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引蛇出洞
幾人上了車,離開了東方老宅。
「哥……」柳泊簫挨著東方將白,想寬慰兩句,卻不知如何開口,只挽著他胳膊,貼上臉去親昵的蹭了蹭。
「怎麼了?」東方將白被她蹭的心頭髮軟,抬手在她的頭頂上揉了揉,目光溫柔醉人。
「沒什麼,就是替你覺得委屈……」柳泊簫聲音悶悶的,她跟東方雍尚且沒什麼情分都尚自覺得心裡不舒坦,更別說她哥了,這麼多年一直敬愛尊重的爺爺卻在背後捅刀子,那滋味可想而知。
東方將白笑嘆一聲,「我沒事兒。」
早就猜到的事實,心已經漠然。
「什麼沒事兒?」江梵詩心疼的嗔怪道,「這裡又沒外人,你強撐著做什麼?長輩不慈,寒了做晚輩的心,還不准你委屈難受了?」
「媽,我真沒有事兒。」東方將白無奈的笑著解釋,「不是強撐,只是……」聲音一頓,漠然道,「只是看明白罷了,他心裡有了取捨,而我是被放棄的那個。」
「將白……」江梵詩聽的心口抽痛,對東方雍的怨憎更深了一層,忍不住道,「以後,你無需再敬著他,他已經不配做你爺爺了。」
東方將白沒接話,而是看向東方蒲,「爸,您也別太往心裡去,他放棄我,不過是因為我們一家不受他的掌控、他害怕了,就想找個安分聽話的,人老了,就容易想不開,捨不得手裡那點權勢,倒不是真的不當我是孫子。」
聞言,東方蒲苦澀的扯了個笑,點點頭,又語重心長道,「以後好好干,不管是東方家還是東方食府,你都別有後顧之憂,放手去做,再多的非議和冷嘲,在成就面前都不堪一擊,爸支持你。」
「謝謝爸。」有家人在,別人如何,他都可以不在乎了。
「哥,我也支持你。」柳泊簫揚起小臉來,認真的道。
東方將白笑著「嗯」了聲,又補了句,「剛才就多虧了你的支持,不然哥就輸了這個位子了,哥要怎麼謝謝你才好呢?」
「我們之間說什麼謝啊?」柳泊簫嬌嗔著,「再說,你也不是靠我的支持才贏的,你憑的是真本事,那個東方白根本不是你的對手。」
「他的甜品做的比我好。」東方將白很坦然的說著,「刀工也妙,其他的稍遜色些,不過那道湯……」說著,認真的看著宴暮夕問,「你嘗過味道了,覺得如何?」
宴暮夕一本正經的道,「我覺得還是你做的好喝。」
東方將白要笑不笑的哼了聲,哄誰呢?他又問東方蒲,「爸,您覺得呢?」
東方蒲沉吟著道,「東方白做的那道湯的確更勝一籌,只是奇怪,我嘗不出裡面到底加了什麼料會讓味道如此鮮美,竟是比咱們東方家悉心研究了這麼多年的看家本事都要厲害。」
說道這裡,柳泊簫接過話去,「我也沒完全嘗個明白,只是猜出了其中幾位料。」
聞言,東方蒲有些訝異的問,「你也猜不出來?」
柳泊簫點了下頭,解釋道,「蘇家的確在這方面有些獨特的見解,所以不少蘸料、配料都做的極為美味,我跟著外公學了這麼多年,自詡見識、嘗試過不少,誰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東方蒲感概的道,「是啊,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廚藝一學,學無止境啊。」
柳泊簫深以為然。
東方將白斟酌著道,「會不會是哪個國家或是民族的特色?我前些年在國外遊歷時,曾見過些特別的香料,聞著不怎麼樣,單獨吃著也十分古怪,可跟其他香料混合使用,則會造就出一種說不出來的奇異香味,很受當地人歡迎,我當時好奇,倒也學了幾道菜,只是在東方食府里給客人試吃時,卻反應不佳,後來打聽才知道,想要做出那番美妙風味,只弄些香料回來是沒用的,還得當地的食材,缺一不可,我後來便放棄了。」
柳泊簫聽的眼睛發亮,「哥說的很有道理,外公也曾對我說過,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很多時候我們在當地品嘗過的絕世美味,想帶回來做,卻是無法複製,不僅僅是食材啊,甚至環境、水質,都對味道有影響。」
東方蒲沉吟著道,「這麼說,東方白帶來的那袋底湯很可能就是在當地做好的,如此,才能保持原汁原味,倒也是費心費力了。」
宴暮夕似笑非笑的道,「東方叔叔,費心費力的人是東方靖,東方白沒那個本事和人脈,他啊,就是被挑唆的滋生了幾分野心,奈何,才不配位。」
這話出,車裡的氣氛就變了變。
江梵詩憤憤道,「東方靖真是越來越過分了,過了二十年還是不死心,以前是在咱們破曉身上打注意,現在又欺負到將白頭上,他當我們一家是死的嗎?」
「媽,消消氣。」柳泊簫見江梵詩的眼圈都紅了,臉色也發白,趕忙勸道,「跟那種人渣生氣犯不上啊,您彆氣壞了自己的身體。」
江梵詩哽咽起來,「媽能不氣嗎?媽只要一想到因為他才讓我們一家分離,媽就恨不得一把火去燒了他家,也讓他們嘗嘗那種滋味。」
「媽……」
「江姨,您再等等,很快那些欺負過泊簫的人就能得到懲罰了。」宴暮夕的聲音同時響起。
其他人都朝他看過來。
江梵詩顫著聲問,「你是想公開東方靖有私生子的事兒?」
宴暮夕搖頭,「這個秘密雖能一舉毀了他,可對整個東方家也是不小的打擊,更會是抹不去的污點,再說將白這才剛接過手來,出這麼一樁醜聞,無疑是打他的臉。」
「那你的意思是?」
「引蛇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