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更 我無所謂
聞言,宴暮夕酸溜溜的道,「大舅哥,你是不是搶我的活了?」
一聲大舅哥,是在提醒他的身份,你只是哥哥啊,怎麼能把妹妹男朋友的存在價值都刷了呢,那還要他幹什麼?
東方將白睨他一眼,再不見剛才的默契,「哥哥護著妹妹,天經地義,倒是你,名不正言不順,以後離著破曉遠一點,別壞了她的閨譽。」
宴暮夕噎了下,而後幽幽的道,「我是泊簫的男朋友,名分早就妥妥的了,還有閨譽什麼的,你提醒的晚了些,二十年前你就該說的。」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若是依著古代的習俗,泊簫是非嫁我不可了,你忘了嗎,二十年前,我去醫院看過泊簫,她那會兒沒穿衣服……」
柳泊簫正喝茶水,差點沒噴出來。
東方將白則涼颼颼的瞪著他,「你信不信,我把這盆仙人球按你臉上?」
宴暮夕立刻正經嚴肅臉,「信,大舅哥威武霸氣,什麼都敢做。」
東方將白見他態度端正了,這才哼了聲,歇了想用仙人球招呼他的念頭,不過該警告的話還是要說。「以後不准占破曉的便宜,她還小。」
宴暮夕第一反應就是,她不小啊,他已經用手丈量過了,一不小心就邪惡了,趕緊往回拽,「大舅哥放心,我可是個正經人。」
「正經人?」東方將白呵呵了兩聲,沒再跟他貧嘴,轉頭對柳泊簫道,「破曉,爸爸那兒,想來見你的,卻又心疼媽是最後一個,所以想尋個機會,一起團聚,你覺得可好?」
柳泊簫怔了下,含笑點頭,「好。」
東方將白抬手揉揉她的頭髮,「破曉真乖,這幾天媽不在帝都,外婆身體不好,她陪著去臨市的玉帶河療養去了,過些天就回。」
「嗯,不急。」柳泊簫是真的不急,甚至還有幾分近鄉情怯,覺得這事兒拖一拖挺好的,於是,轉了話題,「能跟我說說,這兩天你們是怎麼做的嗎?」
聞言,東方將白和宴暮夕互相謙讓起來。
「暮夕說吧,這事兒是他一手策劃的,他最熟悉。」
「呵呵,大舅哥太客氣了,你比我心思細膩,好多我想不到的細節還是你補充提醒的,還是你來說吧。」
「我哪能搶你的活呢?你只管說,落下的地方我幫你補上就是。」
「呵呵呵,那多不好意思呢。」
「沒事兒,我不跟你一般見識。」
「……」
最後,屈服的是宴暮夕,不是他口才不夠好,而是人家用眼神威脅了,大舅哥的眼神威力還是很大的,宴暮夕只能委曲求全。
他把這兩天的事兒說了一遍,當然是撿著重要的講,怎麼找證據,這麼布局,怎麼私下商量,怎麼逼秦家拿出最大的誠意,一樣不落。
柳泊簫之前只聽到東方靖那兒就斷下了,這會兒聽完全套,整個人都有些懵,臉色也微微有些發白,「這麼說,東方靖雖然是罪魁禍首,但最狠的人卻是秦可卿?」
宴暮夕點點頭,「嗯,東方靖事先並不知道秦可卿會給你媽吃那麼毒辣的藥,他以為只是普通的墮胎藥,所以見著你媽時,反應非常大。」
柳泊簫冷笑,「是又驚又懼吧?」
「對,尤其是當你媽提出那倆要求,要麼娶她要麼服毒時,他都嚇得崩潰了,想跑,被邱冰給堵了回來。」宴暮夕嘲弄著道。
「我媽當時……心裡一定很不好受吧?」柳泊簫有些心疼,「就算他再不堪、再渣再混蛋,當年,媽也是真心喜歡過他的。」
他還是媽的初戀,唯一這輩子喜歡過的男人,即便當初是用騙的,沒付出真心,但媽付出了,哪怕現在恨他入骨,他的反應也會刺傷她。
宴暮夕寬慰道,「並沒有,你小看你媽了,她心理強大的很,今天審判時,知道法律制裁不了東方靖,她沒沒多失望和不甘。」
「嗯,身敗名裂更好。」柳泊簫轉頭看向東方將白,擔憂的道,「哥,會連累到你們嗎?」
東方將白心裡一暖,「傻妹妹,哥會怕被連累?爸更不會,東方家的名聲是會受些影響,我跟爸也許會被看幾場笑話,但那都不重要,再傳承久遠的家族也難免會出幾個不孝子,懲治了便是,沒什麼見不得人的。」
「真的?」柳泊簫半信半疑,覺得她哥是在寬慰她。
東方將白笑道,「當然是真的,哥問你,你也是東方家的人,如果有人拿二叔這事兒來取笑你,你會如何?覺得丟人還是憤怒?」
「我無所謂……」
「我也是,我們是東方家的人,但名聲和臉面都不及良心和公道重要,我們問心無愧,何懼別人的眼光?」
聞言,柳泊簫才放下心來,知道她哥是真的不在意,轉而問道,「那秦可卿呢?秦家把她逐出家門又廢了手,東方家打算怎麼辦?」
還會要這樣的兒媳進門?
東方將白斟酌道,「爸的意思是,暫時不管,畢竟他雖是家主,權利也沒大到可以讓二叔離婚的地步,法律上也不支持。」
柳泊簫理解,點點頭,「嗯,其實離不離婚也不重要,經過這一次後,他倆的關係怕是也難以修復了,秦可卿的價值一消失,對他這種貪戀權勢的人來說,無疑是顆棄子。」
宴暮夕接過話去,意味深長的道,「秦可卿後面還有曲家,價值還是有的,你二叔不會放手,倆人一定會醞釀著怎麼東山再起。」
還有個六更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