笑著,「我不用她知道,我這麼做,也不是想感動她,我是對自己負責,你不要跟她說,我爸那兒,還有明瀾,都不要說。」
「天賜……」
「聽我的好麼?不是什麼大事兒,我爸知道了肯定緊張,他最近也挺忙的,就別讓他分心了,明瀾去外地拍戲了,跟他說了,他干著急,我這邊有人照顧,你也不用擔心。」
柳泊簫沒說應他,也沒說拒絕,岔開了話題,「這事,你想怎麼解決?」
喬天賜笑著反問,「你和宴少已經有處置想法了對吧?」
柳泊簫也不瞞他,「對,這個公道一定要討,天賜,你不准心軟。」
「你啊,還好意思說我心軟,我其實並不心軟的,心軟的是你。」喬天賜的語氣,是兄長般的親昵和無奈,「就依著宴少的想法來吧,你替我謝謝他。」
「好……」
掛了電話後,柳泊簫想了想,還是決定跟陸雲崢說,於是,編輯了很長的一段信息,給她發了過去,很快,陸雲崢就打了電話過來,情緒非常激動,「秦明月是不是瘋了?這算是什麼世家女?簡直喪心病狂,她還要不要臉了,她在哪家醫院?泊簫,我想去揍她……」
「揍一頓不解恨。」
「那你是想……」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好,這個好……」陸雲崢心裡才痛快了些,「那喬天賜呢?傷的嚴重嗎?」
柳泊簫聽出她聲音里的彆扭,笑道,「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陸雲崢沒說話。
柳泊簫道,「其實,天賜囑咐我不要跟你說的,但我覺得,你應該知道,就算你對他無心,我們也都是青梅竹馬的髮小,你覺得呢?」
陸雲崢悶悶的「嗯」了聲,心裡亂的很,又煩躁,「他身邊有人照顧嗎?」
「他不想跟喬爺爺說,現在就只有他室友在吧。」
「……那我下課了,去走一趟。」
莊靜好等她打完電話後,一本正經的說了句,「泊簫,如果有個男人能為了我守身如玉到這份上,我想,我願意試著去喜歡他。」
柳泊簫感慨道,「是啊,我聽醫生說,那個藥十分霸道,不止是有催情作用,還能讓人產生幻覺,那種情況下,他都沒失了心智,足以說明,雲崢在他心裡的分量有多重了。」
莊靜好點頭,「是融入了骨血里,否則,男人扛不住的。」
柳泊簫深以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