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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6,聽聞傅先生曾經娶妻生子

    在顧西沉這樣通透又銳利的人面前,她必須讓自己看起來斬釘截鐵毫無留戀,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放鬆。

    她怕他會看穿一切,她更怕他會慫恿傅青山,讓他繼續堅持他應該堅持的糾纏。

    「林大千金這口是心非的樣子還真跟你的好閨蜜如出一轍,喬漫當年也是這麼信誓旦旦的跟我說,她不會愛上紀雲深,只想愛他的錢和權,可最後呢,她不照樣泥足深陷無法自拔麼?」

    說到這裡,他微微停頓了一下,接著眯眸深吸了一口手中的香菸,本就低沉的嗓音被煙霧薰染的更加暗啞,「女人的話啊,有時候就是說給自己耳朵聽的,至於心裡嘛……跟耳朵聽到的,是完全相反的想法。」

    林嫣微微別開頭,躲開他的眸光,「顧西沉,你要是真的有那麼好的戀愛腦,又怎麼會到今天還是孤家寡人一個?說到底,不也是因為你口是心非,把自己的心上人越推越遠麼?你自己錯過不可惜,別人錯過就可惜了是嗎?」

    「沒想到已經擁有龐大商業帝國的顧總,思想和一個女人一樣,那麼愛……雙標。」

    顧西沉在她的冷嘲熱諷之下居然沒惱,反而低聲的笑了笑,似乎有些無奈,「林大千金這是惱羞成怒了?還是自己沒本事抗拒,非要在這自欺欺人?」

    「傅青山是現在軍區里最年輕的鐵血將領,又是盛世集團的幕後總裁,英俊多金又沒有什麼不良嗜好,不知道是多少少女心中的夢,他這樣的身份和地位想要一個女人,不過是勾勾手指頭的事情,他如果不是真的愛你,又怎麼可能放棄一切,追到米蘭來?」

    顧西沉難說那麼多的話,甚至有點苦口婆心,「他說你處理感情乾脆利落,不喜歡拖泥帶水,不愛了就是不愛了,完全沒心沒肺的樣子,可在我看來,你其實就是在用這種欲拒還迎的方式吊著他,因為你的心裡根本就沒有放下他,你是不是在心裡得意過他的愛超乎你的想像?」

    「甚至是……還有一點點的竊喜?」

    他一瞬不瞬的盯著隱沒在晦暗燈影里的林嫣,聲線是一如既往的低沉,「至少,他對你們離婚分開的反應,沒讓你覺得太難堪,也沒讓你產生那麼多年的青春打水漂的失落感?」

    「誰都知道,你林大千金如果真的想甩了一個男人,完全可以用更直接點的方式拒絕他,讓他早點死心,簡單舉個例子,如果你現在已經跟賀驍庭發生了親密的關係,或者你懷了賀驍庭的孩子,更或者你直接對媒體宣布此生非賀驍庭不嫁,等等,等等……」

    「這些方式,可要比你跟傅青山周旋糾纏來得更容易一點,而且……你那麼聰明,怎麼可能到現在都想不通這一點?」

    說著,他又笑了笑,聲音含笑,「當然,這些也只是我個人的小好奇,不代表傅青山的觀點,他想追誰想泡誰,都跟我沒什麼關係,我……只是在就事論事。」

    顧西沉的這番話,完全就是在斷章取義。

    用男人的角度,甚至可以說在用直男的角度,來思考女人的愛情。

    也許在他看來,她的愛情,就該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既然想要徹底的擺脫傅青山,就要學會勉強自己,做自己不喜歡做的事。

    比如……

    跟一個正式談戀愛還不到半年的男朋友發生性關係,比如孕育一個生命,比如非男朋友不嫁……

    難道為了拒絕前夫的糾纏,就要勉強自己做那麼多不喜歡做的事情嗎?

    如果她真的這樣做了,等於從一個火坑又跳到了另一個火坑裡,毀掉的還是她自己,和她本該可以擁有幸福的餘生。

    她垂在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深吸了一口氣,才低淡的說了一句,「顧總,你看到的,只是我和傅青山的情感側面,絕對不能因此就蓋棺定論,說我吊著他,說我不是想真的拒絕他,這對我不公平,對他也同樣不公平。」

    「另外,你是被女人傷得有多狠?才會覺得每個女人都是別有心機和目的?」

    她清澈如水的眸光一瞬不瞬的盯著他,字字句句說得緩慢,「像你說的,我要是想跟傅青山,不過是動動手指說句話的事情,但我沒做,就說明我真的已經放下這段感情了,女人有的時候是會說話給自己的耳朵聽,但凡事都有例外,你怎麼能確定每個女人都這樣?」

    顧西沉沒說話,而是低著頭看著指間的猩紅一點,只說了兩個成語,「強詞奪理,巧舌如簧。」

    林嫣沒再解釋,他不相信她,他就算說一萬句,也是白搭。

    她笑了笑,眉眼之間是難得溫和,「如果顧總攔下我,只是想跟我說這些話,那我聽到了,也多謝顧總的教導,我還有事,就先失陪了!」

    話落,她就踩著將近十厘米的高跟鞋繞過他的身邊,還沒有走遠,就聽到身後有低沉的聲音響起來,「林嫣,我今天把話撂在這,你再怎麼折騰,也逃不過他的手掌心。」

    「你是真的有把傅青山玩弄在股掌之間的那種想法也好,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多想也罷,你都應該認清形勢,別忘了,你身後還有你哥和林家,你能折騰的起,他們卻未必能折騰得起,這是我的忠告。」

    林嫣頓住腳步,回身看向男人隱匿在晦暗燈影中的挺拔身軀,「顧總還真是兩袖清風啊!」

    「如果當初你能有現在的戀愛腦,也不至於被紀晗當眾綠了,所以,你現在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就開始站著說話不腰疼了嗎?」

    她的話,每一句都像是刀子一樣,他卻只是皺了皺眉,「林嫣,都說君子之交淡如水,我和傅青山就屬於這類,相信在他身邊的人,對你處理感情的方式和做法,不止我一個人看不慣,多想想自己的不足,再來挑我的刺兒,那樣的話,可能會讓我心服口服。」

    男人說完話,就邁著長腿下了台階,漸漸的沒入深黑的夜裡。

    林嫣站在那裡半天都沒動,直到夜風吹起她的衣擺,在空中獵獵作響,她才稍稍回神,繼續邁開腳步,將剛剛的一切都拋在了腦後。

    散落肩頭的波浪長發,遮住她的面容,根本看不清她臉上的情緒,可如果調出今晚的監控畫面,會清晰的看到,她的動搖。

    ……

    傅青山和賀星兒走進包房裡後,很紳士的把她脫下來的風衣外套掛在了衣架上面,又替她拉開餐椅,直到她穩穩的坐下,才走到隔壁的位置坐下去,整個人的氣質,像是山巔之上皚皚白雪,那麼的清冷,又那麼的霽月清風。

    大概是她這將近三十年來,見過的最動心,也是最心儀的男人。

    賀星兒白嫩又筆直的雙腿交疊在一起,一雙美目看向旁邊的傅青山,「傅總今天約我出來,真的是讓我受寵若驚,我以為……以傅總挑剔的審美眼光,是看不上我這種強勢霸道又愛無理取鬧的千金小姐的。」

    傅青山笑了笑,「賀小姐是從什麼地方看出來我的眼光很挑剔?不瞞賀小姐說,這些年一直都是女人在甩我,而我只有被甩的份。」

    「難道不是傅先生想被女人甩?」

    賀星兒挑了挑修剪精緻的秀眉,聲音溫軟,「傅先生年紀輕輕,便已經叱吒軍政商三界,又英俊溫柔,如果你不想給女人機會,恐怕沒有女人能甩得了傅先生你吧?」

    傅青山眉眼微動,聲音含笑,「賀小姐真的是太抬舉我了,我要是真有那麼大的魅力,也不至於到現在還是孤家寡人一個啊!」

    說著,他就從褲袋裡摸出煙盒,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身邊的賀星兒,似乎在詢問他是否能在她的面前抽菸。

    賀星兒大方的點了點頭,「我也抽菸。」

    傅青山沒有露出任何多餘的情緒和表情,而是把手中的香菸遞給了賀星兒,「真巧,我也認識幾個抽菸的女人。」

    賀星兒接過傅青山遞過來的香菸,狀似隨意的問,「是嗎?你不反感?」

    「我自己都抽菸,好像也沒什麼資格反感女人抽菸,現在不都倡導男女平等嗎?在這種事情上歧視女性,好像怎麼說也說不過去吧?」

    傅青山的風度,讓賀星兒更加的心動,「傅先生,你知不知道自己很迷人?」

    他看著她,沒有說話。

    她又靠近了他一些,並朝著他眨了眨眼睛,「如果我說我看上你了,想要追你,你會不會覺得我的作風太大膽了?沒有上流社會的那些名門淑女矜持和高貴?」

    傅青山低下頭,從煙盒裡又抽出一根香菸叼在了嘴裡,並湊近打火機點燃,深吸了一口後,才意味不明的說了一句,「賀小姐,你覺得我會在乎那些流言蜚語?」

    「那……傅先生的意思是,你對我也有興趣?」

    成年男女之間的愛情,已經不需要像十幾歲的少男少女那樣轟轟烈烈情投意合了,他們更注重合適和體面。

    誰能幫到自己,誰能讓自己趾高氣揚,經得起時間和世俗流言的推敲,那麼這個人就是個良人。

    傅青山沒說話,而是將寬大的背脊深陷進餐椅的椅背中,隔著薄薄的青白色煙霧,看向一臉期待的賀星兒,淡淡笑道,「賀小姐似乎誤會我的意思了?我剛剛說的是作為生意合作夥伴,我好像沒有必要在乎那些流言蜚語。」

    不過瞬間,賀星兒那張精緻臉上的笑意就盡褪了個乾淨,她後退了一些,與他保持距離,「那傅先生剛剛製造出的那些假象,就是為了用這種近乎殘忍的方式告訴我,我在自作多情嗎?」

    傅青山攤了攤手,好像有些無奈,「我總不能一開始就拂了賀小姐的面子,那樣的話,我相信賀小姐可能連聽我解釋的欲望都沒有了。」

    「哦?」

    賀星兒好像對他的話產生了濃厚的興趣,聲音又恢復了一貫的溫軟,「那就請傅先生說一說。」

    傅青山傾身彈了彈手上的菸灰,聲線溫醇,「我今天約賀小姐出來,主要是想談一下盛世和賀氏集團的合作事宜。」

    「你也應該知道,下午的那場簽約儀式,我和你的弟弟賀驍庭談崩了,那為了我們雙方能不錯過這個互利共贏的好機會,我只好退而求其次的找到賀小姐,希望你能在中間做個橋樑。」

    說到這裡,他微微的停頓了一下,隨後又將手中的香菸湊到了嘴邊,深吸了一口後,才緩緩慢慢的說道,「想必賀小姐也應該知道,我跟賀家人都沒什麼交情,唯獨和你有過幾次接觸,我不找你,好像也沒有其他人可找了。」

    「但我也有顧慮,畢竟賀小姐曾經對我表現出了濃厚的興趣,我約你出來,卻不是回應你對我的興趣,那對女人來說,好像是一個非常嚴重的侮辱,所以我才會沒有選擇一開始就直奔主題。」

    賀星兒的臉上又恢復了一些笑意,不算很多,但足夠讓傅青山看見,「所以,這一切都怪我對你產生了興趣?」

    「錯,這一切都怪我沒有那麼好的命,來把賀小姐對我的興趣,轉變成感情,甚至是愛情。」

    賀星兒又笑了笑,「傅總,我真的覺得和你這樣的人說話很吃虧,不管我做的事情有理沒理,到你那裡都成了沒理的事情。」

    「那……賀小姐是怎麼打算的?」

    傅青山手中的香菸已經燃燒到了盡頭,他傾身將手中的菸頭熄滅在餐桌上的透明菸灰缸里,接著又說了一句,「我知道你和賀驍庭的感情不算很好,但為了賀氏好的事情,你沒有道理不做,對不對?」

    賀星兒點了點頭,「好話都讓傅總說盡了,我好像也沒什麼拒絕的理由了。」

    傅青山的眉眼落下層層疊疊的笑意,隨後便拿起面前的酒瓶,為她和自己都倒了一杯紅酒,隨後舉起來,「賀小姐,那就先祝我們合作愉快?」

    賀星兒也跟著舉起了酒杯,「合作愉快。」

    兩人幾乎都是一飲而盡,傅青山放下手中的酒杯,有一下沒一下的把玩著,正在想著找什麼藉口離開,才不會顯得突兀和不禮貌,就聽到賀星兒說道,「聽聞傅先生曾經娶妻生子?」

    不是傅總,而是傅先生,同樣都是客套的話,可傅先生三個字,從她的嘴裡說出來,卻像是熱戀的情侶之間,親密的暱稱。

    傅青山抬起那雙深邃又銳利的眸光,間隔了幾秒鐘,才緩緩的點了點頭。

    「那她……是個什麼樣的女人?」

    傅青山回答的很快,「很美。」

    「哦?我覺得傅先生應該不是一個膚淺的男人,至少不會因為一個女人很美就娶她,應該還有別的原因吧?」

    賀星兒像是篤定他不會拒絕回答這個問題,一副洗耳恭聽的架勢。

    傅青山倒也沒有避諱,「男人都是視覺動物,這句話不是空穴來風,另外一點,就是她很真實,可能跟我整天都活在麻木不仁中有關係,所以當我能在她的臉上看到喜怒哀樂,看到對我的信任和依賴時,我就覺得非她不可了。」

    「既然這麼喜歡,那又為什麼離婚?」

    傅青山鋒薄的唇角漫出一絲微笑,如沐春風般,「賀小姐,如果這世界上所有的喜歡都能夠得到成全,那麼就不會有為情所困的人了。」

    「所以傅先生拒絕我的原因,是因為你至今都對前妻念念不忘?」

    賀星兒沒有半分的扭捏,更沒有惺惺作態,在這一點上,就不知道強了那些不懂事的世家千金多少倍。

    傅青山又笑著回答,「可以這麼說,因為我至今還沒有遇到一個比她更能包容我的女人。」

    回答完,傅青山沒給她繼續提問的機會,緊接著就說了一句,「賀小姐剛剛的那幾句話,好像對我的興趣不減反增了?」

    「你害怕了嗎?」

    「有女人喜歡,就會讓我感覺到害怕的話,那我現在可能已經怕死了。」

    她很少能碰到一個男人,這麼合她的口味和脾氣,在他的身上,她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同樣是高傲到俯瞰眾生的人,讓她有一種相見恨晚的可惜感。

    賀星兒想知道的都已經知道了,只是低淡的說了一句,「傅先生,不知道我有沒有那個榮幸,能和你試著相互了解一下,畢竟……我可能就是下一個,比你前妻更能包容你的女人。」

    傅青山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搖了搖頭,「很抱歉賀小姐。」

    他乾脆利落的拒絕,讓她骨子裡那種征服欲噴薄而出,「傅先生,你知不知道,這種拒絕會讓我越挫越勇?」

    「那我應該怎麼辦?在我心裡有另外一個女人的同時,還吊著你嗎?女人的青春就那麼幾年,千萬不要在我的身上浪費時間,不值得。」

    她突然很羨慕傅青山的前妻,能夠得到他這樣不顧自我的愛護。

    「傅先生,有一種人就是喜歡不撞南牆不回頭,而我剛好就是那類人。」

    傅青山蹙了蹙眉,「賀小姐這麼不喜歡被人拒絕?」

    「錯,我只是不喜歡被你拒絕。」

    傅青山又笑著說道,「但從今以後只能有拒絕。」

    「哦?那就要看看傅先生是不是真的能不為美色所動。」

    傅青山沒再說話,似乎已經沒什麼可說的了。

    事情差不多已經說清楚了,賀星兒當然也不需要他再說什麼了,接著就抬起了左手,看了一眼上面的時間,柔柔軟軟的聲調,「傅先生,一會兒我還有點事情需要處理,就不能陪你吃晚飯了,有事記得打電話給我,再見。」

    她拿起旁邊餐椅上的手包,又走到衣架旁邊取下風衣,便走出了包房。

    傅青山從她起身離開,就伸出手,摸出了褲袋裡的煙盒,好一會兒,才抽出一支香菸點燃,看向落地窗外已經入了夜的米蘭城。

    這個城市,好像永遠都不會黑。

    到處都是絢爛的霓虹燈影,讓人忍不住的沉醉其中。

    正要再次將手中的香菸湊到嘴邊,包房的門就被人從外面推開了,他以為是賀星兒去而復返,剛要問話,就從落地窗的透明窗玻璃上,看到了倒映在上面的那道窈窕纖細的女人身影。

    她踩著高跟鞋走過來,在離他有半米左右的位置停下,「傅青山,你不是說那晚是我們最後一次討論你糾纏我的那個問題嗎?不過才兩天的時間,你就要開始食言了嗎?」

    林嫣已經放下了所有的姿態,她來,就是來求和的。

    傅青山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聲音很冷,「我現在也沒打算跟你討論誰糾纏誰的這個問題。」

    要說剛剛顧西沉的話,對她來說一點觸動都沒有,那絕對是騙人的,但也僅僅是有些觸動,還不至於讓她改變決定,動搖決心。

    林嫣敏感的察覺到了他的冷淡,她深吸了一口氣,淡淡說道,「傅青山,項鍊的事情,算我欠你個人情,你想要什麼隨時可以朝我要,但不糾纏女性,是最起碼的教養,這點小事,不用我來教你吧?」

    「你向小白問我應酬的地址,又驅車趕過來,就是為了和我吵架?而且吵得還是這種老生常談的無聊話題?」

    傅青山驀地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還是,你覺得你過來找我,就能夠安撫我的情緒,讓我放棄你?」

    林嫣躲避他銳利的眸光,垂落的雙手攥緊身側的衣料,聲音依舊沒有溫度,「傅青山,你又在發什麼瘋?」

    「我瘋了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現在才看出來我在發瘋?」

    林嫣咬了咬唇,「傅青山,你把你的東西都搬去我的公寓,到底是什麼意思?你之前不喜歡我住在賀驍庭的別墅,我搬了,後來你為我受了重傷,我趁機搬離了米瀾別墅,我不相信你會不知道,既然都是你默認的事情,現在突然反悔總要給我一個理由才行。」

    「你還想要什麼理由?」

    傅青山一步一步的接近她,「我給你空間和自由,不是為了讓你和賀驍庭雙宿雙飛,怎麼,被他擁抱親吻的滋味就那麼銷魂嗎?銷魂到你一臉滿足?」

    擁抱親吻?

    她和賀驍庭唯一一次的擁抱親吻就是中午在loft公寓裡,他怎麼可能會看到?

    安靜的想了兩秒鐘,她突然瞪大雙眼,想都沒想就揮過去一巴掌,還沒有靠近他的臉,就被他的大手在空中攔截住了。

    林嫣掙扎了兩下沒掙扎開,緊接著又把另一隻手揮了過去,同樣在半空中被他抓住,她抬起高跟鞋的鞋跟踹向他,也都被他輕輕鬆鬆的躲過了。

    她的雙眼登時湧上一層委屈的薄霧,「傅青山,你怎麼那麼變態?居然在我的公寓裡安裝了攝像頭?」

    「你都在哪裡安裝了攝像頭?」

    他如實的回答,「所有的空間。」

    林嫣眼睛裡的溫熱更洶湧了,情緒已經不受控制,「傅青山,你偷窺別人的生活和隱私,我要去告你,我要讓你去坐牢,我要讓你付出代價,我要讓你後悔一輩子……」

    她的話越到後面越沒有威脅,反而像是撒嬌。

    「哭什麼?」

    她的臉上都是淚,好像委屈的不行,「你哪裡我沒見過?只不過換了種方式讓我看而已啊。」

    「你為什麼要安裝攝像頭,那些錄像要是讓別人看到了怎麼辦?」

    她之前就被人拍過那種視頻,所以她對很多事情都很敏感,尤其是在床事方面,而他的做法,簡直就是碰到了她的雷區。

    傅青山伸出大手,抹掉她臉上的淚,「我想時時刻刻見到你,不安攝像頭,難道要我把你綁在我的身邊嗎?」

    她瞪著他,沒再說話。

    他看著她的眼睛,頓時鬆開了對她雙手的鉗制。

    林嫣的雙手得到自由,開始了對他胸膛的捶打打,「傅青山,你這個混蛋,我怎麼會認識你這個混蛋?我怎麼會愛上你這個混蛋?我怎麼會對你這個混蛋念念不忘?」

    她顯然已經失去了冷靜,他伸出雙手抱緊她,「噓噓,好了好了,是我的錯,冷靜點,嗯?」

    「傅青山,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了,再也不想……唔。」

    她一邊哭一邊掙扎,他安撫失效,只能低下頭,用吻來撫慰她的暴躁情緒。

    林嫣繼續掙扎,可男女之間的懸殊力量,讓她從最開始的抗拒掙扎,變成了被動承受,最後簡直就軟成了一灘水,只是靠著他雙臂的力量支撐。

    他細緻又粗暴的吻了好久,才結束這個深吻。

    林嫣蒼白的小臉上已經布滿了酡紅色,未乾的淚痕顯得特別楚楚可憐,他低下頭,額頭抵著她的,「你公寓裡的視頻監控只能存儲一天,而且我的電腦加過密,除非是頂級的黑客入侵,但可惜的是,那些東西都存在我的移動硬碟上,即便黑客攻破了我的電腦,也看不了視頻。」

    他的解釋讓她抖得更厲害,「傅青山,你是不是從來都沒有想過要珍惜我?」

    「嫣兒,我們會走到今天這步,就是因為我太珍惜你了,如果我早就對你這麼心狠,我們未必會走到今天。」

    林嫣伸出雙手捂住耳朵,「你別想再騙我了,我已經不想再相信你說的任何話了。」

    傅青山蹙了蹙眉,隨後伸出溫熱的大手,將她的那雙小手從耳朵上拉扯下來,「我騙你什麼了?你該碰的不該碰的地方我都碰了,除了這些,你還有什麼值得我騙的?嗯?」

    林嫣伸手推他,「總之你就是個騙子。」

    傅青山的刀傷還沒有完全好,剛剛安撫她,那些傷口崩裂開,有鮮血透過衣料沾染到她的手上,她一開始以為是手心上的汗液,等到低頭才看到滿手都是鮮血。

    「傅青山,你的傷口崩開了,你都不會說一聲的嗎?」

    「你不是不想聽我說話嗎?」

    林嫣瞪他,「你……」

    她趕緊拉著他坐在一旁的餐椅上,然後就伸手去解他的襯衫紐扣,手指剛剛觸碰到他的白襯衫,就被他伸手握住並湊到嘴邊吻了吻,「你這是在關心我?」

    「沒有。」

    她想把雙手從他的大手中掙脫,他卻不讓,「既然不關心,我傷口崩不崩開都沒所謂。」

    林嫣咬了咬唇,「你別鬧了,讓我看看傷口。」

    「我沒鬧啊,是你說不關心的,我又何必巴巴的給你看,過後你又該覺得我是在用傷口讓你回心轉意,我可擔不起這樣的罪名。」

    林嫣看著他,有幾分縱容,也有幾分惱怒,「傅青山,你怎麼知道我一定會為了你的傷口妥協?」

    「我不知道你會不會妥協,但是我真的很疼。」

    他擺出一副很痛苦的表情,林嫣再次試圖從他的那雙大手裡抽出自己的雙手,可他依然緊緊的握著不松,「嫣兒,為什麼不去看我?」

    「你見過哪個離婚的前妻對前夫上心的?」

    「我差點為你死了。」

    林嫣聞言,好看的秀眉狠狠的蹙在一起,「可你不是沒死嘛?」

    「那我死了,你是不是就覺得我好了?」

    林嫣深吸了一口氣,「我不想跟你玩繞口令。」

    「回答我的問題。」他深深的看著她,聲音低淡,「是不是我死了,你就覺得我好了?」

    「傅青山,你別鬧了。」

    傅青山還是沒有鬆開她的雙手,「女人不是也經常一哭二鬧三上吊嗎?男人為什麼就不行?」

    「傅青山,你還能再無恥一點嗎?」

    「能!」

    林嫣,「……」

    「你先讓我看看你的傷口怎麼樣了?」

    傅青山搖了搖頭,「我一時半會死不了,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可問題是,你又不會死,我回答什麼都無濟於事。」

    傅青山終於鬆開了她的那雙小手,「林嫣,我就不該對你抱什麼期望的。」

    林嫣蹙了蹙眉,間隔了幾秒鐘,才微微笑道,「所以,你差點為我死了以後,還對我抱有期待嗎?傅青山,不愛了就是不愛了,你再怎麼挽回,也只能是這個結果,我不愛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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