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 逼著生子
離開尚品後,回昭陽科技的路上,宴暮夕接到宴雲樓的電話,聲音聽著有些頹廢,「暮夕,有空嗎?」
宴暮夕直接問,「你在哪兒?」
宴雲樓說了個地址。
宴暮夕掛了電話,對柳泊簫道,「我先送你回家……」
倆人通電話時,柳泊簫在旁邊聽的很清楚,宴雲樓明顯的情緒不對勁了,她道,「你去見他吧,讓餘江和余海送我就行。」
宴暮夕摟著她的腰,聲音膩膩歪歪的,「捨不得,還想再多陪你一回兒。」
柳泊簫好笑的推開他,「你夠啦,咱倆一個禮拜就有七天都見面,有什麼捨不得的?趕緊的,別讓你小叔等久了,我估摸著,是你小姨的事兒。」
提到楚繁星,宴暮夕嘆了聲,無奈的鬆開她,「你說,我幫著小姨把婚離了怎麼樣?」
「你如果覺得這樣是最好的,那就去做。」
「梓霖,也許會不同意,唉,難道名存實亡的婚姻真的比單親家庭要好嗎?為什麼孩子們寧願守著不幸福的家也不願父母分開呢?」宴暮夕不理解,「換成是我,我是願意的,當初,我就極力勸說媽離開。」
「可是你媽不同意對吧?」
「嗯,她那時候病的很厲害了,她留下,是為了替我和姐……爭取最大的利益。」說起之前,宴暮夕情緒低落起來,「我和姐哪會在乎那些?我們更想她能活的痛快些,而不必受那些委屈。」
「這是為人母的心,作為母親,總想給孩子她們自以為最好的,哪怕自己受委屈呢,也不算什麼。」柳泊簫勸慰著,目光柔和的看著他。
這樣的眼神,極富安撫的力量。
宴暮夕釋懷的笑起來,「你說也有道理,我去找小叔談談。」
「嗯,去吧。」
車子靠路邊停下,倆人分開。
柳泊簫回了瓏湖苑,宴暮夕去了一家會所,找到包間推門進去時,宴雲樓正坐在沙發上,拿著麥唱歌,面前的茶几上擺了好幾個酒瓶,已經空了。
宴暮夕進去,他也沒理會,唱的更投入。
「……叫我怎麼能不難過,你勸我滅了心中的火,我還能夠怎麼說,怎麼說都是錯,你對我說,離開就會解脫,試著自己去生活,試著找尋自我,別再為愛蹉跎,只是,愛要怎麼說出口,我的心裡好難受,如果能將你擁有,我會忍住不讓眼淚流,第一次握你的手,指尖傳來你的溫柔,每一次深情眼光的背後,誰知道會有多少愁,多少愁……」
他一遍遍的反覆唱著,直到聲音嘶啞,才頹然的扔了手裡的麥,和宴暮夕打招呼,「你來了?是不是覺得我現在的樣子很傻、很可笑、也很可悲?」
宴暮夕沒理他,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端起來喝了。
宴雲樓自嘲的笑了笑,掩飾性的摸了一把臉,想去拿杯子,被宴暮夕抬手擋住,「沒聽過借酒消愁愁更愁?」
「那又如何?我只求這一時能麻痹自己。」宴雲樓掙開他的手,又要去搶,宴暮夕喊了邱冰進來,把所有的酒都收了起來,換成飲料。
只他手裡晃著一杯。
宴雲樓不滿,「暮夕,我喊你來是喝酒的,不是讓你管著我喝酒的。」
宴暮夕哼了聲,「當我願意管你?我怕不管的話,你不是借酒麻痹,而是酒精中毒。」
「中毒要好,只要不難受就行。」
「瞧你這點出息。」
宴雲樓痛楚的抓著自己的頭髮,「如果讓你離開柳泊簫,你會如何?」
宴暮夕不答反問,「就那麼喜歡小姨?」
「你問問你自己,有多喜歡柳泊簫就知道我有多喜歡繁星了。」
宴暮夕默了幾秒,輕描淡寫的道,「既然如此,那就去搶過來。」
「你說什麼?」宴雲樓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不是說喜歡她嗎?像我喜歡泊簫一樣的喜歡,我離開泊簫反正是活不了的,既然如此,那就去搶。」
「你,你知道跟江紹海搶女人是什麼罪嗎?」
「知道,破壞軍婚要判刑,但比起死來,總要好多了吧?」
宴雲樓被他的話給震的一時開不了口。
宴暮夕也不催他,給他時間慢慢消化。
良久後,宴雲樓才啞聲問,「你這是支持我跟繁星在一起?」
「不然呢?看你在這裡要死要活嗎?」宴暮夕毫不客氣的懟道,「從十幾歲到三十幾歲,喜歡了小姨近二十年了,還在原地打轉,也是沒誰了。」
宴雲樓酸澀的道,「她當年選擇的人不是我。」
「是,小姨選了江紹海,但現在的事實證明,她的選擇出了問題,出了問題就想辦法糾正啊,誰規定錯了就得一條道走到黑?」
「那,那是軍婚。」
「軍婚也是可以離的。」
「我當然知道軍婚能離,可得男方提出才行,江紹海會主動提出嗎??
」以前肯定不會,但現在,小姨不肯給他生兒子,他怕是坐不住了吧?就算他還捨不得,江家老太太也不會坐視不管的。「
聞言,宴雲樓看著他問,」你已經知道了?「
宴暮夕哼笑,」知道什麼?知道江家逼我小姨生兒子了?不生就得讓位?「
宴雲樓忽然恨恨的捶了下沙發,」比這個更可惡。「
」更可惡?說說,江家又整什麼么蛾子了?「宴暮夕眉目沉下來。
宴雲樓咬牙道,」江家老太太一直逼著繁星給她生孫子,難聽的話不知道說了多少,繁星顧及梓霖,一直忍著,但昨天,她下了最後通牒,說不願再生的話,那她就另作安排了。「
」她的安排是什麼?離婚?「
」不是,她說離婚會影響她兒子的前途,她竟然想借腹生子,生下兒子後,抱回來養在繁星的名下,當成是她親生的孩子,你說可惡不可惡?「
宴暮夕捏緊酒杯,冷冷的道,」還真是好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