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3,我不來,你是不是就打算永遠不聯繫我了?
紀雲深那雙深邃如海的眸光,透過落地窗的玻璃,遠眺城市的遠方。
過了半分鐘的時間,才用著被煙霧薰染的有些低啞的嗓音說道,「你問我為了什麼?」
他笑了笑,三分調侃,七分嘲諷,「當然是為了你。」
「這世界上,大概除了你,就沒什麼人值得他願意放棄現在唾手可得的一切,包括名聲,權利,地位,金錢和女人。」
林嫣白嫩的小手驀地握緊手機,用力到泛白,她試著張嘴,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喬漫醒來,見紀雲深站在外陽台上抽著煙,煙霧裊裊,將他周身的輪廓繚繞的愈發模糊。
她看了幾眼,就掀開被子下床,趿拉著拖鞋走了過去。
紀雲深沉默的吸著煙,見那頭沒了聲音,剛要掛斷電話,身側就有一道軟膩好聽的女聲響了起來,「阿深,這麼晚了,你在跟誰打電話?」
夜已經很深了,將她的聲音襯顯的更加甜美可人,仿佛能夠過濾掉一切黑暗和骯髒,直擊人的靈魂深處。
越是喜歡聽,就越是欲罷不能。
「林嫣,她問我點事情。」
紀雲深漫不經心的回答完,就將手機拿離耳邊,剛要按下掛機鍵,喬漫就伸出小手,將他手中的手機拿了過來,接著就捂住聽筒,皺眉看向他,「你是不是跟嫣兒抱怨什麼了?」
燈影晦暗,將他的眉眼輪廓渲染的愈發深邃。
他一瞬不瞬的回視她,半晌才說了一句,「外面風大,我們進去再說,嗯?」
喬漫躲著他伸過來要環抱她腰身的大手,繼續追問,「紀雲深,你都跟嫣兒說什麼了?」
「你如果想知道我說了什麼,就跟我進去,你馬上要臨產了,小心著涼。」
喬漫繼續皺著秀眉,不依不饒,「紀雲深,我拜託你能不能別每次都跟傅青山沆瀣一氣,只顧著埋怨嫣兒,這件事情本來就該你們男人去解決,還是你們就喜歡為自己的無能找個藉口?」
紀雲深看她情緒激動,就沒再試圖靠近她。
男人往後退了一步,挺括寬大的背脊靠在黑色的雕花欄杆上,隔著散落的昏暗燈光,看向半米外的美麗女人,「漫漫,有些事情男人可以一力承擔,但有些事情,必須兩人共同承擔,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我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喬漫偏過頭,不再看他,「我只知道你和傅青山總是喜歡給自己找理由找藉口。」
紀雲深嘆息了一聲,深黑如夜的眸光看向她手裡的手機,舉起雙手投降,「好,是我態度不對,語氣不好,電話沒掛斷,你想當著林嫣的面,跟我繼續吵架鬧彆扭嗎?」
喬漫當然不想和他吵架鬧彆扭,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就轉身進了房間,將呼嘯的風聲和滿世界的蟬鳴聲拋在了身後,只顧著和林嫣說話。
紀雲深沒動,看著嬌小女人的美麗背影,半天才搖了搖頭,露出一副實在拿她沒有辦法的無奈表情。
喬漫試探性的問林嫣,想知道紀雲深跟她說了什麼。
林嫣掀開被子下了床,一邊穿衣服,一邊聲音含笑的說她,「漫漫,你太草木皆兵了,實際上紀雲深沒說什麼,是我問了他一個傻問題,他說兩句不好聽的話也很正常,這沒什麼的,以前傅青山不也總是這麼對你,也沒見你跟我抱怨什麼,我也沒有替你打抱不平什麼嗎?」
「現在你這樣,反而讓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總覺得我之前做的太少了,對你對紀雲深,都太不公平了,讓我有些愧疚不已……」
喬漫緩慢的走到床邊坐下,聽到她的話,低低淡淡的笑出聲來,「反正我受委屈可以,但絕對不能讓你受委屈。」
「漫漫,你怎麼對我這麼好?」
「傻瓜,我不對你好要去對誰好?紀雲深那個萬年大冰山嗎?他想都不要想,哼!」
林嫣仰頭,逼退眼底的溫熱,「漫漫,再這樣下去,你就要把我惹哭了。」
「那你過來,我讓你趴在我的懷裡哭好不好?」
紀雲深在外面又抽了一支煙,才走進來,聽到她溫溫柔柔,有說有笑的對電話那頭的林嫣說著話,一副不準備再搭理他的樣子,不知道怎麼,突然惡從心生,直接把她從床上橫抱了起來。
突然騰空的失重感,讓喬漫驚叫出聲。
握在手裡的手機,也跟著從她騰空的動作掉落在地板上,林嫣聽到電話那頭的驚呼聲,趕緊收斂了所有的笑意,緊張的問道,「漫漫,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紀雲深一臉得逞的笑容,喬漫皺眉,在他的懷裡掙扎扭動。
男人從頭到尾都是漫不經心的表情,看她掙扎的太厲害了,才輕飄飄的說了一句,「你要是再掙扎,我保證貴讓你伺候我一晚上,不管是用手,還是……用嘴。」
當然,後半句話,他的聲音放得很輕,電話那端的林嫣並不能聽到。
喬漫一臉怒容,卻又不敢太放肆,因為太清楚他說一不二不管不顧的性格。
紀雲深看她收斂了,就將她抱放在了床邊上,然後撈起地面上的手機,在林嫣不停叫著她名字的聲音中按下了掛斷鍵,並關了機。
喬漫看見,也只能當做沒有看見,狠狠的別開頭,不再理他,似乎被他氣得不輕。
林嫣聽到手機那端傳來的忙音,連忙重新撥打,但接通以後,響起的卻是機械女聲提示手機已關機的聲音。
她皺了皺眉,緊接著撥通了喬漫的手機號碼,接通以後,和紀雲深的手機提示音一樣,都是提示手機已經關機。
沒有辦法,她只好又撥通藍山別墅的座機,這回是傭人接聽的,告訴她紀雲深和喬漫在房間裡,什麼事情都沒有,她這才把懸在半空中的心放下來。
她是真的很怕喬漫因為自己和紀雲深吵架,即便她每次都能吵贏,讓紀雲深對她妥協。
但她依然不想成為某種累贅,尤其是喬漫的累贅。
按下掛機鍵,她又走到化妝檯旁邊,給自己簡單的化了一個淡妝。
接著就撥通了小白的手機號碼,接通以後,她沒等對方說話,就直接說道,「小白,你來青山別墅接我,我要去傅家老宅一趟,你要是不來,我就自己打車去,總之,今晚誰也攔不住我,你自己選。」
小白正吃著宵夜,聽到林嫣一氣呵成的話,半天才反應過來,趕緊放下手中的餐具,哭喪著臉說道,「林小姐,長官跟我交代過……」
「行,那我自己打車去。」
林嫣沒聽小白說完話,就直接按下了掛機鍵。
她拿起手包,關掉房間的燈,就下了樓。
剛走到門廳的位置,小白的電話就打了過來,她慢悠悠的接起來,「什麼事兒?」
「林小姐,我現在就趕過去接你,你千萬別打車,萬一出點什麼事兒,我就是有十條命也不賠不起啊!」
「嗯,那好吧,我等你。」
林嫣再次切斷通訊,接著就走回去,坐在沙發上等著小白開車趕過來。
二十分鐘後,青山別墅的院落里響起一陣引擎聲,車前兩束遠光燈穿透重重的夜幕,打射在別墅建築的牆壁上。
林嫣轉過頭,透過落地窗玻璃,看向窗外刺目的車前燈光,好一會才不緊不慢的站起身,朝著別墅的門口走去。
她的腳步頻率,和小白下車走過來的腳步速度正好成反比,等到小白走到別墅的門口,她也正好走到別墅的門口。
她換過鞋子,就拉開了別墅的密碼防盜門。
小白剛要抬手按門鈴,見門從裡面打開,趕緊低頭恭敬的說了一句,「林小姐,今晚已經很晚了,老爺子和老夫人可能都睡了,要不……你明天再過去吧?」
林嫣沒說話,而是直接甩上了別墅的防盜門,用實際行動告訴他,不可能。
小白揉了揉犯疼的太陽穴,好一會兒才轉過身,跟在林嫣的身後往車子的方向走去。
兩人一前一後的上了車,小白看著副駕駛座上的林嫣,又緩緩的說了一句,「林小姐,最近家裡很亂,你真的不考慮……」
「開車吧。」
林嫣說完話,就直接閉上了眼睛,開始閉目養神,完全不聽勸。
小白撓了撓頭,才啟動車子離開。
……
半個小時後,黑色的世爵車子穿過重重的黑夜,緩緩的停在了傅家老宅院落的停車坪上。
小白將車子停穩,又徹底的熄火後,林嫣才解開安全帶,並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小白跟在她的身後走近老宅建築,一想到一會兒的狂風暴雨,就忍不住的蹙起眉頭,但又實在不敢出聲阻止她,只能硬著頭皮跟她往裡走。
現在已經是夜裡的十點三十四分了,老宅里的人大部分都睡了。
夏嫂正在廚房裡給跪在書房的傅青山煮宵夜,聽到開門聲,有些疑惑的從廚房裡走出來,往門口的方向看過去。
當看到站在門口的人是林嫣和小白後,不由得睜大眼睛,一副受了不小驚嚇的樣子。
她震驚了幾秒鐘,才小跑過來,「林……大少奶奶,您,您怎麼來了?」
「傅青山在哪?」
林嫣連鞋子都沒換,就直接走了進來,滿臉都是淡漠的疏離,「還在書房跪著嗎?」
夏嫂看了一眼林嫣旁邊的小白,又瞥了一眼樓梯的方向,趕緊用顫抖的聲音說道,「沒,沒有。」
「那他在哪裡,麻煩夏嫂帶個路。」
夏嫂哪敢摻和這種腥風血雨,趕緊擺手,「大,大少奶奶,我只是一個下人,您就別為難我了。」
「好啊,那我就自己上去找了。」
林嫣笑著說完,就朝著樓梯的方向走了過去。
夏嫂朝小白使眼色,示意他趕緊跟過去。
小白會意,就邁著大步朝林嫣消失的方向跟了過去。
林嫣上了二樓,就逕自朝著走廊盡頭的書房走過去,推開門,就看到了逆著角落的光影跪在地板上的高大男人。
他渾身都是鞭傷留下的血痕,衣服碎片式的掛在身上,沒有一處是完整的,整個人狼狽至極,一點也看不出來他就是那個高高在上,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年輕將領。
更像是奄奄一息的失敗者在苟延殘喘,她只看了一眼,那些溫熱的液體就奪眶而出,一滴接著一滴掉落。
傅青山以為是奶奶於菁,或是媽媽路蘊偷跑過來看他,他連頭都沒抬,低淡的說了一句,「出去吧,我現在不想說話。」
林嫣繼續往前走,腳步沒停。
傅青山深吸了一口氣,無奈至極的語氣,「我說了我現在不想說話,什麼都不想說,出去吧,好嗎?」
林嫣在他的身邊站定,嬌小的身影幾乎遮住了他頭頂上方的所有光亮,他又深吸了一口氣,才抬起頭看向身前的人,卻沒有想到會是淚眼婆娑的林嫣。
傅青山一下子就慌了神,趕緊撈過旁邊椅子上的衣服套在身上,直到遮住了遍布全身的鞭傷,他才笑著說道,「嫣兒,這麼晚了,你怎麼來了?」
「我不來,你是不是就打算永遠不聯繫我了?」
傅青山皺了皺劍眉,伸手去拉她的小手,卻被她後退幾步躲開了。
他沒惱沒怒,繼續笑著說道,「嫣兒,家裡的長輩都在,現在說話不方便,夜又深了,你需要休息,所以……你回青山別墅等我,我很快就會回去……」
「傅青山,我已經不相信你了。」
傅青山難得放沉語氣,「嫣兒,你聽話。」
她哽咽著聲音打斷他的話,眼淚像是決堤了一般,無法控制,「你先告訴我,是誰把你打成這個樣子的?」
「我就是看起來傷的很嚴重,其實一點都不疼……啊!」
他的疼字還沒有說出口,就被女人突然伸過來的手掌推了一下,劇烈的疼痛還是讓他沒有忍住的低呼出了聲音。
他咬緊牙關,才沒有讓疼痛的悶哼聲繼續從嘴裡溢出來。
林嫣看了他一會兒,突然朝著書房的門口走去。
傅青山察覺到她要幹什麼,趕緊伸手把她拉回來,林嫣拼命的掙扎,傅青山怕傷到她,只敢用雙臂控制她。
林嫣掙扎了幾分鐘,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最後還是平靜了下來,「傅青山,你放開我。」
「你保證你不會出去,我就放開你。」
「好,我保證。」
傅青山看了她一眼,接著就鬆開了環在她腰身上的那雙鐵臂,林嫣見他放鬆警惕,抬腳就往出跑,傅青山幾步追過來,高大的身軀直接擋在門板上,並落下了門鎖
林嫣抬眸瞪著他,「傅青山,你什麼意思?他們把你打成這樣,我去問一問他們憑什麼都不行嗎?」
「乖,你身體要緊,不要因為這件事情生氣,我的身體很好,這點鞭傷幾天就好了。」
「幾天就好了?」
林嫣說著說著,又有淚掉落下來,「你渾身上下都是傷,你告訴我你幾天就好了,傅青山,你真的把我當成三歲的小孩子去騙去哄了?」
「傅家的家法就這樣,我從小到大都不知道挨過多少次了,早就已經習慣了,多這一次不多,少這一次不少,不用為了我難過,知道了嗎?」
他伸出大手,要幫她擦掉臉上的淚,卻被她偏頭躲了過去,「誰會為你難過!」
「那你哭什麼?」
「沙子進眼睛了,難受的。」
傅青山聽後,低低的笑出聲來,「什麼沙子進眼睛,需要這樣掉淚?」
「不用你管。」
林嫣伸手打掉他伸過來的手,動作有些大,牽扯到他身上的鞭傷,他不由自主的悶哼了一聲,臉上迅速的浮現了一層痛苦的神色。
她嚇了一跳,剛要給他檢查,他就伸出手,阻止她靠近,「別過來,我緩一會兒就好了。」
「行,我可以聽你的話,但是我要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弄清楚,所以,從現在開始,我問你什麼,你回答我什麼,不然我可不敢保證會不會和你的家人起衝突,畢竟我的暴力傾向不是裝出來的。」
傅青山居高臨下的看著身前的嬌小女人,像是猶豫了幾秒鐘,才緩緩的說道,「不能打個折扣嗎?」
「能啊。」
林嫣笑了笑,「你可以坐下聽我說,或是躺下聽我說,只要你覺得舒服。」
「這就是你的折扣?」
「如果這樣你還不滿意,你還可以把所有人都叫過來……」
林嫣後面的話還沒有說完,傅青山就低聲打斷了她的話,「好,你問吧,我聽著。」
「話很長,你坐那邊聽我說吧。」
林嫣指了指落地窗邊的雙人沙發,示意他可以坐下聽她說話,傅青山瞥了一眼,搖了搖頭,「我站著舒服點,你問吧。」
林嫣也沒勉強,接著就說道,「溫西生日宴會當晚,我會被人推倒昏過去,是不是溫暖策劃的?」
「不算,溫暖只占了十分之一的因素。」
林嫣看著那張近在咫尺的英俊臉龐,間隔了兩秒鐘,繼續問道,「那我暈倒住院以後呢?又發生了什麼?」
「溫暖在宴會上把溫西帶走了,她對宴會廳的布置好像很熟悉,成功的避開了所有攝像頭的死角,也就沒拍到她帶著溫西離開的路線,老紀和顧西沉雖然可以幫忙,但是這種事情還是我親力親為比較好,所以我就在你睡著以後離開了醫院。」
林嫣雙手抱胸,然後學著他的樣子,慵懶的靠在牆壁上,「就只是這樣?」
「那還能是怎麼樣?」
她仰頭看著他,想從他的臉上找出她撒謊的蛛絲馬跡,可她盯著看了好一會兒,都沒有捕捉到任何關於心虛的東西。
她皺了皺好看的秀眉,才心不甘情不願的收回視線,繼續問道,「你為什麼不肯告訴我?」
「你剛剛做了手術,我不想讓你跟我一起煩心。」
「我為什麼會煩心?溫暖是我最不想看到的人,溫西也不是我的孩子,我沒有道理會煩心,你真的想多了。」
林嫣的輕描淡寫,讓傅青山忍不住的蹙起劍眉。
在這之後的兩分鐘,誰都沒有先開口說話,直到走廊上有腳步聲傳進書房裡面,他才將她拉拽到懷裡,並比出一個噓的手勢,示意她別發出聲音。
林嫣怎麼可能如他的願,她恨不得立刻把傅家鬧得雞犬不寧,讓他們知道一下動她林嫣男人的下場。
可傅青山太了解她了,在她想大聲呼喊的時候,就伸手捂住了她嫣紅的嘴唇。
林嫣伸出手,氣急敗壞的想把覆在她臉上的那隻大手拿開,可她試了好幾遍都沒有成功,最後只好放棄。
腳步聲由遠及近,再由近及遠的消失。
直到再也聽不見,傅青山才鬆開對她的鉗制。
林嫣深吸了一口氣,隨後抬起腳,在他的腳上狠狠的碾踩了一腳,傅青山疼的一張臉都扭曲了,為了脫離疼痛,他的一雙手臂直接將她抱在了懷裡。
現在的他,寧可牽動身體的傷口,讓她心疼,也不願意讓她繼續這麼跟他折騰,鬧彆扭。
林嫣知道他很疼,尤其他的身體還在輕微的顫抖,象徵性的掙扎了兩下,就窩在他的懷裡。
男人覺得她終於服軟了下來,才邁開腳步朝著落地窗邊的雙人真皮沙發走過去。
林嫣全程都低著頭,什麼都沒看,直到他把她放坐在沙發上,她才睜開眼睛看向身前的男人,「傅青山,我們之前雖然經歷了那麼多,卻總給我一種大難臨頭各自飛的感覺。
他從來都不會跟她共享痛苦,當然,也不會共享秘密。
她有的時候,真的很想讓他可以完全信任她,但又覺得那太難了,畢竟,他們之間的痛苦和傷害,就像一條無法逾越的鴻溝,永遠都存在,並不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減少一分一毫。
「為什麼我的著想,在你的嘴裡就變成了那麼難聽的話?」
「難聽嗎?我並不覺得難聽啊?如果我真的想說難聽的話,你現在可能已經聽不下去了,甚至都不會跟我心平氣和的說話了。」
傅青山低低的哦了一聲,隨後笑道,「好好好,你說的都對,我會永遠跟黨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