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7,至少會比跟你在一起幸福
「還有……」
傅長林微微停頓了一下,似乎有些不忍心,「林丫頭,我給你二十四個小時的時間,希望你能考慮好和小山的事情,然後過來答覆我,你也知道的,我不可能在米蘭停留太久,一方面是我的病經不起太長時間的折騰。」
「另一方面,我的孫子西西快要過生日了,我答應給他的生日禮物,就是讓他認祖歸宗,改叫傅嶼溫。」
林嫣的身體猛地一僵,重複念道,「傅嶼溫……」
「對,傅嶼溫。」
林嫣捏緊手中的手包,低聲沉吟,「傅嶼溫,傅青山與溫暖,真的是個好名字。」
傅長林隔著重重疊疊的太陽光線,眯眸看著她的背影,良久才說了一句,「林丫頭,拋開傅林兩家由來已久的恩怨不說,拋開你使手段嫁給小山不說,拋開你欺騙我們的過往不說,剩下的所有事情,我確實有愧於你,你要怨就怨我,千萬別怨小山,他也不好過。」
林嫣半轉過身,微微一笑,像是倒進了萬千星光的眼睛瞬間霧氣瀰漫,看一眼,就很容易迷失在裡面,她問,「爺爺,他和溫暖會幸福嗎?」
「會!」傅長林點了點頭,回答得斬釘截鐵,「至少會比跟你在一起幸福。」
她還是笑,踩著高跟鞋緩步走回來,拿起桌面上她剛剛沒有拿的白色藥瓶,在空中晃了晃,「嗯,好,我答應您。」
傅長林低嘆了一聲,「哎,委屈你了。」
「沒關係,本來我也沒想跟他長久。」
說著,她就把藥瓶放在了手包里,聲音輕緩,「他和溫暖很般配,你們很有眼光,是他眼光不好非要來糾纏我,而且……就像您說的,傅林兩家隔著世仇,我和他之間又隔著那麼多的傷害和欺騙,根本就不適合在一起,我明白,希望你們也能讓他明白……」
說到這裡的時候,她微微停頓了一下,幾秒鐘以後,才低聲的問了一句,「爺爺,我問您最後一個問題行嗎?」
「你問吧。」
她抿了抿唇,艱澀的開口,「他吃了這個藥以後,你們安排到他床上的女人是溫暖嗎?」
名義上,是她下藥,再親手安排女人,送到他的床上。
可實際上,就只有她下藥,至於安排哪個女人上他的床,那是他們做的事情,他們不會讓她安排,而她也不會安排,這是心照不宣的事情。
傅長林握著精緻拐頭的交疊雙手,微微的用了一些力量,回答的乾脆利落,「是。」
「哦。」
她應了一聲,還是笑,「這樣的安排很好,如果是我,也會這麼安排。」
話落,她就沒再多說什麼,瞥了一眼旁邊的傅奕懷,又深深的看了一眼身前的傅長林,「今天……大概是我最後一次見您了,希望您保重身體,您剛剛說的話,我也會一字不落的轉達給爺爺,相信他聽了,一定會很開心的。」
沒有停留,沒有告別,她轉身就走出了包房。
眼睛又酸又疼,她仰起頭,硬是沒讓眼淚流下來。
……
第二天,陽光明媚。
林嫣幾乎一夜沒睡,很早就起床化妝打扮。
為了顯出好氣色,她先是用玫瑰花瓣泡了個熱水澡,又貼了一個補水面膜,還沒有開始上底妝,放在大床上的手機就震動了起來。
林嫣伸手撈過來,看到亮起的屏幕上面顯示的名字後,趕緊閉眼緩和了一下內心裡洶湧如潮的情緒,幾秒鐘以後,才伸出手指滑下接聽鍵,無線電波的那邊瞬間就傳來了傅青山低沉又磁性的嗓音。
伴著他低沉嗓音傳過來的,還有機場裡嘈雜的背景聲音。
他好像在跑,有些微喘,從他的腳步聲和凌亂的呼吸聲,都能聽得出來他趕到機場有多急,「嫣兒,起床了嗎?」
林嫣看了一眼窗外,聲音低柔,「嗯,你呢?還有多久上飛機?」
「還有十分鐘。」
她嗯了一聲,又問了一句,「大概什麼時間飛抵米蘭?」
男人邊過安檢邊說道,「這麼問我,是要來機場接機嗎?」
林嫣微微一笑,「你不希望我去?」
「怎麼會?你來接機,我當然求之不得。」
他的聲音含笑,似乎心情很好,「只是我到米蘭都快凌晨了,晚上氣溫低,機場大廳的暖氣也不是很足,你過來等我和在家裡等我都是一樣的。」
「等待的結果肯定是一樣的。」
林嫣趿拉著拖鞋,幾步走到化妝檯前坐下,聲音依舊低緩,沒什麼生氣,給他一種類似於強顏歡笑的感覺,「但是……心情不一樣啊!」
傅青山在洶湧的人潮中突然停下腳步,眉眼間也跟著落下了重重的陰霾,「嫣兒,你今天有點奇怪,我離開的這兩天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昨天,她手機關機,突然失去聯繫。
他派在她身邊的保鏢都是經過特殊訓練的特種兵,不會輕易的就把人跟丟,除非遇到了反偵察的高手,他想過很多種可能,但都沒有具體想出來會是誰。
本來她不見了以後,他是要連夜坐飛機趕回米蘭的,但兩個小時以後,她又主動的聯繫了他,說她在商場裡迷了路,手機也被人偷了,所以才會失去聯繫,讓他不要擔心,還讓他完成任務後再回來。
他總覺得哪裡不對,但又說不出來。
「沒有啊!」
林嫣趕緊調整了一下狀態,聲音低淡,「傅青山,你至於這么小心翼翼嗎?」
「你沒聽過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嗎?」他繼續隨著人潮往前走,「在你那裡,我永遠都是最不重要的那一個,你說我能不小心翼翼嗎?」
「哪有那麼誇張?」
傅青山挑了挑劍眉,「你可以回想一下,我是不是你心裡,永遠可以第一個放棄的那個人?」他微微停頓了一下,隔了幾秒鐘,又說了一句,「所以,我在很多的時候就在想,是不是我看起來不會受傷?還是你把我當成了刀槍不入的鐵人了?」
他的話,明顯的話裡有話。
一個是打感情牌,一個是在提醒她,不能變卦反悔。
林嫣將手機拿離了耳邊一點,又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每次都把自己說得那麼可憐,好像我真的對你做了很多十惡不赦的事情一樣,不說了,我要再去睡一會兒,好睏。」
傅青山笑了笑,「去睡吧,醒了就能看到我了。」
「嗯。」
切斷手機通訊以後,她剛剛低下頭,臉上的淚滴就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一滴接著一滴的滑落,最後沒入睡衣的衣裙里。
她告訴自己,沒有關係,那麼多痛苦難熬的時間都挺過來了,這次也一樣能挺過來。
……
林嫣的情緒不受控制,導致雙眼紅腫,她又冰敷了半個小時,才開始上底妝,然後是彩妝,最後是頭髮和衣服。
等到她覺得一切都完美了以後,才拿起手包出門,先是去了商場,買了一套vca日月星辰的情侶腕錶,然後又去商場挑選了一身男士衣服,等到挑選完,外面的天色已經暗了下去。
穿著十厘米的高跟鞋逛了大半天,雙腳幾乎已經沒什麼知覺,再加上她一天沒有吃東西,走出商場以後,被夜風一吹,整個人晃了晃,在她馬上要跌倒的時候,一雙柔軟的手臂扶住了她。
林嫣連忙扶住多出的這雙手臂站穩身體,在看到晦暗燈影下的那張熟悉的臉時,有一秒鐘的怔忪,不過很快就恢復如常,並站遠了一點,與她保持了該有的距離,「多謝陸小姐。」
陸瀟瀟的雙臂還僵在半空中,聽到她的話,趕緊笑道,「感謝的話,應該我對你說才對。」
「沒有必要,不管有沒有我,顧西沉都會幫你。」
陸瀟瀟還是笑,「可如果沒有你,他一定不會幫我。」
林嫣沒再說話,或者說,她已經不知道跟她還有什麼可說的。
正要找個藉口離開,陸瀟瀟就開口邀請道,「林小姐,我今晚十點的飛機離開米蘭,本來不想跟任何人道別,但你幫過我,雖然我接近你的目的不純,可總歸我欠你個天大人情。」
「不知道……你能不能給我個機會彌補,比如請你吃個晚飯之類的,我想你也應該知道,我什麼都沒有,大概就只有這點心意,希望你不會覺得我的彌補太過簡單和寒酸。」
林嫣笑著搖頭,「不用了陸小姐,你認為那是天大的人情,可在我認為,那就只是一個舉手之勞而已,既然我什麼損失都沒有,你也相安無事達到了你的目的,那我們就兩不相欠,各自珍重。」
話落,林嫣就抬起腳準備離開。
剛剛踩著高跟鞋邁出兩步,身後就傳來了陸瀟瀟有些清冷的聲音,「林小姐,我從小到大都沒有什麼朋友,我知道你因為這件事情很討厭我,也不會再跟我做朋友,但我還是想不要臉的說一句,如果以後你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儘管開口,我一定會盡我所能的幫你。」
林嫣嬌小的身體微微僵硬了一下,不過瞬間,就恢復如常,「如果有那麼一天的話,我一定會跟你開口,陸小姐,再見。」
陸瀟瀟站在原地目送林嫣的身影消失在人海里以後,才轉過身朝著商場裡面走去,與秦歌會合。
……
林嫣上了路邊的保鏢車子後,就讓保鏢開車去之前傅青山買餛飩的那家小店,準備去吃碗餛飩。
店面很小,又在深街小巷裡,車子開不進去,她就吩咐保鏢在這裡等,她自己進去吃。
許久沒來了,店面又重新裝修了,老闆娘不在,只有老闆一個人在忙活。
林嫣要完餛飩,追問了一句老闆娘去哪裡了,老闆笑的合不攏嘴的告訴她,「我們要二胎了,她預產期快到了,這兩天在家裡靜養待產。」
她聽後,也跟著笑,「恭喜恭喜啊。」
老闆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又給她多加了兩個餛飩下鍋。
林嫣轉身去餐位上等,突然很羨慕像餛飩店老闆和老闆娘這樣普通又平凡的愛情,至少,她能在他們的臉上時時刻刻看到發自肺腑的幸福笑容。
吃過餛飩以後,她就和老闆道別,回到車上以後,她告訴保鏢去機場,就開始假寐。
昨晚幾乎一夜沒睡,又穿著高跟鞋奔波了大半天,本來只想假寐一會兒,卻沒想到直接睡著了。
再醒來時,外面已經下起了大雨,並伴著驚雷和閃電。
她拿起手機看了一眼上面的時間,已經是深夜的十一點鐘了。
打開手電筒,對著鏡子補了補妝容,她就拿過車子裡的傘,沖向了機場的候機大廳,準備等他下飛機。
可能是由於天氣不好,在加上大霧瀰漫,飛機就晚了點,明明凌晨就該降落機場,卻整整在空中滯留了兩個小時才降落。
傅青山下了飛機,第一時間就撥通了她的電話號碼,嘟聲響了兩下,對面就傳來了女人甜美柔軟的聲音,「你下飛機啦?」
電話那端有機場的嘈雜播報聲音,傅青山蹙了蹙眉,「你怎麼在機場?」
她眨了眨眼睛,語氣很無辜,「我來接機啊!」
雖然她極力的掩飾聲音中的細微顫抖,但他還是清清楚楚的聽見了,斥責的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口,就被她再次開口的聲音打斷了,「傅青山,我有點冷,你跑著過來,快點。」
林嫣說完,沒有等他做出任何的反應,就切斷了手機通訊。
傅青山把手機放回口袋裡,把手中的傘扔給小白,就那麼衝進了風雨中,在人流中急馳狂奔,恨不得下一秒鐘就出現在她的面前。
小白看著傅青山像是風一般就消失在眼前的背影,忍不住感慨的搖頭,「戀愛的魔力,還真的是偉大啊!」
五分鐘以後,渾身被淋濕大半的男人就出現在了她的視線中。
她坐在那裡沒動,等著他一點一點的走近。
直到他站在她的面前,她才緩緩的站起身,還沒有開口說話,就被他拉扯到了寬大的懷抱里,緊跟著而來的,還有他密不透風的吻。
他的呼吸因為急速奔跑顯得特別急促,胸膛也劇烈的起伏,觸覺和感官的雙重刺激,讓她變得異常敏感,不斷的縮著肩膀躲著他,想避開這種異樣,又如潮水般洶湧的陌生情緒。
他的吻很粗暴,幾乎是刻意的蹂躪著她的紅唇,沒有一點憐惜。
她疼得皺眉,最後不得不伸出一雙小手捶打在他的胸膛前,有氣無力的抗議他的吻,他也跟著皺了皺眉,好一會兒,才緩緩的停止了這個吻。
然後,與她額頭抵著額頭,「不是跟你說了別過來?不冷嗎?」
她看著他漆黑的雙眸,誠實的回答,「冷。」
他把她擁得更緊了一些,「那為什麼還來?」
「想你。」
「再說一遍。」
「想你。」
「再說一遍。」
「想你。」
「再說三遍。」
「想你想你想你……唔。」
他再次低頭吻住了她的紅唇,一番攻城略地過後,說了一句一語雙關的話,「嘴怎麼這麼甜?嗯?」
她伸出柔軟的雙臂,環抱住他勁瘦的腰身,「我說想你就是嘴甜了?」
他笑了笑,低頭在她的紅唇上又啄吻了兩下,「嗯,很甜。」
林嫣始終縮在他寬大的懷抱里,用這種方式阻隔周圍那些好奇的打量視線,「傅青山,你沒有發現我今天哪裡不一樣了嗎?」
傅青山聽到她的話,才仔仔細細的看了她一眼,幾秒後,低低淡淡的說了一句,「今天的妝容很精緻……」
「除了妝容呢?」
他眨了眨眼睛,「除了妝容還有什麼?」
「衣服啊,今天的這條裙子,是我選了二十多分鐘才選好的,是我最喜歡的樣式,不好看嗎?」
「好看。」
他停頓了一下,薄唇湊到她的耳邊,「也是我最喜歡的樣式,好脫……」
林嫣聽到他的話,小手狠狠的在他的胸膛敲打了一下,「傅青山,你就不能少耍點流氓?」
他的薄唇在她的耳邊蹭來蹭去,回答的乾脆利落,「不能。」
她推了推他,「好了,我們走吧。」
「嗯。」
男人脫掉身上的風衣外套披在她瘦小的肩頭上,改為單手攬著她的腰身。
林嫣被他的體溫和懷抱包圍,有那麼一瞬間,竟然覺得淚意洶湧,但也只是那麼一瞬間。
走出機場大廳,林嫣就把手中的雨傘撐起來,剛剛罩在兩人的頭上,傅青山就伸手接了過來,「你什麼時候來機場的?吃晚飯了嗎?」
林嫣點了點頭,「吃了餛飩。」
雨有些大,從傘下吹過來,他直接走到她的身前,「你穿著高跟鞋走路不方便,我背你走。」
「好啊。」
林嫣沒有扭捏,接過他手中的傘柄,就趴在了他的背上,他直起腰,幾乎感受不到身上的重量,她好像又輕了。
步行了大概五分鐘後,兩人就接近了機場快速路邊的黑色世爵車子,男人蹲下身子,直到女人穩穩的落在了地上,又坐進車子,自己才跟在後面收傘,然後也跟著坐了進去。
剛剛從停機坪跑到候機大廳的那一段路,他的身上就已經被淋濕了大半,這會兒,全身幾乎都已經被淋濕,有雨水順著他圓板寸的頭髮流下來,在晦暗的燈影下,將他的五官映襯的更加深邃立體,也沒有任何的溫度。
她拿過毛巾擦了擦身上的雨水,然後傾身過去,幫他擦臉上和頭髮上的雨水。
她的動作很輕柔,擦了幾下以後,就被他拉拽到了懷裡,她微微掙扎沒有掙扎開,就抬眸瞪著他,「我給你擦雨水,你別鬧。」
他沒放手,而是低低淡淡的叫了一聲她的名字,「嫣兒……」
「嗯?」
她回應了一聲,等著他繼續開口。
大概五秒鐘以後,他才又說了一句,「你會和賀驍庭說解除婚約的事情嗎?」
她點了點頭,「會。」
他深邃的眸光一瞬不瞬的盯著她,好像要在她的臉上找到什麼,「沒騙我?」
林嫣皺了皺眉,「你不相信我?」
「與其說我不相信你,不如說我不相信你的心。」
他們之間始終有一道無法跨越的鴻溝,只要有任何的風吹草動,這道鴻溝就會加大,然後距離變得越來越遠,也把彼此的心越推越遠。
林嫣沒再說話,他也沒有說話,就這樣僵持了幾秒鐘以後,還是他先投了降,「不要生氣,是我以小心之心奪君子之腹了,好不好,我的林女王,嗯?」
她還是沒有說話,她怕她一開口,所有的一切就露餡了。
傅青山又嘆息了一聲,才緩緩的說道,「嫣兒,有些事情我們都心照不宣,既然你不想多說,我也不會多提,但我希望你知道,我對你的感情,任何東西都換不來,有困難我們就一起面對解決,只要你不吵著離開,嗯?」
「嗯!」
林嫣輕輕的點了點頭,「我明白。」
雨勢更大了一些,敲打在前風擋玻璃上,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音,卻成了她的催眠曲,很快,她就窩在他的懷抱里睡著了,連車子什麼時候停在米瀾別墅的院落,保鏢又是什麼時候下車的,她都不知道。
只知道身邊的男人很溫暖,他的懷抱很踏實。
直到天空中響起一道炸雷,她才緩緩的睜開眼睛,身邊是男人那張鬼斧神工的英俊臉龐,她突然伸手捧住,湊過去親吻了一下,「傅青山,我真的很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
傅青山愣了幾秒鐘,才加深這個吻,「就只是喜歡?」
「喜歡還不夠嗎?」
「當然不夠。」
話落,他就傾身過來,直接將女人壓在了身下,開始不客氣的上下其手。
分離後的懷抱和親吻,總是顯得盪氣迴腸,撩人心魄。
她象徵性的掙扎了幾下,就被他粗暴的吻迷了心魂,明明不舒服,又不捨得推開。
欲罷不能的感覺,最難過。
好像連呼吸都被迫是壓抑著的,不敢太過放肆。
她睫毛微顫,眼睛裡滿滿都是他的倒影,最終,還是伸出柔軟的雙臂環吊住男人的脖頸。