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7,他用他的溫柔體貼,切斷了她所有的退路
暖橙色的明媚陽光,大片大片的從落地窗外湧入,似乎全部傾瀉進了女孩的眼裡。
星星點點,細細碎碎,將她清澈透底的眼眸,映襯的愈發純淨無暇,像是深冬飄落的皚皚白雪,耀眼又迷人。
女孩穿著一件白色吊帶連身睡裙,露出圓潤的肩頭和胸前一片雪膩的肌膚,黑色的長髮自然垂落,絲絲縷縷的滑過肩頭,落在身前,將那片本就誘人旖旎的風景變得朦朦朧朧,若隱若現。
看得男人眸色加深,喉結滑動,而罪魁禍首的她卻根本不自知,繼續在他眼前晃來晃去。
「酒還沒醒麼?」
書房的窗開了一夜,海濱城市初秋的空氣帶著清新的沁涼,卻還是讓她在走近他的那一秒鐘,就聞到了濃濃的菸酒味。
女孩柔弱無骨的小手覆上男人的額頭,確定他沒有因為喝酒,又吹了一夜的涼空氣而感冒發燒後,微微鬆了一口氣。
「看你的樣子好像很難受,喝了多少啊?唔……」
話落,小手緊接著收回,離開男人的額頭,卻在半空中被男人截住,隨後輕輕一拉,女孩還沒來得驚呼出聲,就被男人抱在了蒼勁有力的雙腿上,吻了起來。
女孩的吊帶連身睡裙被他的動作蹭到了腿根處,露出了一雙筆直修長的雙腿,在陽光下,白的晃眼。
主臥沒開窗戶,喬漫是出了房間才感覺出冷意的,卻在推開書房的門,看見他後,忘了自己穿的很少,很冷,可這一刻,溫熱的皮膚接觸到沁涼的空氣,冷的幾乎徹骨。
她微微掙扎,扭動,卻換來男人更霸道的攻勢,她只能被動的承受,等待他冷靜。
很久,久到好像一個世紀都過去了,男人才緩緩放開她那張已經被吻的紅腫不堪的唇。
「怕忍不住,就睡在這裡了。」
女孩的眉心小小的皺起,似乎反應了一會,才明白過來,他回答的是她剛剛走進來時問他的問題。
臀部下是清晰的男性象徵,她當然知道他說的忍不住是指的什麼。
「你喝酒很喜歡亂來嗎?」
女孩冷的抱胸,下一秒,嬌小可人的身子,就被男人長臂撈過來的西裝外套整個罩住,她伸手攥緊西服兩側的前襟,黑白分明的眸子盯著近在咫尺的男人俊容。
男人知道女孩對那晚酒窖里的事情很有陰影,便虛虛的拍了拍她的後腰,「還要坐下去嗎?」
女孩聽後,一張漂亮的臉上瞬間布滿了酡紅色。
男人寬大的西裝外套幾乎到女孩的腿彎,她站起來,幾乎遮住了身上所有的風光,「我,我先出去了。」
女孩趿拉著拖鞋,腳步匆匆的往外走,背影帶著落荒而逃的狼狽,卻莫名的取悅了男人的身心。
……
喬漫回到房間,第一時間去換衣服。
剛剛男人的動作粗暴,扯開衣服的力度劃到了她白皙細嫩的皮膚,此時的上面,已經紅腫成了一片。
來不及細看,她就換了一套新的衣服,把身前的印子都遮了起來。
再走出房間時,她已經洗過漱,正準備抬腳往樓梯口走去,對面書房的門,卻突然被男人拉開。
四目相對,她率先撇開視線,沒打算說話,剛剛抬腳,就被男人以不可抗拒的姿勢壓在了牆上,「喬漫,你老躲什麼?」
「我沒有啊!」
喬漫五指插入發中,疏理了一下,「我就是餓了,著急。」
「據我所知,今天例行產檢里有個抽血化驗,需要空腹。」
也就是說,她的藉口對他來說太拙劣。
「我對你有點害怕。」
這句話,一語雙關。
沒提那晚,甚至沒提什麼事,但已經足夠讓他聽明白。
「以後不會了,除非你想,我絕不強迫,嗯?」
他的聲音帶著酒後的沙啞和性感,特別的撩人心扉。
「那……你能放開我了嗎?我覺得呼吸不過來了。」
男人點頭,慢慢的後退,退到了視覺上都有了安全距離,「去換衣服,今天有雨,會冷。」
說完,便邁開長腿進了隔壁衣帽間,去換衣服,幾分鐘後,他換好後走出來,見她還杵在原地,眉頭忍不住的蹙起,「是想讓我抱你過去嗎?」
喬漫聽到他的聲音,從思緒紛亂中回過神來,便趕緊抬腳往衣帽間走去,一刻都沒再耽擱。
因為不能吃早飯,她只能換好衣服後,坐在餐桌上等著他吃。
看了幾眼後,她就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然後默默的站起身,去外面等著了。
她的生活還算規律,突然不吃早飯會覺得胃很不舒服。
男人吃東西很快,幾分鐘後就草草的解決了早餐,出去後,便看見女孩站在游泳池邊,波光粼粼的池水,蕩漾出細碎的光芒,灑在她的身上,夢一般的美好。
他拎著車鑰匙走近游泳池邊的停車坪,一塵不染的皮鞋在地面上發出沉穩的腳步聲,「漫漫,走了。」
喬漫正想著那場男女主的感情戲應該怎麼轉折,就聽到了熟悉的低沉男聲在叫她,她趕緊應了一聲,匆匆的往車旁走去。
兩人一前一後的上了車,車子啟動,滑出去後,男人瞥了她一眼,「發生了什麼事?怎麼這麼心不在焉的?」
喬漫搖頭,淡淡的解釋,「沒什麼,就是在想男女主那場戲該怎麼起承轉合能合理些。」
前面的黑色雕花大門隨著保鏢按下遙控按鈕,而緩緩開啟,聞言,紀雲深精緻的眉眼浮現一絲異樣,但不明顯,讓人感覺不出來。
「你很喜歡工作?」
女孩搖搖頭,聲音低沉如水,潺潺而過,「我不是喜歡工作,而是喜歡工作帶給我的踏實感。」
這世上沒有一成不變的東西,包括感情。
而只有付出辛苦的勞動,才能獲得同等價值的回報的工作,才是長久的立身根本。
說白了,就是她和他之間的落差感,讓她覺得,工作才是她最終的歸宿。
景觀大道的兩側種植了大量的玉蘭花樹,秋風拂過,吹打下來不少發黃的葉子,車子行駛過去,掀起一陣漩渦。
男人沒有說話,車內也就靜了下來,只能聽到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音,和落葉掉落車身上的悶響。
車子行駛了二十分鐘後,進入了二環高架,下高架的時候,紀雲深打了轉向,緩緩的停在了右側車道的停車位上。
喬漫蹙眉看向窗外,車子停著的對面是一家大型花店,落地櫥窗里,各色花卉琳琅滿目,充滿了電視劇場景里才有的詩情畫意。
男人瞥了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她一眼,只說了兩個字,「下車。」
喬漫點點頭,隨即推開車門下車,跟在他身後進了花店。
花店的工作人員看見兩人走近,立刻從裡面迎了出來,「兩位,歡迎光臨,請隨意挑選。」
剛剛喬漫的第一反應,是他要給她買花,但感覺並不像,因為他看的花,並不是送給愛人妻子的花,而是送給家人母親之類的花。
喬漫看他的眼睛一直盯著萱草和康乃馨,便試探的問道,「是你媽媽生日麼?還是奶奶?」
萱草和康乃馨都是送給女性的花,她便下意識的這麼問了,卻沒想到他的回答會讓她直接紅了眼眶,他說,「是你媽媽的生日。」
得有多忙,才能忘記媽媽的生日呢?
又有多忙,才能讓自己心安理得呢?
她快速的轉過身,仰頭逼退眼底的濕潤,「你怎麼會知道今天是我媽媽的生日?」
紀雲深只是嗯了一聲,便看向一旁的花店工作人員,「包99束萱草,再包99束康乃馨,送到藍山別墅。」
花店的工作人員始終掛著招牌的微笑,聽後淺笑道,「先生,您真是有心,我們花店早上的花是最鮮最艷,也是最全的,來晚了萱草可能就沒有了。」
紀雲深沒說話,而是掏出錢夾,逕自走到結帳台去結帳。
喬漫的眼眶又紅了一些,她逼自己冷靜,卻收效甚微,甚至在男人轉身朝著她走過來的時候,眼淚再也控制不住的滑落了下來。
「怎麼哭了?」
男人走回來後,見她臉上有淚,好看的眉頭蹙眉,溫熱的大手輕柔的擦掉她臉上的淚,「身為女婿記得妻子家人的生日,不是天經地義的嗎?需要你這麼感動?」
「我都忙得忘記了……」
其實她不是想哭,就是這一秒鐘,有些情緒控制不住。
或者說,這個男人用他的溫柔體貼,切斷了她所有的退路。
愛他的退路。
「所以我才會幫你記得啊,別哭了,像個小花貓,該不好看了。」
喬漫半轉身,越是控制,淚掉的就越洶湧,最後她乾脆推開男人,跑出了花店。
男人邁著一雙長腿跟在後面,很快就拉住了她,「漫漫,別再抗拒我了,好不好?」
他能夠看懂她的偽裝,她的口是心非,她的害怕,她的怯懦,她的患得患失,她的矯情敏感,甚至能夠看懂她的壓抑和抗拒。
之前,他們互相游離,卻努力嘗試,最終的結果可以想像,就是在愛情的邊緣掙扎徘徊,互相折磨。
但他知道,那並不是他想要的婚姻狀態。
他自詡愛了紀晗十年,卻在面對她的時候,覺得自己根本就像沒經歷過愛情的人,只有慌亂和無措。
他不想再這樣下去,他想要她全部的愛,而他,也會給她想要的愛。
「紀雲深,我們試過了那麼多次,結果都差強人意,你就別再逼我了,可以嗎?」
雖然游離的狀態,會讓他們兩個都很痛苦,但至少也比全心全意的投入,卻發現根本不可能強得多。
「我承認我愛你,也承認想要得到你的愛,但如果只有我愛你,那麼這段感情根本就不可能經得起任何風浪,所以,就這樣吧,我們現在也挺好的啊!」
挺好的,真的挺好的。
她愛他,他好像也愛她,不去確定,也無須確定,她隨時保持全身而退,他也可以船過無痕。
男人精緻的眉眼愈發的深刻,他抬起手,想要碰觸她的臉,卻被她偏頭躲開了,「紀雲深,我們之間有些東西永遠都不能碰觸,那是禁忌,只要一碰,就會原形畢露,暴露無遺。」
她閉了閉眼,再睜開時,一雙眼睛裡,再無任何情緒,「我們快走吧,約在八點半,現在已經八點了,早高峰會堵車,我不想遲到。」
紀雲深見她情緒牴觸的特別厲害,便沒有再多說什麼,而是擁著她走回路邊,一前一後的上了車。
幾秒後,車子重新啟動,迅速滑向車流中,逐漸消失不見。
……
因為今天是周一,醫院裡的人特別多。
進了醫院大廳,紀雲深就將身邊的女孩護在了懷裡,用雙臂撐出一片安全距離,防止有人撞到她。
喬漫早上沒吃早飯,又空腹坐車,本就有點暈車頭疼,這會人多,空氣稀薄,她突然覺得有些噁心反胃,便匆匆的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男人護著她一路走過去,到了女廁門口,她推開他,「別過來,我很快就好。」
男人的眉頭蹙的更緊,卻無視女孩推拒,直接陪她走了進去。
她趴在馬桶旁吐著,他就給她拍著背,遞紙巾和水,一點都沒有嫌髒的意思。
但喬漫並不想讓他看到自己這麼狼狽的樣子,可勸了幾句他都不聽,她實在沒有多餘的精力去管別的,就任由他的意思了。
吐了一會,胃裡就更空了,隱隱泛著疼,再加上頭暈目眩,她想,可能是低血糖又犯了。
正想靠在廁所的牆壁緩一會,卻被男人直接拉到了懷裡,「我陪你去吃飯,檢查明天再做,或者叫家庭醫生來家裡做,你這樣太遭罪了。」
喬漫靠在他的懷裡緩了一會,便搖搖頭,「不用了,來都來了。」
「不行,你這個樣子還能做什麼檢查,沒等抽血,你就昏過去了。」
實在太難受了,她就沒多掙扎,而是任由男人抱著她走了出了醫院。
沒了那些嘈雜和空氣稀薄,她覺得好了很多,但例行產檢怎麼辦?又不能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